第八十四章 魔族的诡计?
奥雷里奥从座位上跳起,接着就低声吟诵咒语,开始魔法的训练。就算是最庸碌的人,在刚刚下定决心的时候,也会有异常的斗志。更何况是像他这样,一直耐心而勤劳的人?他自感离开塞伦西亚以来,训练强度远远不如在学院时,向他人传授魔法和历经实战,也不足以弥补。
一直以来,他自认天赋并不出众,最多能算是平均。他能不被同龄的法师甩在背后,所仰赖的就是以更专注的状态,进行更久的练习。
在学院中时,他每日的练习超过八个小时,其余的时间也极少闲着,总是近乎疯狂地锻炼自己的脑力。而他的朋友卢西亚诺,一天的练习不过三四小时,余下的时候都在玩乐和交际,做得却丝毫不逊于他。奥雷里奥知道这一点也不公平,但他并不怎么在意。
奥雷里奥心想:“别人怎么学,和我没关系。他浪费自己的天赋,完全是他的损失。我只需要……自己做好一切准备。但是,目前的情况来看,我还有很大的不足。”
他停止了思考,只是收回心思,集中精神施放了“火焰弹幕”。法术释放完毕,四枚火弹刚一显形,他就又念了段仅一词的咒语,将法术废弃。接着,他一直重复此过程。
魔法能力的提升,和锻炼身体能力,方法上几乎一致。正如时常搬运重物,能使人变得健壮和富有耐力,多次高强度施法,也将增强法术的威力,以及自身保有的魔力总量。这个道理十分简单,但这个过程却极为枯燥。
在这个过程中,奥雷里奥能稍加改变的,只有施放魔法的种类。他连续施放三次“火焰弹幕”,随后是“冰刺”、“雷击”各一次。这样行程一个循环。
他以往一直这样练习,因而这三个法术,他掌握得格外纯熟。特别是“火焰弹幕”,这个对于主修火焰法术的法师来说,最为重要的法术,几乎像是被他刻在了本能中。他施放这个法术时,几乎毫无阻滞,就像是使用双手一般自如。他初次对敌时,能从容不迫地施法,自然是得益于他以往的勤修。
他不停地施法,一连三个小时,也没有停下来休息。他练到后来汗流浃背,褪下大衣之后,也不觉得寒冷。
他终于觉得疲惫,才结束了练习。他这时才觉得冷风阵阵,他把刚刚甩到一边的旧大衣穿好,又开始感叹天气的怪异。他凑到火堆旁边,从口袋里摸出怀表。他这才发现,自己错过交接的时间,晚了有半个小时。
他站起身,来到帐篷前,将值第二班的歌洛莉娅叫醒。见女骑士探出头来,他小声嘱咐道:“非常冷,你找点东西披上。”
“我感觉到了……”歌洛莉娅说着,身体不住地发着抖,“刚把帐篷的帘子掀开,我就觉得冷风往里面灌。这哪里像夏天啊!”
奥雷里奥应道:“是啊。非常奇怪。”但他并未把无端的揣测告知对方。“总之,你去找几件厚衣服。马车里面有。”
“幸好没把杂物都扔掉。”
与歌洛莉娅道过晚安之后,他又钻进了她的帐中。女骑士睡过的地铺上,还很暖和。他躺下去盖上被子,又披上一层大衣,接着很快就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清晨很快就到来。奥雷里奥从地铺上爬起来,穿好衣服,然后小心地来到帐外。
这本应是个宜人的夏日清晨,但实际情况却远非如此。今天天气晴朗、太阳高挂,空气却还是冷得异常。奥雷里奥自己,还有已经坐在外面的瓦伦蒂诺、歌洛莉娅,三人呼吸时都带着白气。
“早上好。”瓦伦蒂诺问候道,“真是个鬼天气。”他正拿着一把小刀,给一颗马铃薯削皮。因为极为寒冷,他的手冻得有些僵硬,只是向上呵出热气,已经不够了,他不得已停下手头的事情,用火堆暖一暖手。
奥雷里奥没有接他的话,只是快步奔到火堆旁取暖。较之昨晚,现在更加寒冷了,他的大衣也不足够抵御风寒。
“你说,我们不是真的把神……触怒了吧?”瓦伦蒂诺说道。他刚刚围了条围巾,遮住了下半张脸。他的表情看不清楚,但并不像是认真的。
奥雷里奥摇头,说道:“理论上,神应该能够降下更精确的责罚。而且,那边还有一个虔诚的信徒,神不该这么急于降下天罚。”
一旁烧水的歌洛莉娅插话进来,说道:“我觉得是魔族捣的鬼。这不是胡乱猜测。你看,明明现在是夏天,但是他们的物资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大衣?”
奥雷里奥说道:“确实很有可能。他们也许会用某种,人类无法想象的办法,让空气变得非常寒冷。等等!”
“怎么了?”
“冷风从北面吹来……”
“什么意思?”歌洛莉娅又不解地问道。
“如果真如你所说,那么魔族已经超到我们前面。”奥雷里奥说道,“我们必须快点。”他又转向瓦伦蒂诺说道:“早饭做得简单点,我们没时间可以耽误了。”
他说罢,跑去唤醒尚在熟睡的安雅。四人一起迅速地用过早餐之后,将多余的物品尽可能地扔下,接着便匆匆地启程。
两匹马的状况不错。它们都是北方的马种,耐寒能力不错,奥雷里奥又为它们披上大衣,充当作马毯。它们状况良好,之前饱餐过后,就拉着车继续向西北行进。
越往西北方行进,天气也就愈加寒冷。半个小时之后,它们经过一条小溪时,发现溪水已经完全凝固。奥雷里奥心生不祥的预感,挥动马鞭,催促两匹马更快地前进。又前进没多久,周围的树梢上,就都挂满了冰凌。地上的草地,也有些冻冰的痕迹。
前面道路又湿又划,贸然前进的话,马车有翻覆的危险。是否应该调转马头,绕路行进?奥雷里奥正这么犹豫着,一根一尺长的冰柱,裹挟着冷得令人窒息的寒气,直奔他的胸口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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