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婆媳上门
只见垂花门外气势汹汹行来一群人,走在最前面的俨然是个拄着拐、身着暗紫色团花对襟薄袄,身型清瘦,头戴青色镶玉抹额,容长脸、吊梢眉、颧骨略高、肤色微黑、双眼浑浊愤怒的老太太,在她身后是被人用软椅抬着的孔氏,其后是二人的丫鬟婆子,刘嬷嬷和翡翠金桂等人赫然在列。
此情此景看得蔚蓝只想喷笑。她虽然知道二人一定会来,却不想会如此焦急,还真是片刻也等不了的模样。
“见过祖母,见过二婶,祖母安,二婶安。”蔚蓝缓缓上前行礼,莞尔一笑道:“忍冬,快给祖母和二婶上茶。”
“安?老身安什么安?你这孽障,昨日才将你二婶撞伤了,今日又要作什么妖?青天白日的,就敢让一群大男人进内院!小小年纪不学好,你还要不要脸面了!你不要脸我将军府还要!你说,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谋害长辈?你还不给我跪下!”
陈氏怒气冲冲,一来就将炮火对准蔚蓝,满眼满脸的厌恶,气势十足的由丫鬟簇拥着朝主位走去。
孔氏没有说话,只一双眼死死的盯着蔚蓝,不放过她面上的任何表情。
蔚蓝有瞬间的怔愣,倒不是被陈氏给骂傻了,而是深刻怀疑陈氏是不是脑子有病。
我勒个去!这一手胡搅蛮缠死不要脸指鹿为马的功夫,简直令人叹为观止啊!你说你为私库而来就为私库而来吧,还扯什么青天白日让大男人进内院!不进内院还怎么搬东西啊?你不是喜欢礼佛对佛祖虔诚无比吗?就这做派,比起泼妇多有不如!
不过,人活成这样,你还有什么好跟她较真的?蔚蓝淡笑着看向陈氏,不慌不忙道:“祖母怎么这么大火气?还有,二婶才刚受伤怎么也不好好歇着?什么大事值得您二位如此兴师动众?”
既然你们不要脸,那我就帮你们把脸皮扒下来吧,不痛痛快快说明来意,谁理你的胡搅蛮缠。
“蓝丫头,刚才来的都是什么人?”孔氏明知故问,阴沉沉的盯着蔚蓝,只要一想到有可能会失去大房那数目庞大的家产,而蔚桓回来会责怪她办砸了事,她心里就怒火焚烧!
“哦,是泰王爷的人,怎么了?”蔚蓝云淡风轻道。
“你一个闺中女子,女训女则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你还有没有把我这个祖母放在眼里?有贵客上门为什么不请到荣安堂,反而要拉到曦和院来!”陈氏用力跺着拐杖继续乱喷,老眼里全是恶毒狠戾。
忍冬特地去小厨房倒了两杯凉茶过来,低头敛目的送到陈氏孔氏面前。陈氏见此抓着就朝蔚蓝砸,蔚蓝微微侧身避开,茶杯啪的一声摔在地上,碎瓷片四溅。
丫鬟婆子们杵在门口大气也不敢出,心中各有所思。有那心思正的,便觉得陈氏这个继祖母真的坏到头了,果真不是亲孙女,名声怎么败坏怎么说。而陈氏孔氏的心腹,则有些幸灾乐祸。
蔚蓝拂了拂衣袖上沾上的茶水,给忍冬投去赞赏的一瞥,依然不慌不忙,摇摇头淡笑着看向陈氏道:“不如祖母现身说法,教教我什么是女训女则?说实话,我还真的不太懂。”
就你这副尊容,也好意思说闺训的那一套,你是来搞笑的吧?呵呵。
“你!你,你这个孽障!”陈氏气得指着蔚蓝双手发抖,她虽然不是多聪明的人,但蔚蓝如此明晃晃的嘲讽她,又如何能听不出来。
孔氏见陈氏说来说去说不到点子上满心着急,忍着怒意对陈氏道:“母亲别急,咱们先问清楚泰王来所为何事。”
“蓝丫头,二婶将你当亲闺女看,你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跟二婶商量的?你年纪还小,泰王爷地位尊贵,就是有事也该找你二叔和祖母出面,怎么就找你一个小丫头?”
“哦,这个啊!”蔚蓝点点头,只当孔氏真的不知,微微笑道:“是我外祖父托泰王爷前来找我和阿栩的,泰王爷自然不能去找祖母和二叔了。”
没有在主院看到泰王一行人,却隐隐听到从私库方向传来交谈声,孔氏的心不断往下沉,也不知道泰王是否还在府中?形势是不是可以逆转?
“可是为了你母亲的嫁妆而来?”
蔚蓝笑着着点点头,“还是二婶厉害,一眼就看出来了。”
你厉害,真的很厉害,可是你看得到摸不到啊!
“蓝丫头,按理说你母亲的嫁妆是要留给你的,你可知道?”孔氏压着心底的焦灼开口,满脸我都是为了你好的表情。
“多谢二婶,我知道,外祖父也是这个意思,可他老人家觉得我和阿栩年纪太小,怕我们守不住,索性委托泰王爷帮个忙,存进盛宇,有泰王爷的人打理,几年以后,我和阿栩为母亲守完孝,手里也还能有些产业。”
言下之意,要是真的留在将军府,几年以后可就没了。蔚蓝不遗余力的往陈氏和孔氏心口捅刀子,说完又顺势坐下喝了口茶,打嘴仗撕逼也是耗费精力的。
众丫鬟婆子:有亲二叔和二婶在,还有祖母在,怎么会守不住产业?这防备的是谁不言而明啊!
孔氏只感觉当着满院子下人的面,自己的脸皮被人扯下来当抹布踩了!胸口不停起伏,一字一顿咬牙道:“蓝丫头可是信不过二婶和你祖母?”
蔚蓝看看满脸怒火的陈氏,又看向强忍怒意目光却阴测测的孔氏,摇摇头笑道:“怎么会?二婶和祖母对我和阿栩的好,我会铭记在心永不相忘的。”
都将杀人越货提上日程了,怎么可能让人忘得了?如果忘记和忽略,需要用自己和蔚栩的生命来做代价,她又怎么敢?
见孔氏到了此时还端着面子惺惺作态,蔚蓝也觉得有些索然无味。二房什么目的心思,只怕在场是个人都心里有数,再整这些面子活又有什么意思?
孔氏被蔚蓝这句意有所指的话说得一怔,饱含探究的看着蔚蓝,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接话。难道她要说,别听你外祖父的话,就听你二婶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