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一个人扛下所有
崔景珉开车回到家里，发现助理小南一脸怨念地变身服务员——端菜的那种。
切，别人想给米其林二星厨师当服务员他还不愿意呢。崔景珉下楼，看到apink六个人加上崔胜浩都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幽闭恐惧症？崔景珉摇摇头：自己这么善良的人，怎么会对旗下艺人这样呢，不会的不会的……
看到崔景珉过来，这七个人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毕竟再宽敞这里也是个地下室，待了一下午怎么都会有压抑感。
“走吧，我请你们吃大餐。”
崔胜浩赶紧说道：“崔社长，不劳烦您破费了，但是apink的身材管理这么严格，我觉得不行啊，标准还是您自己当初定的。”
“哪那么多废话？不吃你就先走……去去去……”崔景珉觉得自己从来没见过像崔胜浩这样油腻又多事的人，虽然运营组合确实有一套。
崔胜浩如获大赦，他是真的不想和这个年纪轻轻、脾气怪怪的社长打交道了，于是一个人赶紧跑了出去，连apink几人都惊呆了。
趁着崔景珉转头的间隙，朴初珑一眼眼神扫过去，警告的意味妹妹们都读出来了：一会直接走。
然而事情的发展并非总是像当初所预料的那样，至少对于朴初珑来说是这样。
直通餐厅的电梯门打开，开看到华丽的长桌上摆着辣么多精美的菜肴，以吴夏荣为首的妹妹们直接走不动道了。
朴初珑咽口口水，感觉到自己的后领被一拉，再一拉。
转过头去，是五道哀求的目光，包括平时最听话的孙娜恩也可怜巴巴地眨眨眼。
五分钟后，朴初珑坐在中间，看着大吃特吃的妹妹们，无奈地叹口气。
夹一口菜尝尝，真香。
隐约尝出来不是肉，但是比肉好吃多了。
朴初珑刚刚露出一点满意的笑容，崔景珉在她正对面落座。拿起面前的毛巾擦擦手。
“吴夏荣，社长的招待你满意吗？”
突然被cue到的哈勇酱脸涨的通红，努力咽下去嘴里的食物，然后低下脖子：“很好吃！真的瓦系搜！谢谢社长款待！”
“郑恩地，你是釜山来的，这饭菜吃着还习惯吧？”
“内，很习惯，我会好好享用的社长nim。”
崔景珉接下来一个一个和成员们寒暄，让粉顺们感觉到了些许暖意：至少这位社长也是了解我们的。
最后到了应该和朴初珑说话的时候，大家都有些期待：社长和队长到底会说些啥？
“初珑xi，专辑录制的怎么样了。”崔景珉很是绅士的样子，切开一块惠灵顿牛排放在嘴里。
朴初珑看着自己吃的，各式各样的沙拉；看看崔景珉，牛排、碳烤鲑鱼……
虽然但是，这沙拉也是顶级水平了。
“内，所有的demo和人声都已经录制完了，就剩回去之后的后期制作了。”
“不错。主打歌的MV你们可以在棒国随便挑一个地方，三天时间，拍完MV剩下的时间自有安排。”
“社长万岁！！！”“ohhhhhhh！！！”
不管之前崔景珉给她们留下的印象如何，apink都是有三四个未成年的孩子，听到这样的好事自然是什么都不顾了。
尹普美和朴初珑相视苦笑：这群丫头真是……
“欧尼，初珑欧尼，我们去济州岛，济州岛好不好？我出道之前的梦想就是去一次济州岛……”很少说话的金南珠此时的神情很是恳切。
“新罗酒店，济州岛三日游，今天回去收拾东西，明天早上出发。”
“ohhhhhhhh！！！”
走在园林般的小路上，朴初珑很不自然地走到最后一个，和崔景珉挨着。
“谢谢你，社长nim，我之前……做的事太莽撞了，请您原谅……”
朴初珑并没有做好和崔景珉“和解”的打算，只是走出来的时候被尹普美推了一把没办法——至少她是这么想的。
“你啊，我当时只是要把害群之马清出去，谁知道你这个队长这么拎不清，还得让普美点醒你……那几天苦了你了。”朴初珑看不明白崔景珉的表情是善意的笑还是暗暗的嘲讽，反正自己这个队长确实有点不称职。
原来他早就知道尹普美……早就……
但是听到“苦了你了”几个字，初珑眼泪就止不住往下掉。
那段时间受的苦，谁过去谁知道。
“当个好队长，好欧尼，别再让别人替你操心了，好吗？”
这好像是他第二次说这句话了。只是自己的心境已经不太一样了。
前面的妹妹们都已经上了车，在窗户边露出几双小眼睛，好奇地偷窥着这边。
初珑往后瞥了一眼，捂着微红的脸蛋鞠个躬，急急忙忙跑掉了。
……
第二天早上，崔景珉翻出当年崔景贤送给自己的西装，打上一个领带，驱车前往SKT。
不说别的，崔景贤那些下属和同僚基本都认识他，崔家老二也得长点脸——混娱乐圈的也得有点财阀的样子。
首尔特别SZ区乙支路二街11号，这是自己小学的时候就背熟的地方。那时候父亲整天在奔波，母亲泡在她的美术馆里经营她的小圈子，自己每天放学之后就来到哥哥崔景贤的办公室里。
转眼间就有七八年没来过了呢，看着崭新的深蓝色玻璃幕墙，崔景珉整理一下行头，走进去。
乘坐电梯到了顶层，崔景珉推门进入超大的办公室。穿着衬衣的崔景贤正在打室内高尔夫，看到弟弟进来，说话的语气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哦莫！这不是我亲爱的弟弟吗？来了就快坐。”
崔景珉也没客气，带着点刻薄的语气：“在公司里就开始你那套政客的说辞了？我是你亲弟弟唉，语气能不能正常点？”
崔景贤哈哈一笑：“有一说一，确实。天天浸淫在这种氛围，人是会变的。”
“说正事。你想把SidusHQ转手给我，可以理解，但是你在KAKAO只要那么点股份……还是有所图啊。”
崔景贤收起笑容，脸色竟然变得有点苦涩。
“你以为我不想赚钱吗？不是的，我是为了以后考虑。”他转身倒了一杯浓茶给崔景珉，后者接过慢慢啜着。
“老爸这么多年起起伏伏，自从姥爷之后，每一任政府上任都没少塞钱，但05年，还是难逃牢狱之灾，你去美国那年才出来——你觉得是为什么？”
崔景珉眼神一凝：从卢老先生之后，崔泰源和每一任总统的关系都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各种权钱交易，明里暗里的扩张在上下打点方面都已经做到极致了。
“崔家只有老爸一个人在明处，风光的时候和李先生一起出入青瓦台，但是被整的时候呢，也是朝着他一个人来。你看我们那些叔叔，哪个不是悄悄拿着钱，占着重工的那么多股份相安无事……”
崔景珉懂了：“好家伙，你是想让我在明？”
崔景贤摆摆手：“并不是你完全在明，也不是我一直在暗，只是有个相互补充，不至于在有事的时候，一个人扛下所有。”
没有回应这句话，崔景珉紧紧盯着崔景贤的眼睛：“说，你是不是得到什么消息了？提前做出安排……应该是父亲……”
“别激动，只是一种猜测。”崔景贤靠在椅子上，点燃一支雪茄，很像是父亲的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