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 集训
39集训
一天的训练已经结束，无论是得手的还是没得手的学长学姐们早早地离开了训练馆。看台上只剩下罗齐尔和他的那些朋友，似乎有人已经成功勾搭上了师妹，正等着要庆功宴。
几人出门，刚刚把手机开机就有人给于枫打来电话。
“喂，妈。”于枫说。
“儿子，你没事吧，我怎么听说有你们学校的特派员执行任务，炸了半条街呢！“即便于枫捂得很紧也能听到女人尖锐的声音。
“哦哦，没事，我没去…”
“你可要保护好自己啊，不行咱们就别呆在那了…
于枫连连答应着。
这时候乔莱的手机也响了。
江宇白挠挠头，这么晚了，中国那里己经是凌晨了吧，这时候江建今应该在露着肚皮打着呼噜吧。
江宇白摇摇头，深吸一口晚风的凉气，昂首朝向稀星，露出“我才不像你们那些没长大的孩子“的表情，暗自慨叹一个人出门在外无人关心很是凄凉，嘴角也有些微微抽动。
““嗡”，大腿狂震。江宇白把手机抓出来按下接听键。
“儿子。“声音有些疲倦。
江宇白立刻变得胆小慎微毕恭毕敬，“妈？〝
“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怎么一直没接啊？哎呀，没事，我们就是担心你，别嫌我们烦啊。你爸一直没睡着，就等着给你打电话了。〞齐栀说。
江宇白咽下一口冷风，“我……我刚才一直训练了没开机…
罗齐尔路过时大力地拍了拍江宇白的头顶，把他拍的一愣，眼冒金星。
“好好享受下阔别已久的亲情吧。”他凑到江宇白耳朵边说。
“儿子，怎么了？怎么没声了？”齐栀说。
“嘿！嘿！弟妹来啦！“罗齐尔欢快地跑向人群。
江宇白脑袋里乱糟糟的，世界似乎只有这些声音。
从第二天开始，江宇白就被特别关照了。
一个老头特地把他叫到一边单独训练，江宇白对这到没什么抵触，毕竟提升实力是好事，只是可惜了他和乔莱增进感情的双人配合修行大业。
一开始不怎么样，可到了后来江宇白天天都累成了狗。
“协会并不会中二病似的给每个招式都安上花里胡哨的名目，这种东西本来就是无限的。“南多夫说，“把它变成球形就叫水球，正方体就叫水立方，随你怎么叫。“说着，南多夫把那团悬空的水变成了一个诡异的立体图形。
“哦。〞江宇白点点头表示自己懂了。
“你现在能掌控的物质都有哪些？“南多夫问道。
“大部分生活中常见的合金，还有几乎所有的气体。“江宇白说。
“没了？那就只有风火和金属能用了。”南多夫驻足思索着专门对于江宇白的教学方法，“火你会用吗？〞
“嗯，按照书上说的，先聚集空气中游离的可燃物质，或者是分离出携带的金属，精确控制好纯度、排除杂质，随后依靠金砂颗粒瞬间的剧烈摩擦使温度达到着火点，引发小爆炸，然后点燃从周围得到的可燃物。如果火苗比较近的话，就在火苗和身体之间形成快流速的风或者隔热层，防止烧伤。“江宇白迅速地背出一整段话，回想起自己当时被里克斯逼迫的痛苦经历。
“嗯，里克斯教的还不错。“南多夫点点头，“你还要学对于水、土和电还有高纯度有机物的掌控啊。我们先学习电弧的掌控吧。
”
老头沉吟片刻，说道：“这种微观世界的东西玄得很，说是说不出来什么的，你自行感受一下你对于其他物质掌控时的细节。”
“嗯哼？“江宇白脑瓜上冒出好几个小小的问号。
“就是掌控时要再细微一点，不要满足于最初始的知觉，要继续去感受。你先按照顺序练一遍。”南多夫指点道。
“嗯…”江宇白闭上眼睛，伸出右手。
右手的掌心处最先徘徊的是黑色的淡淡的漩涡状的金砂，接下来浮现的是气流，金砂渐渐散去，气流带动剩下的少量金砂以呈现出这里有气流盘旋的视感。
再过了一会儿，可以看见点点的火星呈流状飞舞升腾，防止热量灼烧到手掌。
这是世界上最基础的训练方法，难度系数逐渐上升。这也是中世纪的修者能力被掌控在贵族手里的原因，因为想要锻炼掌控力就要以金砂起手。如果身前没有钢矿这种刻在DNA里的熟悉金属，自然也无从练起。
火焰继续流转，渐渐聚合起来，几乎要压缩在一起。
“继续摸索，不要满足！“南多夫说道。
江宇白眉头皱紧，火焰渐渐消散，内部形成了电流的雏形。可那只是一瞬便即消散，他失去了对掌中物质的掌控。
一万年过去了……
“我错啦，别练了，让我歇一会儿～”江宇白双眼无神，在地板上仿佛化成了一摊液体。
