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连弩和筒炮
“两百金币，我觉得这是一个你我都能接受的价格。”
“你！这是你觉得，不是我觉得！我已经决定了，一把速射连弩最少给我五百金币，否则你请回吧！”
郑晓光摆出了无赖的架势。
“阁下，交易的价格，貌似不是单方面可以决定的吧？”杰特礼貌地说道，即便想单方面决定价格的人本就是他。
“杰特你和他废什么话！”
话音刚落，一袋金币从亚力克斯手中甩到地上：
“这里是两百金币，把速射连弩交出来，别怪我们不客气！”
杰特这一次没有阻止亚力克斯，只是微笑着看着郑晓光微变的神色。
“凭……凭什么啊？”
郑晓光眼神愣愣地看着他们，仿佛在疑惑对方态度的转变。
“凭我们是修者。”
杰特把手伸向郑晓光，“钱我们已经付了，把该拿的东西给我们吧。”
“你们是不是觉得速射连弩不值这么多？”
郑晓光收回了惧怕的面容，眉目之中展现出了一抹严肃：“你们是修者，就以为普通人可以好欺负？如果为了区区三百金币而丧失了性命的话，我想那是不值得的。”
郑晓光从宽大的口袋当中拿出了两挺速射连弩，每只连弩都只有一尺来长，但其金属的光泽和暗色的古朴花纹看上去比一般的刀剑更加威严。
“让我们丢失性命的东西，就是这个？”
杰特有些发笑，原来速射连弩看上去和普通弩枪的外表差不多，只不过机身看起来更为厚重罢了。
“当然不是。”郑晓光哈哈笑道：“这种武器可以对付士者以下的一切武者，或者用来威胁一下像亚力克斯先生一样的大块头。至于对你，倒真是没什么用处。”
杰特的神色陡然一变。
“可惜呀，雷云帝国修者的上面不是有圣殿压着么？服务于瑞普子爵的杰特先生，你敢在这里对雷云帝国的子民动用武力，就不怕遭到圣殿的制裁吗？”
“你！”亚力克斯瞪大了眼睛，几乎不相信眼前的这个怂包竟敢激怒并且威胁自己。圣殿虽然执掌着雷云帝国修者有关的法律事务，但一般情况下哪里会去治理修者欺负平民的事情？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十个圣殿的人手恐怕都忙不过来的！
“亚力克斯。”杰特轻轻说了一声，钢灰色的眼眸直视着郑晓光：“您说得对，能用金钱解决的问题，还是不要动用武力的好。您有两把速射连弩，卖给我们，我会支付您九百金币的价格。”
“一千。”
“成交。”
看见杰特缓和下来的语气，郑晓光又露出了之前客气的笑容。
其实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他和杰特都是暗自松了一口气。
就在刚才，一股选择性的威压冲击了杰特的识海，令他面神凝滞，这也使杰特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情——郑晓光的背后是有人的，能够拥有感知能力的修者实力绝对非同小可，倘若再无理取闹的话，如果逼急了郑晓光，让他背后的那名修者出现，他和亚历克斯的性命恐怕都难保。
旅店二楼的一间房间内，睡在躺椅上的唐老伯轻轻叹息一声，整个人仿佛又衰老了几分。
郑晓光之所以松这一口气，就是因为他知道，唐老伯早在二十年前就丧失了作战能力；如今唐老伯能做到的，最多也只是偶尔释放一下感知威压罢了。
当然这种不确定的事情并不是郑晓光的最后一张底牌，能够好好交易的话，还是不要撕破颜面较好。
“那么请跟我进地下室，让我来向你们展示速射连弩的强大威力吧！”
郑晓光像奸商一样地自卖自夸起来。杰特二人的额头拉下三道黑线，但不得不跟随其后。
杰特和亚历克斯没有想到的是——旅店地下室比一般居民家要大出许多，直径三十米有余，整个地下室都是由坚硬的岩石构成，可见当时的房屋拥有者曾在这里花费了很大功夫。
可能是因为这里的顾客实在稀少，地下室的存货寥寥无几，却为郑晓光的展示提供了很大的空间。
“你们看，我在这里一共准备了十个木质人偶，每一个都穿上了金属盔甲。”郑晓光一边说着，当着二人的面扣动了扳机。
叮！——
“速射连弩的穿透力可以洞穿五毫米厚的金属钢板，也就是说，对于重装步兵来讲，在近距离上它是致命的。”
杰特听后微微皱了皱眉头，因为军队之中配备的重弩也可以达到同样的效果，只不过相比于速射连弩的体积大了许多。
察觉到他神色的变化，郑晓光再度扣动扳机。
叮！——
“其实在远距离上，速射连弩对重装步兵的打击也是致命的。”
这一次的人偶安放在二十米外。
