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倾尽全力

一处幽静小院的门口，陈水泉恭敬地朝门内的秦征道：“祝公子修行顺利，生活安康，小人告辞了。”

“陈大哥辛苦。”秦征回礼，目送陈水泉离开方才关上院门。

院中鹿小白长舒一口气，道：“公子，来的路上，那宝符斋的伙计一直跟着我们。我回头看了好几次，他以为我只是灵兽，根本不躲不闪，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我们，肯定没安好心。”

秦征笑道：“这正合我意，且不去管他，我们先好好休息一番。”

一人一妖回到房间倒头就睡，他们昨晚露宿街头睡得一点儿都不踏实，需要补觉养足精神。

秦征是故意露富的，他来荆楚地可不是玩的，当然也不能傻乎乎地直接找楚氏的麻烦，便故意在宝符斋露富。那牙人陈水泉刚走没多远，就被两人拦住，赫然便是昨晚秦征在城门口见到的城门守卫中的两个，不过他们此时穿的都是常服。

“你们……”

“别说话，跟我们走！”

来到拐角无人处，一护卫拿出楚氏西府的令牌，道：“我们是楚氏的人，给我们讲讲那个小子的详细情况！”

陈水泉看对方是楚氏之人，不敢怠慢，将知道的情况和盘托出，然后被两人一脚踹走。

“这小子不仅有灵兽，竟然还有那么多符箓？果然是只小肥羊，可惜这宝符斋也注意到了。”一人皱眉道。

另一人道：“我们赶紧回去禀报大哥，今晚就行动，免得被那宝符斋抢在前面！”

两人急匆匆地离开。他们虽拿着楚氏的令牌，但却不是楚氏派来调查秦征的，而是昨夜在城门口见财起意，准备寻机动手。

之所以当时夜静无人也没有直接动手，是因为双方面对面，他们中只有大哥是炼气二层，没把握对付一个来历不明且拥有灵兽的秦征，只得从长计议。

现在经过询问，他们已经知道这个“陆春阳”的确切来历，而且他在明他们在暗，便好办多了。

就跟秦氏不会让秦征假冒身份在秦氏四大城历练一样，楚氏也不会让他们的人在楚氏的各个府城历练，而且还带着灵兽和不少的财富，极易造成自己人误伤。

就算要历练人情世故，也由高层中层的人物亲自带着，没有必要这么麻烦。

更何况秦征还编了一个合情合理的身份过往，所以这些守卫根本不会怀疑秦征来历，知道他孤身一人。

酒楼房间内，之前那守卫头领听了两人的讲述，点点头：“跟我猜的不错，他就是一个运气爆棚的菜鸟，否则岂会小小年纪便带着灵兽和那么多财富闯荡江湖？”

“嘿嘿，大哥若是得到那小子的东西，说不定能更进一步，达到炼气三层，甚至更高的境界！”

“什么叫说不定？老大更进一步两步，那是肯定的是不容置疑的！”

“对对……那是一定的，我说错话，我自罚我自罚。”

这守卫首领笑着挥手：“别喝太多，免得影响今晚的行动！”

“那宝符斋的掌柜似乎也对他动了心思，老大，我们是不是要早点儿动手？”

这老大摇头：“那小子又没住在荒郊野外，如果太早动手，容易引起附近人的注意。”

“可半夜的话，有可能碰上那宝符斋的人啊？”

“那……我们就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宝符斋的那个掌柜不知道我们，我们却知道他，等他们双方两败俱伤或者一死一伤，咱们直接出来抄底！”这首领喝了一杯酒，将酒杯重重点在桌上，双眼寒光闪动。

“大哥（老大）英明！”几个人异口异声道。

是夜，秦征和鹿小白休息一天精力充沛，带着包袱背着弓箭，趁着夜色离开小院。

暗处监视之人立马兵分两路，一路回去通禀一路继续跟随。

那宝符斋掌柜得知消息，立刻召集人手，冷道：“这小子应该是缺银子，想要到野外抓些猎物采些药材换钱，正好是个机会，我们在野外可以大大方方出手了。”

两方人马一前一后，跟着秦征离开西府城。

荆楚地与汉水原完全由汉水分隔，类似“七”字型，楚氏东府在下方的最右也就是东海边；楚氏北府在最上面离豫丘山脉较近；楚氏南府在汉水拐弯处，几乎与秦氏汉湾城隔水相望；而这楚氏西府便是在南府北府中间的狭长地带，距离汉水不算远，这也是为什么秦征从荆楚地东面而来，却到的是荆楚地西府。

秦征来到西府城外的密林中，没走多久，一道手臂粗的水柱悄悄从其身后激射而来。

就在即将击中秦征后背的时候，他的身体陡然一晃，速度极快地躲了过去。

水柱射空，直接贯穿了前方大树。

秦征身上轻身符光芒闪闪，显然早就做足了准备。

“小子，把你所有的宝物交出来，我给你个痛快，要不然……”这掌柜冷冷道。

秦征皱眉：“给我个痛快？我把宝物给你，你也不打算放过我？”

这老掌柜笑道：“我不习惯留后患。”

“既如此，就别废话了，今天就是你死和我活！”秦征冷笑，瞬间冲向那老掌柜，有轻身符加持速度直接提升三倍有余。

“哼，本想直接用水穿符干掉你，没想到被你躲开，白白浪费我一张符箓，既如此……大浪拳！”

