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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回 你身体好,我喜欢

“昨日才见过。”周彧伸手将她拉进床幔中。

赵嫤伸出细腻绵软的手推了他一下,揉着太阳穴:“我说的,是在这张床上……”

“难为你吃醉了还记得。”周彧眸色幽深的注视着她秾艳的小脸。

两靥的酡红使她看起来多了几分平时没有的娇憨。

“我。”赵嫤杏眸咪蒙地望他,纤细地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心口:“没醉。”

“嫤嫤。”

顿了片刻,周彧拉过她的手:“你可曾想过,报了仇之后要如何?”

赵嫤浓密卷翘的长睫扑闪了几下,似乎是在思索他说的话:“要如何?”

她浑浑噩噩地摇头:“我不知道……”

周彧攥了攥手指问:“还想成亲吗?”

“成亲?”赵嫤笑起来:“为什么……为什么要成亲……”

周彧望着她,不语。

赵嫤忽然摇摇头,很认真地说:“不要成亲,天底下的男人都不可信……

不信你看赵文俊……”

赵文俊正是她的父亲。

“不过,有一个……”她自言自语,又摇头,含糊不清道:“但是……不可能了……”

“谁?”周彧支起身子,眸色凌厉起来。

赵嫤扎进周彧怀中:“要是……要是他们没有生我就好了……我就,我就不用吃那么多苦头了……”

周彧揽过她:“我也不可信?”

“你?”赵嫤挣扎着抬起头来,凑近了看了他片刻,低声笑起来:“你最不可信……”

周彧皱起眉头。

赵嫤柔若无骨的手顺着他胸膛往下摸索,吃吃地笑:“不过,你身体好,我喜欢……”

周彧呼吸略略粗重起来,揽过她抬腿覆了上去,俯首亲上了她的唇。

一触之下,赵嫤忽然推他,捂着嘴:“我要吐!”

周彧翻身下了床,麻利地取了铜盆来。

赵嫤折腾了半晌,却吐不出来,只趴在床沿处嚷嚷着难受。

“来人。”周彧招呼了一声。

“小王爷。”

惜雨小步进了里间。

“去煮沆瀣浆来。”周彧吩咐。

沆瀣浆便是解酒汤。

“是。”惜雨快步出去了。

等周彧照顾赵嫤用下沆瀣浆,又用了安神汤,抱着小软被睡过去,已经是下半夜了。

他躺在赵嫤身侧,难得不曾去抱着赵嫤睡,盯着帐顶直至将近寅时才眯着了一会儿。

天亮又起早上朝去了。

卢易等在宫门口,看着自家爷身着官服神色恹恹地从里头出来了。

爷看着好像很不高兴,他不敢说话,缩着脖子,默默跟了上去。

“元晟!”

李履端笑嘻嘻地迎面而来,唤了周彧的小字。

他是乐陶长公主的嫡子,生得一双潋滟的桃花眼,面上总是含着清朗的笑意,舒朗磊落,看起来很好说话的样子。

他曾与周彧一道在国子监读书,两人之间是有些交情的。

周彧扫了他一眼,不曾理会他。

“你们小王爷怎么了?”李履端退后一步,吊儿郎当的勾住了卢易的肩,跟着他一道往前走:“可是挨了陛下的训斥?”

卢易想起自家小王爷一早起来就这样了,立刻耿着脖子道:“不对,我们王爷明明是睡眠不足。”

“睡眠不足?”李履端挑着眉头,怪声怪气的笑。

“不,不是睡眠不足……”卢易叫他笑得以为自己说错话来,看着自家爷越来越快的步伐,忙着改口道:“是纵欲过度……”

这一下,李履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卢易追上去想解释,却又不知该怎么说。

“元晟,你等等我啊!”李履端小跑着追上去看周彧,连连摇头:“啧啧啧,眼下青黑,无精打采,什么纵欲过度?这分明就是欲求不满!”

“去将历年的考课题目总结一遍给我。”周彧冷声吩咐。

“别啊,我错了,我不说了!”李履端楞了一下,装模作样的在自个儿脸上拍了了拍:“我掌嘴还不行吗?”

他比周彧略小些,乐陶长公主也心疼他,所以进官场便晚了些。

如今正在周彧手底下当个闲职,慢慢学着处置公务。

课考便是吏部的职责之一。

周彧压根儿不理会他:“卢易去扫三日马厩。”

“小王爷,属下错了。”卢易告饶,又想起来道:“属下有事禀报!”

“说。”周彧面无表情。

“守在淮安侯府的人来报,说那赵老夫人今晨用早饭时,提了几句当年之事。”卢易忙道。

“说了什么?”周彧放慢了步伐。

“说当初老淮安侯就是醒悟得晚了。”说起正事儿,卢易丝毫不敢懈怠:“不然淮安侯府现在早不必求人了。”

周彧顿了片刻吩咐:“继续看着。”

“是。”卢易拱手应下。

“元晟。”李履端以肩撞了撞周彧:“你说,你要是查不出什么东西来,就真打算娶了淮安侯府那个女儿?”

“看情形。”周彧望着前方,并未给出确切答案。

李履端煞有介事地摇头。

赵嫤伸着懒腰睁开眼,这一觉睡得倒是舒坦。

“姑娘醒了?”

惜雨在床幔外小声询问。

“嗯。”赵嫤躺着不曾动,轻应了一声。

惜雨上前来,挂起了床幔:“姑娘昨夜吃多酒了,身上可有不适?”

“除了没什么力气,倒也没有其他的。

会仙酒楼的酒还是好,吃多少第二日都不会头痛。”赵嫤撑着身子坐起来问她:“昨夜,辅国公府的人不曾来作妖吧?”

“蒋怀赋夜里来过一趟,叫聆风给打发了。”惜时进来,正巧回了她的话。

赵嫤应了一声,无意间瞥见软榻上周彧的外衫:“周彧昨晚来了?”

“来了。”惜时笑着道:“姑娘难受,小王爷来照顾了姑娘大半夜呢。”

“难为他了。”赵嫤笑了笑,踩着鞋站起身:“穿衣吧。”

穿戴洗漱妥当,她正坐在桌前慢条斯理的用着早膳,守门的婢女来报,说蒋怀赋气势汹汹地来了。

“让他进来。”赵嫤随意吩咐。

蒋怀赋果然气冲冲地走了进来:“赵嫤,你到底想怎么样?”

“这话是何意?”赵嫤停住筷子笑看了他一眼:“我听不懂。”

“如今帝京人人都知我身患隐疾之事,你满意了?”蒋怀赋咆哮:“你脸上有光了?”

赵嫤咽下口中的粥,才反问道:“你有病,不是事实吗?”

蒋怀赋看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几乎气的七窍生烟:“你不说出去,外头的人怎么会知道?”

“说得好像瞒着外头的人,你就能雄起似的。”赵嫤挑着碗里的粥,吃了一口。

“你……”蒋怀赋终是忍无可忍,欲冲上去打她。

却不出意外的叫聆风拦住了。

蒋怀赋气急败坏,转着圈的找东西想打聆风,无意中瞥见内间软榻上的衣衫。

下一刻,他便冲进了内间。

聆风守在赵嫤跟前,不曾来得及阻止,忙回头:“姑娘?”

“无妨。”赵嫤并不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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