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欺负分院帽
三个男孩子总是走得很快，尤其还是在艾芙洛伊睡落枕的情况下。是的，她只是小憩一下，就落枕了。
“你的脖子还好吧？”莱莉安挎着艾芙洛伊的胳膊，从远处看就像搀扶一样。
歪着脖子的艾芙洛伊将乔雷德揣在长袍兜里：“当然，如果韦斯莱们把嘴闭上的话。”耳边双胞胎们的嘲笑声依旧，他们似乎下定决心要让整个站台的人都知道她落枕了。
其实他们的距离并没有相差很远，因为新生要在站台前集合，再被类似领路人的角色带到城堡里去。
只不过这个领路人很高大，至少要比艾芙洛伊见到过的成年人还要高大甚至还要宽厚，乱糟糟的胡子几乎遮住了他的脸，反正艾芙洛伊向莱莉安确认过——她们只能看见他的眼睛。
很多好奇心重的新生追着问他的名字——海格，他声音也很大，就像他的身材，足以让周围人都能够听见：“一年级新生快来，跟我来，当心脚下！”
“我还以为你没赶上火车。”一个长袍上带有斯莱特林徽章的女生挡住了她们，艾芙洛伊有些不悦，这让她们和大队伍拉开了些距离，“她是谁？你居然还交得到朋友？”那个女生的声音略显刻薄。
“你又是谁，真是刻薄。”艾芙洛伊下意识地护住莱莉安，接着歪着脑袋和面前的女生对瞪，结果被莱莉安拽了回来。
“柏莎，新生要跟着海格走，我和你不是一路的。”莱莉安皱着眉头，因为艾芙洛伊的声音要比柏莎还要尖锐，不少人都往这边看，“如果你找我有事，至少等过了今天晚上，而不是像找茬一样堵着我。”
“哦，你们认识。”艾芙洛伊在莱莉安身边小声嘀咕。
柏莎羞红了脸，但她的头依旧像一只孔雀高昂着：“咳，你安全到了就行。”然后撇了艾芙洛伊一眼，留下了一声鼻嗤就走掉了。
艾芙洛伊眯着眼睛，很是不满那个叫柏莎的态度：“你们很熟？”
“她是我堂姐，从小就这样。”莱莉安向艾芙洛伊解释。
艾芙洛伊眨了眨眼睛，或许莱莉安并不想让别人对这件事有太多评价：“你可比你姐姐长得好看。”接着便拉着莱莉安在人群里挤来挤去，这让她的脖子更加不舒服；再加上脚下狭窄的路并不好走，两个女生也算得上是好不容易来到了男孩子们的身边。
“刚刚怎么回事？”弗雷德问，乔治也投来目光：“好像起了争执。”
就连塞德里克也关切地看了过来。
“没事，我被踩了脚。”艾芙洛伊语气平平，“我总是大惊小怪的，不是吗？”
“她在撒谎，乔治”弗雷德审视般的打量着艾芙洛伊。
“现在就像被施了夺魂咒一样。”乔治赞同弗雷德的观点。
但此刻只有塞德里克十分及时地问道：“那你脚还疼吗？”
撒谎的两个人和看破撒谎的两个人都沉默了。所有人都再看艾芙洛伊，但只有她在逃避似地转移视线看向远处的湖泊和湖对岸耸立着的城堡。
“准备上船，每个船只能坐四个人！”海格这时候简直是救了艾芙洛伊，她二话不说拽着莱莉安上了靠近自己的一条船。
“我和弗雷德坐另一条，不能让塞德里克落单。”乔治坐在船上冲她们喊着。
“甚至交到了一个新朋友！李·乔丹！”弗雷德也喊着，艾芙洛伊和莱莉安往那边看时，船上已经坐满四个人了——李·乔丹，是一个黑皮肤的男生。
“莱妮，他的牙真白。”艾芙洛伊回头向莱莉安评价那个男生。
“证明他的牙齿很健康。”莱莉安回应，艾芙洛伊严肃地点了点头。
海格确认没有被落下的人后，喊着“前进啰！”，一艘艘小船便向城堡的方向驶去。
小船带着他们穿过贴面而过的峭壁和一面长满常春藤的山崖，除了船划过的痕迹，这个黑色的湖泊平静得像一面镜子。
“学校的人不担心新生会落水吗？”可能出于穿上还有两个不认识的人，艾芙洛伊提问题的声音都比平时小了一点。
“你再不把手拿回来，你可能会成为第一个开学就落水的学生。”莱莉安头也没回正视前方，想都不用想艾芙洛伊趴在船边上在干嘛。
“那还挺酷的。”艾芙洛伊依旧那个姿势。只不过一只手抓住了船边，确保了自己的安全。
小船又经过了一条黑色的隧道，最后停靠在了类似地下码头的地方。学生们纷纷下船，几个人又凑在了一起。
