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学坏的幼崽

托尼带着小维迪斯回到纽约是半个小时后，家里没有人，就习惯性的去冰箱那找便签纸。

身为天才发明家，托尼的家自然少不了各种高科技，以前没结婚的时候他是怎么方便怎么来，用科技省下琐碎事务的时间，去干点其他更有意义的事。

但结婚后，托尼却渐渐发现有些事不借助科技更有爱。

比如和老婆孩子一起洗碗收拾餐桌，又比如一起修整家中的花园，又比如这种用便签纸留言的传统的传讯方式……

带有个人特点的文字笔迹远比永远规规矩矩、无论多少年都不会褪色消失的电子文字来的有感情～

意料之中，冰箱上真的有留言，看便签纸上的时间，可以肯定佩珀是刚刚才带着小摩根出门采购。

大约是没想到哥谭那边连留他喝杯热茶的功夫都没，不然按照她的计划，两边的时间应该不会岔开。或者说早知道那么快回来的话，佩珀大概率会等托尼和小维迪斯回家，然后一起去超市采购。

不过现在说这个没什么用，左右已经这样了。

另一边，发现男主人回家，机械手臂笨笨开心的夹着一杯冰水往托尼那冲，毫无意外满满的一杯冰水等到了托尼面前时，只剩半杯了。

虽然这都是正常操作了，但看着地板上拖了老长的水迹，托尼还是忍不住放狠话，“笨笨，明天就把你捐给市立大学！”

笨笨虽然是智能机械手臂，但他没有语言系统，不会说话，听到男主人这话，原本活力满满的机械手臂就像蔫了一样耷拉下来，前后蹭着移动，弱小无助又可怜。

到底是陪了自己多年的伙计，更何况对他还有救命之恩，当年要不是这老伙计把反应堆给他装上，哪里还有今天？恐怕这会儿只能躺在棺材里被泥土埋葬。

缓了缓语气，托尼打个响指后指着正好奇盯着笨笨瞅的小维迪斯，对老伙计做介绍，“笨笨，这是维斯，要在家里住一段日子。”

笨笨不会说话，但他有手，钳子张开对着小维迪斯挥啊挥，仿佛在说“hello”。

得益于传统英式老管家的坚持，韦恩庄园除了蝙蝠洞，压根看不到什么现代科技的影子，甚至厨房连洗碗机都没有，到现在还是家庭成员轮流值日式洗碗，更别提机械手臂。

说个那什么的话，就算是蝙蝠洞，也没有这种智能机械手臂，不然那么多蝙蝠车蝙蝠战机的修理维护，有这个帮忙肯定能省不少力。

小维迪斯仿佛从19世纪迈入了21世纪，惊奇的睁圆了大眼睛，指着笨笨，用小奶音问托尼，“妮妮，这……什么？”

“维斯，这是笨笨，有什么事可以找他帮忙，端个水拿个东西什么的。”话是这么说，但说完托尼就立刻心虚的把手里的冰水一口喝完。

让笨笨送水……

地上还没擦干净的水渍就是完美的打脸证明。

不过家人之间就是要互相包容，托尼已经习惯了笨笨时不时的失误，纵然他可以把他升级成更好的，但那就不是笨笨了。

小维迪斯学着机械手臂，对这笨笨挥挥小胖手，又想起老管家的礼仪教学，连忙说，“你好，日安～”

只是一声问好，不知怎么的笨笨竟然冒起了烟，托尼看在眼里，借着喝冰水悄悄翻了个白眼。

就一个智能机器人，这还害羞上了？

但是比起笨笨冒烟，更让托尼在意的是小维迪斯那很耳熟的英式发音，一听就是出自前英国特工出身的管家侠的教导。咱就是说，为什么非得坚持这种没有意义的纠结呢？并不是针对阿尔弗雷德一人，包括托尼自己也是，每次都纠结这个。

明明老贾也是英式发音。

托尼带孩子，精致是必须精致的，但是随意也是真的随意。比如现在，他因为要看那本阿尔弗雷德手书的“如何养育外星幼崽”，于是就打发笨笨带着小维斯一起玩儿去了，平时在家也是笨笨带着小摩根玩，并且能玩的很好。

笨笨虽然只是一只机械手臂，但是能干的真的很多，包括但不限于端水，工作上可以帮托尼的盔甲喷漆，试验失败冒火他可以喷灭火器，生活上就更多了，饭后的桌子是他抹的，地上有脏东西也是他拖的，宝宝在外面玩，他可以举着小风扇给凉凉······

也因此，他才一直没被真的捐给市立大学，不然这么多活谁来做？

笨笨很会照顾小宝宝，摩根至今三岁，没有他搭把手，斯塔克夫妇可能得憔悴不少。想着小客人还没喝水，笨笨就带着小维迪斯去了厨房，打开冰箱，把几样小摩根常喝的饮料推到她面前，询问她的喜好。