老掌柜刚才偷袭不成，看到秦征持剑冲来，直接打出一拳，秦征以为不过是这老者想借助武学打爆空气，阻挡自己，不过这空气爆炸威力不强，他又有赤鳞剑在手，根本不放在心上。

但让秦征失算的是，这老者打出的拳头上贴着一张符箓，随着其拳劲打出符箓激发，竟从符箓中涌出一大团水，拳力加符箓之力，嗖的一下就来到秦征面前。

“不好！”秦征在看到其拳头上的符箓时，脑子便闪过几十个念头，等看到水团浮现，立刻将赤鳞剑横在身前。

砰！大浪拳加水弹符的威力，瞬间将疾冲而来的秦征打飞，若胸前没有赤鳞剑这件法器挡住水弹，恐怕直接胸腔凹陷甚至爆开死于非命。但即便有赤鳞剑抵消水弹威力，冲击力也全部在其胸前爆发。

秦征吐血倒飞，不过幸好身上有轻身符，身体迅疾倒飞，速度快了但伤害小了。

“法器？”老掌柜眼睛一亮，顿时双脚法力迸发，纵跃而起，手中再有符箓出现。

“哈哈，小子去死吧！”老掌柜手中符箓光芒微闪，一柄大刀瞬间成型，斩向尚未落地的秦征。

然而秦征手中光芒一闪，一道二尺多长约莫三寸的青光，瞬射而来，切断法力金刀，划过老掌柜的脖子，其顿时身首异处。

从这老掌柜激发金刀符，到身首异处，不过短瞬之间，他只是看到青光一闪，连金刀符的金刀断裂都没看到，脑袋便飞起来了。

秦征落地，身上轻身符和手中剑光符同时失效，他呕血数口，挣扎着掏出九花玉脂丸和培元丹吃了下去，同时立刻盘坐起来，运转法力消化药力，尽快恢复伤势。

五个手下不过炼气一层，正互相配合与鹿小白僵持，但掌柜一死各个大惊失色，被鹿小白找到机会，踢死两人，鹿角插死两人，还用身体撞死一人。

它毕竟也是炼气二层，这段时间跟着秦征学了不少东西，而且还是妖怪拥有智慧，只是为了装作灵兽，才会跟他们僵持，否则早就得手了。

鹿小白正欲说话，秦征一边疗伤一边喝道：“朋友你还不现身，是想等我伤好之后与我正面对决？”

那几个守卫纷纷现身，但没有直接朝秦征冲去，毕竟秦征身上符箓不少，他们直接冲过去根本是找死。

“你怎么发现的我们？”领头之人奇怪道。

秦征笑道：“我五官灵敏，你们身上酒肉的味道在这丛林中太突兀了。”

领头之人微微点头：“原来如此……”

说话之间，一丝雷芒在其右手上缠绕，手心处则有着一张符箓散发光芒，显然刚才他询问秦征是拖延时间。

雷芒激射而来，秦征盘坐不动，直接挥舞赤鳞剑。

“夺命狂柳！”拂柳剑最后一式，以其自身为树干，手臂法剑为柳枝快速舞动，剑影重重。

同时这些剑影中有青色光芒闪烁，一道道风刃竟然随着赤鳞剑每一瞬的飞舞激射而出，以秦征为中心，形成半径三十多米的风刃领域，这些风刃切割这个范围内的所有东西，包括那一道雷芒，也被切碎。

风刃消散，剑柄处的风刃符光芒暗淡飘落下来。

“哈哈去死！”那头领纵身而跃，手持大刀朝秦征扑来。

两人都刚刚激发一张符箓，根本来不及激发第二张，只能靠法力催动武学来分出胜负生死。

“呦——”旁边鹿小白双角发光冲来，却被这头领一刀砍在角上倒飞而去。

显然他作为楚氏炼气二层的修者，修为深厚力量强大，而且大刀虽不是法器，但也绝非凡品。

“抓住它！”这头领厉喝一声，旁边那几个炼气一层的护卫纷纷冲向鹿小白将其围住，这头领的一刀也劈到秦征跟前。

“刀影连环！”

“柳叶挂剑！”

这头领和秦征几乎同时爆喝，一刀一剑瞬间碰撞。

大刀连环刀影重重，让秦征分不清真正的刀刃在哪儿，若是抓不住这刀刃，直接就会被一刀砍死。

不过秦征拂柳剑的柳叶挂剑，便是以剑身为柳枝，剑刃左右变化不定，双刃左右轻点连连，仿佛挂着两排锋利的柳叶。

他虽看不出刀刃虚实，但赤鳞剑插入刀影之中，连环甩动，噼里啪啦瞬间与刀刃碰撞，被秦征抓住痕迹并挡住刀刃。

“江河入海！”秦征左手早就等待机会，一心多用之下，施展出江河大浪掌最后一式，也是会激发全身法力的一式。

这头领虽单手持刀，但无法一心多用，秦征一掌打来，他只能本能的将左臂挡在胸前。

砰！咔嚓！噗！三道声音连响，秦征一掌得手，对方左臂和胸骨尽皆断折，甚至后背都有断骨插出，仰天狂喷鲜血倒飞而去！

剩下几人胆寒，就想逃跑。

“你们逃得掉吗？！”

他们原本以为是灵兽的白鹿，突然口吐人言。

“妖……妖怪？！”

炼气二层的鹿小白，凌空跃起，雄壮的鹿躯在半空舞动，四蹄和双角，将几个炼气一层瞬间解决。

若是这两方人马知道鹿小白是妖怪而不是灵兽，恐怕就不会只来一个炼气二层了。

秦征双臂和脑袋都耷拉着，盘坐的身体也歪了。

“公子与那人同归于尽了……”鹿小白心中悲痛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