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流涌动
无相法界众生劫
囚困冥灵苦难叠
坠堕因果红尘别
脱离凡体证道协
“破碎残垣,目之所及尽是悲凉之色,白骨红土不知葬送多少英豪,冥冥之中,也许因果早就抛弃了我们这些旧时代的人。”
一股浑厚仿佛经历了无尽沧桑的声音从一个老者口中缓缓的说了出来。
“合明,虽然你经历了那次劫难,不再插手世事,可你毕竟还在这囚牢之中,又怎么逃离的掉呢?”
此时一位身穿灰色袍子,双目紧闭,手持一柄破旧古朴的剑,在空中缓步的走了过来。
“白衣,我以为你懂我的,也许只有承载着命运之力的人才可以解开我的疑惑吧!”
每走一步,周围仿佛有什么巨大的能量一般,嗡鸣声不断,仿佛无数利剑出鞘的声音。
“合明我们走吧,像你说的,我们去找他吧,又或许是他们!”
合明微微点头。在这荒凉的北郊之地,一红一黑两道身影瞬间无声无息的消失,仿佛从未来过一样。
远处阵阵蹄鸣声不断的赶了过来。
“恒儿,我们快走,刚刚似乎有两位大能在附近,我感觉到了周围天地源力刚刚好像出现了震颤。”
一位身披黑金蟒纹红莲甲,手持一杆龙首紫魂湛金枪的中年男子般模样的人,边跑边轻声的催促着后边的少年。
说话间,一个少年极速的追随着父亲,也许天道从来有缺,一个十几岁孩童模样的少年,伴随着满头银发,身披黑色的修士服装,冷峻而优雅,缓缓的从赤龙驹上下来,脚下微微没站稳差点摔倒,赤红色的龙驹轻轻的用头扶着这个俊美的少年,那少年温柔的抚摸着赤龙驹的额头说道:“幸亏有你这么多年的陪伴,我这眼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好。”
少年寻着父亲声音的方向,灰色的双眼注视着前方。
“父亲,我仿佛也感受到了周围好像残留着两股能量,大概在前方三十步左右。”
说到这里,少年停顿了一下。眼角迎着一缕夕阳泛出点点晶莹。
“您到处帮我寻找机缘治疗我的眼睛,这些年我从没有怪过您。您不用如此,何况即使现在不用双眼,也可以逐渐感受到周围的气息。”
恒战的眼神中挟带伤感,浑身颤抖指甲深陷流出了一缕鲜红。语气温和的说道:“恒儿,都怪我几年前的疏忽,让你被夺取了感受美好的权利”
“这些年我尽其所能的去寻找契机或者灵宝,希望可以治愈你的眼睛,这一次恐怕还是不行,对不起,恒儿。”
他感受着父亲自责的情绪。安慰道:“没事的,父亲,虽然我看不到,但是我也有你的照顾,还有小赤......”
听得出来在极力的压制自己,少年声音有一点点更咽。
突然少年神情紧张,叫住了父亲。
“父亲,你朝东方大概六十步左右,可能有一棵树,树的下边我感受到好像有点不太一样的气息。我也说不上来,好像很熟悉,又好像从来没有遇到过。但我隐约感觉和我眼睛出现问题有关。”
父亲听到这里,迅速提起长枪。轻声说道:“恒儿,在这里等我,我去看一下。”
随即,祭出了一块黑色的玉佩,掷向了恒一所在位置上空,一道若隐若现的黑紫色的屏障笼罩在了恒一的周围,只见有无数紫电缠绕在屏障上并发出阵阵嗡鸣声。
厉声道:“龙驹,照顾好恒儿。”
赤龙驹听后,长嘶一声。轻轻点头。随后恒战便瞬间冲向东方处大树所在的位置,速度之快竟引起空气中的爆鸣声,仿佛空间被撕裂般。果不其然,在树的下方很隐蔽的位置发现了一枚由黑金玄铁打造的令牌,通体暗黑,夹杂着少许金色勾勒出的古老的铭文,令牌中央纂刻着一个赤红鲜艳的“界”字。令牌上不断散发着一股恶寒冰冷的气息,不断的侵染周身,仿佛冰层覆盖一般。
“怎会如此?”
