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末世7
074第二天醒来的时候, 童岁感觉浑身酸痛。他坐在床上迷茫了一会儿,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爬上床的,而且还盖好了被子。是自己看书看昏头了吗?童岁抿了下嘴。“嘶。”唇上有些刺痛, 像是被重重地吻过那层薄嫩的皮肤, 反反复复地厮磨。可是这个房间明明只有他一个人啊。童岁掀开被子下床。他检查了一下门窗都是正常的,没有被撬动的痕迹。“好奇怪啊……”这就是这具身子的娇弱程度吗?童岁走进浴室里洗漱,镜子里的唇还有些肿。他身上沉甸甸的,昨天也没有做太多的运动,用刀也应该是手臂疼, 怎么会是大腿的肌肉隐隐酸痛?童岁脱下衣服准备再洗一次澡。他低头, 身上没有什么伤口。而在他看不到的位置, 从形状漂亮的肩胛骨一路顺着脊椎往下像是一串散落的珍珠, 或轻或重地分布着各种痕迹。他侧过头有一枚鲜艳的吻痕, 隐藏在柔软的碎发下。童岁没有察觉到这些异样。系统:【……】它完全目睹了昨天发生一切, 在思考着到底想要不要告诉自己的宿主家里进贼了。这个贼还是那种别的都不图, 只图身子的采花贼。童岁洗完澡后感觉身体舒服多了,唯独大腿的肌肉越来越酸,还有点隐隐的火辣辣。他忽略掉这点不适感。拿起桌面上自己还没有看完的书, 童岁出门的时候正好撞到江华站在走廊。“早啊,华队。”童岁快步走了上去, 朝他笑眯眯地打招呼。江华点头,“早。”他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掠过了童岁的后颈,似乎看到了什么,眼底深邃了几分。童岁茫然地转头。他们身后的走廊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华队, 你刚才在看什么啊?”江华道:“没。”童岁一头雾水。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总感觉江华的心情似乎更好了一些。而且说来也有点奇怪, 除了前两天那次早上见到江华的面色有些差之外。这两天早上见他的精神都挺不错的。但童岁也没想太多。两人结伴去昨天的食堂吃饭。今天的天气有些阴沉,即使是白天,光线也很暗淡。大团的乌云遮住了本来就灰暗的天空,沉沉的仿佛要坠下来,压得空气也比平时闷热。童岁远远的就看到一个小身影蹲在台阶上,见到他们走来之后,小女孩站了起来。“哥哥!”娜娜眼睛亮了起来,看到童岁身边的江华后停下脚步,瑟缩了一下喊道:“队长哥哥。”童岁弯下腰,摸了摸她的发顶,“怎么来这么早啊,吃饭了没有?”“吃过了!”小女孩身上明显比昨天干净了很多,她摊开手心,“外婆说让我过来谢谢你。”她小小的手心里面静静躺着几只用草编的小动物,虽然模样算不上精致,但有种笨拙的可爱。“这个是我昨天晚上编的……”她越说声音越小,就
算是她年纪还小,经历了末世的这两个月,也明白了比起童岁和江华给她的物资,自己这点东西完全拿不出手。童岁却笑着接过。“编的很可爱啊,谢谢你。我会好好收起来的。”小女孩显然受到了鼓舞,用力地点点头,给完东西就跑开了。童岁把草编的小东西拿在手里,边走边看。江华扫了一眼。“这有什么好看的?”“你不觉得很厉害吗?”童岁道:“这可是手工编的,花了挺多心思。而且娜娜年纪还这么小。”“我在她的年纪,会做的比她多了。”他当时已经可以用各种技巧组合,独立将一个成年人击杀了。童岁笑道:“华队,你干嘛要和一个小孩比啊。”江华微愣。“我……”他只是觉得童岁被不属于他之外的东西吸引走了注意力,有些连他自己都说不明白的不高兴而已。童岁把这几个草编的小动物收进空间里,“不过我还有点好奇,华队小时候应该不会像现在一样板着脸吧。”江华:“……”童岁蹬鼻子上脸,在他的头上也摸了一把,“要不你也喊我哥哥,我夸夸你?”江华盯着他。那双蓝色的眼眸黑沉沉的,童岁怕挨揍,快几步走进了食堂。江华抬起手,放在自己头顶被童岁碰过的发丝。哥哥。他把这两个字在心底滚了一遍,仿佛胸膛都不自觉的热了起来,耳尖微微发烫。