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
岁涵特别不会哄人,唯一能做是就是紧紧拥抱着阎伯松,希望可以以此传达她的担心。
阎伯松顺势把下巴抵在娘子的肩膀上,希冀从娘子这里获得温暖,他似乎也是渴望亲情的。
虽然重生的时间不长也不短,加上两世记忆的叠加,那些东西仿佛嵌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带着武悦武静楼辉改头换面东奔西跑,在大人眼里就是小不点儿,所有的行为都被当做是儿童的玩耍,在大街上吃个馒头还要惦记着银两够不够,看到别的孩子都有的玩具,他们只能忍痛,因为他们都吃不饱饭了何谈玩乐。
即使是遇到能帮助他们省力便捷且必需的工具,犹豫不决,再三商议,钱一旦花出去,未来的一段时间若是一切顺利赚了钱,就可以维持稍微垫肚子的生活。
而这一切必须得是他们自己努力,阎伯松每次在外打拼都得留一份钱上交家里,这样才能够不被漠视,小孩子怎么可能不乞求得到父母的关爱和注意。
时间久了,再难过的事情都会变得越来越习惯,也就不会感到从前的悲伤。
他真的没有想到父母这么得不待见他,女儿在很小的时候就能够去读书,他还是阎父为了面子在他成婚前不久才入的学堂。
对于亲情,岁涵没有感觉,来到这里之后就是一个人在生活,对于那几乎断亲的亲戚她也不会为了从来没有体会过的虚无缥缈的亲情就上赶着认亲、讨好。
夫妻二人互相拥抱,心思各异给彼此慰藉。
突然一把推开阎伯松,把银子纸票都拿出来铺在床上,放在相公手上,让相公抱住满怀银两,也让相公躺在钱窝里面体验钱给相公带来的安全感。
阎伯松哭笑不得,原来娘子一直都知道他对钱的执着,他以为他藏得很好呢。
岁涵拉起阎伯松的手与他十指相扣,躺在铺满床面厚厚的票子上,侧头看向相公,
“相公,我和你一起。”
幸好她机智没有放硬邦邦的银子,要不然得比新婚夜时的红枣桂圆还要硌人,生生破坏她安慰相公的氛围。
“好。”
元宝们在床头床尾还有床内外见证着两人的视线交缠。
岁涵内心里萌生了一个生孩子的念头,一想到相公还没有养好,再来一个肯定会忽略一个,相公和孩子哪个更重要?这用选吗?
孩子还没出世,当然是相公最重要。
既然相公更重要,那么给相公亲人的感受这件事迫在眉睫刻不容缓,而方法就是孩子。
岁涵纠结,她不愿看到她的孩子只是因为需要而诞生。
“相公,你想要一个我们的孩子吗?”
昏暗的灯光照耀下,阎伯松的表情看得不甚清楚,不影响岁涵从他脱口而出的话中感受到他的抗拒。
“没有想法。”
孩子是爱情的结晶,相公是不喜欢和她有一个他们两个都孩子吗?
阎伯松一眼看懂娘子在想些什么,“不是不喜欢。”
顿了顿,好似是在思量还怎么组织语言解释,“如今人才济济,如果我们不更加努力的话,孩子会和我们一起吃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