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 第17章双玉成珏(2)
“谢将军。”
刘薏仁初来乍到,阴差阳错还找了个工作,正好无处可去,还有个落脚的地方,大都消息灵通,在大都打听穆卒羽的消息也方便,刘薏仁思考片刻之后回答道,就算刘薏仁不愿意,这将军府也不是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若是不愿怕是初来大都便会吃个官司,严重的怕是会当场人头落地。
思来想去还是现在这样稳妥。
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回玉佩,也是查明自己身份的一个线索,虽然不是十分急切找到自己的身份,但这么不明不白的活着也是一种折磨,不知从何而生,又该向何何处寻。
思索再三,刘薏仁开口问道:“将军现在可否将玉佩先还与我?”
“一月之后,去边疆之时我便会给你。”慕容将军说着,“此玉佩与本王一位故人有关,事情复杂且重大,待到查清,便完整归还与你,这些日子你先在军械所当差。
“听将军安排。”
“将军可查到府中是否有贼人闯入?他身着黑衣,武功不错,身高与将军相似,面容未曾看清。”刘薏仁说着,想着如果可以拿回钱袋,那便是最好的。
“王府戒备森严,除你之外,从未有人如此大胆。”说完,将军有一种欺负小孩得逞的浅浅笑容挂在唇角,在喝茶的时候转瞬而逝。
“小人并非无故擅闯之人,还望将军严查。”刘薏仁说着,似乎自己被当成了将军府的第一个盗贼。
“将军,在墙上发现脚印,一直追至巷口,踪迹消失不见,此时怕是不会在府中了。”一个侍卫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加强府上的巡逻。”将军说着,语气严厉,似乎要治罪一般。“下去。”
刘薏仁盘算着,向前迈了几步,心中想着这古代的大将军那么凶神恶煞,不如签个用人合同来的稳妥,不然到时候他位高权重,自己身无所依,无权无势,如何脱身也是个问题,“将军。”刘薏仁用探查的口气,看到将军神色并无异样之后便放心继续开口道:“将军,小人斗胆,有一请求,还望将军恕罪。”
慕容将军颔首点头,示意他继续说:“可否与小人签写一份用人书?”刘薏仁说完,心中颇为忐忑,双手在身后交叠,大拇指不断揉搓着身后的衣料。
屋里静默无声,将军用他那常年握刀的手掌摩挲着茶杯,有一道贯穿手掌的疤痕,他正认真耐心的看着刘薏仁,等着刘薏仁开口。
但由于常年面部表情过于单一,此时却有些像是在审问刑犯一般,胸中的心脏怦怦跳动,刘薏仁倒吸一口,老管家率先开口:“小公子,这……”老管家用眼神示意刘薏仁此举不妥。
“七叔。”将军说着,接着用手势阻止了老管家接下来的话,“有趣。”
“待你写好拿来瞧瞧。”
将军迈步离开。
就剩老管家和刘薏仁两人,老管家似乎有些意外,将军好像对这位少年格外宽容,老眼不由得在少年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心中疑惑。
刘薏仁忍不住问道:“为什么将军叫你七叔?”
被将军叫做七叔的老管家不语反笑,点头示意之后说道:“以后还有时间,明日再说也不迟,等会儿等小公子的姐姐到了之后,便会有人将你们带去客房休息,公子早些休息吧。”
说完就走出门外,留刘薏仁一人在此等着穆萍儿。
没到一盏茶的工夫,穆萍儿焦急的跑进门,气喘吁吁,汗水微微沾湿了两边的鬓发,脸颊微红,透着少女的粉嫩,在看到刘薏仁的那一刻,脚步停住。
“萍儿姐,没事儿,我们先在将军府上住着,顺便可以打听穆然的消息。”刘薏仁看到她一副焦急的样子,忍不住安慰道。
穆萍儿点点头,有些愧疚的看着刘薏仁:“辛苦你了,要不是我,你也不会丢了玉佩。也不会来此遥远大都,现在又陷在将军府,他们没有难为你吧?”
