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林深
“我一直都很沉稳。”许澈退出微信，他打开游戏准备玩两把，平复一下烦躁的心情。
宋瑶指尖在键盘上停顿了一瞬，她笑笑没说话，继续工作。
——
翌日。
顾铭安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摸摸后面，只有伤口处有一点红，血没有在流，他提着的心才放回肚子。
伤口慢慢结痂，只留下一个丑陋的硬疙瘩，顾铭安从醒来开始微微蹙起的慢慢展平。
明天就是出发去节目组的日子，他们这次挑的地方是无锡，他们将会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抬起自己的求生之路。
离节目开拍时间越近，顾铭安就越紧张。周围都是些陌生人，不紧张是不可能的，而且他还不能带助理。就算艾哈过去了，他也只能自己找酒店住，这实在是太费钱了。
顾铭安在手机上搜了许多缓解紧张的方法，其中转移注意力和散步听音乐是呼吁最高的。但这在节目组里面不适用，顾铭安决定下楼散散心。
他手上拿着刚才在路上无意识摘的柳条，一点一点地编织成环装，路过花丛时，顾铭安伸手。
“哥哥，要爱护花朵哟。”小女孩看着顾铭安：“老师没教过你要爱护花草吗？你这样摘，小花花会伤心哒！”
顾铭安闻言脚步一顿，地上也有好些掉落的花，还算比较完整，他捡起来嵌进柳条做的环，草帽变成了花环。他放在小女孩头上：“谢谢你。”
正待说些什么，顾铭安就听到一阵嘈杂声，有人慌乱大喊：“抢劫啦有人抢劫啊！！！”
许澈戴了个口罩和棒球帽来到盛世娱乐，他站在楼下，望着那个破败的招牌。
要不是知道这里的老板是殷时陌，他都要以为顾铭安进了传销窝。
一个满脸胡子，一身邋遢的人看着他穿一身名牌，起了些不该的心思，拿着乞讨的破碗走到许澈身边：“帅哥，行行好吧。”
许澈捂嘴思考，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他：“你说你有手有脚，非要要干这种见不得光的事，哪怕是去工地上搬砖也比乞讨强吧。”
男人见许澈这样，就知道他不会给自己钱，只好去其他人那边乞讨：“行行好吧。”
有人看他可怜，准备掏兜给点钱，许澈走过去拦下：“别给他，有手有脚的，不会自己找活做吗？非要不劳而获。”
路人被许澈说动，停止掏兜的动作，她转身去了前边的农贸市场。许澈也随之离开。
男人看着许澈，他眼神怨恨地看着他，这个看起来一身名牌的人不给自己钱就算了，还要阻止别人给他钱。他越想越气，转而去了小卖部买了一把水果刀。
许澈正抬头看向顾铭安工作的地方，没注意到男人的动向。那人连乞丐的人设都抛弃了，他直冲着许澈过去。
快要触碰到他时，男人拿出刀对准他大吼：“去死吧你！”
许澈瞳孔放大一瞬，动作快过脑子，他用胳膊挡住对准自己的刀。新买的刀锋利的要命，许澈的隔胳膊一下子就见了血。
不知是谁大喊有人抢劫。
他回过神，怒火瞬间沸腾，一个过肩摔将男人摔倒在地，还不忘嘲讽：“你这不是挺有劲的吗？刚刚乞讨的时候装的那么弱是给谁看呢？”
男人眼睛瞪大一圈，他把刀用力戳下去，却被许澈用了巧劲，把那人手里的刀击落，用脚踢出好几米远。
闻讯赶来的保安已经报了警，他长得高大，力气也不小，将男人摁倒在地，跟许澈说：“抱歉这位先生，我们小区的安保工作没做到位，等稍后解决了问题，我再与您商量赔偿的事。”
“现在疗伤要紧。”保安朝周围的人群喊：“有人帮这位先生包扎一下吗？”
顾铭安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即便他戴着口罩和棒球帽，依旧能够认出那是许澈。
“许澈？”顾铭安从人少的那一侧走来。
保安看到有人认出他，连忙跟顾铭安说：“这位先生，可以帮你的朋友包扎一下吗？”
顾铭安看着许澈胳膊上的伤口，从小臂到手腕，划口有些长，他抿紧嘴唇，拉住许澈那只没受伤的手：“跟我来。”
许澈猝不及防被微凉的手拉住，他看着顾铭安慌忙背影，空寂了几年的心有了跳动的迹象。
“安安。”许澈张唇，无声地念着他的小名。
顾铭安一心想着给许澈止血，将他拉到楼上，钥匙几下都对不准锁孔，还是许澈开的门。
