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小青冥出事了!?
暮池并不是先帝的女儿。
十四年前,先帝文慧帝坐拥江山时,南渊边境松洛城被玄光国敌军大举入侵,驻扎在松洛城的慕知风夫妇拼死抵抗,最终守下松洛城,两人也在那场战事中牺牲。
慕知风与先帝为结拜兄弟,慕知风死时,女儿暮池不过四岁。
文慧帝将其养在身边,因感念慕家夫妇的所作所为,将能够号令三军的两块虎符送给了年仅四岁的暮池。
虎符分为两块。
“天”与“地”。
如今,皇帝谢荣暄手上拿着的,就是“天虎符”,而另一块“地虎符”,就在暮池手上。
天地虎符,分可号令三军,合则统帅南渊国上下百万禁军!
那是先帝文慧帝赐予暮池的无上殊荣。
暮池的回忆停留到这里,自嘲地笑笑。
娄靖嘉继续说道:“地虎符人人觊觎,如今瑶光公主死了,地虎符下落不明,长安城最近便暗潮汹涌起来了。”
季景言抬头,面向娄靖嘉:“这些事不是你我该讨论的。”
娄靖嘉无趣地点点头:“行,知道你不爱听这些。”
反正他今日来只是想要跟季景言说昨晚的事情的,如今话都带到了,他就起身告辞了。
送走娄靖嘉之后,暮池还是有些走神。
直到身旁的季景言揉了揉她的头,暮池才缓缓回神。
“喵~”
暮池抬眸,看着季景言。
“走吧,去用膳。”
季景言笑了笑,缓缓起身。
“喵!”
好!
知道季景言不可能抱她,暮池也没抱有什么希望,自己书案上跳下来,跟着他往膳厅的方向走去。
暮池的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再过不了几日,暮池就可以计划着回公主府找线索了。
——她的原身被毒杀,她要先去公主府看一看毒杀现场才好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到了膳厅时,青冥还没有回来。
暮池伸了个懒腰,向着门外探头。
奇怪,平常这个时候,青冥早就已经回来用午膳了呀,怎么今天练功这么久?
青冥的武功很厉害,毕竟是保护国师大人的弟子,他每天早起都会去国师府外的一块空地练功。
练到巳时左右便就回来了,现在都快午时了,青冥怎么还不回来?
季景言端坐在餐桌前,也在等待着。
平日里都是跟青冥一起用膳的,如今青冥没来,季景言也没动筷。
大概又过了半刻。
“国师大人!国师大人不好了!青冥出事了!”
一个家丁模样的下人气喘吁吁地跑进膳房,那模样十分着急。
暮池和季景言同时愣住。
“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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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景言的脸色有些沉。
他跟暮池一同坐在马车上,暮池能够感觉到季景言周身的情绪。
“这不是国师府的马车吗?”
长安街上,国师府的马车两边会系着浅蓝色的飘带,飘带的最下方挂着银铃,很容易辨别。
所以,不少长安城的百姓见到国师府的马车,都觉得新鲜。
——任谁都知道,那位光风霁月的国师大人,可是很少出国师府的!
“是啊,很少能见到国师大人的马车!”
“国师大人这是要去哪里啊?”
“这个方向……是少卿府吧?”
“……”
……
到了少卿府的时候,季景言踩着马凳下车时险些踩空。
“见过国师大人!”
少卿府门前的侍卫自然是认得这位国师大人的,急忙行礼。
“青冥人呢?”
“回国师,小公子在里头呢。”
说着,想要带着季景言往里面走。
季景言看不到路。
那府上的家丁反应过来,有些无措,想要上前搀扶,但是又不敢。
除了那位叫做“青冥”的小公子,国师大人并不近人。
“喵喵!”
暮池也着急去看青冥的伤势,情急之下咬住了季景言的衣角,让他跟着她走。
暮池的力道不算大,季景言却感觉出来了。
他没有推开暮池,感知着暮池的力道,往前走着。
那带路的家丁愣住了,一时之间竟然不知作何反应。
“带路!”
季景言的声音不觉高了几分,威严骤现。
“是,是!国师大人这边请。”
暮池小奶牙咬着季景言的衣角,倒也不用费什么力气,季景言就好像是无条件信任她一样,跟着她的方向走。
有好几次暮池控制不住力道,险些将季景言带到偏处,季景言也从未出声斥责。
好不容易穿过走廊来到偏殿,家丁推开门,季景言和暮池便走了进去。
房间里,一股药香味徐徐飘散,季景言在暮池的引领下来到床榻前。
他微微俯身,却依旧听不到床上的人说话,沉声叫了一声:“青冥?”
床榻上的人没有回应。
季景言站在那里,眼纱轻拂,神色冷然。
“喵喵!”
暮池手脚并用,终于爬上了床榻,她轻飘飘的猫身爬到青冥的身上,终于看清了青冥的脸色。
嘴唇有些苍白,肩膀处进行了包扎,其他的都还好。
暮池眯了眯眼睛,小心地观察了一下他肩膀处的伤口,松了口气。
还好,以她受伤的经验来看,这伤口不算严重。
她转过身去,便看到床榻前的季景言薄唇紧抿,指骨收拢,脸色冷沉。
突然想到,季景言看不到青冥的情况,担心季景言多想,暮池急忙又从青冥身上蹦下来,走到了床沿。
暮池的角度,正好能够看到季景言发白的指骨。
想到季景言是真的担心小青冥,暮池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算了,好歹小青冥跟季景言救过她,她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不帮忙不是?
“喵喵~”
暮池软软乖乖地叫了两声,她凑到季景言攥紧的手指前,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
那攥紧的指骨缓缓松开,暮池又软软地叫了两声,用胖胖短短的前爪碰了碰季景言的手。
小奶猫的叫声好像有种神奇的魔力,季景言听着,不安的心终于缓缓平静下来。
“他没事吗?”
季景言低沉地开口。
他甚至自己也不清楚,这句话是在问暮池,还是在自言自语。
“喵~”
暮池却是乖乖巧巧地应了一声,像是回答季景言的话。
许久。
季景言的嘴角终于牵起一抹笑意,他的手摸了摸暮池的猫猫头。
“好,我不着急。”
暮池这才松了口气。
“少卿大人!少卿大人,您的伤还没好,不能走送!”
远处,有声音越来越近,暮池探头朝着门口看去。
然后,就看到那张让人不快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