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我现在所求不过是她的笑容
吃完晚饭的慕雅轩一直坐在一楼客厅看电视。冷沐曦说，明早她睁开眼睛就能看到他，那么他今晚就会回来的吧？！只要他回来，她在客厅第一时间便会知道。俩集电视剧结束了，慕雅轩抬手看了一眼左腕上的表。十点，m 城到b 市也有一段不近的距离，算上今天冷沐曦早晨离开，再回来的路途，至少得三个小时吧。他还有事情要忙，那应该准备要回来了吧。慕雅轩在心中默默地宽慰自己道。
电视还在播放着，慕雅轩却完全没有看进去，感觉已经过了好久，慕雅轩又再次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十点四十。这四十分钟怎么过得这么慢？
慕雅轩第三次看时间的时候，已经是十二点，冷沐曦依然没有回来。她等得很心慌，忍不住给他打电话。
“喂，老婆。”冷沐曦的声音传来，慕雅轩莫名的觉得安心了不少。
“你忙完了吗？”慕雅轩尽量淡定地问道。
“嗯，差不多了。老婆你怎么这么晚还不休息？”
“再看电视，还不想睡。”
“是不是想老公了？老公要晚点才能回去，你乖乖，早点休息啊。”
冷沐曦含笑地声音传来，旁边似乎还有男人凄厉地惨叫声，随即便挂断了电话。
凌晨三点半，冷沐曦趟进客厅的时候，电视还在播放，他一眼便看到了那个靠在沙发上睡着的人影。不自觉的勾起嘴角，原来也有人等他回家。
第二天，慕雅轩醒来的时候便发现自己已经躺在房里的大床上，旁边还躺着个大洋娃娃般拥着自己的冷沐曦。心中一阵甜蜜，这男人就像是能魅惑人心的妖孽一般，神秘，性感却又充满危险，却又让人忍不住地想要靠近。于是慕雅轩又兴匆匆地再一次把自己关入配方室。
冷沐曦起床的时候，慕雅轩正在配方室里倒腾着她的各种香料。冷沐曦懒懒地靠在配方室的门边，轻笑着开口道“老婆，你这一大早就扔着自己的老公不管，是不是这配方室比老公更有魅力一些？”
慕雅轩抬头看了一眼慵懒地靠在门边的冷沐曦，娇嗔道“别闹。”然后又开始捣腾起自己的香料。
冷沐曦也不打扰她，就静静地靠在门边看着那个正在进行处方试验的人影。这一关就是大半个月，她仿佛忘了时间般，每天晚上都是冷沐曦亲自来把她抱回房间睡觉。终于冷沐曦忍无可忍地再次趟进配方室，此时的慕雅轩，正笑眯眯地盯着手中调配好的香水雏形，眼里的光就像星光般璀璨夺目，不由得看呆了。不仅认真工作的男人迷人，认真工作的女人同样迷人。“老婆，是不是已经调配好了？”
慕雅轩似乎已经习惯了，冷沐曦如同鬼魅般时不时地出现在配方室，轻笑地开口道“还早呢。得回师父旁边一趟，让师父帮忙试试香。再说，我大半个月没有见过师父了，刚好回去看看他。”
他走过来抱住她，蛊惑般开口道“老婆你不是最喜欢下雪了吗？老公带你去圣莫里茨，那里雪山林立，我们就住在山脚下的酒店，打开窗就能看到阿尔卑斯山，还有成群的绵羊好不好？”
“可是你不用工作了吗？”
“工作什么时候都忙不完。再说，本来半个月前就打算带老婆去的，是你一直在忙。”冷沐曦有些委屈地开口道。
“那好，下午我去给师父试试香。如果师父觉得可以了，回来密封保存好后，我们便去瑞士。”
吃过午饭后，冷沐曦去了公司，慕雅轩则去了郊区贝尔特朗那。
薰衣草又发出了嫩芽，许久没到贝尔特朗园中做客的纪梓墨此时正坐在小石凳上看着园中的花圃，好似那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女孩儿还站在满园的薰衣草中，石桌上的茶早已凉透。
贝尔特朗看着憔悴了许多的纪梓墨，叹息了一声，在他对面的小石凳坐下，又招呼佣人换了新茶。纪梓墨为她所做的一切贝尔特朗都看在眼里，却无从安慰。
“以前我总是觉得叔父固执，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叔父为何一直守着这满园的薰衣草。”纪梓墨喝了一口茶，浅笑的开口道，不知何时他眼里的笑竟没有从前那般春风和煦，多了一丝哀伤的味道。
