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又见灰堡大公爵
三天后，希斯的车队重返灰林地。
不知道怎么回事，刚刚踏入灰林地的范畴希斯就感觉到一股压抑的氛围席来并将他紧紧包裹住。
是因为同样路段行人忽然少了九成并且普通旅人全数换作衣衫褴褛的惊惶难民？还是说是因为又看到了歪倒在路边的残破马车、散落行礼以及烧焦的尸体？
亦或者说...都有吧？
老天似乎也跟着凑起了热闹，之前在学塔领那边还晴空万里艳阳高照，这才跨过国境线没多久就忽然变得乌云密布狂风四起，十足一副宁采臣闯进兰若寺的样子。
‘这算什么？气象氛围组？还是说老天给的征兆，提醒我别回去作死了？’
其实回去之前希斯也曾犹豫过，反正出都出来了，索性就干脆别回去了，直接改道去往深水港再想办法回学院，反正按照正常规定，他的任务期早超过了。
只是认真思索后他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一来他的实验材料、手札等重要资料还摆在灰城堡，那些可都是他这几个月以来的辛苦成果，不可能就这么一走了之。
另外还有就是树海之辉。
树海之辉的态度现在就是不希望他们离开那片战乱之地，虽然说绕过树海之辉的指令直接回去应该也不至于遭到惩处什么的，但日后会不会被穿小鞋这个就说不定了...
希斯将来可是励志要加入树海之辉的，并且现在发育的也还可以，甚至还接到了许多人都求之不得的外驻任务，足见树海之辉现在是有心对他给予资源培养的，按照这个节奏下去将来离开学徒塔后进入树海之辉基本是板上钉钉的事。
正因如此，希斯就不得不为将来进行考虑，现在我行我素一时是爽了，以后万一就此被树海之辉给放弃那就得不偿失了，要知道巫师修炼之路上所需要的许多重要资源都是被这种大型巫师组织给把持着，离开了它们真的举步维艰，别的不说，他所想要的高等血脉离开了树海之辉希斯还真不知道去哪儿才能弄到...
反正依他现在的实力，哪怕呆在那片战乱之地也几乎不可能存在什么生命危险，充其量就是氛围压抑点让人心里不舒服罢了，这点忍耐力希斯还是有的。
所以在分析完利弊之后，希斯还是打消了脚底抹油的念头重新回到了这片充满纷争、死亡、灾祸的土地...
“吁~”正在这时，车队停下。
不多时，艾克的脑袋从车棚一侧伸了过来，他拉着车棚向着里面的希斯道：“大人，我们发现一点东西，我想您应该要下来看看。”
希斯停下思索，从车厢里跳下，一边随口问道：“什么东西？”
艾克道：“是几具士兵的尸体，但是他们身上穿着的衣裳还有纹章...您还是来看看吧。”
希斯来到马车前面，很快看到了艾克所说的那几具尸体，就这么歪歪斜斜的躺在路边，要么身上扎着几根箭矢、要么胸口插着断枪亦或者脖颈被开了口子，一看就知道是战争留下的。
值得注意的是这些士兵身上的纹章，那是一头露出獠牙的鬣狗，正是之前曾与希斯有过过节的高平地男爵巴姆克所持有的纹章。
“鬣狗纹章？！”
一个惊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是跟下来的马格拉。
他看着地上的鬣狗纹章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看起来白河谷的战争进行的不太顺利啊...”
大概一个礼拜前，在灰城堡向南的白河谷发生了一场会战，
交战方分别是灰城堡的艾萨公爵、巴姆克男爵对阵二王子坎贝尔，战事规模不小，希斯在学塔时就接到消息了。
据说是艾萨那边将坎贝尔给堵在了白河谷准备一鼓作气将之歼灭，不过看眼下的情况似乎传言与事实有所出入呀...
希斯扯了扯嘴角，略显嘲讽的道：“旁边看不到交战方士兵的尸体、旗帜也没有，看起来这就是一场一边倒的追杀，那劳什子男爵的人马作战的本事没有，逃命的本事到还真是不小，这都快到边境线了。”
想起那个巴姆克男爵的嘴脸希斯此刻还直犯恶心，看到这家伙的人马死在这里真的是说不上来的畅快。
希斯从来都是一个记仇的人。
比较起希斯的痛快，马格拉的脸色明显就没那么好看了，他眉头紧紧的盯着灰城堡的方向，脸上几乎一眼看得见的焦虑。
不妙啊...
继路易斯之后，他可是下了大注投资在艾萨身上，这才过去没几天就出现这样的情况...
地主家也经不起这样败的啊！
......
几天之后，灰城堡。
同样的傍晚时分，同样宽宽大大的城门下，希斯瞪大着眼睛看着那高耸的城墙。
却见在那城门的正上方，挂路易斯人头的旁边，又多了一个男人的头颅，同样的金色头发，模样与路易斯也有几分相似，正是不日前登基的灰堡之主艾萨。
在城门左手边同样的空地上，又多了十几把长枪，每把长枪上都插了一个脑袋，其中就有当初招待希斯入城的那位骑士。
希斯望着他，‘直到永远’这句话可还犹言在耳。
“这真的是…铁打的灰城堡，流水的大公爵！”尽管来时路上已经有所预感，但真正看到灰城堡前的这副景象的时候他依然还是忍不住发出这样的感叹。
“该死的！”马格拉暴躁的骂了句脏话，此刻的他心情是格外的不美丽，几乎是目光充血的看着那被插在城门口的人头。
艾萨公爵倒了就不说了，艾萨公爵身边的重要人物也一个不落的丢掉了脑袋，那些可都是他之前花了大价钱所拉拢的对象，这下子可真的是赔到姥姥家了...
“不...放...放过我...求求你们放过我...呜呜呜...”
“哈哈哈！”
“哭，接着哭，我就喜欢这个味道！”
正在这时，一阵啼哭声从前面城门内传来，希斯下意识的向那边看去，透过敞开着的城门，他很轻易地就看到了哭声传来的方向，看清楚了那边正发生的事。
一时间，他的眉头不由自主的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