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动态
顾铭安今天的戏份是在下午，上午能好好休息休息。昨天晚上没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顾铭安脑海闪过许澈脖颈上的伤，一丝懊恼在眼眸中闪过。
他拿起手机，给许澈转了账，把仅剩的1235734全部转了出去。
[xgys]：？
顾铭安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回消息，他咬了下唇，回道：“给你的赔偿费，我现在只有这么多，等我拍完戏会给你的。”
[xgys]：转账已退换
[xgys]：你觉得我缺你那点钱？
[，]：不关钱的事。
许澈明白他是怎么想的，但就是不给顾铭安解释的机会，“那你给我赚钱做什么？”
“你不会是想赖账吧？”
许澈连续发了三条语音：“我不是说过报酬我要另取么？”
“……”
[，]：好。
顾铭安等了一会，见许澈没再发消息来，放下手机洗漱。冷水将原本还存着几分困意的人弄得完全清醒。
等他再次出来，手机一直在闪，顾铭安看了一眼，是许澈在给他发消息。
[xgys]：过来。
[xgys]：人？
[xgys]：？？
[xgys]：？？？
[xgys]：到我房间。
每条消息间隔都有一两分钟。虽然不知道许澈有什么事情，顾铭安还是打字回了过去。
[，]：好。
他想了想，拿了剧本去了隔壁。
许澈在顾铭安走之后想起他房间里还有别人，顿又不想让他回房间了，他打开列表给顾铭安发送信息。
隔了十分钟顾铭安才回了个好。
许澈得意地看了一眼墙，也不知道在透过墙挑衅谁。
听到敲门声，许澈懒洋洋地应了一声：“进，门没锁。”
顾铭安轻轻推门进来，又关上门，他看向许澈，眼里有明显疑惑：“什么事？”
“你困不困？”
顾铭安摇摇头，明显不明白许澈要做什么。
气氛有一瞬间的尴尬，许澈扫了一眼顾铭安手上的东西，对于经常拍戏的许澈来说，他一眼就看出来那是剧本。
许澈从懒洋洋地躺在床上到严肃正经地坐起，他指着沙发：“我今天无聊，大发慈悲给你讲讲剧本。”
顾铭安睫毛微颤，他看向许澈的眼睛，茫然但又无法拒绝：“好。”
“剧本给我看看。”
许澈从他手里接过剧本，这剧本除了亲密戏有些改动之外，与原著相差无几。
“看过原著？”
“是。”
许澈点头赞许：“及时摸清自己角色的人设是很重要的，上面的批注做得不错。”
“你还有什么不懂的吗？”
“有。”顾铭安说出自己的疑惑：“不明白墨琰明明是对这个世界没有太多情感的人，为什么偏偏对皇甫玉书有强烈的占有欲。”
“你没有吗？”
见许澈突然扯到自己，顾铭安垂在一侧的手微微收紧。
“没有。”或许以前有吧，顾铭安在心里回答。
他对许澈有过很强烈的感情，只不过还没来得及摸索，他家里就出事情了，不得已只好选择离开。
许澈一顿：“手好点了吗？”
顾铭安疑惑地眨了眨眼睛，不明白许澈的问题，为什么跨度都这么大，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好的差不多了。”
“嗯。”
许澈把他对剧本不理解的地方讲解了一遍，让他重新去看剧本。顾铭安循着他的意思，用皇甫玉书的视角去看自己所演的这个角色，顿时有了不一样的改观。
“谢谢。”
许澈摆了摆手：“不用谢，反正你迟早得还的。”
“好。”
许澈：“……”
“顾铭安。”许澈视线与顾铭安带着疑问的眼神对上，后者却快速移开：“说出完整的一句话很难吗？”
“还有，说话不跟人对视很不礼貌。”许澈发现只要自己的眼神跟顾铭安对上，他就会移开视线。
他靠近顾铭安，将他微微侧开的脸扳正与自己对视：“看着我。”
顾铭安眼皮往上抬了抬，许澈茶色的瞳眸让他产生一种压迫感，他又将眼皮垂了下去。
“我长得很难看？”
“不难看。”顾铭安还是没有看他，身体有些微微发抖，靠得太近了。
他没有办法与人对视过长的时间，顾铭安呼吸微促，他睁大双眸与他对视，用眼神求助地看向许澈。
许澈：“……”
黑色的瞳孔让许澈心里一颤，他脸色一变，有一瞬间的难看。许澈指着沙发：“你先去坐着，我等会来跟你对戏。”
说完就去了卫生间，他眼睛往下瞥了一眼，只不过跟顾铭安对视了一下，怎么会……
顾铭安愣怔了一下：“……好。”
顾铭安听到卫生间的水声，没当回事，应该是许澈在洗澡。他坐在沙发上看自己的剧本，一看就是半个多小时。顾铭安看了眼时间，快到中午了，下午还要去拍戏，他朝卫生间看了一眼，许澈洗澡怎么要这么久。