比起自己喊,他更想听到童岁喊。清醒时的感觉和睡着时完全不同。睡着的童岁依旧乖巧可爱,但是看不到那双灵动的眼睛,也不会开口喊他,就算他做的再过分,只会在他的身上留下短时间的痕迹。像是躲在黑暗里的怪物,一到白天就只能缩进阴暗潮湿的角落里。不知道为什么。他渐渐有些不满足于此了。童岁对此毫无察觉,他走进食堂里,撞见了昨天那几个满脸堆笑的男人。他们是基地里的管理阶层。“起来啦,”男人道:“我们食堂的阿姨刚煮好的热粥,里面下了南瓜一起熬的,特别养胃。”童岁被他的态度弄得有些瘆得慌。他在脑海里对系统道:“他们没有在饭菜里面下东西吧?”系统道:【没。】童岁这才拿起碗,打了两碗粥。另外的盘子里面装的是蒸好的包子,他也顺手拿了几个。江华走进来时,童岁把端着盘子放下来。“帮你一起拿啦。”见到江华,那几个男人的眼睛都亮了,仿佛他是一沓行走的钞票。江华在童岁的对面坐了下来。童岁把其中一碗盛得比较满的粥递给他。江华道:“谢谢。”童岁拿起勺子喝了一口。南瓜粥的味道很清甜,对于早餐而言不会太油腻,包子里面放的是猪肉粉丝的,馅料调得不错。童岁习惯了早上吃的少,今天早上吃得比平日要多一些,吃完了一小碗粥和包子。看他们吃得差不多了,一直站在旁边的男人道:“怎么样,我特意让人做的,味道还可
以吧?”江华淡淡道:“我们走的时候会按照市场价,把这些开销补上。”“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些都是基地的一点心意,”男人嘿嘿一笑,“你们看今天的天气怪阴沉的,说不定要下大雨,下雨天赶路多危险啊,不如你们在这再多待两天。”下雨天会增加一些不确定性,车辆的能见度下降,比较容易发生意外,的确不适合赶路。江华道:“好,等雨过了之后我们再走。”“好的好的。”几个基地的管理层这才走出了食堂。在其中一间由教室改成的会议室里,有人不满道:“负责人,你们干嘛让他们待在这里白吃白住啊,我们自己吃饭都不够呢。”“你们怎么这么死脑筋?”被叫做负责人的正是昨天那个领头的木系异能者。“你知道一个雷系异能者有多难得吗?只要他肯留下来,我们的物资还用发愁吗?”“还有他身边那个穿得干干净净的实验员,说不定连丧尸的解药都能弄出来。”经过他这么一说,在场的十几个人都不吭声了。他们基地里拢共就那么几个异能者,一个个作威作福,如果不是超市里的物资足够多,他们早就饿死了。而那支队伍里的每个人随便拎一个出来,显然都比他们这群半吊子的异能者强。其中一个人道:“你说的简单,人家是从华北基地那种大地方出来的,会愿意留在我们这种小地方吗?”负责人道:“这就得要用一些手段了。”从食堂出来后,童岁道:“华队,我先不回宿舍,想去操场那片区域逛一下。”江华道:“嗯,我陪你去。”童岁小小地惊讶了一下,他原本只是通知一声,没有想到江华居然会不嫌麻烦陪着自己。这么看来,他们的关系还是有很大的进步的。童岁在心底乐开了花。说不定等他们回到基地,江华就会对他更多一点点好感。于是两人结伴往操场的方向走。操场被改成耕种的农田。没有异能的普通人弓着腰,正用最原始的工具在给土地翻土、播种、施肥。看到他们过来,这些人也只敢抬头偷偷看着,不敢停下手里的动作。一个个看起来都无精打采的。每天十几个小时的工作量,已经超过了正常人能够承担的极限。坐在一边支着腿的监工破口大骂道:“一个个动作这么慢,偷懒吗?今天不想吃饭了?!”他运作自己的土系异能,将地上盘子大小的石块朝最近的一名五十多岁的妇人头上砸去。就在所有人都不忍看到血腥一幕时,一道天雷降下!“砰!”石块碎成了无数的粉末,轻飘飘地落在脚边。劫后余生的妇人无力地跌倒在地,被吓得不轻。几道天雷尽数劈在那名土系异能者的四周,最近的一道将他的头发电得炸起。他吓得直接站了起来。在看到江华时,更是浑身瑟瑟发抖,强烈的气压让他连话都说不出来。“没事吧。”