“起来！现在练得可是重要的环节！你要熟悉物质间的电弧并加以引导，如果练好了，那可是真正的杀招！“那个矮瘦的小老头严厉地说道。
〝别啊，南多夫教授，我已经要累死了！精神力这种东西就像是穿针眼，如果一直穿，任何人的脑袋都受不了啊！〞江宇白挣扎道。
“你不是改造过了吗？“小老头叉着腰气呼呼地说。
“人人不都是改造过的？”江宇白无力地反问。
〝不是所有新生都会接受改造，毕竟很麻烦，只有天赋异禀的人或是有教授青睐的人在第一学期能接受改造。其余人都是在几年时间里慢慢完成的。”小老头说，“你有这资源还不训练？〞
“哦，就像是少先队员，一年级到六年级总会全部覆盖的。“江宇白说，“教授，你知道少先队员吗？我给你讲讲嗷…
“别转移话题！修者操控金属的时间是有限的，同样，改造后的修者体内金属活化、大幅度提高身体机能的时间也是有限的，你小子的天赋就在这上面呢。校长都说了，你连续练两天都不是问题。“南多夫丝毫不给机会，把电弧引向江宇白。
〝啊～～～“江宇白的惨叫回荡在训练室里，传到大厅里引人侧目。
“^既然不练法术了，那我们就练刀术。据资料看，你的天赋很突出，正常修者携带的游离金砂只能凝成一柄一米多长的刀，那还是尽量打薄的情况。你试试你自己的。“南多夫说。
“哦。“江宇白调动起其他正在旁边划水的金砂，凝成了一把长刀——一把20米长的刀。
“哇咔咔，让你先跑19米！“江宇白狞笑道。
“这没什么用，只说明你的精神强度要比别人强许多。“南多夫说，“刀的重量是可以调整的，你尝试一个自己舒服的。〞
“哦。“江宇白挠着头，把刀收回一米多长的样子，让那些多余出来的回到身上，聚成一只粗糙的过肩龙，又在后背上凑成了一小只灰大狼。
“不是很好看啊。“他懊恼地抓了抓头，把所有的金砂都找到一起塞进储砂瓶里，“果然还是什么也没有舒服。”
“那样很不方便的，还要带着瓶子。“南多夫摇摇头，不认可他的做法。
“那教授你是怎么办的？“江宇白眨眨眼问道，一副很期待的样子。
“啊，我…”老头犹豫了一下，看着江宇白期待的样子还是没有骗他，主要也是临时想不出来好的解释。“我：……我把它们变成了头发。“南多夫摊牌了。
江宇白疑惑地伸手去碰了一下南多夫的黑色短发，果然上面对他有明显的斥力。
“哈哈哈！“江宇白大笑着，这么看来南多夫不是全秃也是个地中海。
“笑什么！”南多夫震声道，显得有些羞恼。
江宇白尽力止住笑，最后还是决定把金砂保存进身体里，隔着一层有机外膜塞进身体大大小小的无数空隙里，不让它们污染人体。
“好了，说回你的刀，先挑一个合适的重量。“南多夫说。
江宇白掂量了几次，找到了一个舒服的感觉就连着挥舞了好几下。
“说实话，你的刀术实在不怎么样。“南多夫瞥了一眼江宇白的动作。
“那该怎么样。“江宇白瞪视着他，“站着说话不腰疼。
南多夫一挑眉头，深深地看了一眼他，手中凝出一把长刀，“来，咱们过过招。”
江宇白外强中干地说：“来就来。
“不准用金属防御哦。“他说，“来了！”
南多夫脚下并没有明显的动作，可只一瞬，他就从十余米外闪过来，携着肆虐的狂风。
〝我艹！“江宇白的视野瞬间被跃起的南多夫的老脸覆盖了，中间还立着一把大刀。
他尽力地后退，运用着气流加快速度。
可刀锋还是在迫近，很从容地、就像是丝毫不担心江宇白会躲开。
江宇白已经要退到了墙根，只能一跤坐倒。刀尖不缓不急地悬在离他额头一厘米的地方，带着冰凉的吐息。
“这算什么？不是考刀术吗！“江宇白往后蹭了蹭，刀离他那么近的感觉真的很瘆人，引得他头皮发麻。
“刀术不仅仅是用刀，还有你身体的动作、脚下的步伐，还有心理的稳定。后退是没用的，那只会给敌人击倒你的机会。“南多夫把刀收了回去，“在那种情况下，你应该寻找对手的破绽，即使不能站回主动也能化解攻势。”
“什么玩意？你捅我一刀，我捅回去。独孤九剑吗？“江宇白心道。
“再来！“老头厉声道。
江宇白爬起来，抹了一把汗，握紧了手里的刀。
老头仍旧像上次一样，只不过刀的方向变成了横向。
江宇白心里想好的被打乱了，下意识地就要跑路。他奋力地把脚定在原地，随后紧闭着眼随手把刀戳向老头：“嘣！“刀被打掉了，化成金砂飞回江宇白身上。
“要直面敌人，不要害怕！你的那—下还可以，可要预先准备好下一步。“老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