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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11章

时隔几日,在女友的老家再次见到本人。

只看上一眼,降谷零便忍不住火气上窜:瘦了一圈,那个叫濑户的小白脸是怎么当男友的?

抓住机会光明正大地多看她两眼,降谷零顾不得为不见小白脸跟来而窃喜。

自己可是跟她磕磕绊绊两辈子走过来的正牌伴侣,对上图新鲜认识才几天的无名氏,即使胜了也没什么好骄傲的。

她只是图新鲜罢了,会回来的。降谷零想。

像所有结婚前才与对方家长见一面的日本情侣一样,和亲爹都谈不上亲近的降谷零,与恋人的老家并不熟识。

他们上的高中距女友老家三小时步程,她高中时起就搬出了老家,租住学生公寓。

父母早年去巴西开日料起家,在女友国中时回国发展,目前在东京经营着几家料亭;家里姐弟三个,姐姐是知名二线演员,弟弟在京都大学做研究员,差不多就是这些。

主厨父亲喜欢收集风雅的玩意儿,母亲是标准的料亭女将。姐弟三人感情不错,姐姐私下是个喜欢甜食的棒球狂人,弟弟工科宅男,爱好观星。

女友不怎么和他提起家里的事,降谷零从她与亲人电话聊天时的只言片语,时不时往老家寄的礼物,以及过年回家的伴手礼上推得了些亲属的形象和偏好。

多年相伴的情报量,才贴上来几天的小白脸可比不了。一车的伴手礼全是她家里人的取向狙击,降谷零雄一边给自己打气,一边不请自来上门叨扰。

顺利讨得了几乎所有家属的欢心,但还是搞砸了。陪辈分最高的祖母出去溜达一圈,回来正撞上她和家人的翻脸现场。

“我只赶上个结尾,她家里…似乎并不支持她做公安。”

诊所等候区,降谷零声音干涩:“她和家里有这样的矛盾,我…没听说过。”

“……”诸伏景光情绪低落,“很少听小木说家里的事,但她命都差点丢过一次…我们早该想到的,是我们疏忽了。”

越过小木直接刷家属的好感,本身就兵行险着。如果不是zero作过头,让小木拒接前任君一切line和电话,诸伏本实在不想采用如此失礼的途径。

经由zero认识,小木和自己也是从国中开始的交情,帮幼驯染订的挽回计划,意外刺伤了另一个好友,诸伏景光现在罪恶感满格。

“不怪hiro,”幼驯染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她身体不舒服,我也没有及时发现——今天她的妆比平时要浓些,我早该想到的,该死……”

“说对了一半,但不是问题的全部。”

木崎丽佳插话,一屁股坐在两人对面,向诸伏点头示意:“我听说过你,出了这种事让你挂心,杏子很过意不去。”

获准探望病人的诸伏,果断扔下幼驯染直奔病房。

降谷零对着女友的姐姐挤出一个微笑。

印象里,女友和家人的联络,十有八’九不是和这位,就是和弟弟。今天送上了姐姐大人会喜欢的六花亭季节限定糕点,但本尊的态度始终不冷不热。

木崎的大姐不多言语,掏出手机:“直接听比较准确。”

录音里传来她父亲的声音:“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陪奶奶去院子里看锦鲤时,我家的妹妹正被逼到角落里…看我干嘛?”

对上公安头子古怪的神色,木崎丽佳莫名其妙,

“你跟狗男人打半年官司,你也会习惯重要谈话全程录音。”

——————————

跟诸伏聊天还是很开心的,送走了朋友,濑户替你添了个软枕,建议你再睡会儿。

你的父母出现在病房门口。他们居然还等在诊所,你是真没想到。

他们的神情有些尴尬,你估计他们拿不准如何对待濑户这个现男友。

和濑户对视了一眼,他心领神会,捏了捏你的手,走了出去。

你静静与父母对视。

父亲挠了挠耳后,那是他感到不自在时的下意识动作。

下定决心一般,父亲大马金刀地往你床前一坐:“既然难受,就早早说出来,拖到进医院才叫添麻烦。”

母亲依旧是一副面对不肖子温柔又无可耐何的口气:“你这孩子……平时不声不响看着省心,情绪上来了净说些伤人的话。”

难受啊……你笑起来:

“难受的话,我曾经试着向父母说出来过,您二位不也只会让我‘多努力一些’吗?”

“刚回国那会儿,因为日语不好,我在学校体验了把午间剧上原汁原味的校园霸凌。”

你看向母亲:“回家时,您不还夸我垃圾分类做得溜吗?一周五天里有四天需要把被塞在自己抽屉里的垃圾清出来,熟能生巧,您上您也行。”

一直低眉顺眼的老二突然触底反弹,料亭女将嘴唇张合了几下:“新环境总有个适应过程…小孩子间闹矛盾,大人不好多干涉……”

“噗,”你失笑出声,“对啊,所以把我直接塞进学校寄宿,全方位适应吼。适者生存嘛,所以我这样的小孩子,当然只好用身’体来和不良换庇护求接纳咯。”

母亲脸都白了,父亲脸都青了,可惜你没心情欣赏两口子拟态信号灯,只想早输出完,好让他们早圆润地哥屋恩——大不敬就大不敬吧,你现在实在没能耐孝出强大。

“顺便说一句,这就是我的初恋——那时我真的以为我们在交往。”

父亲张张嘴,到底识趣地没再打断。母亲反应过来:“降谷君和你是同一所国中……”

“嗯,所以他是您二位父母失格的活证人。”

“……”父亲绷着脸,眼纹都平整了些:“那时的班导…三田是干什么吃的?”