“你好，艾芙莉安和莱洛伊。”李·乔丹害羞地向两个女生打招呼，比起莱莉安有些不解，艾芙洛伊倒是很清楚这是谁的把戏。
“乔雷德和弗治这么贴心，就连我们的名字都告诉了你。”艾芙洛伊装作很惊喜地样子，这让莱莉安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还有艾芙洛伊长袍兜里的乔雷德似乎是听到了自己的名字，钻出来冒着头左看右看起来。
“什么？”李·乔丹似乎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转过头看弗雷德和乔治，似乎要他们给自己一个解释。吵闹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
“我向李解释过，但弗雷德和乔治总是打断我。”塞德里克解释道。
“没关系的塞德，这只不过是个小问题。”艾芙洛伊笑着安慰他，双胞胎总喜欢欺负善良敦厚的塞德里克，从小就是。
“所以你就用相同的办法？”莱莉安提问，前者点了点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要管他们了。”艾芙洛伊抓过莱莉安和塞德里克，紧紧跟在海格的身后。
“一年级新生，麦格教授。”通过一扇巨大的橡木门，海格把新生们交给一个身穿翠绿色长袍的黑发女巫：“谢谢你海格，剩下的交给我。”她看上去不年轻了，还很严肃。
“好像故作严肃的教导主任。”艾芙洛伊压低声音说。
“什么是教导主任？”莱莉安第一次听说这种称呼。
“麻瓜小学里的一种领导。”塞德里克小声解释，艾芙洛伊小声接了声“bingo”就不再说话了。
毕竟她看上去确实不像好惹的样子。
他们跟着麦格教授来到了另一个巨大的门——旁边的一间小空屋子里。这里站了所有一年级新生，摩肩擦踵地挤在一起。
希望乔雷德不被挤得太惨。艾芙洛伊将手揣进兜里，尽量给变形兔支撑足以“存活”的空间。
正当他们像刚出壳的小鸡四处张望时，严肃的麦格教授清了清嗓子：“欢迎你们来到霍格沃兹，不过你们在到礼堂入座前，首先要确定你们各自会进入那一所学院。分院是一项很重要的仪式，因为在校期间，你们所在的学院就是你们在霍格沃兹的家。你们要与学院里的其他同学一起上课；一起居住学院的宿舍；一起在学院的公共休息室度过课余时间。”
“四所学院的名称分别是：格兰芬多、赫奇帕奇、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每所学院都拥有自己的光荣历史，都培育出了杰出的巫师。你们在霍格沃兹就读期间，你们的出色表现会使你们所在的学院赢得加分，而任何违规行为则会使你们所在的学院减分。学年结束，获得最高分的学院可以获得学院杯，这是很高的荣誉，我希望你们不论分到那所学院都能为学院争光。”
她环顾了一圈这帮稚嫩的一年级新生，似乎在莱莉安身上停留了一下，留下了一个不宜让人发现的慈祥笑容。
这不得让莱莉安赶紧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仪表有何不妥。
“等那边准备好，我就过来接你们。”麦格教授补充道：“现在需要你们保持安静。”说着目光又在后面一些的弗雷德和乔治身上游移了一下。
但并没有什么用。
“让一下先生，让一让。”麦格教授离开房间，弗雷德和乔治立马向前挤去，完全把李·乔丹抛在后面。
“分院！我已经做好了殴打巨怪的准备了。”弗雷德撸起了他的袖子，乔治似乎也不甘落后：“中国火球龙也不在话下。”
莱莉安面色复杂的看着他们，转过头看向他们的老朋友，艾芙洛伊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意思是，他们脑子不太好。
“或许不需要这么暴力，只是一个简单的分院仪式，而且要在全校师生……”塞德里克心里猛地一颤，慌乱地分析着，眼神也惊慌的向艾芙洛伊瞟着。