恒战充满疑惑的独自轻语。
“五界十域诸多种族,唯有鬼族和魔族才会有此气息,可这界徒的界牌为何会携带这种气息?而且和夺取恒儿眼睛的神秘人的气息十分相似,难道界徒与他们会有联系?”
恒战眉心紧皱,随即便将神识投到令牌上仔细探索,神识突然遭受到一股反噬之力,身体被弹出数米。
“此物只是界字令牌,怎会有如此强大的源力封印于令牌之中。”
恒战强撑着身体,尽力将自身紊乱的源力气息调整恢复,并将周围释放出的狂暴源力强行压制。此时恒战正用手紧捂胸口,嘴角流出一抹鲜红。本应该在此及时调整自身紊乱的源力,但恒战隐隐感觉似有大事发生,内心不安的感觉愈演愈烈。况且如此大能所留下的气息,相信很快就会吸引到不少附近的宗门和帝国前来查探。
自己的宗门本就岌岌可危,而且又有其他宗门觊觎已久。经常出现摩擦。恒战多年久战,凭借一己之力,肉身强悍,在龙渊大陆打出了自己的名气,这才将这个慢慢消失在大众视线中的古老而神秘的宗门,逐渐的让更多势力开始关注。
成也恒战,败也恒战,个人能力虽然强大,但强龙终有缚龙索,猛虎亦难战群雄。多方势力的不断打压制衡,源石,灵宝都被不断的抢夺。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恒战浑身暗伤不断,苦苦坚持,如果没有宗门传承秘法,秘宝,也许在诸多次的围攻下早就身死魂归了。在界牌神秘力量的重创下,恒战这一次深深地感受到了一种无力感,为了传承虚隐宗的秘辛,恒战不得不赶回宗门,即使为此付出生命也在所不辞。
想到这里,恒战便匆匆的走向恒一所在的位置,将自身的源力尽可能的稳定住。
“父亲,你回来啦,那边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恒一虽然失去眼睛有五年之久,不甘平庸的他并没有因此放弃成为强者的心,而恒战也明白恒一内心所想,考虑再三,还是拿出了古籍,一本只能利用源灵感受的功法,名字叫湮灭,这本功法连恒战也参悟不透,总感觉有什么屏障一般,但恒一仿佛如获至宝一样,在不断的修炼,看着恒一慢慢的自信,到可以用心来感受周围的气息,就没有多做干预,全当做是一本有些特殊但无关紧要的功法而已。
恒一也通过湮灭早学会用心观察这个世界,即使恒战尽力隐藏,湮灭小成的恒一也感受到了父亲源力微弱的变化,但恒一心思细腻,知道父亲怕自己担心,也就没有说破,随便的问了几句就不再言语。
恒战苦笑着摇了摇头,毕竟恒儿还小,担心的情绪还是隐藏不住,不过也暗暗的吃惊自己的恒儿修行的天赋果然不同于常人,摸着恒一的头脸色柔和的说道:“恒儿不必担忧,此地确实有一枚界牌,但是其中蕴含的强大能量,即便是我暂时也没有办法深探其中。起初没有防备才会受了些伤,等回到宗门后修养一些时间就会好的。再说你柔姨可是圣鼎师,有她在放心吧。”
听恒战如此说道,恒一也就放心了下来。
寻着父亲源力所在的方向说道:“父亲,柔姨对我也很好,而且她还是这块大陆为数不多的圣鼎师。
恒战正打算说些什么,一道红色的光突然从恒战战甲中的口袋中闪出,恒战立刻严肃的说道:“宗门出事了,快,我们先离开此地。赤龙驹,保护好恒儿。”我们走。
恒战随即收起了一红一黑两块玉佩,扬尘二去,虽身负重伤,但还是以极快速度和恒一一人一骑逐渐消失在这片充满白骨腐肉的地界。
......