“难为您还记得我最初的班导,”你闭了闭眼,把潮意憋回去,“他在我入学两个月后就退休了,学校往家里寄过说明函,没印象吗?”

“老师不会为我耗费心神,在父母心里轻若鸿毛的孩子,怎么可能指望老师重视?”

十几年过去了,有些你以为早已风化褪色的伤口,按压下还是会隐隐作痛。

屋里一时冷场。

母亲默默垂泪,伸手环上你,你垂眸盯着环在身前的手臂,莫名感觉被拥抱着的这具身体不属于自己。

父亲声音沙哑,缓缓开口:“那时,咱们全家刚回国,一切都要从头开始。”

“丽佳性子太急,阿聪坐不住又常闯祸,从小,你事最少,总悄悄让着姐姐,又很照顾弟弟。结果,丽佳依赖你,阿聪亲近你。爸爸妈妈心里明白,你话不多,但从来是最乖巧省心。”

“刚回国时,咱家的第一间料亭才刚刚开张,在东京根基不稳,还背着贷款,爸爸妈妈几乎所有的心力都放在那上面了。”

“那会儿丽佳刚出道,”母亲哽咽着接话,“你知道的,她脾气爆,得罪了媒体,在网上被骂得那么难听,让人时时心里吊着;阿聪要上的国中又难考,即使走归国子女入学,要补习的东西也很多……”

“爸爸妈妈,实在没法分出精力再看顾一个了。我们那时想,杏子最可靠,能照顾好自己,我们不知道……”

在你面前,父亲第一次低下了头:“对不起。”

“我们也不是一生下来就会当父母的,所以…也需要可靠的杏子,体谅一下……”

“我可怜的孩子……”母亲稀有地嚎啕大哭,“都是身上掉下来的肉!哪有父母不爱孩子的?”

你陷入一种诡异的状态:心底本能地发酸,灵魂却再度抽离,看剧场一样旁观着悲伤的父母和发呆的自己。

你一直明白的。

在回国时4人一排座位,你要坐到另一排的时候;

在学校撞上同学指着姐姐为模特的杂志造她的谣,你第一次动手反击的时候;

假日的就寝时间,你从灯火通明的补习班接回弟弟的时候……

父母对你并不是完全没有温情,只是他们的爱不够分了而已。

可是……

你听到了自己的声音:“我也不是一生下来就负责乖巧省心的。”

盯着泪眼朦胧的母亲,你声音缓慢又清晰:“我从来没有央求过你们,把‘让你们无法分出精力的我’生下来。”

“我不奢求你们能分给我多少爱护,我曾经只求,自己的父母能在我陷入恶意的泥沼时拉我一把!”

“就连这点请求,仍旧让我失望的父母,究竟哪来的底气,要求我孺慕信任,说贴心话?”

看一眼面无人色的父亲和嘴唇泛白的母亲,你顿了顿,转移话题:“你们的心力也有限,以后我与谁交往,结婚与否,甭再费神干涉。”

“话不能这么说,”父亲长叹一声,“我们已经亏欠你很多了,未来也总会有疏漏的地方。我看人很准,降谷君是少有的靠谱年轻人,所以才想找他照顾你。归根结底,家庭才是庇护女人的天……”

为什么呢?和降谷零交往的这些年,对于组成家庭,你不是没有小小地想象和憧憬过,这样的未来从父亲口中吐出,你却没有半点兴趣和期待。

你打断他:“我为什么一定需要别人照顾?我比别人缺胳膊少腿吗?我不能自己庇护自己吗?”

不再有耐性纠缠这个话题,你一字一顿:“我的天,我自己来撑。”

“无论她做出怎样的决定,她都是她自己,也只需要做她自己。”

看向走进病房,乱入插话的降谷零……这给你整不会了。

能接上话,说明他至少听到了一部分家庭内部对话。

你扫了一圈房间,看向对面墙上的时钟:“在那儿?”监听(也许还包括监控)设备。

“来不及,台灯更隐蔽。”降谷零从你床头的台灯下拎出了带窃’听的微型摄’像头,冲你神情见鬼一般的父母晃了晃:

“见谅,这是职业病了,毕竟我跟令爱一样,是你们反感的公安。”

你就知道……

以及……你盯着他——这家伙怎么像挨了一巴掌一样,脸色难看得吓人。

像是护在你面前一样,降谷零抱着手臂转向你的父母:“两位自话自说也请有点限度。”

“你们不是生来就会当父母,那这家伙也是第一次成为你们的孩子。两位严重父母失格就情有可原,而杏子为人子女却要无限体谅父母——这样的逻辑有公平可言吗?”

