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算计,环环相扣
唬得现场一片噤声。
一路走着,凭着秦沐的装腔作势,终于安全走出了池林,到得一处假山地上出口。
颖儿毕竟是官家大小姐,没做过这等狐假虎威之事,饶是她一身通玄修为,亦是遍体冷汗。
秦沐反而没多不适,缜密道:“这承夏山庄是龙潭虎穴,我们又假冒节度使的人,无论如何这里呆不得了。
趁现在西侯失了颜面不敢声张,你带着她们且离去,我留下来填补一些漏洞给你争取点时间。”
说的云淡风轻。
颖儿眼眶一红:“喂,对不住,连累你了。这次我记住了,欠你的。”
“欠多了我都忘了。”秦沐摇头,池林中那些可怜的女人,又该靠谁去解救?
忽想起便利,秦沐知道上官颖儿虽能调动玄气,带两个人走还是比较麻烦:“拿着这令牌,速速去调飞禽坐骑。”
“那你呢?只怕西侯不会放过你。”颖儿抿嘴。
秦沐洒脱道:“不就丢了两个女人,死伤几个守卫?他西侯难道想让事情闹大不成?再说了,他也怕我将他揭发出来。”
秦沐在赌,赌西侯这事不会去查赵近,更不会把贩卖人口的事声张。
因为颖儿带着赵萱的令牌,加上她又聪颖,估摸着没受到刁难就顺手牵羊得手了。
颖儿倒也利索,不一会秦沐便见她乘着飞禽坐骑离去。
承夏山庄沉静得有些可怕。
秦沐其实也是担心自己一走了之,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届时两耳不闻此处事,反而落于被动。
思虑及此,秦沐又想起雷刚和那惠民和尚,心中颇有不安。
如果刘欣所说刘婧的事情串联起来,西侯定然和那沉涎苋的种植之地有联系。
花开两枝,各表一头。
秦沐与颖儿在池林时,傍晚时分同样出现在枯井旁的那身影出现在了寮房远处,盯上了黄子寒的房间。
过了片刻,身影换上了仆人的衣物,叩响了黄子寒的门。
“公子,送茶水的。”仆人装扮的那身影将茶水放下,恭敬地离开,没于转角处,用毫无任何情感的语气漫不经心自语着。
“半个时辰后药性发作,那秦牧必定会去祸害女眷区,赵可势必保他。在刘晚的地盘来事,赵可明面上肯定兜不住,又是潇湘馆的东家,只要惊动节度使,潇湘馆的肮脏交易说不定就会被顺藤摸瓜。”
当星光点点,依稀看到身影的脸时,赫然是偷偷潜入的喜子。
黄子寒正好渴了,不疑有他,将茶水斟满一杯,顺喉而下。
正不知喜子有何意图,李隆西那边也打起了坏主意。
“表舅,这不好吧?”李明怂道。
李隆西一脸发狠,剖析道:“我听老李头说了,那个戴面具的叫秦牧,是一个很重要的人。
咱们知州大人暗地里会见过那公子哥,偏偏他以为的神不知鬼不觉,在侯爷看来就是笑话。
赵大人扳倒了不少政敌,很不听侯爷的话,如今他想靠那秦牧打一场翻身仗,我就给他来个套。”
黄子寒丝毫不知,因为秦牧的身份特殊,目前容不得半点差池,反而成了被算计的对象。
听出李隆西的话外音是想对语蝶硬来,嫁祸给他以为是‘秦牧’的黄子寒。
李示也是支支吾吾,为难道:“表舅,要不别这样。你就远远看着语蝶姑娘,不一定非要拥有她。”
李隆西魔怔般,道:“你懂个屁。如果不能拥有,还有屁的意思?我意已决,李明,你等我完事之后,就按照刚刚说的如此这般即可。”
李明和李示平日坏事做绝,不是善类。见李隆西顶撞贵主却免于责罚,便知李知恩有靠山。
李隆西这是要嫁祸给‘秦牧’。
李隆西都不怕在这承夏山庄惹事,不过是区区暴强女子,嫁祸给一个人这么小的事,正是两人表忠心的时刻,李明便道:“春宵一夜值千金,表舅,那就这么定了。”
李隆西甚是满意:“很好,得到了语蝶,给你们记大功。之前的天欢散你带了吗?”
“带了带了。”李明拿出一包物事。
赫然是那能让人陷入迷离扑朔,丧失意识的欢愉药物。
殊不知喜子误判了局势,他根本不知道刘晚才是潇湘馆的幕后主人。
李隆西因为知道西侯是背景靠山而飘了,同样误判了语蝶的身份和重要性,如果他知道姥姥囚禁的程宜宜曾经是赵可的人,语蝶极有可能是赵可的女儿,大概就不敢这么乱来了。
不过色字头上一把刀,李隆西忘了许久前李知恩给他的那几耳光,还有那句潇湘馆惹不得的话。
语蝶自打听了秦沐的提醒,便与兰儿换了房间,加上在承夏山庄,以为只要这样就可以避免李隆西的心怀不轨。
说到秦沐,他正在回寮房的路上,在察觉西侯没有因为池林的事情大张旗鼓后,便进房休息。
夜更深。
李隆西他们鬼鬼祟祟地潜近。
李明朝语蝶原先的房间里吹了天欢散。
隔了一会,让李隆西吃了一颗解药,从侧窗跳进去。
天欢散无色无味,兰儿干咳几声,从惺忪状态睁开眼,想起身找水喝,发现浑身无力。
不明就里的她以为生病了,但察觉不像病理,甫一翻身,落在了地上。
一动身,药力发作,兰儿只觉燥热无比,片刻间脸颊发红。
李隆西进了屋,将侧窗拉上,一片漆黑中摸索着,听到吟息,知道天欢散起效了。
到得床边,李隆西抱起兰儿,往床上轻放,嘴边呢喃道:“我来了。”
兰儿潜意识警觉到不妙,但偏偏脑袋昏沉说不出话来。
稍顷兰儿便被索求欢愉的扑朔迷离占据生理。
李隆西心里得意,虽然黑暗中看不清,因兰儿的胭脂味与语蝶所用无异,李隆西血脉偾张,早已按捺不住,凭着气息便将兰儿当得语蝶。
天欢散让兰儿分不清意识,幻觉中只觉得她心心念念的秦沐就在跟前般,攀了上去。
“秦沐,是你吗?”兰儿意识不清,曼声而吟。
李隆西误作秦牧,当然道:“是我,是我。”
兰儿哪里还有意识,剩下的只是药力的催发,不拒而迎。
李隆西本以为费工夫,没想到这么顺利。
另一边,黄子寒喝了茶之后更觉口渴,将一壶茶都喝完。
解手之意涌上来,黄子寒觉得身体燥热,起身出门。
茅房中有人,不知何时喜子故意在里面占住不给黄子寒使用,还将一些指示牌做了方向的错引。
黄子寒发觉外面的茅房被占用,只得急寻可以方便的溷轩。
因不熟悉环境,黄子寒兀自道:“待寻观瀑楼,何处可解手。”
喜子松开茅房的门鼻儿,透出一条缝,看着黄子寒所去方向,正是女眷区。
走着走着,黄子寒晕眩不已,常年行走江湖,他意识到不妥之处:“不好,被人下药了。”
出了一身冷汗,下药之人算计极深,怕他察觉,遂将分量融入整壶茶水中。
而且明显茶水中除了有欢愉之物,还有引发口渴的药物。
“这方向是官家女眷区,贼人要害我身败名裂!下药之人算准了我要解手,发作时间也恰恰好!”黄子寒不是犹豫之人,当机立断折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