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 这个新人不简单
在苏云卿和霍镇川重新就位后，副导演问了黄笑一句：“黄导，你今天心情怎么那么好？我还以为你会把人给骂回去。”
“真正的好苗子不用骂，只要点一点，她就能自己悟了。”
副导也算是跟黄笑拍了好几部电视剧的老人了，还是第一次听他对一个新人有这么高的评价，他看向苏云卿的眼神也不由得带上了几分打量。
“第八十幕第六场第二次，3，2，1，Acton！”
随着清脆的打板声，霍镇川的眼神也随之一变，他双手轻轻搭在苏云卿的肩膀上，柔声问道：“玉嫣，你怎么了？”
苏云卿饰演的玉嫣低下头回避他的目光，唇角带了丝丝苦意。
“没什么。公子曾说过最喜欢听玉嫣抚琴，那就让玉嫣为你弹上一曲可好？”
孙逸愣了一下，而后温声应道：“好。”
玉嫣坐在琴后，轻轻拨弄了几下琴弦，明明只是简单的几个旋律，曲不成调，却无端让人觉得情凄意切，如泣如诉。
她抬眸看着孙逸，眼角似有湿意，脸上却笑意未散。
“希望公子能记住这一曲，”她说，眼底已经漫上了无法压抑的哀痛欲绝。“也能记住曾经的日子。”
孙逸背着手站在她面前，看着这样的玉嫣，不由得痴了。
戏外，黄笑轻吁一口气。
“你看着吧。”他对副导演轻声说道：“老霍这个新人，会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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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在黄笑的要求下，苏云卿和霍镇川又拍了三次。可能是因为没有剧本的束缚，苏云卿和霍镇川每一次的拍摄都可以演出新的东西，当中苏云卿对情绪的把控也越来越纯熟，表情和动作越来越自然。
连着拍了几条黄笑脸上都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每次拍完后对苏云卿说的永远都是她哪里不足，哪里又还做的不够好。
赖依灵一开始还很幸灾乐祸，心里想薛稳真是想的太多，黄笑这种吹毛求疵的态度可不就是在为难苏云卿吗？
可是后来次数多了，赖依灵就现黄笑他虽然一直在挑刺，表情也严肃的很，可是语气却始终温和，一点也没有平日里骂她的那种暴躁。
等又拍完一条，拍的霍镇川都有些浮躁了，黄笑终于点头。
他把刚才拍的几条都调出来，然后指着平板中回放的拍摄片段问苏云卿：“你能告诉我，这里你为什么要提出给孙逸弹琴吗？”
怕苏云卿会有顾虑，他又紧接着补充了一句：“照实说，我不骂你。”
苏云卿一笑：“如果是我做的不好，那也是我该受这个骂。”
她沉吟片刻，说道：“我其实也是灵机一动，觉得玉嫣既然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小姐，她表达感情的方式就不可能是奔放热情的，借曲抒情应该会比较合适。”
可以说，玉嫣的那种状态是苏云卿所熟悉的，不管是欢喜抑或是悲伤，都不会爆出来，只会如同潺潺流水，无声无息。
黄笑深深的看着她：“你做的很聪明。”
苏云卿微微低头，“谢谢导演夸奖。”
黄笑依旧是不苟言笑的样子，让人猜不透他对苏云卿到底是满意还是不满意。他把1号机位重新交还给摄影师，说道：“OK，这场戏可以了，一会补拍几个细节你上午就收工吧。”
等所有补拍镜头都拍完后，苏云卿衣服也没换，跟薛稳招呼了声就往外走，霍镇川看见后下意识的想要追出去，结果被赖依灵给拉住了。
“霍哥，导演刚才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啊？他到底觉得小苏好还是不好啊？”
霍镇川无奈：“他如果觉得小苏不好，会亲自掌镜给她拍这场戏吗？”
赖依灵相当不服气，她又不是第一天演戏，在她看来苏云卿确实是一次比一次演的好，但是也没有好到让导演这么看重的地步吧？
霍镇川懒得跟她解释，刚想找个理由脱身走人，不巧的是被黄笑看到他还在，手里拿着平板径直朝他走来。
“老霍啊，你这个新人可了不得。”
霍镇川笑道：“我感觉她确实很有天赋。”
黄笑说：“她可不只是有天赋，她还相当聪明。你看这个，她知道自己在表演经验上有欠缺，也知道这么短时间内自己很难准确表达更深层次的感情，所以她在这里，避开了你的眼睛，也避开了镜头。”
黄笑在其中一个节点上暂停，然后又调出了二号机位的拍摄角度给霍镇川和赖依灵看。
“这个避开很有意思，给人感觉就是她心事重重，镜头感和表现力都特别好。还有后来她没有站在原地跟你大眼瞪小眼，而是用弹琴来表达自己心里的情绪，我猜也是因为她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该怎么继续接你的台词，所以她干脆借着弹琴这个动作来表达人物心中的感情。”
黄笑说着说着就有些兴奋起来，指手画脚的继续说道：“到时候让后期把这段和这段剪辑一下，再配上惨一点的古筝配乐，那整个回忆的气氛就给烘托出来了。”
“这么有天赋又有镜头感的新人，老霍，你这是捡到宝了啊。对了，她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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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黄笑称赞为‘有天赋’的娱乐圈新鲜人苏云卿此时正顶着个大太阳朝停车场跑。
她从小规行矩步，即便换了个时代也总是在心里提醒自己不能忘了规矩，失了仪态，但是此时她却顾不上那么多了。
虽然之前在高处看感觉不是特别远，但其实停车场离拍摄地点还是有点距离的，苏云卿平日哪里这样跑过，跑跑停停的站在加长版凯迪拉克面前时已经气喘吁吁，香汗淋漓。
车上的人远远的就瞧见她了，连忙下车撑着伞小跑着来接，苏云卿不好意思说自己是来看顾言之在不在的，只是红着脸喘着气的往车那边走。
她在车前站定，深吸一口气后猛地拉开车门——
里面空无一人。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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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我，我掐指一算……
从轮椅下方拿出冲锋枪的顾先生：送你下去慢慢掐吧。
六月：不，顾先生你听我解释，我掐指一算，下一章真的有！
顾先生：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