是的，在场五个人，只有双胞胎不知道分院如何进行。
韦斯莱们还在摩拳擦掌；塞德里克和莱莉安选择在一旁讨论些有趣的小知识；艾芙洛伊敷衍的应和双胞胎，心神却飘到了在墙壁里冒头的一些半透明的幽灵。
真是神奇，这学校闹鬼。
艾芙洛伊寻思到。
“排成单行！跟我来！”麦格教授回来了，她如此命令一年级新生。
礼堂里四条长桌上坐满了各个学院的学生，桌子上有金色的餐具和高脚杯；尽头的台子上另摆着几张长桌，那是教师席位。天花板上和外面有着一样的星空，应该是魔法变的，这里可比外面暖和。
麦格教授将他们带到教师席的前面，接着让他们面对着高年级学生排成一排，教师就站在他们后面。麦格教授拿来了一把高脚凳子，凳子上还放着一定尖顶巫师帽。帽子看上去破破烂烂的，还打着补丁，而且很脏。
艾芙洛伊略带嫌弃的摇了摇头，就不能把这顶帽子洗洗干净吗？
然后这帽子扭动着裂开了一道宽宽的缝，看上去是他的嘴，之后他开始唱歌，与其说唱歌不如说是不成调的哼唱。曲毕，全场掌声雷动，帽子弯了弯他的尖顶，像是鞠躬致谢。
哦，这顶帽子居然会唱歌。艾芙洛伊来了兴趣。
“我们居然是被帽子分学院。”弗雷德听完了整首歌后醒悟过来，转头看向一脸早知如此的艾芙洛伊，莱莉安和塞德里克：“乔治，我们难得一见地被捉弄了。”
“是的，三个人捉弄起我们的时候甚至比我们两个亲兄弟还有默契。”乔治悄悄地抱怨道。塞德里克刚要说什么，但是被麦格教授打断了：“我叫到谁的名字，谁就戴上帽子，坐到凳子上，听候分院。”
全场安静，都在等着这帮新人会被归入谁的麾下。
“古娜丝·艾博！”一个金发姑娘走出队列，脸上洋溢着憧憬的神情。她戴着那顶帽子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只是片刻，那帽子就喊道：“赫奇帕奇！”
最右边一桌的人站起来欢迎她，艾芙洛伊一眼就抓到了尼法朵拉，后者也在看着自己，还鼓励似的挑了挑眉。
“塞德里克·迪戈里！”因为是按照姓氏的顺序，塞德里克很快就上去进行分院仪式了。
“加油。”莱莉安悄悄地鼓励塞德里克，他看上去有些紧张，不过听到鼓励后，他对她扬起了一个阳光的笑容。
“善良的塞德里克，希望他能远离韦斯莱们。”艾芙洛伊目睹这一切，小声嘟囔道。
塞德里克戴上帽子，打气一般的深呼吸了一下，坐在椅子上，那顶帽子几乎没有犹豫：“赫奇帕奇！”似乎是很满意这个结果，塞德里克几乎是跑到尼法朵拉身边，毕竟他们很早就认识了。
“你紧张你的分院吗？”似乎是看出莱莉安的小心思，艾芙洛伊捏了捏莱莉安的手。
“有点……”莱莉安也不掩饰，“人总是喜欢去自己熟悉的环境，有朋友在也是不错。”
艾芙洛伊依旧微微歪着脑袋：“我也想去我朋友身边。”
之后艾芙洛伊的视线转回前面，分院还在进行：“莱妮，看来也有让分院帽苦恼的学生。”
“对，一些会时间长一点，但塞德几乎没有犹豫就决定了。”莱莉安也发现了这个特点，之后便达成了一个不用言表的默契。
“安吉丽娜·约翰逊！”是一个小麦肤色，黑色长发的靓丽女生。
“格兰芬多！”帽子喊道。弗雷德和乔治跟着左边第二桌的格兰芬多们一起欢呼着。
艾芙洛伊看着莱莉安投来了疑惑的眼神：“他们家一直都是格兰芬多，那是传统。”
渐渐的新生的队伍就剩几个还没叫到分院的，人已经不多了。
莱莉安看上去有些紧张，但是没过多久麦格教授喊到了她的名字：“莱莉安·泰瑞莎·斯拉格霍恩！”
“你一定可以的。”艾芙洛伊笑着对莱莉安说，略显紧张的莱莉安看上去放轻松不少。
在莱莉安坐上座位的时候，艾芙洛伊的视线开始在教师席上打量着——那个名叫弗利维教授的眼神几乎定在了莱莉安的身上，有些许期待；还有那个斯莱特林的院长，似乎也很想知道到底莱莉安会被分到哪个学院。
好像莱莉安在教授圈里很出名的样子。
艾芙洛伊思考着什么，莱莉安已经坐在上面挺长时间了，那个帽子还没宣布结果。
“她不会在上面睡着了吧。”弗雷德有些不耐烦。
