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理应被遗忘的夜晚

夜晚的森林中一个影子在疯狂的暴动着。

“一切都是它的错。”奥斯曼手中的直剑撕拉开敌方的铠甲在伤口上用力刺入。

在大部分人都已经睡去的时刻负责和灰烬一起守夜的丽莱也睡去了，这让灰烬稍稍的头痛起来。

因为灰烬听见了某种暴动的声音，于是他便主动出击走了相当长的距离才发现这无名狂怒的终点。

奥斯曼用力的嘶吼着，完全不在乎气体是从嘴巴还是鼻子里喷出去。他将剑穿进地面然后像犁地般将挂在上面穿着相同骑士装的同袍拉起来紧接着再扎入地面。

他喘着粗气，眼珠转动发现从另一个方向走来了一位新的骑士。穿着不知道哪里的乱七八糟骑士装，看上去像是刚出土的一样。

“那个家伙是如此的愚蠢！”奥斯曼敲打着尸体把剑从上面拔下来转向灰烬，甚至没准备给灰烬任何时间解释。

“它就是带来这场灾难的根源！”他迈开脚步跑过去最后他干脆四肢着地的向前袭来。“为什么我要相信它？！这些东西足以让铁卫城全完了！它们在笑着！你听到了吗？”

他所不知道的是灰烬的深处那燃着的火焰只会比那些东西更为炽热与疯狂，但沉着的不死人并不会去任用那些东西。

——嘭！——

灰烬架住盾牌挡住胡乱挥动的阔剑把奥斯曼撞开，奥斯曼滚落到一旁的草丛中一扭顺势躲入了一旁的树林中。

但他的声音依然回荡在血腥的空气中：“他只是一个孩子，怎么能死在这种地方？！”

灰烬环顾四周，大概5、6具不完整的骑士尸体陷在湿润腥臭的大地中，他们附近的血液渗透入大地深处看得出来那位骑士的杀戮进行了很久。

“所有人已经完了，我们全部都是！是你的错！”狂乱的话语夹在撕裂空气的直剑轰击在骑士之前站着的大地上，奥斯曼如同狼般探起头，眼珠如同幽暗的倒影般锁向灰烬翻滚而去的方向追过去。

犹如弯月般的标致刻印在附近尸体的盔甲上。灰烬尚有闲心的确认到。

“它辜负了我们！是害虫！是肥猪！是……饲料！”奥斯曼狂啸着变调扭曲的话语扑了上去，左手比挥出去的剑更快的抓出去，那将锁住惊慌失措的灰烬，然后已经沾满血腥的直剑便会一路撕开大地，最后追上灰烬的身体将他一刀两段。

本该是这样的，但是灰烬又是一个侧身翻滚有惊无险的与奥斯曼来了个二人转。

灰烬曾见过许多类似的失心落魄者，但在这一位身上他所感觉到的只有纯粹由个人情感而产生的疯狂。

没有深渊或者罪业火焰感染的迹象。灰烬简单的确定道。这恐怕是真正因为人类自身能遇到的物理情况而产生的狂乱。

那么怎样才会让一个正常人变成这样呢？灰烬胸膛中的火焰悦动着战意。

“那！都是！问题！借口！王室的血液早已干涸了！”灰烬想拉开距离但奥斯曼又如野兽般贴上前来，血染的直剑如同魔影直接劈向灰烬的头颅。

那几乎是完全舍弃理性而换来的本能突袭，灰烬想后撤躲过这一击但是他发现已经太近了————

——嘭。——

一声巨响爆发在两人之间，灰烬的盾并没有挡住飞袭的剑，那太快了。

所以他就让那把剑撞在弹开的铁盾上迸发出火星一路坠入腐臭的泥土中，紧接着一个箭步毫无仁慈地撞入险些跌倒的奥斯曼怀中，将手中的剑猛地镶入奥斯曼的心脏！

噗。贯穿**与铠甲声音听起来就像是终于打开了一个过期的罐头。

“呜噗啊……”奥斯曼的身体发出痛苦的悲鸣，但那张嘴依然抖动着：“诅咒啊……诅咒这个帝国……诅咒……那血脉……”

灰烬将其一脚踹开，追上去踢到在地上又是一剑扎入奥斯曼的胸腔，双手将剑拔出紧接着又是全力地一刺。最终掐断了那无尽的呼喊。

这是必须解决的事项。虽然他看得出来玛卡红没有睡去，但是用战斗的方式让其他几人醒过来看上去并不好。

帝国？王室？灰烬收起这些念头留存在心中，他需要离开了。

剑缓缓的退出那失去温度的尸体，带着主人一同站起身来环视几秒前还伴随着这疯狂的言语起舞的森林。

一切的声音逐渐暗淡下来，最后月光缓缓的进入了灰烬的视线。

那是这昏黑的夜空中终于突破乌云显露出来的明月，竭尽全力散播出来丁点柔和的微光。

这片大陆的其他地方恐怕并没有黯辉城那么令人感觉到可以快乐的烦恼，但正因如此那种地方更适合留存下来。

就像火祭场，就像如蜜那样。

所以这一切都还在延续着。灰烬迈开脚步离开这片战场继续走回自己的营地。

沉重的脚步踩在冰冷的土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看起来你跑去砍了些什么东西啊？”玛卡红一边玩着翻花绳一边确认道，听起来她似乎知道灰烬去干了什么。

这也符合灰烬的猜测，他才不相信有人能一边睡觉一边让小蜘蛛不停的把满水壶递来空水壶递去。

“嘛，外面的世界不太平。虽然大家都知道这一点，但因为根本没什么人出去所以基本上也没多少人在意。”玛卡红满头大汗地又崩坏了一团丝线，看得出来这分散精力对她的影响不大。那满地的断裂丝线产生效率和之前比起来差不多。

“不过还是先告诉你一下吧。”玛卡红看了看睡在一起的三人，才想起来那群人之说不定也有人没睡着于是伸手把灰烬招揽到面前：“记住远离一群带着羽毛印记的家伙，无论是亡灵还是人类、兽人。平时有什么不懂的就学着我做，懂了吗？”

看上去和之前那群家伙没什么关系。灰烬点了点头重新坐在篝火旁望向篝火，这是他非常热衷的消磨时间的方式。

火焰中能投射出灰烬曾经的记忆，去提醒他不要遗忘这些曾经的故事。

无论是精力充沛的热诚傻瓜，

还是穷尽自己性命的探索者们，

兵戒相见的家人以及失心落魄者们。

他们自己都救不了，也无从拯救。最终也因为各自的**走向毁灭。

就算你拼尽全力也救不了任何人，你越努力想救人，越努力想对抗邪恶，最后就越容易失去更多。

甚至有些人最后会与自己兵戒相向，就算自己有无比充盈的热情，也没有人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会不会有好的结果。

但，这个鲜活的世界不同。这个鲜活的世界不同。因为……

灰烬垂下头去陷入沉睡，也许他在洛斯里克那时间混乱的地方呆的时间太久让他忘记了。

他胸膛中的灼痛稍微的平缓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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