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最初的目的
“感觉好像很久没看到过这里的样子了。”
路可摸了摸塔迪斯蜂窝一般的墙壁，莫名生出一种怀念的情绪。
雅各布的婚礼结束后，和众人道过别，博士和路可就没有留在这个时代的理由了。
于是他们回到了塔迪斯，准备返回一九九一年，当然，具体哪天就不好说了。
“说到这个，你会无痕伸展咒吗？”博士想到了纽特手提箱中的空间，要是能给塔迪斯也开辟出一处风景优美的空间，那应该也挺不错的，虽然理论上他想去哪都行。
“还算不上会用的程度。”路可的回答十分微妙。
他没忘了当初想过的那个塔迪斯改造计划，也跟拉莉学了这个咒语，但是以他目前的水平，也就扩容一下行李箱这种，这对内部空间已经很大的塔迪斯没什么用处，而想要做到纽特的手提箱那种效果，还要配合气象咒什么的，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只能停留在想想的程度。
“没事，没准我下次来找你的时候，你就会用了。”博士倒是很乐观，反正也不急一时，“还记得吗？我们好像本来是要去过圣诞节的？”
回想起那天见面时候的对话，路可笑了起来：“哈哈，是，确实很棒的圣诞节。”
虽然时间不对，但经历了很精彩的旅途，收获也很多。
“那我们就选圣诞节那天回去吧。”博士想了想，还是选择了这个颇有意义的日子。
比起选择哪天作为返回的时间点，路可更担心另外一件事：“我们真的能准时到吗？”
“总不会每次都出错的，上次的状态就很好，才晚了几个小时，要对塔迪斯有点信心。”
博士说着话，操作塔迪斯的手突然一顿，回头对路可问道：“你要不要想想给你的朋友们送什么圣诞礼物？”
“嗯……”
听到这个问题的路可陷入了沉思。
这对他来说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因为家庭的特殊性，他们对这些传统节日都没有特别重视，毕竟一定要给某个固定的日子赋予特殊的含义的话，就相当于给自己加了不必要的限制，从哪个角度想都是弊大于利的。
而且，虽然路可自觉和之前的同学相处得都不错，但是似乎永远也没法跟他们达到可以互送礼物的朋友的程度，所以路可之前觉得，学校的风景比和谁一起上学更重要。
直到进了霍格沃茨才勉强算是交上了几个朋友，可是从送礼收礼的角度来讲，已经落后了别人好几年的经验了。
不光要想送什么礼物，还要想要给哪些人送礼物，一瞬间好多面孔浮现在路可的脑海里，让他感觉有些大脑过载。
“对了博士，上次分别的时候太匆忙了，还有好多事情没问清楚。”
一时间想不清楚，路可选择了逃避这个问题，等落地了真的是圣诞节再说也不迟。
“什么事情？”博士已经设定好了参数，只差一拉拉杆的事情了，于是背靠着控制台，和路可闲聊了起来。
“比如我什么时候可以用那个咒语打你电话？”
“你需要我的时候。”
“再比如，你想不想见见辛尼斯塔的后人？欧若拉·辛尼斯塔，她现在在霍格沃茨当教授，教天文学。”
“我猜你没有跟她说起过我的事情。”
“是的。”
“那她应该也不会产生见一个不存在的人的想法。”博士笑了笑，变相回答了这个问题。
“那关于你和塔迪斯的保密的事情？”
“你现在做得就很好。”
气氛突然变得安静下来，博士犹豫了下，还是没有说自己的下一步计划，转身就要拉动操纵杆，只留下一个背影对着路可。
下一刻，博士转过了身，掏出了音速起子对准了“路可”。
而同一时间，路可也掏出魔杖对准了“博士”。
“你是谁？他在哪？”
两个看起来一模一样的空间中，四张嘴异口同声地说出了这句话。
随后，路可和博士对面的人露出了一个感到有趣的微笑，不再伪装，身形逐渐变化，如同镜子一般，幻化成路可和博士自己的样子。
“我很好奇，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假博士用着完美复制来的笑容对着一脸严肃的真博士问出了这个问题，“明明我在同步复制你们的每一个举动，像个传话筒一样尽职尽责，这样还被发现，我真的很伤心。”
“你是谁？路可在哪？”博士是时间领主，不是有问必答星人，面对这个明显别有所图的存在，没有展现出往常的友善。
“不用担心他，”假博士对博士的态度毫不在意，依旧轻松地微笑着，“至于我是谁？”
假博士的身形再次变化，最终停在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的形象上，嘴角的笑容也变得自信而张扬起来。
看着博士微微缩小的瞳孔，假博士用苍老但富有韵味的嗓音开口了：“还认得我吗？”
博士当然认得，这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他自己，他作为时间领主的第一个形象。
但这不可能是他本人，对方变成这样，不过是为了给自己更多的刺激罢了。
“或许你确实知道很多东西，但如果你足够了解我，就会知道和我作对是一件多么不明智的事。”
面对博士的威胁，假博士笑了笑，说道：“我不是来和你作对的，我是来帮你的。”
“那你最好褪去伪装。”
“我以为这副姿态更能唤醒你的初心来着。”假博士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又变成了路可的样子，只是声音还维持在之前苍老的状态，双手抱胸，闭上了一只眼睛，轻描淡写地说道，“你被困在这个平行宇宙很久了吧？”
对于这个致命的问题，博士选择了沉默。
“我得跟你道歉，把你卷进这些事情，是我的失误，所以我来送你回去。”
博士刚想说点什么，但又被打断了。
“不要说你自己也能回去，或许你找到了正确的调查方向，但是等你处理完这些事情，你原本宇宙的地球变成什么样可就不一定了。”
说完，假博士又变成了白发苍苍的模样，对博士提问道：“还记得最初出发的目的吗？”
最初出发的目的，被问到这个问题的博士愣了愣，虽然他想说自己记得，但他确实忘了。
“我来告诉你吧，你在寻找一个答案，你在寻找维系善恶之间平衡的东西，那个一直在对抗强大的邪恶势力的力量。”
好像确实是这样，博士回想了自己离开家乡的最初的目的，但是对方为什么会知道？
“在这个宇宙，答案是我。”假博士双手抓住自己的衣领，骄傲地自我介绍。
随后他伸出手停在半空，问道：“那么我问你，博士，你愿意回到你的宇宙，成为你在寻找的‘答案’吗？”
面对如此冲击性的发言，即使是博士也不由得被震惊了片刻，验证的方法也很简单，只要握手，就能读取对方的思想，鉴定他话中的真伪。
于是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在意识陷入昏迷之前，博士只得出了一个结论——对方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