“没事儿的,萍儿姐,一路上你我相伴,我还要多谢你的照顾呢,没人难为我。”刘薏仁说着,心中生出一股暖意。
穆萍儿还要说什么,但此时说话声响起,“客房已安排好,二位跟我来。”一个小丫鬟说着,声音细细的,像是江南雨巷中的雨滴落到青石板上的声音,小姑娘自己介绍说叫璃雨。
在房门外,刘薏仁给穆萍儿交代了事情发生的经过,并且叫她放心,一切都会好的,而且有了住处,在将军府打听一个人那更是易如反掌,两人先在这里住下,穆萍儿说明日也去找份差事,两人能尽早脱身。
门被敲响,推门而进。
端来一碗薏米粥,放至一旁桌上,“将军为何要让他去军械所?”
烛火下,黑衣褪下至肩膀,暗器埋在左肩,抬头说道:“这便是原因,我大炎国的武骑,与边塞的蛮夷之人相比,身形之魁梧,身手之矫健,都不如,骑兵用于一般近身作战,如果我们配以暗器相佐,便可拉长作战距离,在敌人未近身前便将其击杀,可有出其不意之功效,。”说着一旁的郎中便将银针从背里拔出。
军所言极是,此少年看着不像是平常少年,倒像是有仙骨的。”七叔说着。
将军笑了几声,“忘记了叔曾是青松派的了。”
“都是陈年往事了。”沉默片刻后,老管家立在一旁。
“七叔可是有话说。”将军说着,一边穿好衣服,郎中走出房门。
老管家略微思考一番,“老奴觉得将军待此少年不同,可要吩咐军械所的人照拂照拂。”
“不用了,有些事情我还不清楚,过些时候吧。”将军说着,语气中透露着些许疲惫,一旁的七叔弯腰说道:“时候不早了,将军早些休息吧。”说完,门吱呀一声。
第二日,刘薏仁刚刚从军械所出来。
揉着酸痛的肩膀和手臂,不由得想起一天劳累工作。
清晨,朝阳升起,刘薏仁踏进军械所,任职于清械一职。
所谓清械就是刷洗兵器,无人理会,到了傍晚,干了一天的苦工,记了一天的工,中午连个休息的地方都没有,真所谓职场压榨,从古至今皆是如此。刘薏仁一边想着一边想起早晨路过的街上有一口酥,香的人骨头都要酥了,带回去一些和穆萍儿一起吃。
想着想着能吃到一口酥觉得这一天的劳累也不算什么。
下一秒。
抬头,被几人挡住了去路。
刘薏仁转身想要绕过去,但路再次被挡住,似乎针对于他。
抬头仔细看了前面的人,有些面熟,但记不起来。
“小子,居然在大都遇到你,算你倒霉。”一个嚣张跋扈的少年说着,身后之人都是一帮酒囊饭袋之徒,膀大腰圆,重心不稳,狗眼朝天,狗仗人势一般,眼睛朝天,鼻孔看人。
“这位公子怕是认错人了吧?我不曾与几位有何过节,不知为何要挡住我的去路。”刘薏仁说着,但一看这些人都是来找茬的,怕是免不了要打一场了。
“这么快就忘了,在大都外的森林里,你和秦伯大战蟒蛇后,我家少爷要金环蛇你不给,后你将我家公子踩在土里,摔了好几下,你这都忘了?”一旁的随从说着,理直气壮,声音洪亮。
这随从将自家少爷的丢人事迹在大街之上宣于众人,一旁的少爷气的脸都红了,忍不住伸脚踹了一脚,“你个废物,什么都说,嘴上没个把门的。”踹完没有站稳,差点跌倒在街上,踉跄几步,拂袖咳嗽,难掩尴尬,甩袖怒目。
一旁的随从怕刘薏仁没想起来。又补充道:“我家二少爷叫姚颖,你可想起来了?”
