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四 又1个女杀手
叶清琼的工作室在一个郊外的城乡结合部。这里的原住民没有几个,反倒是有着不少从来这座城市打工,却没有资金在市内租房的工人。就算要花上几小时的通勤时间,他们还是不得不为了省钱住在这里的廉租房中。
所以,这里的原住户也纷纷在自己的地产商修改了各种三四层高的水泥屋子,从此靠着收房租过活,因而纷纷搬离了这里,住到了高档小区。
而叶清琼租在这里的理由则有三个:
第一,因为这里房租便宜,可以租下个较为宽敞的地方。
第二,这里人口流动量很大,人们互相之间都不认识,从而保证了隐秘性。
第三,当然就是这里人多眼杂。真要有被调查的对象前来破坏也很难不被周围人察觉。
虽然已经做了如此考虑,但叶清琼也早已做好了被调查对象寻仇的觉悟。因此,当他带着吴玄意与青金石在迷宫般的水泥屋子中七拐八拐来到自己的住处时,立刻警觉了起来。
“有人进去了。”
他说着,同时指了指门框角落的一处小小胶条。
“哦!我在魔镜里看过这个办法!”青金石突然兴奋起来,扭头对吴玄意解释道,“这是密探们常用的小手段——出门前把一个小纸条贴在不显眼的门框边上。一旦有人开过门,这个纸条就会断掉,这样就能知道自己的基地是不是被入侵了!”
看来青金石真的从电视剧里学到了不少知识。不过,那似乎都是老派的谍战剧了。
“为什么你不直接在屋里安个摄像头啊?”吴玄意以现代谍战剧的观点进行了质疑。
“做侦探很穷的。没钱。”
叶清琼笑笑,用从古至今一切生活剧的核心矛盾解答了疑问,吴玄意表示理解的点了点头。而一旁的青金石则急忙想要开门进去:
“快进去确认一下证据是不是丢了!”
“慢!”
叶清琼立刻抓住了青金石要开门的手:
“最好别进去。对方闯进这里,如果只是要销毁证据,那就没必要还把这扇门老老实实关严实。”
“是哦……小偷不会这么有礼貌。”青金石思索道,“那你是说?”
“他们很可能在屋里设下了埋伏。”叶清琼贴近门缝仔细观察道。
“哦哦!我知道,那种一开门就会爆炸的那种!”青金石又想起了什么电影里的片段,立刻对大门进行了警戒。
“放心吧。老板不想闹得太大,所以炸弹是没有的。”
一个冰冷的女性声音从几人身后传来。回头看去,只见几个人影已经从楼梯下来,挡住了走廊的去路。而另一侧也是一样,被手持武器的黑衣人堵满了。
最后,吱呀一声,叶清琼房间的大门也从内打开。原来几个黑衣人早已驻在了屋内。吴玄意向房间里瞥了一眼,只见一地狼藉与灰烬——无论叶清琼搜集的证据和资料是什么,现在怕也是毁了。
“叶清琼,你自诩是个正义之士对吧?那就老老实实跟我们走,免得伤及无辜。”
为首的女性朝着几人走了过来。她如深插于戾雪中的刀子般肃杀阴冷,压得常人不敢直视。但吴玄意这样既有胆识又具备爱美之心的人就能盯着这份肃杀细心看去,窥见那寒意之中别着的一缕缕目空一切的骄傲。
若只是寒冷肃杀,便不过是个杀人机器。而有了这份骄傲,机器便有了血肉,是一个必须谨慎应对的战士了。
“哈,要让我们投降,除非先展现出实力。”青金石也明确感受到了这一点。她举起手指向这女性,下一刻,那柄用螺旋翼打造的大刀便凭空出现在了她的手中。之后是头盔、胸甲、护膝护腕……
一身便服手无寸铁的青金石,几息之间便已经全副武装。
这般神奇的情景,却没在在场的众人中产生什么惊奇。吴玄意自然是知根知底,叶清琼也算是有所预期。而那些黑衣人刚刚产生些许动摇,就被那女头领的肃杀之气压住。他们对于这个女子的恐惧要远胜于突然全副武装的女骑士。
面对这种阵仗,吴玄意倒是没有多少惊慌。青金石成功变出了盔甲之后,他也暗中试了试变身——没有问题,那种制约感并不存在,随时可以变成机甲状态。
被一群人看着却可以变身,这种状况,实在是似曾相识……
“面前这位杀手小姐,你认识荣若怜么?”
吴玄意突然问道。
“……少废话。”
女杀手没有答话,只是纵身猛冲上来。而四周的黑衣人也一股脑涌上。但即使如此,吴玄意开始捕捉到了那女子一刹那的神色变化。但在他还在分析这神色之变的两点几秒之间,那女子已经一个空翻从天而降,从袖中甩出一道利刃猛劈下来。
铿锵!
青金石稳稳挡住这一击,同时反手一刀挥出。虽然这记反击也同样落空,但至少将女杀手逼得再一个后空翻后撤开来。
“这边!”
叶清琼一喊,手杖同时打出。将堵在自己门口的打手一戳击飞,随后冲进屋里。吴玄意和青金石紧随其后,铁拳刀刃并出,埋伏在屋里面的几个黑衣人立刻东倒西歪躺了一地。
“跳窗!”
叶清琼说着便撞破窗户飞身而出。追赶上来的一个黑衣打手见状从衣襟里掏出手枪便连射起来。但是子弹并不能击穿吴玄意的铁皮或青金石的盔甲,反倒是在屋子里四处反弹起来,让开枪的人落得个抱头鼠窜。
而当这几发子弹终于安静下来时,破碎的窗口处早已没有了三人的踪影。黑衣人们连忙探头出窗子观瞧,只看见大街上一群路人满脸好奇的盯着这突然破碎并传出枪声的窗户看来。
黑衣打手们正骂骂咧咧不知是跳窗去追还是原地待命时,那为首的女杀手已经踏步进了房间。
“寒若梅小姐,抱歉!让他们跑了!”几个打手立刻低头谢罪。
而被称作寒若梅的女杀手并没有对此多做计较。她只是看了看周围的弹孔,淡淡问道:
“谁开的枪?”
一个黑衣打手上前认道:“是我。当时他们要逃跑了……”
然后,在他的话说完前,他的脑袋就落在了地上。剩下的无头身体还反应了几秒,方才意识到自己该做什么——噗通一下倒在地上。
而从头到脚,这个人一滴血都没有流出——那颈部的断面已经被一层坚硬的寒冰封住了。
“老板交代过低调。注意点。”寒若梅已经走出了屋子。而其他打手连忙手忙脚乱的把这个死尸的脑袋揣好,身体抱起,然后四散撤退。
当四周的围观群众聚拢过来时,除了看到一间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房间之外,什么也没有找到。
黑社会寻仇吧?反正和我们没啥关系——人们很快就将这事儿和今晚的烧烤啤酒一起喝下了肚,连个报警的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