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顾文星的挑衅
季岭的吻和他性格有些不符,意外的非常粗暴。
安平仰着头被他掠取,嘴唇已经被吸 吮的又涨又麻,大脑一片空白,做了那么久的处男,被一个男人吻到腿软这种事让他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腰被季岭一手揽过去,稳住他站不稳的双腿。
两人忘我的抱在一起啃,直到后方传来一声尴尬的咳嗽声,安平这才急忙把人推开。
胡乱擦着嘴,安平转头去看后面的人,那大哥一手提着保温盒,一手拿着外套,满脸‘卧槽,有基佬’的表情。
从来不会害羞,脸皮厚的比得上城墙的安平还是头一次体会到什么是从脸颊红到耳根,胡乱比划道个歉,看也没看季岭一眼,转头就跑。
被留下的季岭与那大哥四目相对,可怜的季大总裁也只能尴尬的清清嗓,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一瘸一拐的靠在旁边柱子上。
安平闷着头跑了一阵才停下来,脸上的热度和疯狂跳动的心脏,还有嘴唇微麻的触感让他压根无法忽视刚才发生的一切。
这不是两人第一次接吻,但是上一次那个是喝醉酒,安平甚至可以说那次是季岭失误。
但这次明显不一样,两人都是意识清醒的情况下抱在一起啃,这怎么能比。
使劲揉自己的头发,安平顶着鸡窝头蹲在地上,只觉得这是活了二十八年头一次这么紧张。
“卧槽,什么情况啊,我他妈已经饥渴到被个男人吻都能站起来的程度了吗?”
安平崩溃的低头看自己的小兄弟,欲哭无泪。
而另一头的季岭后知后觉自己做了什么后,脸颊上的红晕也是久久未能消散。
他捂住脸靠在柱子上,心里却是格外庆幸安平跑走了,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要和对方说什么。
自己怎么会去吻他呢?!
季岭啧了一声,捂着额头深深叹了口气。
两人都各自冷静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安平想起来季岭还没去看医生,这才跑回来找人。
季岭此时还靠在那个柱子上,黑夜里太模糊,但安平却隐隐觉得季岭在望着他。
走近他的时候,季岭正低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季总,咱们进去吧。”
安平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朝着季岭笑笑,只是那笑容看着多少还是有些尴尬。
毕竟刚才两人吻的那么激烈,现在装没事,那还真的有点难为安平。
季岭抿抿嘴唇,轻轻瞥他一眼,不自然的‘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心思各异的两人并肩走在医院的走廊上,尴尬的氛围弥漫在两人周围,奇怪的气场引得路人频频侧目。
夜间的急诊人不多,安平很快就扶着季岭去问诊。
最终确诊结果是软组织扭伤,并没有伤到筋骨,休息两天就好。
这下倒好,原定计划的流星雨也看不成了。
毕竟山顶那块才是流星雨的最佳观测点。
一路无言的扶着季岭回到宾馆,这尴尬又难捱的气氛一直存在,此刻两人共处一室,哪怕时间过去一个小时,也依旧没有任何消散的迹象。
就在安平犹豫着怎么打破这个氛围的时候,令人意外的电话打了进来。
安平仿佛见到救世主一样捧着手机,差点就要哭出来。
在这种信号极差的地方,又是这种极其尴尬的时刻还能打进电话,这人绝对是上天派来拯救他的。
等他定睛一看来电显示,不由得楞了一下,下意识转头去看季岭。
结果这猝不及防的一看,竟发现季岭正在盯着他看,由于他转的突然,后者甚至连视线都没来得及收走,两人无声对视。
安平急忙转头接通电话,中气十足道:“喂!”
那头的人沉默两秒,疑惑的皱起眉头。
“你干嘛呢?”
顾文星懒散的声音通过话筒传到耳朵里,安平下意识把手机拿远了些。
“啊,有事吗?”安平偷偷看一眼身后的季岭,发现对方正低着头发呆,才偷偷放心。
“没事就不能找你?”
安平啧了一声,心道,老子现在跟你的老情人一起看流星雨呢。
季岭注意到他,皱眉盯着他,“是谁?”
他的声音不大,但是足够电话对面的顾文星听得清楚。
“季岭?”
听着顾文星的声音,安平立刻非常识趣儿的把手机免提打开。
“没错,是顾先生。”安平答道。
“他哪来你的联系方式?”季岭眉头越皱越深,颇有些不耐烦的意味在里面。
安平一怔,脸色有些难看。
实不相瞒,是我主动的,毕竟能遇到个同事实属不易。
“是我”
“是我找他要的,怎么,不行吗?”
