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8000公里的乡愁
电影放完，人们还意犹未尽，很多人看的模模湖湖，搞不清《非法穿越》讲述了什么，似乎什么都没讲，又似乎什么都讲了。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掌声响起，电影节首映礼影片播放完会给一段时间掌声，这也是人们对电影从业者的鼓励。
影厅内的灯光响起，燕云风也被吵醒，他知道具体流程，站起来跟着鼓掌，很多摄影机向他拍过来。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已经2分钟，掌声依旧。
“啪啪啪啪……！！”
3分钟。
这时燕云风自己都鼓掌鼓累了，他看向左边的老舅，又看向右边的袁荃，他们也第一次经历这事。
“啪啪啪啪…！！”
5分钟。
看来人们很喜欢《非法穿越》，掌声能够持续5分钟。
“啪啪啪啪…！！”
终于在8分钟左右，影厅内的掌声停止，燕云风自己手都拍红了，周围响起叫好声，还有口哨声，这种感觉真好，《非法穿越》得到认可，他也被人们喜欢。
首映礼结束，接下来有一场20分钟左右的记者会，媒体要对《非法穿越》主创采访。
他和老舅紧忙跑到卫生间，两个小时，憋着尿呢，两个小时没抽烟，也憋着呢。
老舅表现很兴奋，他也有些埋怨燕云风：“你小子，首映礼你睡觉，就这么困吗？”
说实话，任何一名导演，都不想再看自己拍的电影，从剧本到分镜头脚本、再到拍摄、最后剪辑，这其中他看了几十上百遍电影，他实在没有自恋到，看着自己拍的电影偷乐。
一个美貌天仙的美女，看了十年，也就成了俗物，经久不衰是不可能的，就看自己看了多少遍。
“实在太困，再一个我剪辑时看够了，剪辑两个星期，天天看，都给我看吐了。”
“不过我看咱们的电影，和咱们拍的几乎不一样，我都没有看懂。”
听老舅这么说，他哈哈一笑：“这就是剪辑的魅力。”
相同的画面，可以剪辑出不一样的情绪，这就像炒菜，先放盐还是先放酱油，或者放葱不放葱，先后顺序不一样，味道也不一样，电影也是这个道理。
在记者们的闪光灯下，燕云风带着《非法穿越》主创登场，被记者还有媒体们拍，说实话，滋味不太好受。
媒体到场很多，《电影手册》、《视与听》、《南方周刊》、《电影评论》、搜狐网、新浪网、还有优酷、土豆，甚至还有几家香港媒体。
记者会足足有几百人，燕云风有些生气，首映的时候不见他们，首映结束这么多人。
他们在开记者会。
李安、姜闻、还有欧洲、北美导演走出电影广场，在影厅外的记者，也对他们采访。
电影频道的记者采访姜闻：“姜闻导演，您刚才看了《非法穿越》，能说说您的感受吗？”
“我没太看懂。”
“请问您想对新人导演有什么说的吗？”
姜闻明知故问：“什么？”
“有什么想对新人导演说的？”
“都是从新人过来的，就这些。”
凤凰网的记者对李安采访：“李安导演，您看过《非法穿越》有什么想说的吗？”
“刚才看了《非法穿越》，这部影片就像诗一样，画面很美，色彩很好，我看不懂，但是我大受震撼！”
“不论在美国还是中国，我都没有看过这样的电影。”
看来李安对《非法穿越》评价很高。
英国《电影杂志》记者采访英国导演肯.洛奇，同样问他关于《非法穿越》的看法。
“《非法穿越》导演拍的影片，我拍不出来，他真的很厉害！看他的电影，就像看透纳的画，这部电影并不着重人物，而且风景、河流、汽车、房间、空间、还有天气，这是一件艺术品。”
透纳可是英国的大艺术家，英国人也很看重透纳，以后更是把透纳印在钱币上。
……
在记者会上，媒体记者问燕云风：“导演先生，您能给我讲一讲《非法穿越》具体描述什么吗？”
“因为这部电影很难看懂。”
他点上一根烟，非常随意道：
“观众看电影是一个享受的过程，任何一部电影都没有准确的表达，这就像打游戏一样，如果我们买了通关攻略，那么游戏就不再好玩，一部电影不应该只有表达，还有感受。”