亚力克斯有些不信地走到人偶的面前，人偶身上挂着的金属钢板被一根三寸余长的小型弩箭穿透，只有末端的金属尾羽露在金属板外。
郑晓光已经开始第三次扣动扳机，这次是一次性传来十声金属交鸣——
“对于熟练的使用者来说，在一秒钟不到的时间内可以通过两只速射连弩射出十枚左右的弩箭，同时攻击五名包围自己的敌人。”
“如果不在数量上做要求的话，五枚弩箭能够在半秒钟内轻松杀死靠近自己的目标，因为它用到的时间比一次挥砍更少。”
杰特有些口干舌燥地接上了话：“一名精锐的步兵的一次挥砍时间大约是半秒钟左右，您怎么对这些了解这么多？”
如果刚才他还对速射连弩的威力抱有怀疑态度，那么此刻杰特眼中剩下的只有震撼，一秒十发的射击速度，这已经不是单纯意义上的远程武器了，而是同时能够兼具远程攻击和近战效果的格斗武器，并且十分高效！
更为重要的是，速射连弩的攻击速度和杀伤力足以短时间内扼杀一名武者！郑晓光之前没说大话！凭借熟练地运用两把速射连弩，他真的有能力让身为士者的亚力克斯受创！而郑晓光只是一名没有修灵普通人！
杰特甚至已经做好了决定，等此次护送迪雅的任务完成，他并不打算将此事上报给瑞普子爵，而是要请雷云城最好的工匠来解析这种奇特的武器；等到制作速射连弩的图纸被设计出来，到那时候，名利和金钱对于他杰特来说都是唾手可得的事情。
“只不过是个人兴趣而已，哈哈。再说，咱们雷云帝国的对军队素质的要求不是有明文规定的吗？像我这小身板是参不了军了……说了这么多，你们对我这速射连弩的威力可还满意？”
“非常满意。”
此时此刻，就连心情一直不爽的亚力克斯也说不出一个“不好”来。
“只是还有一个问题，”杰特忽然低下头，有些玩味地向得意洋洋的郑晓光问道：“阁下是不是还有一种叫‘筒炮’的特殊武器呢，它的威力又是如何？”
郑晓光的笑容僵住了，很显然，杰特“敏锐地”注意到了余下的四个没有使用过的人偶，它们排成一排紧挨在地下室的中间，显然是准备受用的样子。
对杰特和亚力克斯二人的最后一次宰割也要开始了。
“你果然什么都知道。”郑晓光看向杰特时一副“我懂你”的眼神。
“筒炮的卖价是一千金币。它的威力，是摧毁余下的全部！”郑晓光露出了一种自信而又疯狂的笑容：“这是我们破魔一族的骄傲！”
倘若雁阿九在场，听到郑晓光如此说话恐怕都会忍不住笑出声来；不过杰特和亚力克斯对此肃然起敬。
“但是！”
郑晓光把那股气势陡然一停：“筒炮我确实有两个，但那玩意儿是一次性的啊，我如果示范给你们看，亏损可就太多了。”
“郑晓光先生，这枚储物戒指里面的是你想要的两千金币，而戒指本身的价值也不会低于一千金币。”
杰特坚定地将自己的全部身家交了出去，这枚蔚蓝色的宝石储物戒指本是瑞普子爵对他的赏赐之物。
“痛快！”
郑晓光心中乐开了花，果然有速射连弩的威能垫底，筒炮什么的卖出去就不是一件难事。并且，杰特豪迈的举动让他的预计收入也瞬间增加了一千金币。
“把两千金币取出来吧，私人物品什么的我就不要了，钱和戒指归我。”
杰特闻言愣了愣，这才想起郑晓光本身并不是修者，没有足够的修灵是催动不了储物戒指的。
于是，整整一小堆的金币呈现在了郑晓光的面前。
杰特恭敬地说道：“现在可以给我们示范筒炮了吧？”
“可以可以，您把钱收回去吧，之后会有人帮我取出这笔钱的。”郑晓光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他这是让杰特明白，不要做傻事，不要忘了自己身后的那位修者。
“好的。阁下真是一位警惕的人。”杰特陪笑。
三人退向了地下室的门口。
“砰。”
依旧是扣动扳机，一枚黑黝黝的圆球被郑晓光手中的筒炮射出，而后这架筒炮也就因为强大的后坐力而碎成了零件。
郑晓光在发射筒炮的同时蹲了下来，护住脑袋，这样一个举动令得杰特和亚力克斯很是不解。
“轰隆……”
金属带着火焰的光芒瞬间席卷了整个地下室，原来郑晓光所说的“余下的全部”并不是指那剩下的四尊人偶，而是整个地下室里余下的全部！
这也使得亚力克斯和杰特在仓促的防御下被强大的冲击力撞飞出去。
事后在郑晓光送走他们时，杰特干巴巴地朝他说了一声：“你就真的不怕把你的旅店弄塌了吗？”
郑晓光的回答是挥了挥杰特的戒指，意思是，都有这些钱了我还要管这旅店做什么？
总的来讲，双方都对这场交易十分满意的样子。
可是事后郑晓光会和雁阿九说，“我卖了两架带有自毁装置的速射连弩；还有一个破烂筒炮，它只能使用一次。”
（第九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