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沈大娘子就是本文主角

快要过年的时候，各家各户少不了宴会。作为沈家的表少爷，张清源有幸跟着去过几次。而在这个过程中，他发现了一件让他膛目结舌的事。

每当大娘子出现的时候，各家夫人们都会亲切的与之交谈，态度十分良好。可是不管她们的态度到底有多么好，谁也不曾谈及婚嫁之事，仿佛这件事情和她们没关系。

果然是婚嫁不顺吗？

张清源的脑海里出现了这样的念头。

“这位兄弟，你在看谁？咦，原来是沈家的大娘子。怎么，喜欢？那可是个大宝贝，沈家老爷可不会松手的。如果你想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得入赘。”

不知何时有人凑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出了这样的话。

打扮倒是人模狗样的，不过从说话的语气和神态就可以看出这是一个纨绔子弟，不太着调的那种。

如果放在平时，张清源肯定是不会与这样的人有什么牵扯？毕竟他是要考科举当官的人物，平时得注意形象。

不过这个时候他顾不了这些了，将砸在脑袋上的两个字脱口而出。

“入赘？”

不太着调的纨绔子弟哈哈大笑道：“兄弟，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沈家大娘子可是宰相的大宝贝，宰相绝对是不会把人给嫁出去的。宰相早就对外放话了，沈家的一切都由大娘子继承。”

张清源在听到这样的话后终于想明白了，怪不得大娘子婚事不顺。如果沈家只接受赘婿的话，恐怕很多青年才俊都不会凑这热闹。

“只是沈家不是有男丁吗？”

为了解决心中的疑惑，他把这个问题给问了出来。

不着调的纨绔子弟眨了眨眼睛，意味深长的说：“沈大娘子又不嫁人，怕什么？而且和沈大娘子相比，其余的郎君就像是一粒粒微尘，一点也不起眼。”

张清源大为震撼！

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位表妹到底有何能力竟然直接拥有了这般待遇。

这年头虽说女儿家也能科考，也能做官，可是只要家里有男丁的人家都不会这般对待女儿。毕竟上千年的重男轻女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抹除的。

似乎是看出了张清源的诧异，不太着调的纨绔子弟挑了挑眉，似乎十分惊讶的样子。

“你还真不知道呀！”

张清源反问道：“知道什么？”

不太着调的纨绔子弟问：“你可知道咱们这位宰相的为官过往史？”

张清源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说来他舅舅也是一段传奇，一段让所有人想要取而代之的传奇。

事实上，他舅舅的家世并不是很好。就是家里有点小钱，家族里有人当小官。如果不是能力足够优秀的话，或许也走不到现在这个位置。而且他舅舅坐上这个位置只花了十年，不知令多少人视为偶像暗中推崇。

于是在听到不太着调的纨绔子弟的问话后，张清源点了点头。

不太着调的纨绔子弟又问：“那你知不知道他能够登上这个位置，全都是靠的那位沈大娘子。”

“怎么可能？”

这是张清源的第一个想法，也是唯一一个想法。他舅舅能够坐上宰相的位置明明靠的是实打实的功绩，不参假的那一种。而且功绩比其他候选者加起来还要多，这才能够让他那没有好背景的舅舅顺顺利利的登上宰相之位。说这些靠的是沈大娘子，说出去有谁能信？

不着调的纨绔子弟哈哈大笑道：“看你这个样子，你是外来的吧？”

张清源脸色沉重的点了点头。

不着调的纨绔子弟说：“也就只有你们这些外来的不知道了，在我们这边根本不是秘密。”

张清源的脸色更加沉重，如同山雨欲来风满楼一样。

不着调的纨绔子弟用手肘捅了捅他的胳膊，以一种炫耀外加得意洋洋的口吻说道：“一个人有多少能力？朝廷里的大人们又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来。”

张清源有点半信半疑了，因为他总觉得事情有点不太对劲。因为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呀。以他的所见所闻来看，他那个表妹实在是太厉害了。仅仅是和他见了几面就知道了他的喜好和习惯，还将事情布置得井井有条。如果说表妹没有能耐，连他自己都不信。也是因为这样，他一向避免和那位表妹见面。就怕那位表妹看穿了他，让他所有的一切都无所遁形。

