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姑娘实力不容小觑
他只是单纯的想等这姑娘醒了,和她聊一聊那招募之事,而已。
云以郴蹲在墙头上,垂眸看向院墙下的姑娘。
他记得,这院子十多年前好像有棵树吧,过了几年他在江边垂钓没有瞧见那棵树,后来不知怎的,那棵树又回来了,种在了前院。
那是一棵白玉兰。
十年前染了血的白玉兰。
云以郴撩了撩头发,一手托着腮,哇,这姑娘可真是太能睡了,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的么?
然后他又瞥见了她的手,手如柔荑,纤细白嫩,嗯,紧紧捏着几根银针。
好毒一姑娘。
司枍非常嗜睡,但睡眠质量不好,常常做噩梦,梦见最多的,还是外祖母倒在血泊中瞪大了双眼叫她快跑,可她没跑,因为外祖母让她躲避的人是她的母亲。
都说儿肖母,女肖父,但司枍生得更像母亲,三庭五眼,生得端正,看起来温温柔柔的人儿。
司枍没跑的后果,就是成为了母亲用来限制父亲,登上那个位置的傀儡,变得冷血,狠毒。
可明面上,她还是那个温顺知意的司家二娘。
如今这个世道,没个两面是活不成的。
她经常梦魇,却不会表现出来,顶多是脸色发白,或是抿紧嘴唇。
云以郴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噫!这姑娘怎么这么白呢,比他还像鬼哦。
他从墙头跳了下来,没走几步,司枍忽然睁眼,眼中还有惊恐,连面前的人都没看清,就直接掷出手中的毒针。
云以郴瞳孔微缩,侧身躲避,站定后勾了勾唇,玩味道:“姑娘,你今日若是杀了我,他日你这茶庄便开不下去了。”
司枍这才清醒过来,立刻坐起身,下了榻,带着歉意行了个礼,“公子,实在抱歉。”
云以郴双手抱胸,送了她一个核善的笑容,“姑娘这手法真是娴熟呢。”
司枍随意道:“祖父教的防身术罢了,公子既认识我家四弟,那便该知道我司家是做什么的。”
云以郴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反倒是公子您,”司枍又带上了那副人畜无害的笑容,“为何会在这里呢?”
云以郴嗓音慵懒:“哦,土匪头子这份差事干不下去了,看见你门前招募小二的单子,打算来试试。”
司枍仍旧笑着:“可我记得……我好像挂了‘闭馆休憩’的木牌吧。”
云以郴如实说了:“哦,我听见后院有响动,就来瞅瞅,瞅见俩小屁孩儿翻墙出来,担心你家进了小贼,就想来看看那白玉瓷茶杯有没有被偷。”
这话说的……
担心进贼难道不应该先去抓贼么?
好,就算不先去抓贼,不也应该担心一下主人家么?
再退一步说,担心也就担心了,为什么一定要亲自进来看看?为什么不能在外面把她叫醒?
这……这翻姑娘家院墙,简直是登徒子行为!
简直令人发指!
其实司枍无所谓的啦,她只是想小小的腹诽一下,而已。
她揉了揉眉梢,“那公子您说说,您既来我这茶庄任职,又能做些什么呢?”
云以郴很认真地想了想,说:“端茶送水啊。”
会不会洒他就不知道了。
“扫地擦桌啊。”
干不干净他也不知道了。
“收银记账啊。”
算不算的对他就更不知道了。
司枍猜的出他心里真正在想什么,看他那兴致缺缺的眼神就知道了。
“我只需要帮我看着点茶炉的火候就行了。”
云以郴看向她:“要俩人儿帮你看着火候?有点太浪费人才了吧。”
司枍耐心解释:“另外一人负责送茶,记账,清理。”
云以郴皱着眉头:“嘶,那这人做这么多事儿,薪水一定跟高咯,小爷就看着个火候……薪水指不定低到地底了。”
也就司枍在面对云以郴这家伙时有那个耐心了,“公子不必担心薪水问题,看火候是一张技术活,火候稍有偏差,这茶的味道就不会有那么美味了,具体观察方法等我们谈妥后公子您搬进来,有空时,再教您。”
云以郴这才点了点头,不草率的决定了,“那行,我现在就可以搬进来么?”
司枍的眼角颤了颤:“您这是……”
云以郴云淡风轻道:“我的行李翻墙时放在外面了,现在就去拿。”
说着,走到墙下,一个跃身,翻了出去。
司枍哑然失笑,这位公子,还真是有趣呢。
不一会儿,云以郴的头从墙头冒了出来,“嘿,姑娘,帮我接一下呗?”
司枍走到墙下,“公子扔吧,我帮您接着。”
一个黑包从天而降。
司枍伸手,稳稳接住。
“姑娘身手不错啊。”
云以郴的声音从司枍头顶传来,司枍抬头看去,那人正半蹲在墙头,玩世不恭地笑着。
他可是用了功力的。
她微微一笑,“嗯,许是能与公子打个平手。”
云以郴挑了挑眉,“哦?姑娘试探过本公子?”
听她叫公子惯了,都自称本公子了。
司枍眼角藏着笑意:“公子可是云寨小郴爷,实力自是不容小觑。”
小郴爷:“这么说,姑娘的实力也是不容小觑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