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司渊朝着手腕喷了一下,轻盈的香味瞬间充盈在这方寸之间。
“不是刚送过我一瓶吗,为什么这又送了一瓶?”司渊嗅着味道,不经意开口道。
刚…刚送过一瓶?
高晏愣住了,原文女二也送过司渊香水?
不过也是,成婚两年,若说要送点礼物的话,想到香水也是情有可原。
但是…高晏陡然紧张了起来,她该怎么回?她根本不知道高晏送了司渊什么香水啊。
是再多问一句她就要露馅的程度。
高晏紧张地盯着他,可司渊似乎丝毫不觉,蔚蓝的香水瓶在司渊白皙修长的指间折出梦幻的色彩,“闻着比大安岭夜色冷冽些,不过我也喜欢。”
大安岭夜色?
高晏愣上加愣,结巴道:“那…那瓶大安岭夜色不是别人送你的?!”
司渊有些莫名其妙,放下了手上的星海,开口问道:“还有谁会送我?”
“咳咳…”高晏猛吸一口气被唾沫呛了个正着,司渊见状赶紧给她倒了杯茶,右手拍了拍她的背。
姑娘的背如猫儿一般,纤柔娇气,即便隔着衣料也能感受到她猫儿般娇弱的背脊骨。
顺着背脊骨,司渊的手滑到了她的腰间,虚虚地扶着,他想起舞会那日高晏那不盈一握的蜂腰。
高晏直接闷下了杯里的茶。
心里却是雀跃得不行:看起来赵敏仪也没有那么手眼通天嘛!还是有胜算的。
可是原著中确实说得很清楚,是赵敏仪送了司渊大安岭夜色,作者还把司渊接受那瓶香水时的心理斗争好一段描写,怎么到这儿就变成原文女二送他的香水了?
高晏想的头疼。
高晏接到一位少将夫人的请帖时,正巧前段时间定的鞋子也到了,她没思索一会儿便应下了那位夫人下午茶的邀请。
丹瑟尔下午便把那位少将夫人以及少将的资料送到了高晏的房间。
“得趁这几日天气晴好多出去走走,过段时间梅雨了,做什么都不方便。”丹瑟尔刚进门,就看见高晏正和侍女忙着把鞋子往衣帽间搬,嘴上念念有词,手上也不停。
夫人身上总是能让人感受到一股蓬勃的生命力啊。丹瑟尔满眼慈爱,左右望了望,记得夫人总是喜欢窝在飘窗上,他便上前将资料放到了飘窗上的小几。
“夫人,资料我就给您放几上了,您记得多看看。”
“知道了。”高晏头也没回,只朝丹瑟尔挥了挥手:“多谢丹瑟尔了。”
高晏忙完欺身斜倚入飘窗上的变形沙发,懒懒地拿过几上的资料,目光瞥过第一行字。
“岳福生?”高晏秀气的眉头拧起,好耳熟的名字,目光往旁边一扫,这不就是那天舞会来找她聊天的世叔?
缘分真是一道桥。
岳福生的夫人姓赵,名月吟,也是军旅世家的嫡女,年轻时也曾随父亲一同上过战场,后来嫁给岳福生后便退居二线,不过也是在婚后不久被查出,当初由于在战场上受了伤不曾好好修养,现在的身子已经难以生育。好在家族势力庞大,加之岳福生也对赵月吟有些真情,这个少将夫人当得也是稳如泰山。
自然也是许多人争相巴结的对象。
想来今天丹瑟尔给她送这份资料也是有这个用意在。
高晏仔细回想了一下原文中对岳福生的描写,只记得这是一位威风凛凛将军般的人物,一生都驰骋在沙场上。
在文末也为当初没有在战场上救下司渊,让帝国损失了这样一位顶尖人才而倍感内疚,那场战争大败后是郁郁而终。
高晏有些唏嘘,因而想趁如今什么都还没发生时,见一见这对传奇的夫妻。
晚餐时,司渊听说高晏接受了赵夫人的请帖,很是意外,但也没说什么,只是嘱咐道:“赵夫人年轻时带过兵,性子豪爽说话直,若是被她怼了别放心上。”
高晏点点头表示理解。
“她若说些舞枪弄棍的事情,插不上嘴也不必着急,静静在一旁听着就好。我听说岳少将府邸新造了座琉璃阁,不论是墙体还是屋顶皆由特殊玻璃制成,白日进去流光溢彩,夜晚入内直面苍穹流星,很是有趣,你大可以去观赏观赏。”
高晏听了果然兴致盎然,片刻后又反应过来,晶莹的指甲戳了戳桌面,“临之,你觉不觉得……”她神神秘秘地凑近了司渊,司渊望着高晏一双晶亮的秋瞳,身体不自觉地往她那方向倾去,高晏顿了顿,嫣红的唇瓣凑近司渊的耳朵,“你最近话变多了?”