现在想来，恐怕很多人都有这样的感悟吧，所以他对那位表妹避而远之的态度没有迎来任何人的斥责。

不着调的纨绔子弟现在充满了诉说欲，他抬头望向天空，双眼迷茫的回忆了些什么，声音飘忽的说：“其实刚开始的时候宰相隐藏的很好的，就连朝中的大人们也没有发现什么。毕竟很多问题他都处理的井井有条，就算有不会的第二天也能够公布答案。

那个时候大家还是很信服他的，无论什么难题出现在他的手上都不再是难题，轻轻松松就可以解决。并且能够得到大多数人的认可，也让陛下十分放心，说他是治世之良臣。可是有才能的终究是沈大娘子，而不是宰相，时间长了也就露出了点端倪。”

也不知是不是这边的动静太大了？不知不觉中吸引了其他的人。

一袭红衣的少年自来熟的凑了上来，接着说道：“那个啊，我听我爷爷说。当时朝堂上有点乱，大家甚至动了手。

本来这不关那位宰相大人的事，他只要在一旁看热闹就行了，而且他也的确是这么做的。

你们也知道动手的时候有些事情是控制不住的，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着，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那位宰相就是被殃及的人之一，一下子就被人给推到了地上，然后写满字的小本本就被带出来了，还有好多本，撒了一地。

其实官员们上朝有小本本并不是什么大事，很多人都是这么做的，害怕上朝的时候忘记了什么，耽误国家大事。

可是那一位的小本本太多了，而且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数不清的文字，是提出问题解决问题什么的。可关键是有些问题还没有提出来呢，那位宰相大人的小本本上面就已经给出了答案。

朝廷上的人们都可以推测出来，那位宰相大人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找出专门的小本本对着念就行了。

当时各位大人就觉得不太对劲，就是以宰相的能力就算是要打小抄也不应该写这么详细。连谁什么反应，谁说了什么话，他应该怎样说话，怎么样的态度都列举出来了，就像是有人提前在告诉他该怎么做一样。

为了知道事情的真相，各位大人就开始逼问那位宰相大人。原本在朝堂上称得上伶牙俐齿的宰相大人突然变得口齿笨拙起来，和之前完全是两个样。

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真相呼之欲出。原来厉害的不是那位宰相大人，而是那位宰相大人背后的人。只是那个神秘人为什么不自己出面当官，偏偏要把一个人推出来？这样不是损害自己的利益吗？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那个人没办法出面。

后来各位大人发现了沈大娘子，从小沈大娘子就特别聪明，无论什么一学就会，不学也会。在沈大娘子的帮助下，那位宰相大人的权力一天比一天大，直至掌握了半个朝堂。

你是不知道，前几年各位大人都快要疯了，他们在发现沈大娘子之后毫不犹豫的拿出了自己最心仪的继承人想要与沈大娘子成亲。毕竟谁要是得到了沈大娘子的帮助，那么他就会是下一个宰相。有这么大的利益在谁不想？

那个时候沈大娘子还没有及笄，百姓们一听说好多人都在求亲，还以为她是什么天下第一美女，就差说是个红颜祸水了。然而其他大人想要得到沈大娘子，可是那位宰相大人不想放过沈大娘子，开口就是入赘。

沈大娘子成亲可以，但是男方必须入赘，孩子跟着沈大娘子姓，男方承担当家主母的责任。这下子各位大人就不愿意再去求亲了，因为这样不仅不能够得到一个臂膀，还有可能失去继承人。”

原本以为表妹是因为太过孩子气才没有人过来求亲的张清源整张脸都木了，甚至有点怀疑人生。他母亲说表妹婚嫁困难，没说是因为这样才婚嫁困难呀！

“对了，你是哪家的？”

不着调的纨绔子弟突然问。

张清源无语凝噎，都不知道他是哪家的，为什么还要上来和他搭话？于是他暗地里翻了一个白眼，一板一眼的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无论是不着调的纨绔子弟还是后来的红衣少年全都有些不太好意思，尴尬的想要在地上打滚。说八卦说到当事人亲戚身上去了，他们也真是厉害。

为了不让自己太过尴尬，不着调的的纨绔子弟不着痕迹的转移了话题。

“现在你那表妹也及笄了，是不是明年就要去科考了？如果是她的话，恐怕能得个状元。”

张清源思考了一下，摇了摇头。

“小生并未从舅舅那里听说过此事。”

面容稚嫩的红衣少年一听这话神情就有些难看，就像是不小心踩了狗屎一样，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

“你那位舅父大人该不会是想要抱着人不放吧！”

张清源依旧摇了摇头，他才来这边多久？他哪里知道这些消息？一切都要凭他舅舅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