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或许,能成功
在冯恒伟昏迷之前，他都没明白，秦玄是怎么如鬼魅一般出现在自己身前的。
虽然，
秦玄刚才给他做了一番所谓的‘解释’，但那解释太过抽象，冯恒伟压根听不明白。
什么叫法术的‘流程性’，又什么叫看到了流畅性的破绽，然后就莫名其妙破解了法术？
这是正常人能理解的话？
“胜者，秦玄！”
赵千羽陡然出现在斗法台中央，扫了一眼昏迷的冯恒伟，然后淡淡的宣布斗法结果。
待有清泉峰的人将冯恒伟带走之后，赵千羽才接着对台下的人问道：“可有人看出，秦玄方才是怎么战败冯恒伟的？”
这一问，便让台下的喧嚣彻底终止。
明明是上万人的广场，此时却鸦雀无声。
“答出来的人，奖励一部上品法门！”
赵千羽扔出奖励。
这引起了台下人的讨论，但却迟迟不见有人上前回答。
秦玄在一旁站着，虽然有些尴尬，但他却站的很踏实。
因为他注意到，自己老师虽然表情肃穆，但其嘴角，始终挂着一丝笑意。
这说明，赵千羽很满意秦玄刚才的表现。
既然如此，那秦玄只要恭敬的站着，当背景板就好。
“赵长老，我…我有点想法。”
台下，一名身形孱弱的少年举起了手。
他是一名罕见的，带着眼镜的修行人，这种情况唯有先天性的疾病才可能。
“你说。”
赵千羽对这个人有印象，平常上课时一个人坐在角落里，交流时一声不吭，作业也拖拖拉拉的。
“刚才秦师兄说的‘流畅度’，实际上就是您平时课上说的‘契合度’，是么？”
那少年讲话时中气不足，语气之中充满着不确定和犹豫。
“接着说。”
赵千羽不置可否，让少年继续。
“是…”
少年应了一声，组织了许久的语言，才再次开口：“按照您在课上的说法，我们人族修炼者，本身就好像一个缺了一块木板的木桶，唯有将最后一块木板补上，才能装水。”
“一个法门、功法、阵法等，它们的威能就是‘水’，而与功法等的契合度，便是补全木板的最后一块木头。”
“一个法门再强，如果契合度不高，导致短板出现，那么强行施展后，运气好点是威能不足，运气差了，就等于是强行要将大量的水塞入小水桶，最终导致木桶炸裂，也就是身死道消。”
“但反过来，如果契合度过高，但水量太小，就会导致木桶装不满，也就是浪费了个人的潜能。”
“所以，唯有契合度足够，且‘水量’适合自己的木桶大小，才是最适合自己的法门。”
讲完这么长的一段话之后，少年低着头，如同等候宣判一般，等着赵千羽的点评。
“说的很正确！”
赵千羽先给出了结论，然后接着道：“这就是为什么，在一些优秀弟子要学习上品法门时，长老们都不会加以限制，因为长老们都能轻易看出，这个弟子是否契合相应法门。”
“换言之，是一个人有资格、潜力、悟性之后，才能够学好上品法门，而非是上品法门给他们带来了质变！”
“这所谓学了上品法门后默认的斗法，便是要用实际行动告诉你们，契合不契合只关乎事实真相，而非取决于你们的主观判断！”
话说到这里，秦玄懂了。
赵千羽留在这里，更多的目的，是为了消除别人对自己的偏见。
“你，稍后去传法阁，自行挑选一部上品法门！”
赵千羽许诺完那名少年，而后又问道：“刚才这名弟子说出了大概原理，那么，谁能告诉我，秦玄具体是如何操作的？”
这一问，导致在场的弟子们再次无声。
过了足足小半刻钟，依旧无人回答，哪怕是刚才的少年，也是满脸的困惑，无法解答。
“既然如此，秦玄，你自己说罢。”
赵千羽要求道：“用嘴通俗易懂的语言，告诉他们，你是如何破解冯恒伟那一招的。”
秦玄露出思索装，最终用一句话，高度概括了自己的行为。
“老师，我认为关键在于一点，万物皆有灵，包括法力！”
听到这句话，在场之中资质悟性高一点的弟子，全都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更有甚者，直接拍案叫绝，大声叫好的同时，又用崇拜和敬佩的目光看向秦玄。
但这仅仅是一部分，大部分弟子，都只是茫然的相互望着。
“再细说。”
赵千羽道。
“是。”
秦玄再次组织语言，而后道：“老师，在我的感知中，一个人用出的法术，其内部的法力如同一个个军人一般，如果法术的契合度足够高，那么便是极其忠诚的军人，无懈可击。”
“但如果契合度不够，便代表着它们可能会叛变，通敌，被策反，具体而言，便是我能够通过自己的法力同化它们，乃至借用它们本身的效果。”
秦玄手中拟化出一道方才赵恒伟的金色剑影，用实际行动展现了自己所说。
“就像是现在这样，只要此地有其法力残留，我都能够实现借用，然后模拟其部分法术效果。”
他这么一形象的解释，在场的人才算恍然。
但这种明显偏向感悟上的操作，也让众人觉得难以复制。
“天赋、资质，乃是人累生累世的积累。”
赵千羽朗声道：“天道酬勤，众生平等，与其妒忌、烦恼，不如勤奋刻苦，从当下做起！三个月后，秦玄将要独战你们所有人，到时候，我不希望你们也如今天一样，连半点压力不能给他！”
赵千羽此时将秦玄独战同辈的消息放出，不仅没有引起众人的反感，或者让人觉得秦玄太过嚣张。
恰恰相反，众人觉得秦玄理应经如此试炼，且个个信心满满，自我鼓励，要让自己在三个月后实力更进一步，以磨砺自己和秦玄。
“秦玄，你可有什么话要说？”赵千羽问秦玄。
秦玄想了想，对着众人拱手行礼，而后道：“诸位同门，内观寺与真一观即将合并，是为一家，我借着两家的气运才有如此根骨与机缘，待三个月后，诸位有任何需要我帮助的，请尽管提，我绝不推辞！”
他这话是有格局的，将自己的成就推给两家传承，而后还摆出乐意助人的形象。
如此，不仅搞定了个人形象，还帮助了两家团结，更有诸多潜在好处，可谓一举多得。
“秦师兄威武！”
“感谢秦师兄！”
“谢谢秦师兄！”
一时之间，台下的人情绪高涨。
见到此情此景，赵千羽第一次觉得，自己师兄的三教合一，或许，真的能成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