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张居正不愧中流砥柱
在张居正看来,裕王1直是有1股劲头的,只是常年被嘉靖压制,成年后又被王妃李氏压住,总是没有遇到那个坎儿,1旦遇到了,就会彻底爆发。如今这个局面,多半就正好是这个坎。
依裕王的性格,张雨在江南的所作所为,已经是当众掌掴了,如果没有皇上的猜疑,他也许还会忍住,但皇上既然已经介入,他就会特别害怕,1想到位子不保,对严家的痛恨就再也不会忍了。就算接下来他对严家不会怎么样,但心里的决心多半已经定了。
他最忌惮的人,或者说,对皇位有威胁的人,无非就是景王和朱墨,景王真疯假疯不知道;朱墨嘛,早就传言是藩王世子,加上裕王对变法不满,多半会搞出1些事态来。其实,就算裕王不动,严嵩也1定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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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张雨在江南那么咄咄逼人,张居正就想到过这1层,但拿不准严家到底想扶谁?但不管严家想扶谁,1旦有了动作,安严嵩的性格,那就是有了底了。就算眼下看不出来,这个人选也很快就会露出蛛丝马迹……
想到这里,
张居正再次回到了3十岁时的立场——
这些朝局大事都不管,只管救火!
不掺和任何1方,只在乱局中稳稳维持大局。时候长了,自己就是众望所归的首辅人选,无论谁登基,他都要推动变法。
“乾吉,这次你辛苦1趟吧,再去蓟州,就说是整顿兵备,防止土蛮勾结女真,以致酿成大乱……嗯,明面上是如此,私下呢,你去找李成梁深谈1次,就说我张居正说的,维护大局是第1要义,无论用什么办法,1定要做好准备,万1辽东有变,要能1举而定之!”
梁梦龙、王国光这段时间都感到十分憋屈,两个堂堂的兵部侍郎,搞得是灰头土脸,去到哪里都没有人尿,此刻见张居正神采莹然,指挥若定之间,熟悉的那股牛逼气息再次显露无遗,顿时大感振奋。
梁梦龙道:
“那李成梁的确是个人才,这些年,他招募土民勇士,跟着杨博也搞起了家丁军,实力不可小觑啊。”
王国光也道:
“是啊,这次属下去也听说了,盘山驿多次大战,官军其实都不顶用,还是靠李成梁的部曲。”
张居正1向不考虑这些细枝末节,只要能成功,是不在乎手段的。这点,他跟朱墨完全不同,比如在江南,那朱墨对陈子銮、王如龙就很不喜,那两人也是家丁军,颇能1用。
想到这里,
他又念及变法的两年,对朱墨很是怀念,想到两人虽然也有冲突,可做起事来之顺手,却是平生未有。这时感慨之下,也只有长叹1声,道:
“部曲家丁,自然也有问题……我在江南见朱墨释放契奴,所建之屯垦卫才堪称良策,那些义勇本以为不堪用,而战阵之间,却不输于陈子銮的家丁军啊。将来如果有余地,倒是可以让李成梁试1试朱墨搞得新卫所。家丁军,虽能权宜,久必为大患。”
两人听起来,感觉十分有理,想必他是被那种新气象所动。当然,如果换在以前,2人是断然不信释放出来的家丁会比组织起来的家丁强的,但两年来眼看朱墨搞得风生水起,也由不得不信了。
梁梦龙不无感慨道:“可眼下,远水不救近渴啊,那李成梁要成气候,也是以后的事了……”
3人匆匆告别,次日1大早,梁梦龙就出城而去。
……
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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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人祠。
朱墨和殷士儋、赵贞吉倒是相处融洽,2人虽然秉承上面的意思,大事不让他拿主意,可实际上也都是商量着办。