司渊身形一窒,面上一顿,这是嫌他…烦了?
高晏原本只想小小地揶揄他一下,却不想他忽然坐正了身子,樱花色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垂眸目光毫无目的地在餐桌上扫来扫去,如果高晏没想错的话,这个表现是在…无措?
没料想到司渊是这个反应,但也见不得司渊如此失意的模样,高晏急忙挨着桌子上前:“我好开心啊,我最喜欢听司渊讲话了,司渊声音好听,讲话的样子也好看。”
高晏眨巴眨巴眼睛,一副乖顺宛如幼兽的模样,目光纯净而赤诚,自有一股引人信服的魅力。
司渊被高晏这番话说得猝不及防,手握成拳抵上了自己的嘴,掩住了将要扬起的嘴角,“嗯。”他喉结滚了滚,从喉间滚出了个模糊不清的音节。
见司渊的反应这么冷淡,高晏以为是自己想错了,回忆刚才自己的说过的话,又接了一句:“其实你不说话的样子也好看,一样好看。”
“”
之前高晏和赵敏仪那餐下午茶并不正式,二人又各怀心思,因而高晏并没有享受到下午茶的精髓所在,她是个好奇性子,这回有机会参加少将夫人宴请的下午茶,自然是十分期待的。
高晏到得稍晚,来到少将夫人的府邸时,管家手上的请帖已经捏了一沓。
身旁的侍女在管家的示意下把司宅的帖子也递了上去,飞行器头一抬,这才进了少将府邸的大门。
高晏下飞行器后不动声色地左右打量了一圈,岳宅的府邸布局十分敞亮,鎏金的欧式铁艺大门过了便是一条汉白玉的大道,长有数百米,旁有数条小道,司家的飞行器过了安检后就被请上其中一条道,往下驶去,下面应该是一座地下停飞行器场。汉白玉大道直接通往岳家正宅。正宅也是十分宏伟,方方正正、直指云霄。
而这条汉白玉大道显然是为今日的沙龙做了准备,一条红毯铺垫其上,在骄阳下颜色愈发热烈。
高晏踏上了大道,身旁是每过一段距离就持枪佩剑的机甲兵,威风凛凛。
虽说司宅也有持枪机甲兵把守,但绝没有这么大阵仗,最多就是门口以及宅邸四周有数十位机甲兵罢了。而方才在岳宅外面就看见有大批机甲兵站岗,里头也绝对不会只有这条大道有机甲兵把守——刚才负责安检司宅这辆飞行器的就是两个持枪机甲兵。
不过也能理解,高晏想,毕竟是少将府邸,战争时期谨慎些也正常。
岳宅的大厅极阔,几乎比得上瑶仙台舞厅的一半。
大厅上方是一整块嵌入式天花板顶灯,将整个大厅照得通明清爽,大厅里有数十处沙发,摆放得杂而不乱,贵妇们三三两两或坐或倚,时而端起几上的茶盏小抿一口,动作优雅,雍容华贵。
大厅的北面靠左角是一个小型舞台,厚重的舞台幕帘垂下,金贵的布料在灯光的照射下变幻出不同的色彩,有乐队正在演奏,弦乐阵阵,曲声典雅,大厅内还有芬芳馥郁的鲜花,二者交织,真让人如临仙境。
高晏心觉有趣,便拔步往靠近舞台的那沙发走去,刚落座便有侍女为她斟茶,高晏礼貌地道了谢后便挥退了她。
今天她就是来见世面的,安安静静地坐一旁就是了,身旁跟个白练就够了,没必要再跟个少将府的侍女。
见高晏挥退了侍女,一身碧绿衣裙的夫人微微凑近身旁一身鹅黄衣裙的夫人,小声道:“那位就是侦查处处长夫人?”
那鹅黄衣裙的夫人闻言,状似不经意地往高晏的方向瞥了一眼,确定道:“不错,那日舞会上我见到她了,司渊大校的女伴。”
“不过我怎么听说,原来司渊大校的女伴不是她夫人,岳少将把夫人家的表小姐介绍给了司渊大校不是?”
“你有所不知,岳少将之前确实有意给司渊大校牵线女伴,但司渊大校拒绝了,为此还和岳少将闹了点不愉快。”
“这谁不知司渊大校入秋就要升帝统局副局啊,这司渊大校升了副局后,和岳少将就是直系上下属的关系,这时候顶撞岳少将,司渊大校不像是这么莽撞的人啊。”
“难道是为了他夫人?”
“那你可别说笑了,司渊大校和那高家的嫡小姐成婚两年,两年都扑在战事上,据坊间传闻,有没有圆房都还是个未知数呢。”
“啊…”言尽于此,剩下的话二人即便不说也清楚:司渊大校夫妻不睦,岳少将这会儿给司渊大校牵线女伴,是想将高家女挤下去,政治联姻把司渊大校纳入自己的麾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