童岁上前,把摔在地上的妇人扶起来。他看向那名土系异能者,“有什么不能好好说?你知道这么大的石头要是砸中人会有什么后果吗?”土系异能者不敢吭声。江华直接走过去,捏住他的衣领把他推进另一边没有开垦好的土地里。土系异能者摔了个浑身是泥,格外狼狈。江华冷漠地看着他。土系异能者感受到那双眼眸里的冷漠,顿时警铃大作,连忙爬起来跪着道:“不关我事啊,我就是个监工,是他们不好好干活。”江华冷冷道:“比起他们,你更适合下地干活。”土系异能者脸色一变。在江华的监视下,他像是一头老黄牛,把地翻得哗哗作响。即使是这样,在田里的普通人也只敢在心里叫好,手里的动作还是不敢停下来。一道小身影跑了过来,“哥哥。”娜娜的手里还拿着小铲子,她身上又蹭上了不少土,“你来这里做什么呀?异能者是不用干活的。”“哥哥来这找点东西,你呢?”娜娜指着后面的一位老妇人道:“我在帮外婆干活呀。”顺着她的手指看去,一位慈祥的老妇人朝他笑了笑,即使掩盖不住疲倦,但她的头发依旧梳得很整齐。童岁牵着娜娜的手走了过去。“你就是娜娜说的那位漂亮哥哥吧,”老妇人道:“只可惜我们身上值钱的珠宝都被他们收走了,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了。”周围的人听了纷纷扭过头。他们都是原本住在附近的别墅区,当了几十年的邻居。末世来临之后,为了保命只能来这个安全基地里。那点分配的份额根本不够吃,他们虽然想帮忙但是力量有限。直到昨天娜娜抱回来了一袋子食物和晶核。每个人都分到了一些。他们看向童岁的眼底也纷纷多了些感激。娜娜道:“哥哥说他是过来找东西的。”大家纷纷道:“找什么,我们帮你找。”“是啊是啊,找东西这种事情我们还是帮得上忙的。”童岁道:“其实我是想要一些不同品种的幼苗和种子,试着自己培育。”“这个没问题!”大家二话没说动起来,不一会儿,就收集了很多不同品种的种子和幼苗。童岁仔仔细细记下来他们说的每一个品种。常见的土豆番茄番薯之类的都有,还有一些水果的幼苗。要是能顺利在空间钮戒指里面栽种成功,之后就不用担心食物的问题了。童岁向他们道谢之后,抱着沉甸甸的一大袋东西。“华队,我可以了。”江华转头,十分自然地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即使上面还沾着一些泥土,他也毫不嫌弃地抱着。“嗯,走吧。”身后的土系异能者累得精疲力尽,倒在地上大喘气,异能过度的消耗对于身体也严重的损伤。江华居高临下冷冷看着他,“记住你此刻的痛苦。你要是还敢像刚才那样欺负人,我会让你比这痛苦十倍。”土系异能者连连摇头,“不敢了,我再也
不敢了。”--天色阴沉的仿佛被一块重石压着,乌云距离地平线很近,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仿佛随时都会有大雨落下。童岁他们不禁加快了脚步。在他们快回到宿舍时,大雨从天而降,急促地拍打着地面,溅起一朵朵水花。童岁拍了拍身上的水渍,伸手接过自己的东西。江华道:“回去记得洗个热水澡。”“嗯嗯。”童岁关上房门,他身上并没有很湿,裤管下摆还沾了些泥土。反正身上已经脏了,他想着先试着进入空间,把这些幼苗和种子种下。于是他打开了空间钮的戒指,身随心动,第一次进入了这片戒指里的空间。和末世隐约带着腐臭的空气不同,空间里的空气带着淡淡的鲜甜,脚下的土地湿软肥沃。真不愧是主角才能拿到手的宝物。童岁把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小铲子,轻轻松松就整理了一块土地出来。他把不同品种的种子分开种。弄完这一切,童岁累得快直不起腰。他手上沾了泥土,湿乎乎的很难受。在这不远处有一条蜿蜒的小溪,童岁走了过去,洗手的时候忽然想起来这个空间里似乎有一处灵泉。他在空间里转了转,果然找到了那处灵泉。按照原本的剧情,主角攻就是利用这个灵泉洗髓伐骨,将灵根的纯净度进一步提升,甚至觉醒了第二种灵根。灵泉清澈见底,隐隐流淌着某种能量。童岁试着用手掬起一捧。灵泉里的水冰冰凉凉的,还带着一股天然的甘甜,比普通的山泉水好喝很多。除了味道有点不同之外,童岁没感觉到别的不同。大概对于没灵根的普通人没什么作用吧。童岁出了空间。接下来只需要时不时去看看里面的农作物生长情况就行了。他拿起干净的衣服走进浴室里。热水浇在身上。童岁把打湿的碎发捋到额后,渐渐的他觉得有些不对劲。