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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锦衣卫

其实最近几日,宫里的太监宫女,私下都有议论,好像万岁爷变了性子,以前对他们是严厉管束,这几日万岁爷,好像和善了许多,不像以前那样让人不敢亲近。

他们不知道,朱允炆这是故意为之。

原身就是因为把这些太监宫女管得太严,才让他们这些身边的近侍,都希望燕王朱棣早日打进金陵登基当皇帝。

身边人叛变,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不多时,齐泰与方孝孺缓步进入武英殿。

“微臣拜见陛下!”

俩人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朱允炆客气的让俩人在一旁坐下,然后他便拿起刚刚批示的奏折,道:“两位爱卿,江浙一带出现倭寇的事情,两位可知否?”

“回陛下!”齐泰道:“倭寇不足为虑,微臣早有耳闻,已让各地府衙派兵驱逐。”

“驱逐?”朱允炆闻言一惊,旋即不满道:“正所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对于这些倭寇,决不可姑息,应尽除之。”

说着,将手里的奏折递给了齐泰,继续说道:“对待这些倭寇若只是驱逐,他们反倒以为我大明王朝好欺负,告诉各州府衙,若遇倭寇,杀无赦。”

听完齐泰对于倭寇的看法,朱允炆也终于知道,为何明朝几百年,不时就会有倭寇骚扰,后来倭寇们,更是出动大兵团进入大明沿海一代骚扰。

搞了半天,是因为开始的时候,大明朝廷选择的是驱逐。

“微臣遵旨!”

齐泰已经看过奏折上的批示,赶忙应道。

说完倭寇,朱允炆旋即看向方孝孺,问道:“方爱卿,平燕之事,不知爱卿有何见解。”

方孝孺是天下读书人之首,是有学问的人。

即使朱棣南下时,道衍和尚姚广孝,也曾请求朱棣,战争胜利之后,一定要宽恕南人方孝孺。

“回陛下!”方孝孺躬身道:“微臣以为,不可力战。”

“哦!”朱允炆道:“何以见得?”

“陛下!”方孝孺道:“燕王善战,我朝廷将领中,能征善战者稀少,若是与之力战,非取胜之道,但若坚壁清野,只需拖延时日,燕军必败。”

方孝孺话音刚落,齐泰却不以为然,道:“陛下,方大人此言虽有些道理,但是如此长期拖延,反而会助长燕军气焰,让他们以为我朝廷惧怕他们。”

方孝孺笑了笑道:“齐大人,可知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为兵伐上策乎?”

“哼!”齐泰冷哼一声,道:“面对叛逆,就应该以雷霆之势,将其诛灭,何须在意上策下策,击败敌人,就是上策。”

齐泰是力主削藩的大臣,这一年多来面对燕军,他的策略永远都是派大军剿灭,即使朝廷兵马连战连败,他也是初心不改。

在他看来,这些藩镇不灭,朝廷将永无宁日。

方孝孺是读书人,他并不喜欢战争,若是能用最小的代价战胜敌人,他是绝对不支持用战争解决问题的。

听着两人的言论,朱允炆虽然也希望是不流血,就能平定这场叛乱,但是他却非常清楚,平定燕乱,就不可能不流血。

“朕以为!”朱允炆笑着道:“方爱卿之谋,略缓,齐爱卿之谋,稍急...”说着,他顿了顿,才道:“朕觉得可以综合两位爱卿之谋,更为妥当。”

啊???

两人都是一愣,这两种谋略,可以融合吗?

“对付燕军,虽不可力战,但也不能不战!”朱允炆长叹一声说道:“只要做到知己知彼,就可以雷霆出击。”

呵呵——

两人闻言,都没有说话,心说皇上您是不是想当然了?

如何做到知己知彼?

靠猜吗?

如果每次都能做到知己知彼,那燕军叛乱,就不会让朝廷如此棘手了。

朱允炆看出了他们的心思。

虽然他有先知能力,知道历史大致进程,但是对于内在的一些细微变化,其实他也不知道。

“朕打算复置锦衣卫!”朱允炆突然开口道:“不知两位爱卿觉得,可行否?”

“陛下!”方孝孺刚一开口,朱允炆旋即补充说道:“方爱卿,朕知你在担心什么。”

方孝孺闻言顿时一惊,正欲开口,朱允炆又道:“朕今日召二位进宫,就是想就此事,与二位爱卿商议商议。”

“若还是依照洪武年间,锦衣卫的职责...”朱允炆说着微微摇头,道:“确实会让天下官员担惊受怕。”

复置锦衣卫,朱允炆也是刚才想到的。

虽然洪武晚年,锦衣卫的地位,已经江河日下,这是因为洪武皇帝朱元璋,利用锦衣卫,将那些勋臣们都已经剪除,觉得继续让锦衣卫活跃在大明国土,是有些恐怖。

会让官员们,人人自危。

但是——

朱允炆却知道,整个大明朝,锦衣卫一直就很活跃,可能也就建文一朝,锦衣卫在朝堂没啥地位。

等到朱棣登基后,他立即就会恢复锦衣卫。

他不但恢复了锦衣卫,而且还增设东厂。

或许在前世时,他会觉得,一个王朝若是设置这样一个特务机构,会让大臣们人心惶惶。

但是如今他做了大明朝的皇帝,却深知要想统治这么一个庞大的帝国,他就需要有人作为他的眼睛,看着天下臣民。

况且历朝历代,都有特务机构存在,只是名称不同而已。

“不过!”朱允炆解释道:“朕决议复置锦衣卫,将削减其职责,从此以后,锦衣卫的职责,仅限于守卫值守,以及侦查与逮捕,禁止其参与典诏狱。”

“当真?”方孝孺问。

“当真!”朱允炆肯定的道:“若复置锦衣卫,就可以让其打探一些地方军情,朝廷便可依此做出应对之策。”

这是朱允炆的想法,洪武年间,以及后世明朝,这锦衣卫的职权确实过大,甚至都凌驾与王法之上。

此绝不可取。

齐泰却一直并未开口,对于复置锦衣卫,他在心里其实是反对的,因为洪武年间,锦衣卫的出现,可是让人闻风丧胆。

对于皇帝来说,有这样一个机构,他可以看着天下百官,甚至都能知道官员们在自己家里的言行。

但是,齐泰也是官员,他自然不希望身边暗藏着这样的一些人存在,这太特么恐怖了好吗?

不过,朱允炆是皇帝,他既然有了这个想法,恐怕想要反对也没有什么意义。

方孝孺想了想,然后躬身道:“陛下,若是复置锦衣卫,只是为了监察,逮捕,值守,微臣倒是觉得可行。”

好,朕就等你这句话!

朱允炆旋即心中大喜,对于锦衣卫,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一个机构,没必要藏着掖着,这也是他今日故意召齐泰方孝孺,他们两人进宫商议的原因。

而且,现在他面临的是平定燕乱,别的事情,可以暂缓。

“那好!”

朱允炆看向方孝孺,道:“那复置锦衣卫的事情,朕就交给爱卿去办,爱卿即刻兼任锦衣卫指挥使之职。”

啥?

方孝孺也是一愣,他现在是翰林学士,对于这些打探消息的事情,可是一窍不通。

看方孝孺愣住,朱允炆笑道:“方爱卿忠贤,朕欲复置的锦衣卫,新的禁卫主要担负纠察之责,朕以为,爱卿当之,名正言顺。”

说完,他顿了顿,旋即又说道:“这样吧,锦衣卫即日起更名为纠察司,方爱卿为纠察指挥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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