艾芙洛伊也有点疲倦：“谁让你们姓韦斯莱，挺挺吧。”
“你也好不到哪儿去。”乔治将口袋里的糖果分发给排队等分院的两个人。
“拉文克劳！”那顶破帽子终于说话了。
麦格教授很遗憾，弗利维教授很开心，斯内普教授接着和他杯子里的饮品。
莱莉安摘下帽子整个人都更放松了，眼神不自觉往斯莱特林的桌子上游移。
艾芙洛伊顺着她的视线往斯莱特林那边看，清楚地看见了柏莎的表情表露着不可置信。
莱莉安路过艾芙洛伊的时候，对她笑了笑，而后才缓缓走向右边第二桌正在鼓掌拍手的拉文克劳学院；隔壁桌的塞德里克跟莱莉安离得很近，似乎在庆祝她进入拉文克劳。
现在没被分院的三个红头发似乎并不在意自己被分到哪里——弗雷德和乔治不出意外就是格兰芬多；艾芙洛伊只要保证自己不被分到斯莱特林，哪里都能保证有自己的朋友。
“艾芙洛伊·唐克斯！”麦格教授恢复了原来的严肃，紧接着，赫奇帕奇的长桌上就传来了尼法朵拉的大喊：“来赫奇帕奇！明年的魁地奇校队需要你！”
“你先把剩下的一个金加隆给我！”艾芙洛伊捏着帽子回喊着，弗雷德和乔治也在下面跟着起哄。
“安静！”麦格教授皱着眉组织纪律“唐克斯小姐，坐到椅子上。”
“好的，麦格教授。”出于在麻瓜小学对教导主任的恐惧，艾芙洛伊乖乖的戴好帽子，坐在椅子上。接着她也被帽子扣住视线，在黑暗里等待着。
“嗯，爱表现却不渴望权力荣誉；十分热情但又十分理智；特立独行的姑娘……”一个细微的声音说，“哦，一个难题生。”
“谢谢你先生，你比我自己还要了解我。”莱莉安回应他。
“哦，智慧的头脑，还爱耍小聪明。”浑厚沧桑的声音补充道。
“你现在涉嫌诋毁我的人格了先生。”莱莉安嘟着嘴：“不如听听我的意见？”
“什么？”那个声音有些意外。
“或许我可以跟塞德立刻一起去赫奇帕奇，哪里还有我的姐姐。”
“可以，你拿定主意的话……”那声音还没说完，艾芙洛伊连忙想到：“不不不，格兰芬多也是一个选择，韦斯莱一直在哪，我和他们一样是红头发。”
“那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哪儿会让你发光发热，那就……”再一次。
“不不不，我再想想，我不想去斯莱特林：我今天遇见了一个叫柏莎的女生，下巴都要仰到天上去了；还有教师席那个头发油腻腻的教授，脸臭的不行，哪里不会有快乐的，还有……”艾芙洛伊心里念叨着，她知道她现在想什么这顶帽子都会知道。
这次分院帽选择的闭声听她唠叨完再做决定。
“哈，我去拉文克劳吧，这样……”
“拉文克劳！！”这股声音几乎是抢着喊了出来，而且声量比以往的都大。是个人都可以听出来他的不耐烦。
艾芙洛伊摘下帽子，面上的窃喜不言而喻，但是长桌上的学生包括教授都向自己投过来极其复杂的目光。
她甚至能感受到身边的麦格教授松了一口气。
接着在校长的掌声和弗雷德和乔治的欢呼声的带领下，拉文克劳的长桌上才反应过来响起掌声欢迎艾芙洛伊。
“发生了什么？”艾芙洛伊飞一般的跑到莱莉安身边的座位，迫不及待地问。
“你再多坐一会就十分钟了。”莱莉安向她解释道，“有人以为你在上面睡着了。”
艾芙洛伊得意的笑了笑：“我和他聊了一会，但是他真的不太适合聊天。”她转过头想接着看韦斯莱们的分院的时候，那两个人早就已经在格兰芬多的欢呼声下进入长桌和他们的级长哥哥——查理·韦斯莱，深情拥抱。
麦格教授离场之后，阿不思·邓布利多站了起来，伸开双臂笑容满面：“欢迎你们！欢迎来到霍格沃兹开始新的学年！”他说，“在宴会开始之前，我依旧要说：笨蛋！哭鼻子！残渣！拧！”
“谢谢大家！”
他重新坐回座位，大家都鼓掌欢呼，接着那些金灿灿的盘子里便盛满了丰盛食物。
“恭喜我们，都没进斯莱特林！”艾芙洛伊举起装满南瓜汁的杯子和莱莉安碰杯。
然而莱莉安捻起一块炸薯片，轻飘飘地说：“我现在有点怀疑分院帽是不是被你逼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