虽然笨笨不能说话，但他的行为都很好理解。

橙子汁、苹果汁、葡萄汁······非常多的选择，看的小维迪斯犯了选择困难症。讲真的，作为胃连着黑洞的赛亚人，小维迪斯不擅长在吃食上做选择，因为她更倾向于全都要。

不过，要也有要的技巧，不能明抢。

小维迪斯打定主意都要尝一遍，于是张开胳膊画了个圈，然后用很能骗人的小鹿眼瞅着笨笨，奶呼呼的请求道：“all，please～”

笨笨的育儿生涯中还没遭遇过胃口那么大的幼崽，整体突然闪烁起来，像是小彩灯那样闪个不停，完美模拟出了他此刻凌乱的心情。

有时候，心理年龄相似的生物之间脑电波是共通的，就像这会儿，小维迪斯就完全明白了笨笨的心理——这样不可以但是又有点怀疑自己是否过于冷酷。

托尼知道笨笨和小维迪斯之间发生了什么，那句“all，please～”并不小声，反正看着笔记的托尼是听到了，分心往那看了一眼，果然，笨笨纠结的快短路了。

“笨笨，都给她。”帮笨笨做了决定，托尼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补充道：“维斯食量是三十个小摩根，所以维斯可以多吃，但是小摩根不可以，关于小摩根的标准一切照旧。”

笨笨扬起的机械手臂上下晃了晃，算是点头表示他get到了托尼的意思。

笨笨的名字很可爱，但是他的体型并不可爱，几乎有成年人那么高，所以哪怕是最上层的饮料，他也能拿得到。

饮料都是选的儿童果汁，非常方便的小袋装，插上吸管就能直接喝，笨笨把每种口味的都拿出来插上吸管儿，然后整齐的摆放在高高的台子上，防止小幼崽喝着拿着撒到地上。

自觉这样的安排很万无一失，笨笨就着手为男主人准备冰美式，作为刚刚自己撒了半杯冰水的赔罪。咖啡机里有现成的，女主人离家前就准备好的，关键是冰这一点。

天才发明家托尼·斯塔克的家里怎么会没有速冻小发明呢？笨笨静静地在那一动不动，似是在回想小发明放在哪里，待他想起来之后，就急急忙忙的去拿小发明了。

喝完一袋果汁的小维迪斯看着笨笨潇洒的背影，有了那么一瞬间的茫然，盯着高台上的果汁瞅了两秒，然后就默默的飞起来，俗话说得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小维迪斯食量大不假，但她并不小气，除了小甜饼。毕竟阿福的一碟小甜饼只有可怜兮兮的五块，还不够塞牙缝的呢，这种情况下她怎么可能分出去？再说了，每次要不是她飞得快吃得快，她的小甜饼早就被凑不要脸的哥哥们瓜分了。

喝着果汁的小维迪斯不忘和他人分享，嘴里叼着果汁，手里又拎着一袋，然后慢慢悠悠的飞到了托尼身边，直接递到托尼嘴边，非常的贴心了。

“**！”被吓了一跳的托尼下意识爆了粗口。

？？？小维迪斯第一次接触这种词汇，小鹿眼中又是好奇又是困惑。

两眼就明白了眼下情况的托尼嘴巴又干又苦，现在就是后悔······特别的后悔。因为他非常清楚小孩子学习能力有多快，哪怕是第一次接触的粗话，也能快狠准的学个十成十。小摩根就是前车之鉴，他永远也忘不了小摩根当着复联众多成员的面第一次冒出粗口后，众人默契的瞥向他的那一刻。

全都认为小摩根是从他这里学到的。

事实上也真的是，就······习惯了，这些反应都是下意识，其实并不是骂人的意思，只是发泄一下惊讶震惊之类的情绪。

托尼真的怕孩子还回去之后，当着阿福的面来一句“**”，那他以后是真的别想再进哥谭这个城市了，连路过哥谭的天空都不一定可以。

丢开摊在膝盖上的笔记本，托尼把飞在空中的小团子抱在怀里，焦糖色的大眼睛里满是心虚，认真的跟这个小外星人打起商量，“亲爱的，听着，这是大人才可以说的话，等你21岁在学，到时候我亲自教你，如何？”

“······**！”小维迪斯盯着托尼瞅了好一会儿，就在托尼以为这次交易成功了，谁成想，小家伙黑黑亮亮的眸子骨碌碌转了转，然后用她可可爱爱的小奶音，冒出了这个非常耳熟的单词。

确实耳熟，也就是前前一句话罢了。

失败的托尼像只被戳破的气球，肉眼可见的瘪了下去。

果然是······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