身体深处涌动着一股燥热,像是被点了一把火,烧得他浑身都烫了起来。童岁把水温调低。即使是这样也没有办法对抗身体的燥热。雪白的皮肤透着高热的淡粉色,一层滑腻的黑色污垢从他的皮肤排出来。被水流冲刷流进排水口。童岁无力地用手撑在湿漉漉的墙面,呼出的每一口气都是炽热的。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层污垢不再往外冒,他原本就白皙无瑕的皮肤变得更加的细腻,如同新生儿般焕发了新生。童岁伸手把淋浴头关上。他用干燥的毛巾把自己裹住,试着转动身体里多出来的能量,但周围安安静静,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他好像没有觉醒灵根?童岁穿好衣服,打开浴室的门。房间里黑沉沉的。窗外依旧哗哗地落雨,好像天空破了个口子,要将整个世界淹没。他眺望出去,天边隐隐泛着异常的红色。另一边的房间。江华洗完澡坐下来,就听到了房门被咚咚的敲响。他想到什么,起身快步走了过去。房门打开后。一名
长相柔美的男生站在门外,他手里端着点心和茶,身上的衣服就薄薄一层,“华队,我亲手做了一些点心,我能进去和你聊聊天吗?”“不方便。”江华蹙眉,不耐烦地关上门。大门砰的关上,门外的男生吃了个闭门羹。“……”在末世之前他好歹也是个靠脸吃饭的偶像,这个混血男也太冷淡了吧。如果不是那帮人逼他事成之后,免去他的所有劳务份额,他才不想干这种事情呢。男生端着托盘看向了隔壁房间。拿不下这个,那他就换一个。男生把自己的衣领又往下扯了扯,露出引以为傲的锁骨,敲响了童岁的房门。原本关上门往回走的江华,听到隔壁的敲门声,硬生生地止住了脚步。他的听力绝佳。可以百分百肯定的是外面那个家伙敲的是童岁的门。江华啧了声。在华北基地里,想借着自己的色相攀附异能者的大有人在,那家伙的手段实在是太过于拙劣。但童岁会察觉得出来吗?那个家伙穿得这么少,恨不得把衣服都脱了。万一——“嘎吱。”他听到隔壁门开的声音。江华的身体紧绷了一瞬,听着隔壁熟悉的话术。窗外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地上。他听到童岁的声音道:“进来吧。”江华的心瞬间比外面大雨还要乱。他在房间来回踱步。只要一想到隔壁房间,他们两人单独待在一起,就像是有无数只虫蚁在啃食他的心脏,流出的都是酸涩的汁液。江华抽出随身的小刀。看着锋利的刀刃,一瞬间阴暗的雾霾极近压倒他的理智。而另一边被童岁放进房间的男生打了个寒颤。他把手里的托盘放下来。童岁打开了房间里的灯,给他拉了一张椅子过来,“坐吧。”自己则在他的对面坐下。男生看着他的脸,瞬间愣住了。刚才光线暗,他只觉得来开门的人香香的,但现在一看瞬间惊为天人。这比他在娱乐圈里混了这么久的各种大小明星要好看几十倍。他的皮肤未免保养的太好了,唇红齿白。男生不经意对上了童岁的眼睛。那双眼睛黑白分明,如水洗般纯净,一瞬间他听到了自己心跳失常的频率。那帮基地的异能者到底是脑子里装的什么,居然让他这种俗色来钓这种级别的人物。是不是也太看得起他了?!童岁把洗澡前摘下来的眼镜戴了回去。“你找我有什么事吗?”男生红着脸,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转头瞥见他桌上放着的书,“这么多都是你要看的吗?”“对。”童岁道:“那些都是为了研究丧尸的解药做准备。”男生的眼底微微触动,他的手指抚过那些书本,“真的有可能研究出解药吗?”童岁道:“当然有可能。”男生转过头,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道:“我来是想和你们说,等雨过后就快点回去吧,这个基地的管理层里没有几个好人。”童岁微愣。就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他起
身去开门。“华队,你怎么过来了?”江华黑着脸站在门外,手背在身后不知道拿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