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质问

丫头在林婉纯门口把母女二人的话听了个清楚，之后她便转身离开，回到了自己的房中。林家母女的话让丫头看到了转机，她在心中盘算接下来该做的事情。

她清楚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在孙家像个丫鬟一样活一辈子，虽然已经对孙茂林死心，可她必须要为自己着想，给自己谋划条出路。照目前这情况来看，她根本嫁不出去，孙家是她唯一能待的地方，她必须要让自己的处境得到改善。

在丫头看来，只有孙茂林娶不到妻子，自己才有机会重新接近他，若是自己能怀上个孩子，那孙家想不承认都不行了。至于孙茂林万一做了官之后怎么办，她还没有想那么远，而且就算是做妾的话，也比现在这种当下人的处境要好。

丫头心想，既然林婉纯已经开始怀疑这件事了，那她就要想办法让林婉纯彻底相信事情的真相。她不仅要让林婉纯对孙家死心，还要让村里的人都知道孙家有这么个打算，只有这样孙茂林才能彻底娶不上亲！

和丫头的胸有鳞甲不同，林婉纯这几日并未多想些什么，依旧像往常一样照顾公婆。她只想当面问孙茂林要一句实话，即使真的如她娘所说的那样，她也不会报复孙家什么，只会淡然地转身离开。

这日，林婶儿抽空去了河边浣洗衣物，自从林婉纯嫁出去之后，家里的活儿又都成她一个人的事了。在河边，她同旁边的妇人聊了起来，没几句话就扯到家长里短上来了。

“林家婶子，你们家女婿回来了吗？我听说昨天邻村的周秀才已经回来了，好像考得还不错，就等着出榜了。”

林婶儿听后没好气地道：“就他那腿脚，估计得比别人慢个三五天才能走回来。我对他压根儿就没抱什么希望，就他那副呆样子，八成还跟以前一样考不上。”

那妇女听到林婶儿这样说，眼睛都不自觉地张大了，她还是头一次听人这么损自己家女婿的，都不盼着点好。

很快，妇人洗好衣服后就站起身来准备离开，她不经意间朝着远处望了一眼，发现有个年轻人正自西往东，向着她们这里走过来。

“林家婶子，那人是不是你女婿呀？”妇人看来人走起路来有些不便，又是书生模样的打扮，他们这村子里的读书人本就不多，妇人想了下，觉得只有那孙家的公子符合条件。

林婶儿听后也朝着那边望了一眼，发现来人确实是孙茂林。一看见这个女婿，林婶儿心中的火气就止不住地往上蹿。

“那没啥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你跟你女婿聊。”妇人说完后就抱着木盆离开了。林婶儿则站在那里注视着孙茂林，看着他一步一步朝着自己走过来。

孙茂林这时也望见了在河边洗衣服的林婶儿，虽然不大愿意面对这个丈母娘，但是出于礼数，孙茂林还是边走过去边冲林婶儿招了招手，在离近后又喊了林婶儿一声“岳母”。

“回来了？”林婶儿没好气地问到。接着她又上下打量了孙茂林，发现孙茂林满脸的疲惫，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

孙茂林不明白他这丈母娘怎么一上来说话就这种语气，出于无奈，他也只好恭恭敬敬地笑了笑，“小婿前几日考完后便连忙赶了回来，本想着等明日收拾好了再带着婉纯一起过来探望，却不曾想会在这里碰见岳母大人。小婿路赶得匆忙，样子有些狼狈，实在是失礼了。”

林婶儿仍旧一副不待见人的样子，“哪儿去呀？”

“小婿正要赶回家去，好些日子没见我爹娘和婉纯了。”孙茂林恭敬地答到。他回村子必然要经过村前的这条河，要是早知道他岳母会在这里浣洗，他就是绕远一些也不会从这里过。

林婶儿听后冷哼一声，“见婉纯？你心里有我闺女吗？”

孙茂林也是一头雾水，“岳母大人这话从何说起呀，小婿刚从外面赶回来来，可是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

“你自己干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这……这……此话怎讲？”孙茂林更加不知所云了，一着急便连话也讲不利索。

见状，林婶儿便决定诈一诈他，“行啦，别在这儿给我装了，刘媒婆把你们孙家干的那些事都告诉我了，你爹娘也都认了，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孙茂林闻言大惊失色，这消息太过于突然，让他一时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脸色憋得通红。

“说话呀！给我个解释！”林婶儿双手掐腰，气势汹汹地说到。

“这……这事婉纯也知道了？”孙茂林焦虑地问到，他此刻浑身上下都透露着掩不住的心虚。

林婶儿这下更加生气了，看孙茂林的反应她就知道此事不假，这下算是坐实了。“那当然了！怎么？你还想把我闺女蒙在鼓里继续算计，回头直接让她做小是不是？”

“不……不是，我怎么可能让婉纯做小，要做小那也是丫头！不不……我压根儿就没打算娶丫头！”孙茂林慌不择言地辩解到。

“什么？”林婶儿愣了下没听懂，“丫头？谁是丫头？你还想再娶一个！你说，你是不是背着我闺女在外面乱搞了？你们这才成婚没多久，你还真把自己当有钱人家的老爷了？”

说着，林婶儿就一把揪住了孙茂林的领子，她干了一辈子农活儿，手上的劲儿可不比这弱书生差，更何况碍于她是长辈，孙茂林也不敢真的推她。

“好你个陈世美！你是不是还背着我闺女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让我给诈出来了？”林婶儿说着就把孙茂林往一边扯，“走！跟我去见婉纯！当着她的面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孙茂林也意识到自己刚才一慌就说错话了，林婶儿指的那件事和他想到的不一样。这下孙茂林肠子都悔青了，他竟然把自己给坑了。

“娘，您听我跟您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真的没有对不起过婉纯！”

“你放屁！”林婶儿丝毫不由得孙茂林辩解，“小子，你自个儿干了什么亏心事别不敢认，你好歹是个男人，能不能有个男人的样子？整天跟个窝囊废一样，不干人事也就罢了，干了还不敢认！”

林婶儿的话一下子戳到了孙茂林心中的禁忌，他最不能听的就是别人说他不男人。

“你给我松手。”孙茂林挣扎了一下，愣是将林婶儿揪着他衣襟的手扒了下去，却不曾想也因此导致林婶儿在推搡中摔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