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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大豆的审判

大豆已经在香港逗留半年,自保释出来之后,可以自由活动,每周要到指定的警察局签到,不能出境。

何辰和大豆联系过几次,大豆已经请了律师,律师看完所有的资料,基于没有实质的证据也作出不了实质的证据反驳,现在主要是看法官怎样来判定,律师的证论方向是基于有理由相信的感情出发。

很快大豆的案件在4号庭开审,为期3天,何辰和大只广提前一天到香港。虽然何辰有些香港法律的知识,不过现场的操作和理论上的理解是有明细的区别。

开庭当天,三人和律师在法庭外集合再进去。法庭和香港电视上看到的环境差不多,不过没有所谓的观众和陪审员,只有原告和被告,被告律师,负责起诉的律师,还有法警一个。看起来也简单,今天有个女的拿着纸笔来了一下法庭,找了法警聊了几句,看起来像个记者。

记者问法警:“今天是什么案件?”

法警回答:“外面公布栏不是贴着有吗?洗黑钱。”

记者很无趣地说:“又是洗黑钱,无价值。”转身就走出了法庭。

显然易见,这是一件很普通的案件,没有什么新闻价值,记者一听甚至是一件很厌烦的案件,已经听这个名词是在太多了,不想在这里再逗留多一分钟。对别人没有价值的事情,而对于当事人来说可是百分百有价值的事情。

准备开庭,双方律师互相打了招呼,整理好服装,还戴上了假发。大豆被安排在被告栏里,旁边站着一个法警。法庭的观众座位上除了坐着何辰和大豆外,还坐着一个中年的男人。

法警喊了一句:“con”

在场的人员全部起立,法官从法官席的一个后门走了进来,法官坐下后,在场的全部人也坐下了。法官简单讲了一些案情,问被告人是否认罪?

大豆的律师站起来说:“我代表我的当时人否认所有的控罪。”

经过一些简单流程后,那个中年的男人走上了原告席。

中年的男人掏出了一张提前准备好的纸张讲述:“我是中国航源公司,在上一年美国客户给我们汇了一笔货款一直都没有收到,我们再询问客户情况,客户反映已经按邮件要求汇到指定的香港账户里。我们核查了发邮件的账号和我们公司的邮件账号只相差一个英文字母,书写邮件的方式、内容和我们平常交流的模式一模一样,我们告诉客户邮件被黑客修改了,第一笔汇款65万被骗了,当时我们就到香港警察局这边报案。第二笔钱是上半年第二个客户也是被同样的方式被骗,第二笔32万也被汇到香港同一个账户内,于是我们也到香港这边报案。我们感谢香港警方不断努力将犯罪的人绳之於法、、、、、、”

法庭上一片安静,只听到一个人在讲话,对于一些听不清的内容法官偶尔问一句,法官一直在做笔记,看起来比谁都要忙。

原告讲述完就走了,休庭期间。何辰问律师:“以前类似的案件,是怎样判的?”

律师回答:“以前有个100多万的案件,判了3年。”

下午继续开庭,现场播放了第一次和第二次大豆被问话的视频,还传唤了当时问话的警察到法庭上,警察重点讲了:被告人和转钱给他的那个朋友不熟悉。

第一天结束后,何辰问律师:“能不能保释可以出境?”

律师说:“可以试一试,不过保释金要相应增加。”

回去后,大只广和大豆问何辰:“保释出境是什么意思?”

何辰说:“增加点保释金,大豆你就可以回国了。”

大只广:“回国有什么用?还不是有案件在香港没有处理?”

何辰回答:“大豆这种是非常普通的罪行,如果能保释出境,只要不去香港,这个事也没有下文了。不过只要一经香港,在出入境肯定会被抓,还有心里背负着一个事情未了。”

大只广又问:“香港的警察不会来中国这边抓人吗?”大豆在一旁也点着头。

何辰:“大豆这种不是滔天大罪,不属于引渡条例,在中国这边大豆是不会有未结案件,香港警察也不会来这边抓人的。除了一些国际上的恐怖份子,国际大毒枭才适用引渡条例。”

大豆说:“何辰你的意思是如果能保释出境,我只要不去香港,就等于没事一样?”

何辰点点头。

大豆激动地说:“我又没有做过我不走。”

何辰又说:“这是一个条件,你使不使用是另外一码事。”

何辰接着讲:‘以前有案件100多万就判了3年,你这个不到100万,所以2年多吧。’

大豆说:  “2年多也不短啊。”

大只广也附和着,现在已经请了律师。

何辰还解释到:“实际不用2年多,减去休息日和公共假期。”

大只广:“休息日和公共假期?”

何辰点点头:“休息日和公共假期在里面减去,实际一年左右吧。”

开庭的最后一天,法官问还有什么问?