卫生间里的水停了好一会，顾铭安心里升起不好的感觉，他起身走到卫生间门前。许澈坐在马桶上，透过磨砂门看外面，等敲门声响起他才出声：“不好好看剧本做什么？要上厕所回你那边。”
顾铭安听到许澈的声音，顿时放下心，除了声音有点哑各方面都挺正常点，马上就要拍戏，他当即应下：“好。”
待顾铭安走好，许澈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为什么顾铭安总是不懂他的意思，他都这么明显了。
顾铭安听到卫生间里传来一阵响动，脚步停顿一下，还是走了出去。
回到自己房间时，正巧艾哈也悠悠转醒，他顶着乱糟糟的鸡窝头跟顾铭安打招呼：“早，安安哥。”
“早。”
顾铭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床铺：“该吃午饭了。”
“噢噢。”艾哈最享受的就是刚醒来就能到吃饭时间，当即开心：“好耶！”
在隔壁的许澈盯着茶几上两份丝毫未动的午餐，他拿出手机愤愤打字：过来吃饭！
那边消息回的很快：“来嘞！”
许澈眼神一亮，最后发现这语气不像是顾铭安，定金一看，才发现发错人了。
现在撤回也来不及，许澈臭着一张脸。
——
顾铭安是去的古镇，离拍戏还有两个小时，吃个饭绰绰有余了。
“我们去吃罗记吧？”艾哈打理好自己，兴冲冲朝顾铭安说：“听说很好吃，而且还在古镇上，能欣赏到风景。”
“都行。”
顾铭安倒是不拘泥于这些东西，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既然艾哈想吃，去那边也不是不可以，离拍戏的地方也比较近。
他把所需的东西拿好，才发现自己把剧本忘在许澈那边，跟艾哈说了一声，走到隔壁敲了敲门。
许澈暴躁地开门：“吃完快点死回去！”
说完他才看清面前的人是谁，许澈闭了嘴，虽然语气仍旧不能怎样，却比刚才柔和了很多：“你来做什么？”
顾铭安：“拿剧本。”
许澈稍微侧过身子，朝他说：“进来。”
“谢谢。”顾铭安拿了剧本就要走，被许澈拦住：“菜太多了我吃不完，一起吃点再走。”
顾铭安看了一眼满桌的菜，歉意说道：“抱歉，我跟艾哈一起去外面吃。”
“行，你走吧。”
等这句话说出来，许澈意识到自己像个柠檬酸鸡，还是往外吐醋的那种。他顿时推着顾铭安出去：“拿了剧本就快走，碍手碍脚！”
顾铭安道了一声好就走了。
“好好好。”许澈关上门朝空气狠狠踹了一脚：“一天到晚跟我一起就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跟别人那么亲密。”
艾哈半路上又改了主意，非要尝尝木桶鱼。顾铭安查了一下地址，发现距离拍戏的地方更近了些，也就随着艾哈去了。
老板找他们落了座，顾忌到顾铭安不喜欢被人盯着看，艾哈特地找了个角落坐着。
顾铭安戴着鸭舌帽，吃饭也不愿摘下。他吃饭的时候很认真，一口吞咽下去才接下一口，看起来让人赏心悦目。
不少客人视线纷纷往他这边看。
只不过一碗饭的量，顾铭安就放下筷子，等艾哈慢慢吃。
艾哈偷偷摸摸拍了好几张照片，全部发送给殷时陌，他看了一眼垂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顾铭安，叫了他一声：“安安哥。”
随着顾铭安抬头看过来的一瞬间，艾哈手机的摄像头对准他，“咔嚓”一声。
他晃晃手机，把照片给顾铭安看：“这可是时陌哥叫我给你拍的营业照，我登你的号了发了噢。”
“嗯。”顾铭安不会搞这些，殷时陌怕他会搞砸，或者看到不好的评价会影响心绪，就把一般营业的动态交给艾哈打理了。
顾铭安的微博上多了第一条营业动态，五分钟内点赞的几个人没多少，艾哈也不在意这些事。他相信顾铭安迟早有一天能火起来。
许澈的正在刷微博，有关于他的电影马上就要开播，他得营业。
一条同城的动态突然刷新，是一张顾铭安的近脸照。他戴着鸭舌帽，头发柔软乖顺地垂下来，眼神茫然地看着镜头，似乎有些意外。
许澈手指停顿住，鬼使神差地点开照片，保存。
过了一会，回到相册把照片删了，反正顾铭安都跟自己没关系了，还保存他的照片，真是贱得慌。
他发了一条关于电影的动态，一瞬间评论多了几千，许澈手机卡顿了下，没管。
几分钟后，他找到最近删除的照片恢复，把它加进自己的私密相册，设了六位数的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