“观众可以在《非法穿越》里感受，也可以参与其中。”
国内的媒体记者问：“燕导演，《非法穿越》这部电影故事很混乱，您是不是讲不好故事？”
“我就没想讲故事，电影不单单是商业类型片，视听语言、影像等等，这些都是电影。”
“我拍的电影不是讲什么故事，也不是讲述什么剧情，看一部电影，不应该单一的片面化。”
当然诗一样的画面，还有画面中的世界，就看自己能感悟到多少，燕云风不喜欢耳提面命一样，给观众讲述一个故事，或者拍电影教育观众。
拍一部电影，有些观众不懂，而有的导演拎着观众的耳朵说：“我是这样表达的，傻逼！”
爹妈教育的话，都不喜欢听，有谁看电影喜欢被教育？
观众能看懂就看懂，看不懂就不懂，反正投资少，容易回本，世界三大电影节平台又足够大，只要拍出来，能够入围三大电影节，几乎不会亏钱。
“袁荃，燕导演是如何说服你，出演这部电影的？”
开始采访演员时，袁荃看了眼燕云风，说道：“导演找到我，问了我相信的力量，我看了剧本后，认为电影中的情节发生过，我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所以我就答应出演。”
随后国内的媒体又问袁荃和夏宇的问题，不过荃姐避谈爱情问题，这是《非法穿越》首映礼记者会，不是明星采访。
老舅也回答一个问题。
最后《电影手册》记者问：“导演先生，您是如何选择演员的？”
他能听懂英文，不过他不喜欢说英语。
“首先我没有选择，男演员几乎没有片酬，女演员也是一样，袁荃职业态度非常好，她每天会准时到片场，拍摄完一天戏，她会把服装叠放整齐，这是一种敬业的精神，从她的身上，我看到她把演员当成终身事业的精神。”
袁荃听到燕云风这么夸奖她，都快要哭出来，拍戏时她可没少挨骂，虽然她是明星，可是燕云风也没惯着她，当然她要比男演员好很多，她看过男演员鼻青脸肿过，这可都是真打。
“导演先生，您会拍摄英语片吗？”这是《帝国杂志》记者问的问题。
“暂时不会，以后不知道。”
“导演先生，您对获得最佳影片金狮奖，有没有信心？”
“我没有想这么多，我只是拍一部电影，具体能不能获奖，这还要看评委会还有主办方，我拍电影第一个想到不给投资人赔钱，另一个拍的有感觉，还有就是一步一步做，我还是青年导演。”
记者会结束，看着众多媒体，燕云风心里还挺美，要是《非法穿越》很烂，也不会有这么多媒体到场，人们还是很认可他的。
记得小时候母亲让燕云风扫地，特别是家里来客人或者亲戚时，“我们家驴子（燕云风的小名）扫地，也比别人家孩子扫地干净。”
听到母亲这句话，燕云风浑身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当着客人面扫地，还要给客人倒水。
等长大以后，他终于知道，这不过是老妈的套路。
在距离老家8000公里外的威尼斯，此时此刻还真想家了。
特别是想吃老妈做的小鸡炖粉条，还有排骨炖豆角，东北菜馆没开在威尼斯，就算开了，也是不中不西。
从高档饭店出来，晚上的宵夜是王老板请的，也算庆祝《非法穿越》首映礼。
在燕云风的神经中，有一种小鸡炖粉条的乡愁，刚才一顿饭几百欧元的西餐，他吃的不是滋味，意大利龙虾面、牛排、还有各种西餐，他并不爱吃，他也不是对米其林、法国菜、又或者高档餐厅有阶级仇恨，当然以后在这些高档餐厅吃饭，他也会拍照秀一秀。
参加开幕式时女星各种高定礼服，又或者男星身上的范思哲、纪梵希，看着他们显摆，当天燕云风还对着媒体的摄影机秀了一把100块钱的皮鞋，他心中也希望有一天穿上万美元的西装，不过两百人民币的西装，穿在身上他也不自卑。
他不会显示平民情怀与高雅区隔开，他最喜欢的还是拿来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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