“此地有源力的波动,应该是刚刚消散不久。”
三名身着白袍的男子和一个身穿紫色长裙,脚上系着红绳并挂着一串小铃铛,十分俏皮可爱的少女模样的人,几乎同时出现在了恒战所捡起界牌的位置。
“你们龙渊帝国的人来的倒是蛮快的吗?嗅觉依旧如此灵敏,好像......
“你闭嘴,妖女,要不是看在你是毒皇灵执的女儿,就凭你,刚开口,我必让你血溅当场。”
“哦?就凭你们?哼,我还不放在眼里,别说是你,就算龙帝叔叔来了我也不怕,哼!”
话音刚落,一白衣青年立刻拔出银色长剑,剑指灵心,随即便准备向前冲刺。突然一只苍老的手缓缓的伸了出来,并轻轻摆了下。
“够了龙航,今天我们有要紧事去处理和支援,别耽误时间,灵心,你应该多学学你的姐姐灵犀,不要咄咄逼人,这次就算了,再有下次,我们龙渊帝国的龙骑军团必将亲自登门拜访,哼!”
“白羽老头,我才不吃你这一套,你们这些人坏事做尽,到处搜刮抢夺,净给龙帝叔叔丢人,看着吧,早晚有一天帝国的势力会因为你们这帮人的影响最后土崩瓦解。”
说罢便轻轻的向丛林暗处后挥了挥手,轻声说道:“我们快走吧,今天虚隐宗怕是有大事发生。”
灵心无奈的叹了口气,随着叮铃悦耳的铃铛晃动的声音,慢慢的消失在了众人面前。
“叔叔,为什么不趁此机会?”龙航气愤的说道。
“现在还不是时候,刚才我觉察到附近有些不同的源力,应该是暗处保护她的,避免节外生枝,现在不适合出手。放心吧,会有那么一天的,到时候,灵心、灵犀还不任你处置。”说完白羽眼角露出阴险诡异的表情。
“龙航,我们快走吧,刚才我发现了残留着的恒战的源力,气息不是很稳定,估计可能被偷袭了,我们加快速度,能夺取什么就夺取一些,顺便把情况汇报给帝国。毕竟他们宗门可是我们这片大陆流传最久也是最神秘的。”
说罢,三道白色的身影迅速消失。
......
“恒儿,在这里停一下,父亲要交代你一些事。”恒战正色道。
“还是和原来一样,你藏进我的和尘墨玉中,我用“无相封识”,简单的封住你的气息,可能你暂时会失去知觉,别害怕,一会就会恢复正常。”
“对不起父亲,每次都只能静静的等待,帮不到您,恒儿会努力的,终有一天,会让整片大陆的人都不敢欺负我们。”说罢,恒一便静静的低下了头。
看到自己的孩子进入到了和尘墨玉的结界中,恒战口中便开始念起法决,双手不断掐诀,以往只有一道白光进入,而今天五道耀眼的紫色光芒瞬间打入和尘墨玉中,不知不觉恒战的双眼泪水开始不断滴落,并开始吟诵道:
无相封识,五重绝禁封印开!
领域之力开,源灵封印。
虚无之力开,神识封印。
轮回之力开,记忆封印。
天道之力开,契机封印。
因果之力开,因果封印。
“对不起,恒儿,我预料到今天恐怕是我的应劫之日,我已经将虚隐宗所有的秘密全部都记录了下来,一并封印到和尘玉佩中,我一辈子都被宗门所束缚,这一次,你多了选择的机会,无论你怎么决定,父亲都会支持你,原谅父亲,父亲宁愿身死道消,也不能让你和我一起,原谅我的自私,对不起,我爱你。”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恒战的泪水慢慢的滴落。
恒战将自己的长枪,和一个随身佩戴的储物戒指和赤龙驹一并的投入到了和尘墨玉中。而此时突然想起了界牌,隐隐总觉得这界牌有点特殊,思考再三还是一并放了进去。一切全部处理好,恒战对天长啸一声。
“凡今日参与抢夺之人,必全部诛杀殆尽,若我还有残存的可能,必将断其宗,屠其门。”
随即便释怀的放声大笑,手持一杆漆黑的长枪,身法腾挪,冲向回宗门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