贝尔特朗也跟随着他的目光看下园中“当年她调配香水总也不成功，我就一直认为你还有机会。直到她调配出‘悸动"，我就开始在担心害怕。怕她有一天也会调制出另一瓶‘沉溺"。她闻到那瓶香水的时候曾告诉我“像被溺在深海中，让人感觉到绝望”。”
纪梓墨放下茶杯，若有所思道“她眼中的人从来不是我。从一开始我就已经输了，再挣扎也不过是徒劳无功。如冷沐曦所愿，这一次他赢得很漂亮。”
“你为什么不告诉她？或许还来得及。”贝尔特朗为纪梓墨不甘心，不抱什么希望的说道。
纪梓墨脸上的笑意更深，嘲讽般开口道“叔父，您错了，从一开始就已经来不及了。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次就会了。我现在所求的不过是她的笑容。”只希望她自己能早日看清冷沐曦，选择是她自己做的，她就必须要去承受结果。这件事贝尔特朗帮不了她，纪梓墨也帮不了。就是不知道她那无忧无虑的笑容还能挂多久，纪梓墨胸口一阵剧痛。
拿着配置好的香水雏形来找贝尔特朗的慕雅轩，刚进园中便看见贝尔特朗和纪梓墨正坐在园中聊天。
“梓墨哥哥，你来了啊。好久都没有看到你了。”慕雅轩脸上扬着清浅的笑意轻声说道。
纪梓墨看着慕雅轩晃了晃神，他有多久没有见到他心爱的女孩儿了，他自己也记不清。他只知道这段时间为了他和冷沐曦的事，他一直过得浑浑噩噩的，她就像在梦中一般，突然就出现在他的身边。随即像反应过来了般，脸上的笑意更为优雅“最近有些忙，一直没能抽出来空来坐坐。”
“梓墨哥哥你看你，都瘦了这么多。这么大的人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呢。”慕雅轩皱着眉头，有些担心的开口道。
纪梓墨握着茶杯的手颤了一下，随即不动声色的看着女孩儿手里拿着的香水雏形，左手上无名指的钻石似乎能闪到人心中一般膈得他生疼。“你这是调配好的香水？”
“对啊，这是已经调配好的雏形。正好梓墨哥哥你也在，就麻烦我的大老板纪梓墨先生也帮我我参考一下。”慕雅轩有些调皮的笑着开口。她是一个极不爱笑女人，只有在亲近的人面前才会漏出孩子般的表情，脸上的笑意也会多一些。就像她最爱的雪花一样，圣洁冰冷。
芬香馥郁的香味飘散在园中，让人唤起情感的气息，又像情人间的暗语邀约。它所带来的刺激感和诱惑感一样迷人，令人神魂颠倒。散发出极致的魅惑。
几分钟后贝尔特朗睁开微闭的眼睛，赞许的点点头。他承认他偏心，其实他的本意是偏下纪梓墨的，可命运就是如此捉弄人。多浓烈的爱啊，能调制出个人色彩这么重的香，甚至完全可以说这瓶香水就是为了冷沐曦量身打造的。
纪梓墨笑着鼓了鼓掌，开口道“极致的魅惑，馥郁的甜腻带着冷冽的性感。轩，不愧是我最看中的金牌调香师。”
贝尔特朗看着纪梓墨不禁一阵心疼。他最宠爱的侄子，他们纪家的骄傲啊。当初是他戳和他跟慕雅轩，如今却找不到话语去安慰他。
不知道纪梓墨出于何种心情，能说出为了这瓶香水的成功诞生，他要亲自下厨庆祝一番这种话。而旁边的慕雅轩却还一无所知地给冷沐曦打电话，告诉他自己今晚不回去吃饭了。
精致的欧式餐桌上，摆了纪梓墨做的六菜一汤。慕雅轩像个调皮的孩子一样，拿起筷子偷偷尝了一口，满脸惊喜的开口道“梓墨哥哥，这也太好吃了吧。你简直可以去做五星级的大厨。”
纪梓墨笑的很温柔，宠溺的开口道“坐下来慢慢吃，别烫着了。”随即半弯着腰，单手负在身后，亲自给慕雅轩倒了一杯红酒，说不出的优雅俊美。
慕雅轩不知道的是，这么多年她在努力学习调香的时候，纪梓墨也默默练得一手好厨艺，中餐做的尤为出色。漂亮的冰眸眼中划过一丝落寞，这也许是他最后为自己心爱的女孩烹饪满桌的美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