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心底的平凡
以秦玄地球上的皇帝为例。
一个皇帝，要么能文，要么能武，或者，文武双全自然更好。
如果既不能文，又不能武，那就得碰运气，看造反的势力够不够强，家底还够不够糟蹋的。
对于孟乾而言，自己做武皇帝的可能性已经没了，所以只能往文皇帝的方向走下去。
可他研究理论多年，虽然有了一些建树，但却缺乏给整个风雪城带来极大利益的创意与改革。
而今天，这个改革与创新的契机，轻而易举的就被秦玄说出。
更重要的是，秦玄主动将这份契机归功给了孟乾，并凭空捏造了两人早就有书信往来的一个事实，来增加孟乾的‘合法性’。
如此，凭着原来没有，但未来完全可以有的‘书信’，秦玄便能够将自己很多的思路、想法都传递给孟乾。
长此以往，在秦玄的帮助下，加上孟新明给自己儿子留下的底蕴，孟乾做一个文皇帝，等着自己儿子修炼成长起来，是绝对有很大希望的。
唯一的弊端就是，这么一来，孟乾将会受制于秦玄。
但，他不在乎。
风雪城本就是依附真一观而存在的，秦玄是万物宗的传承人，等于继承了真一观的法统。
他受制于秦玄，从某种角度来说，反而对风雪城更加有利，也更能获得未来那个庞然大宗，万物宗的信任。
所以，他这一拜，不只是感谢，还有投靠！
秦玄自然也是看出了这些，并很是踏实的，受了孟乾这一拜。
这一拜结束，秦玄变算是有了第一个，属于他自己的班底。
“关于这里面的细节。”
秦玄抬手一挥，将《风雪养生篇》给悬空起来，而后一页一页的，开始跟孟乾交流自己的想法。
孟乾听得入迷，也听得心服口服。
秦玄的每一句话，全都说到了他的心坎里，每一个建议，都全都增加了《风雪养生篇》的完整性与可塑性。
整整一个下午聊完，孟乾收获颇丰。
“秦真传，我觉得我将《风雪养生篇》给你，便已经足够了。”
孟乾感慨道：“我和你说的，远没有你刹那间悟到的好！”
“还有一点。”
秦玄倒也不客气，直言道：“《风雪养生篇》应该就是你们老祖的底限，其他的功法，他应该不会允许给我看的，至少，现在是不允许的。”
孟乾笑了笑，默认了秦玄的话。
“我去给诸位准备晚饭。”
孟乾拱手告退。
“大师兄，威武！”
一直在旁观摩的冯恒伟，此时也是满脸崇拜的来到秦玄身旁。
他被秦玄打败，本就服气。
此时见识到了秦玄的悟性，那更是惊为天人。
和对于长老们的敬畏不同，在冯恒伟看来，长老们阅历丰富，经历沧桑，因此积累起来的经验自然远超自己。
可秦玄这里，明明只是一个接触修炼三个月多一点的‘凡人’，突飞猛进不说，更有如此强大的悟性来触类旁通。
这样的同辈人，才是真正让冯恒伟心悦诚服的。
晚餐时，冯新明因公务繁忙未能到来，封签抓准时间，接连不断的继续向秦玄请教。
他的问的东西都十分基础，以万花公主、冯恒伟、李瑶光等人的阅历，都能够回答这些问题。
但，他们的回答，没有秦玄回答的深刻，也没有他回答的切中要害。
等到凌晨，孟乾恋恋不舍的离开后，万花公主终于忍不住，问了一个李瑶光也想问的问题。
“是真念法师提前给你透题了？”
“不是。”
秦玄摇摇头，道：“我师父怎么会干这种事？他可是大德高僧！我和孟兄说的，全都是我自己临时想到的。”
“临时想到的？”
万花公主眼角抽了抽，道：“你可知道，你所谓的‘临时想到’，已经超越了风雪城千年的沉淀与底蕴！”
“不。”
秦玄摇摇头，道：“不能这么说。”
“万花公主说的是事实。”
李瑶光接话道：“《风雪养生篇》已经百年不曾有所更新，也就是没有完善了，而你来了之后，只看了一眼，不仅有了完善的思路，而且还形成了一个极其庞大的改革体系，这，已经不能单单用悟性好来形容了。”
秦玄表示同意：“是的，除了悟性好以外，我还有一个风雪城没有的东西。”
“是什么？”
万花公主上前两步，又问了一遍：“是什么？”
“感同身受的心。”
秦玄认真道：“我不过，是换了个角度思考，想着，如果我是凡人，是一个将《风雪养生篇》视若珍宝的凡人，那么，我会希望风雪城给我提供什么样的帮助，我又希望《风雪养生篇》有哪些可以改进的地方。”
“嗯？”
万花公主皱眉，道：“就因为这个？这个问题，谁都会想的吧。”
“是谁都会想，但，想的动机不同。”
秦玄解释道：“风雪城历代有名有姓的先祖，无不是天才，哪怕是孟兄自己，虽然没有资质，但他的出生，注定他看问题的视角与普通人不同。”
“你们也是如此，和凡人相比，你们的出身就已经和他们拉开了天壤之别，而我，恰恰是当过很长时间的凡人，甚至我的层次比他们更低，因为我是一个接触修炼的机会都没有的凡人。”
“正因如此，我才能看到他们所需要的，甚至想到他们自己都没想到的一些需求。”
万花公主呆住了。
她忽然想起，自己讽刺孟乾的那一句‘何不食肉糜’。
此时跟秦玄比起来，她自己又何尝不是那些所谓骄奢淫逸的权贵之一呢？
“受教了。”
万花公主对着秦玄拱手。
此时，他也是第一次，对秦玄心服口服。
不仅服他的悟性和资质，还服他的这一份心底‘平凡’。
“主人，洗澡水我准备好了。”
此时，吕灵儿从门外走来，喊秦玄去洗澡。
秦玄刚要出门，忽然心念一动。
“你们先出去，我有点事情。”
他将众人请走，只留下吕灵儿一人在身边。
“阁下找我，何事？”
秦玄对这一处空地问道。
很快，熟悉的黑雾再次出现，李秋仁的声音传来。
“或许，还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