“因为她乖巧可靠,或者说逆来顺受,所以分不出精力时,你们便一直理所当然地放弃她,再要求她接着可靠懂事,不准委屈——柿子挑软的捏,欺人太甚了吧?为人父母也请知点廉耻!”

你:“……”

不得不承认,d级状态的降谷零,开炮起来那是真叫一个酣畅淋漓,只要对象不是你,还是挺具有观赏性的。

你抽抽鼻子,眼底和鼻腔都好酸。

显然没料到他嘴甜随和的“乘龙快婿”如此牙尖嘴利,父亲的声音都在打颤:“这算什么?你有什么立场干涉我家的事?”

“……”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again。

你听到降谷零的声音像掺了把沙子:“作为她……糟糕透顶的前男友。”

哦豁。

你想,这人终于有自己变前任的自觉了吼。

你盯着床单发呆,耳听前男友继续输出:

“我想和她组成家庭,想和她一直在一起,想保护她……虽然现在我还差得很远,但麻烦不要把我一生一次的愿望和失格父母‘找个人替自己弥补女儿’的自我满足混为一谈!”

与父母不欢而散后的病房内,寂寥,安静又爽快。

降谷零在你床前的椅子上坐下。

跟前男友相顾无言,这场面实在有点窒息。

眼看你拿起手机,降谷零先一步开口:“濑户就等在门口,我向他保证,就说一会儿话。”

“……”

“……”

你下意识看看窗外——胜负欲深入骨髓的降谷零,持续性说人话的同时,居然好声好气向你现任男友讨商量,这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这得是太阳炸了。

这个态度的降谷零,让你不适应。

“……”

“……”

你从刚才开始,其实就有点想问,为什么进医院的是自己,他的脸色反倒如此灰败。

但现在,他不是你的zero了,目前也谈不上是朋友,你并没有什么立场关心他。

你盯着床单发呆的视线里,递过来一杯泡着玄米的热水。

降谷哑着嗓子:“你之前说话……听起来有点干涩。”

你垂着眼接过水杯。大学时期的考试周,你和zero分享过很多壶一样的玄米茶。

一小袋一小袋的纸茶包,营养丰富物美价廉方便携带,据说是糙米和煎茶一起炒香的产物,尝起来有爆米花和巧克力的香气。

不论是在你们租住的公寓,还是图书馆,复习开夜车,你总要灌上满满一壶在两人手边放着,才能安心。

上了御茶水后第一个学期的期末考,你紧张得要死,提前两周背东西,考前一晚背的全忘,一边临阵磨枪一边咬着嘴唇哭,嗓子肿得厉害。

那时,zero怎么说的来着?

“行了,行了,考不过就考不过,最坏的情况也不过是重修。”

往你手里塞了杯玄米茶,zero一脸“怕了你了”,对照你的笔记一条一条在关键词下划线,用“你问我答”的形式,按着关键词提示,陪你过重点到半夜。

你觉得自己不争气得很,两辈子,十几年前的事,吧嗒吧嗒往茶杯里掉的泪珠子愣是一点儿没变。

“刚才,谢了。”擦了把脸颊,你稳定好情绪。

降谷零辛辛苦苦在你父母那里刷的满格好感,来这一下估计成负数了。

今天的鸡飞狗跳,他也不含主观故意。这样一想,降谷零不请自来,间接导致家里将你逼入墙角的那点怒火,也很没出息地消下去不少。

虽然你将降谷零最近一系列反常的神经病举动归因于习惯骤然改变所产生的不适应期,他好歹在父母面前算给足了你颜面和底气。

你小口啜着茶水,默默等降谷零开口。

“跟我一起时,总提心吊胆等着被甩。”

“……”

“跟我在一起,时常感到难过,怀疑自己,惶惶不可终日。”

“……”

降谷零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我没有想过,要把你变成这样。”

你对此倒是心平气和:“不赖你,我自作自受。”

本就是自己强扭来的孽缘,降谷零肯耐着性子和你交往,带你装b带你飞这么多年,现在也算功德圆满大结局。

除了你还没有完全摆脱习惯的桎梏,怎么看你这些年都算赚了。

“……怪我没说清楚,”降谷零抬头,灰蓝的眸子盯着你,“上高中后,我从来没想过要分手。”

诶?

你听到降谷零声音放缓:

“纠正一下前言——我想和你组成家庭,想和你一直在一起,想保护你,我说这是‘一生一次的愿望’是骗人的——上辈子,重活一遍前,我就想要娶你,戒指没送出去就死了,抱歉啊。”

“……”

降谷零直勾勾盯着你。

“降谷……我稍稍确认下,这些年,你其实一直想和我走下去的?换句话说,你…算有几分正式地喜欢我?”

降谷零瞳孔微微一撑,看起来有些惊讶:“我们这些年下来,用‘喜欢’这个词未免太浅了吧。”

这样啊……

盛了玄米茶的水杯摔在地上。

你的身’体先于理智,狠狠甩了降谷零一个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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