安平话没说完就被顾文星打断,不知为何,安平隐隐觉得顾文星的语气中带着带挑衅。
听到这话,原本只是不耐烦季岭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冰冷的语气带着威胁。
“顾文星。”
电话那头的顾文星沉默一会儿,缓缓道:“季岭,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此话一出,只听季岭冷笑一声,嘴角带着不屑。
“说的倒是好听,哪一样是属于你的?”
对面的顾文星不怒反笑,“那就等着看吧。”
说完就利落挂掉电话,留下一头雾水的安平。
等等,这通电话不是打给我的吗?为什么你俩聊起来了。
安平仔细回想两人的对话,只觉得有些不对劲。
或许,这两人之间的关系,比自己想的还要复杂,安平隐隐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通完电话的季岭明显的心情落了一大截,刚才的旖旎尴尬也消失不见,安平倒是喜闻乐见,只是对顾文星和季岭之间的事更感兴趣起来。
心情不好的季岭一夜未眠,反倒是安平,说着不睡结果还是歪在床上睡得昏天黑地。
第二天一大早,安平就被季岭叫起来,被迫结束了这段不怎么愉快的旅行。
结果这流星雨,连个影子都没看到,反倒是赔进去季大总裁的一只脚踝和安平真正意义上的初吻。
两人浑身狼狈的回到季家别墅,出来迎接的王叔看到两人都是一怔。
两人都是胡子拉碴,眼底还有一圈乌黑,浑身衣服皱巴巴的贴在身上,季岭甚至还瘸了一条腿。
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去逃难的呢。
“你们这是怎么了?”
王叔上前从安平手里接过季岭扶住,担忧的问道。
安平活动僵硬的肩膀,听到这话有些尴尬的挠挠下巴。
“额,就是遇到了这样那样的事,然后我们就这样那样了,最后也没看成流星雨,就回来了。”
王叔:“”
到底哪样?
“行了,赶紧扶我进去吧。”
身体与精神收到双重折磨外加一夜未眠的季岭烦躁的揉揉眉心,催促着王叔。
回到家的季岭一觉睡到下午,中途连午饭都没吃,反倒是安平趁机偷偷点了外卖,躲在房里大快朵颐,还鸡贼的打开窗户散味,喷了空气清醒剂。
季岭躺在舒适柔软的大床上看着熟悉的天花板长长的松了口气。
刚才做了个噩梦,梦里那只老鼠从地上爬到他眼前,接着又和蜘蛛手拉手在他面前跳舞。
太恐怖了。
揉着发痛的额角坐起身,脚踝的伤已经被家庭医生处理好,此刻除了有些肿,其他倒还好。
拄着拐杖下楼,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看到那个一直活跃在眼皮子底下的人,不由得下意识去搜寻他的身影。
“安平呢?”
季岭看着蹲在月季花丛面前给花浇水的王叔问道。
王叔放下手中的活,站起来答道:“今天是安先生回家看望的日子,原本他想亲自和您说的,但是看您睡得太沉,就没叫您。”
季岭这才反应过来,之前自己答应过他一周允许他回家一次,一看日期,果然今天是他回家的日子。
季岭没在说话,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王叔笑呵呵的看着季岭,轻声道:“那要给安先生打电话让他回来吗?”
听王叔的话,季岭轻轻皱眉,“不用,让他在家待着吧,”
说完一瘸一拐的进屋去。
王叔笑眯眯的看着季岭的背影,温声道:“好的,季总。”
晚饭时季岭一个人坐在餐桌上,偌大的别墅空荡荡的,寂静的针落可闻。
原来,这间屋子,是这么冷清的么?
季岭揉揉脑袋,心情有些低落。
以前吃饭就算自己不让安平说话,可那家伙总是会忍不住说两句,话多的让季岭怀疑他上辈子是不是个哑巴。
现在人不在这儿,静下来后却发现,习惯竟是如此可怕。
所以我现在是在想他?!
就在季岭陷入自我怀疑的时候,手机震动拉回他的思绪。
拿起手机一看,瞳孔骤然紧缩。
这边的安平从季家回来以后,到家就拉着安旭一起去菜市场买菜,斥巨资买了不少好吃的。
等他给安旭做完饭外面的天已经黑下去,远处的天边的星空已经隐隐冒出点脑袋。
把最后一盘菜端上桌,安平笑着摸摸安旭的脑袋。
“赶紧吃吧,一会儿我就回去了。”
正在吸溜青菜的安旭闻言一愣,抬头冲他比划。
‘不能留下来过夜吗?我已经好久都没见过哥哥了。’
安平见状鼻头一酸,摸摸他的脸,“哥跟我老板争取一下。”
安旭闻言眼睛都亮起来,连忙点头。
安平无奈又心酸的笑笑,掏出手机准备给季岭打电话请假,却在看到手机上季岭发给自己的短信一愣,张着嘴半天都没说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