“废物闭嘴。”姚颖说着,“给我打。”
姚颖,翰林院修撰次子,生性顽劣,不学无术,常与泼皮无赖为伍,其同父异母之大哥,姚琛,工于心计,生性狡猾,得其父喜爱。
在说道大蟒的时候,刘薏仁便想了起来,原来是报仇来了。
一声令下,几人朝着刘薏仁张牙舞爪的冲过来,毫无章法,手脚并用,四肢乱挥,伸着胳膊,朝着刘薏仁扑过来。
刘薏仁双手背后,不躲不闪,在人冲过来之时弯腰低头,左脚站定,右脚向后划个半圆,手肘击其腰部,右脚踢其腿腕,后面之人,皆被绊倒,刘薏仁速度极快,闪至一旁,几人交叠在大街之上,刚刚刘薏仁右脚划过的地方尘埃未定,几人哀嚎未止。
一旁看戏之人,大喊一声:“好。”
姚颖站其身后,脸面全失,目瞪口呆,手指着刘薏仁,转而又指着地上的几人,半响未曾说话,一甩衣袖,上前几步,对着地上要爬起来的人踢了几脚,说道:“废物,怎么连他都打不过?给我上,给我上啊。”
几人推推搡搡,皆躲至姚颖身后:“少爷,咱们之前也打不过他,他连大蟒蛇都能擒住,我们,怕是,不行吧?”身旁说话的就是被刘薏仁绊倒的第一人。
“真是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退后,本少爷自己来。”姚颖说着,向上抖了抖袖子。
“少爷请。”刘薏仁做了个勾手的手势,这下姚颖彻底被激怒了。
这是旁边已经聚集了不少人,这位少爷最怕的就是丢掉脸面,上次没有拿回金环蛇就已经在自家爹面前低了面子,此时这么多人,作为一个地痞流氓,如果被一个来初来大都乍到的毛头小子在大街之上欺负的落荒而逃,那他可怎么给父亲交代,还有这大都日后该如何混下去。
挽好袖子之后,呼了两口气,对着身边的手下说道:“我真的去了?”揉搓着手掌。
一旁的人说:“少爷,使劲打他,我的脸摔的好疼。”说着一边揉着沾着灰尘的肉脸。
“你个蠢货。”姚颖说完,一个助跑,大声吼着,冲到刘薏仁面前。
刘薏仁身体向一旁一闪,朝其腰上一脚,姚颖摔了个狗啃泥,惨叫一声。
后面的几个狗腿子立马上前将他们“骁勇”的少爷拉起,嘴角挂着血迹,向一旁啐了一口,张嘴叫着:“你个下手狠毒的小崽子,看我不让……”后面的话还未说完,一颗牙喷了出来,姚颖小少爷用手捧着牙齿,哀嚎不止,坐在地上,撒泼打滚。
被扶起来之后,转身对着刘薏仁说道:“看我爹不收拾你。”
在两人的搀扶之下,这位少爷瘸着腿走在路上,“我大哥不是说咱们府中你们最是厉害吗?怎么这么没用?啊,我的嘴。”说着没有看见前方的台阶,牙齿相撞,疼的一阵抽搐。
“慢点儿啊。”口齿不清的说道。
“我的牙……”
“我的腰啊……”
“废物。”
“……”
与此同时,身旁的一位老大爷对刘薏仁说:“这位公子,以后在大都可要小心了,这姚颖蛮横无理,怕是你以后麻烦不断喽,特别是小心他哥姚琛啊。”说完,捋着胡子离开了。
“多谢。”
最后刘薏仁还是买到了一口酥,到了将军府后,穆萍儿不在府中,刘薏仁放下手中的一口酥,到院子中找,找了一圈之后不见人影,碰到之前给他领路的小丫头之后,叫住她问道:“你叫璃雨?”
“回公子,正是奴婢。”小姑娘恭恭敬敬,行礼回答,由于管家吩咐过,要全府对新来的刘薏仁和穆萍儿客气些。
“你可见过和我一起来的那个姑娘?”刘薏苡仁问道。
“今日副将军府上的柏舟来过,说要找公子和姑娘,但公子您不在,柏舟和姑娘说完话之后,姑娘找到将军,往军营去了。”小姑娘说完话,头又垂下去了,眼睫毛眨巴着,甚是楚楚可怜。
“多谢。”刘薏仁快速想到了之前在阜城外所救的孕妇,还有她家的将军,原来是慕容将军的副将,当初拜托他打听穆然的下落,此刻怕不是有了下落。
“公子客气了。”小姑娘说完,微微摇晃着头上的辫子走了。
不久之后,穆萍儿踏进房门。
“薏仁,我知道穆然的下落了。”说着一行泪珠从脸颊上滑下,落到刚刚干涸的泪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