顾铭安庆幸医药箱是打开的，他将里面的脱脂棉给许澈止血，拿酒精消消毒，最后用纱布缠紧，认真说道：“这只能给你止血，你这个情况可能需要缝针，还是得去医院看看。”
“嗯。”许澈心不在焉应着，他看着顾铭安的房间，房间目测只有30平，加上一个5平的阳台，以及里面的厕所，一个人住都觉得挤了。顾铭安怎么住的下去？
“你家真小。”即便是受伤，许澈也不忘呛他一句。
顾铭安没心思也不想跟他计较：“去医院。”
虽然这里都是些单元楼老小区，好歹也算是市中心，医院离这里并不远。
顾铭安为了防止伤口恶化，他叫了车送许澈去医院。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在对话，顾铭安知道许澈在看他，而自己只与他对视一眼便不再去看。
他想起之前跟许澈的不欢而散，有些尴尬地并拢双腿，手弯屈成拳坐在大厅的椅子上，低垂着头不说话。
医院的人比较少，有两个来看病的女孩看见了顾铭安的脸，她们两个交窃窃私语不知说了些什么，短发的学生头女生红着脸跟顾铭安要联系方式：“帅哥，可以给个联系方式吗？”
顾铭安身子一僵，没抬头看向那个女生，他想起殷时陌跟他讲的话：“不、不用了，谢谢。”
“啊？那好吧。”学生头没再纠缠，失望地离开，朝自己的好闺蜜摇摇头。
许澈像是看什么稀奇物件一般看着他。
“你居然还能拒绝别人了。”
顾铭安：“……”
见顾铭安不理他，许澈硬凑过去：“生气了？”
这时叫号正好叫到许澈，顾铭安起身，面无表情：“该你进去了。”
“这会怎么不叫许老师了？”
顾铭安面无表情看着他，许澈恢复一副散漫的态度，不再逗他。
“怎么弄的？”医生看了一眼许澈的伤口，蹙眉问道。
许澈简言：“被刀划了。”
说完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人，顾铭安站在许澈旁边，没什么表情。
“啊！”一个惊讶的声音出现在顾铭安身后，一个大学生模样的男生在他面前：“你是那个机场我不小心撞到的人，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你好，我叫林深，是这个医院的实习生。”林深伸出手，等待着顾铭安与他交握。
顾铭安伸手，伸到一半被突如其来的手掌握住，他看着握住自己手的主人。许澈挑眉，看了一眼顾铭安，视线转而盯着林深，幽深的瞳眸里带着审视与挑衅。
林深像是才发现许澈，他向顾铭安表示疑惑：“这是，您爱人吗？”
“不是。”
顾铭安回答的很快，林深惊讶：“哦？原来不是吗？”
“看来是我误会了，你们关系这么好。一定有很多共同话题吧？”
“不是，我只是送他来医院。”
顾铭安察觉到自己的话有些多，闭了嘴不再说话。
“原来只是送医院吗？”林深看了一眼手表：“我马上下班了，可以一起吃个饭吗？向我之前的行为道个歉，不知能不能赏脸？”
林深的样貌在大学生里面也算是俊秀的，光是看脸就能让人欣赏的那一类。许澈一直在观察着顾铭安的反应，顾铭安没有跟陌生人吃饭的想法，他往许澈身边挪了挪。
许澈任由医生给自己缝针，他嘴角微微扬起：“我说，林医生，现在是上班时间，聊这个是不是不太好？”
“是我唐突了，抱歉。”林深把从口袋里拿出随身携带的迷你笔记本，在上面写了自己的联系号码撕下递给顾铭安：“需要帮忙的话，就打这个电话。”
说完他顿了一下，继续道：“我的微信也是这个。”
顾铭安看着伸到面前的纸，只想赶快结束这场对话，他接下林深递来的纸：“嗯。”
林深还需要去做别的事情，他跟医生寒暄了几句，就去了另外的地方。
从顾铭安接受林深递过来的纸开始，许澈就不是很爽，他舌尖抵了抵腮帮子，忍住了即将爆发的情绪。
“好了。”医生把满桌的东西收拾了下扔进专属垃圾桶：“洗澡的时候最好不要碰这里，记得换药，注意事项我都写在纸上面了，拿着去大厅拿药。”
“谢谢。”
顾铭安轻车熟路领着许澈如同迷宫的大厅，缴纳了费用之后，再绕路来到大厅的另一侧拿缴费的单子换药。
等离开了医院，许澈开口：“纸呢？”
顾铭安把医生写的单子和缴费单子一并装在换药的袋子里递给他：“在袋子里。”
“我说的不是这个。”许澈忍了很久，还是没办法忍受顾铭安身上有其他男人的东西：“我说的是刚才那个丑男人给你的纸。”
顾铭安回想了下林深的样貌，也不丑吧？
“给我。”许澈失去耐心，伸出手朝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