这1月来,诸多纷乱已经平靖,行团基本整顿完毕,都用了那些信誉良好的商人来做主,掮客1类的假商人,全都排除在外;盐场虽没有新开,但已有的3十多处也都做了整顿;甚至,还有1部分已经合并掉的作坊,也退出来了,为数虽然还少,可苗头很好,对安稳人心起了不小作用。
这日,
几人闲聊1会儿,气氛虽然不如胡宗宪在的时候,可也比张雨那时候好得太多。殷士儋很是风趣,颇有1些名士范儿,经常带着几人闲逛,让人对眼下短暂的平静,有了几分珍惜。
此时,
俞大猷也已经回到葫芦山,前几日来总督府述职,谈到了许多南洋见闻。朱墨又亲自去了1趟水寨,问及了纳黎萱的情况。俞大猷大加赞赏,说到不仅邉罗人,南洋诸国都十分看好。而佛朗机人,本以为会很快反扑,却是迟迟未见到来,传闻其国内也有1些变故。
这时,
殷士儋叹道:
“那纳黎萱这么看来,也不1定就输给莽应龙。那就好看了,没想到塞北如此,南洋亦是如此,放之4海,这兴亡之事,原都是1样的……”
嗯嗯,
赵贞吉也道:
“如今之海外,东有织田,南有纳黎萱,北有俺答,皆可谓1时之豪杰也……而我大明却是尽显疲态啊……如若那佛朗机卷土重来,自天竺派出水师,情形又不1样了。”
朱墨听闻纳黎萱能站稳脚跟,又在北方坚壁清野,水师虽说还未成气候,可在南洋也已经颇为可观,毕竟,列装了大明铁菩萨的战船,不要说5十艘,就算2十艘,也足以震慑1方了。
这些消息,自然也令人颇为愉快,毕竟,纳黎萱能拖住莽应龙,就已经基本达成了原先的设想了。剩下的疑问,倒还真是佛朗机,只不过,此国暂时也没有余力了,这点,朱墨倒是记得,当即道:
“两位有所不知啊,那佛朗机内政不修,3十年来皆是私寇强横,但凡国内有势者,皆是自己派出船队殖民,王室自是约束不住……如今那摄政王,得国不正,保皇者时常虎视眈眈。索扎、美罗均在东方大败,摄政王自顾且不暇,自然是无力反扑了。我看,南洋仍有35年太平,纳黎萱若抓住际会,很有可能将莽应龙1句荡平……”
两人感觉有理,却又是不敢相信,毕竟,那纳黎萱跟眼前这个少年朱墨差不多,十92十岁,还真能这么奇?
就在这时,门口人影晃动,1个衙役鬼也似跑进来,大喊道:
“大人!景德镇出事了!”
“景德镇闹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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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
3人同时站起,赵贞吉顿时慌的1批,连声道:
“你不要急!慢慢道来!”
衙役是督陶官衙门的,从景德镇跑来,已经1天1夜,这时被赵贞吉呵斥1声,顿时安静1会儿,又道:
“各位大人,督陶官沈淳大人让我回报,回报……”
他刚要说,竟又生生忍住,眼睛却是看着朱墨,透出1股不信任之色。
赵贞吉怒道:
“这里都是上峰大人,有话快说,不可隐瞒!”
那人当即打颤道:
“是,这样的……景德镇呢,巡按御史下来,有人发现了1批窖藏,都是天子5爪入云龙纹,查了1遍,却又不是御制的器物……这,这就是僭越大罪啊!御史坐镇,沈大人满世界查,最后查出来是1批新来的私窑主烧的,那些新来的私窑主全都不服,就闹起来了……稍后呢,忽然又有传言说,说,嗯,说是朱大学士让他们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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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我特么!
朱墨顿时哭笑不得,1猜就是又出事了。
他长长呼了口气,平静道:
“你别急,我没让人干这个……你,你先把事情讲清楚,闹起来是什么意思?”
他听着语气,再看这人十分狼狈惊慌,想必事情不小,当即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