代表律师来了一段煽情的话:“法官大人,我当时人在香港逗留已经大半年,一直行为良好,定期到警察局签到,无论风吹日晒,狂风暴雨也从未缺席过,现在家中的老奶奶准备大寿,很想亲自为老奶奶贺寿,亲手喂上一口生日蛋糕,希望法官能批准我当时人能保释出境。”

起诉律师站起来反对我们的要求。

法官听完,瞟了一眼大豆说:“有无30万?”

律师问了一下大豆,也问一下我们。我们都摇摇头没有准备。

法官说:“鉴于被告人有出逃外境的风险,不批准,一星期后再宣判。”

从法庭出来,律师说如果能提供额外的保释金,法官是能批准保释出境的。

又是一个星期后的事,开庭完的当天何辰和大只广离开了香港。

到了宣判的那天,何辰和大只广没有去香港,法官按照流程开庭前还是问被告是否认罪?

代表律师:我代表我的当事人否认所有的控罪。

法官开始宣判:“经过三天的聆讯,双方证人和律师的辩证,从上年开始中国航源公司的客户钱被黑客诈骗第一笔65万汇到被告人账户里,半年前同样的方式诈骗的第二笔前32万也汇到被告人的账户里,两笔合计98万,被告人声称是自己的朋友汇钱到账户里用于购买设备,从中收取3%的手续费。现在本席有理由相信被告人是知道收到的钱来源是有问题而从中获取利益,现在本席宣判被告人被告洗黑钱罪名成立。”

法庭上还是一片安静,大豆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变化,律师稍后提交了求情资料。

最终被判了2年6个月,减去被告人在期间的行为良好和积极配合警方的调查各减3个月,  涉及金额不达100万也减了刑期。法官在庭上说:也没有其他可以减刑的条件。扣除节假日和公众假期最终大豆需要在香港监狱服刑14个月。

律师楼的同事后面联系上何辰,把上面的情况讲述了一遍。大豆在探访名单上加了何辰和大只广的名字,代表他们可以去探望大豆,随后发来了监狱的地址。

香港监狱的探监像个酒店接待一样,进去监狱正面是一个大的前台,前台有一个很大的大厅,里面坐有一些工作人员,要探监的人在排队拿号,有些在另外一边为送进去的物品做检查。有些刚探完监的人走出来,没有人激动、也没有人悲伤、有些老人被扶着、还有些小朋友跟着后面、有些人还拿着书,一切都很自然和平静。

何辰和大只广经过一些检查后走进了探监室,在一个间隔玻璃窗户前看到大豆早已经坐着,后面站着有狱警。大豆回后轻声讲了句:“这是我的兄弟。”狱警看来一下没有回话。

大豆看起来有点憔悴,何辰先微笑起来,隔着玻璃的大豆也笑起来。两个人拿起电话话筒。

何辰说:“大豆,还好吧?”

大豆说:“还好,比想象中好点。”

何辰:“14个月一下子就结束了,到时我们来接你。”

这次交谈大家都表现得很平淡,何辰安慰大豆事情最终有个结果了,不管结果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大豆也如惜重负,心情放松了。心灵的救赎不需要严重的事情,自己能体会到压力得到释放,心灵就能带来慰藉。

回去的汽车上大只广问何辰:“大豆这样的情况能上诉吗?”

何辰说:“有上诉权利,但没有这个必要,上诉一搞就是一、两年又不一定赢,最后还可能加刑都不一定。”

大只广又说:“早知道,上次加保释金回来算了。”

何辰:“其实很难过得了自己那一关,老是被一件事牵连着。”

大只广无奈说:“其实请不请律师都是一样,刚大豆不是说了吗,律师费25万港币。”

何辰感叹:“开始在警察局、后面在法庭、甚至最后审判前,都有机会可以认罪。这些都是减刑的条件。”

何辰接着说:“事后话可以这样讲,当时没有到最后一步,大豆也不会轻易放弃的,不过有些事情你做了、错了就要承受结果,如果明知道不去做可能是一辈子后悔的事情。”

大只广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何辰,如果大豆换成是你,你会怎样?”

何辰坦白说:“如果是我就直接认罪。”

大只广疑问:“你不去证明清白?可能是一辈子后悔的事。”

何辰无奈了:“我也知道会后悔一辈子,不过主要是没有钱,连证明清白的机会也没有。”

大只广还问:“你和汪可雨怎样了?她知道我们来香港吗?”

何辰:“她知道我和你来香港,大豆私人的事情就没有必要让那么多人知道了。我就奇怪你今天那么多问题呢?”

大只广嬉笑着:“不就是关心兄弟嘛,什么时候带我去见见汪可雨?”

何辰锤着大只广:“就你话多,就你话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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