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守护关瑶

“杀了他害了你，值得吗？”

“从公子救我那天起，我便决心离开绣衣门杀了马福，虽不想那么早暴露，考虑到他日后对公子来说及其危险，只好永绝后患杀了他。”关瑶喝了口茶水感觉吃饱了，将剩下的食物用油纸包好放到一边。

“既然马福都死了，为什么绣衣门那么快就知道是你杀了他？”

“说来也巧，那日我刚翻墙出去，正碰上绣衣门下妓院张妈妈，她接到掌门飞鸽传书前去送信，与我碰个正着。为了不和她正面冲突，只好阻止她进去。我骗她马福不在衙内，让她把书信交给我，过后我转交给马福。她没有怀疑，将信交给我便离去了。想是第二天听到马福死讯才怀疑，又到处找不到我，只好飞鸽传书掌门。”关瑶停顿了一下，将房门关好上了门栓，拉豆一进去里屋，两人和衣躺在炕上。

“来了几波杀手？她们厉害吗？”豆一忍不住继续问道。

关瑶因为左肩上有伤，只能用右手揽过豆一，却无法给他扇扇子;“只今日一波共五人，乃是绣衣门中“通”字辈高手。功夫虽不如我，在绣衣门中也都算得上佼佼者。”

关瑶叹口气继续道;“我是个孤儿，从小便被师傅带进绣衣门，为了习武吃尽各种苦头。后来师傅爱上一个男子，便叛门跟那个男人私奔，临走告诉我不管将来她出什么事，都不许我为她报仇，不可恨绣衣门。不久，有消息传出，师傅被绣衣门杀手清理门户杀害了。直到如今我才知道，她那是在保护我。她知道我不会是绣衣门的对手，就算为她报仇也不过是枉送性命罢了。”

“你师傅对你好吗？”豆一翻过身抱住关瑶。

“嗯！师傅生前待我如骨肉，我无时无刻不想着为她报仇，奈何这么多年我却连掌门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我拼命杀人立功，想有一天可以接近掌门，结果我只是被封掌令，掌门依然不肯见我。”

豆一忽然想起一事问道;“杨将军的粮草是不是你烧的？”

关瑶惊道;“公子如何得知？”

“好个一石三鸟。傻瓜，你被你们掌门算计了！”

“此话怎讲？”关瑶诧异道。

“陷杀杨将军你们如何善后？既然皇上知道杨将军来丰德是为了查绣衣门，外带筹措粮草，我爹又和他是好友，就算不帮也不至于害死他，这显然是故意卖了个破绽。其次杀杨将军没必要一定在丰德吧？在边关不是更有借口，还不会引火烧身？杀了杨将军，他就没办法来丰德向我爹筹措粮草，还不用冒着把绣衣门钱仓暴露的风险。”豆一忽然明白了什么，将他心里所想的说给关瑶听！

“话虽如此，可我不明白掌门如何一石三鸟？”关瑶整个糊涂在那里。

豆一又问;“掌令在绣衣门是多大的官？”

“仅次于掌门。虽然我不曾见过掌门，自我被封掌令那天起，门下弟子见我都是恭恭敬敬如履薄冰。”关瑶回道。

“马福是你们绣衣门的人吗？”

“是，他是绣衣门在丰德的“财令”。绣衣门依次为，掌门，掌令，杀令，官令，粮令，财令，花令。”关瑶细细道来。

“那么说来马福的老子老马也是绣衣门人了？是不是就是你说的“官令”？”豆一若有所思问道。

关瑶惊奇的看着豆一回道;“正是！”

“如果像你说的门规森严，你又大过马福好几级，他哪来的胆子强迫你？难道不怕绣衣门灭了他满门？除非……！”

“除非什么？”关瑶胸部起伏急问。

“除非这孙子早就知道掌门要杀你！”豆一眼神凌厉的看着关瑶。

关瑶身子一抖;“公子说掌门要杀我？”

“不错，任务成功，一石三鸟，杀了杨将军害了我爹，而你会被官令请入府中以手段拿下，罪名就是绣衣门叛逆，直接斩首后编些故事上报朝廷。”

关瑶越听越怕问道;“如果失败呢？”

“如果失败你会变成朝廷通缉要犯，官令会比杨将军更快一步抓到杀了你，拿你的尸体去邀功请赏，没留活口的原因便是你拘捕。”豆一感觉屋里闷热坐起身，拿起蒲扇为关瑶扇风。

“掌门为何要杀我？是我什么地方让她怀疑了吗？”关瑶没有在意豆一的举动，甚至觉得这些是理所应当。

“是你的努力，你太过努力了！甚至连你师傅的死你都没有抱怨过一句。你的表现让她感觉到了危险与不安！”豆一摸索着解开关瑶衣服看了看伤口已经不渗血了，不由惊叹道；“这药还真神了。”

关瑶面色羞红道;“那为何不早些将我杀了，岂不是更省事？”

“一个玩弄阴谋的人会榨干你所有利用价值，然后毫不留情将你踢出局。绣衣门是不是有至少四位以上掌令？”

“嗯！加上我共六位掌令。”关瑶突然发出小声呻吟。

豆一慌忙将手从她伤口处拿来，紧张问道;“要不要紧，是不是我弄疼你哪了？”

关瑶看他紧张的样子心里一阵温暖，抓过豆一的手握在手中；“不妨事，我刚动胳膊牵扯到伤口。感谢公子怜惜奴家！”

“傻瓜，我不疼你谁疼你！你可是我老婆。要跟我过一辈子的人。”豆一缩回手，拿了枕头帮关瑶垫在身后，找个舒服的姿势让她躺着。

“公子真愿意娶关瑶为妻？不嫌弃我曾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关瑶眼含热泪。

“你以前杀人放火跟我一毛钱关系没有，以后也不用再杀人放火。在家相夫教子就是了。”豆一擦去她的泪水捏捏她的脸。

“嗯！关瑶答应公子，如果躲过此劫定如公子所愿。”关瑶感动的一塌糊涂。

豆一下炕去倒杯茶给她喝下;“是不是你们掌门很少派重要任务给其他掌令，给你的却是重要而又危险的任务？”

“嗯。我记得那时其他掌令还因此嫉妒我。”关瑶回忆道。

“什么嫉妒，那只不过是你们掌门耍的手段！其他五位掌令应该是各司其职，互不干涉。而掌门每次给你的任务，涉及到其他五位掌令所掌握的的职责与权力。看似重用其实是利用你为她们排忧解难罢了。她们也乐得坐享其成，哪会嫉妒你什么。”

“为何你知道那许多？”关瑶好奇的问。

“何止这些，你们绣衣门人多势众，门人遍布各地，按常理已经超出一个门派该有的人数，达到一个教派之众。你们掌门聪明之处就是把教派改成门派，自古以来教派是官府最为警惕和在意的存在，人多势众容易横生事端。改成门派则不容易被盯上！历来教派以蛊惑人心来拉拢教众，单从绣衣门字面意思不难看出，门中女子为主要信徒。无非是拿一些解脱女人的谎话和利益诱惑来达到拉拢目的。”豆一说的头头是道，这些也不过是他古装剧看多了的缘故。

关瑶难以置信的看着豆一;“公子说的不错，绣衣门中弟子多数是女子。男子大部分都是拉拢的高官或是官宦子弟。也正如公子所说，门内女弟子皆是信奉掌门所说女子一样可以当官做皇帝，一样可以光耀门楣，不在与人为奴为婢，等大事成就之日一样可以翻身奴役男人们。只是为何公子知道掌令有四人以上？难道你进过绣衣门？”

“你看我这小体格能进绣衣门吗？”豆一在炕上站起身转了一圈，展示自己的五短身材;“我猜的，一般忽悠人的教派会以五行护教，用金木水火土来命名。俗气！”

“公子可真让关瑶吃惊，甚至都感觉到害怕。不过想想公子可以飞，还会驭雷之术，能知道这些也不足为奇。”关瑶崇拜的看着豆一，这一刻仿佛他身形变的高大英俊。

豆一不好意思挠挠头道;“我就是没想到这马福死的还真是出乎意料，按照剧情这是我来到这个世界见到的第一个坏人，怎么也要折腾出些大事，然后被我折磨够了再死。这倒好，结果面没见几次就死了。唉…！这货还真是倒霉。”

豆一忽然想起什么问道;“你不是说你们掌门有信给马福吗？信上说什么？”

“这信只是白纸一张。我早已检查过，也没看出任何端倪。”关瑶将信从怀中取出交给豆一。

“白纸？”豆一接过信打开看了看;“靠，还真他妈是白纸。”

关瑶将油灯端到离豆一近一些;“公子可曾看出什么？”

“等等，我看是不是要用火烤才能看得到。”豆一把纸放在灯上慢慢烤。

果然，很快纸上就有了字迹，关瑶大张着嘴巴，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公子是如何做到的？”

“很简单，现在这个世界来往秘送的信件无非两种，一种是明矾水书写，另一种则是米汤书写。这明矾书写，纸张干后没有痕迹。米汤干后纸张会有缩水现象。我想如果密信不露痕迹，肯定是用明矾水所写。这两种方法，遇到火烤字迹便会显现。”豆一从电视剧中看到过，只是不知道是哪个朝代。

“公子真是博学，似乎这世间没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关瑶含情脉脉看着他。

豆一不好意思挠挠头。因为字迹太潦草，有许多认不出，只好将信递给关瑶问道;“上面写的什么？”

关瑶接过信念出来;“马财令，杨义不日便回丰德。我已修书关瑶，让她依计划行事。事成之后立刻将关瑶诱入家中毒杀，如果事败马上带兵以保护杨义为名将关瑶抓走，带回县衙牢中暗中除掉。如杨义问起就说她已畏罪自杀，切记事情一定要利落干净。另外静安寺山洞塌陷，招些工匠农夫前去帮助挖掘，挖通之后将其全部灭口，对外宣称山洞第二次塌陷人全被砸死，向其家属给与抚恤银两，多花些银两务必将事态控制。待任务完成山洞中女子可尽情享用。”

关瑶惊的目瞪口呆，怒道;“果然如公子所说，掌门果然要除掉关瑶。”她丢掉手中信件一把抱住豆一;“谢公子又奴家性命一次，说你是关瑶在生父母亦不为过。”说完关瑶痛哭流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