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总感觉这样gaygay的
尖锐的哨声打断了何安予胡思乱想，场上黑红色的身影和蓝白色的身影交错，宛如期待已久的“战争”彻底爆发。
当初陈妄还嘲笑过八班的球服，“你们该不是拿校服来打的吧？还真是爱得深沉啊。”
校服这么宽松当然适合啦，但陈妄就是非要冷嘲热讽，一有机会就使绊子。
何安予摇头，宁可得罪女人，不可得罪小人。
陈妄：“安予妹妹放心，我是不会对自家人这样的。”
结果又生生挨了一拳。
何安予这边出神，那边六班已经进了一个球了。
陈妄这戏精竖起一根食指冲场外的同学大喊道：“让我听见你们的呐喊声，尖叫声，加油声!”
同学们还是很给面子的。
八班：这他妈的绝对是挑衅。
于是群雄激奋。第一个球进去后，打了好久都揭不开锅。
八班重兵把守六班的主力，被冷落的其中一人欧杨平方发怒：“这也太瞧不起人了吧？!”
“远澄，球给我。”
陆远澄依言把球抛给位置离八班人最远的欧杨平方，回身对死防着他的两个人灿烂一笑，摊开双手，状似无辜。
事实证明欧杨平方这冲冠一怒还是很给力的，第二个球依然落入八班的篮筐。
陈妄路过欧杨平方时，愉悦地跟他击了个掌，喊话八班：“这回想好防谁了吗？给你们机会。”
八班：我艹了，这傻逼又来挑衅。
周琛易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低头不知道跟自己的队员说了啥，面露精光。
陈妄独白：这傻逼又在想什么奸计？
再次发球，这回是林烨禾拿到球，传球的过程中被周琛易腾空一跃截住，八班的人开始往周琛易周围聚拢。
陈妄忙着回防，陆远澄试着有没有再次截球的可能。
但八班那剩下的四个把周琛易护得死死的，几乎无懈可击。
林烨禾被撞开，陆远澄没拦住，最后的陈妄也失守了，八班进一分。
中场休息。
周琛易他们几个围着小小地欢呼，陆远澄拍拍唐亦的肩膀问：“还可以吧？”
唐亦点点头：“他们简直就是四保一啊。看来是知道挡拆拦不住了。”
欧杨平方跟陈妄，林烨禾走近：“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想联防。”
陆远澄低声道：“平方，我跟你打双塔。你们三个盯位置，防住周琛易，最好别让他碰到球。”
“好。”
“瞧他那八百年没进过球的嘚瑟样儿，这整场我都不想让他再碰一下球了。”陈妄补充。
“也就姓周的孙子会拍个球，其他那几个是拉壮丁的吧？”
“弱的跟鸡一样，哪里壮？”
陈妄和欧杨平方你一句我一句，不亦乐乎。
看他们这劲头，替补根本没机会上场。
下半场开始，发球的时候陈妄还不忘损一句：“和你们打实在无聊，所以爷爷刚刚就不小心睡着了，接下来，爷爷就好好教你们，乖乖给爷爷当孙子吧!”
“哼，可笑，刚刚你们是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吧？就这样？”周琛易不满道。
陈妄：“所以呢？你们就要用吃屎的劲头反击吗？”
“你!”
论流氓粗话，陈妄那是赫赫有名。轻而易举就能把八班气的拳头咯咯响。
陆远澄他们几个因为陈妄，脸上都带着笑。
双方蓄势待发，只等裁判把球抛起来。
场外。
柚子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桶爆米花，还热乎着，唐小虎跟在她身后，手里抱着三杯可乐。递了一杯跟何安予，又屁颠屁颠地跑到悠扬姐那边给悠扬姐，然后吸着自己那杯回来。
柚子：“你们家那小公主进过球了吗？咱村儿的希望啊。”
“小公主？”何安予侧头不解地看向她。
唐小虎好心解释：“就是陆远澄。”他还是没有听从陈妄的胡扯，不敢说“姐夫”。
“正解，来，张嘴。”
“啊，唔。”
目睹了投喂过程的何安予笑了一下：“还没有呢。”
“那是要憋大招吗？哇！”唐小虎再次把柚子的心中所想完美表达出来，又得到了“主人”的投喂。
何安予习惯了他们这种萌萌的互动，盯着赛场上潇洒的身影，虽然不知道他扮演什么角色，但一眼看去，就认定了他是主角。
“可能吧。”
话音刚落，身边就接连爆发尖叫和掌声。
“中了，中了，最后一个球进了!”
“是谁？谁？”
“陆远澄啊!”
何安予几乎和另一位同学同时说出口，两人相视一笑。
这时肩膀被撞了一下，柚子笑嘻嘻道：“看来真的是大招啊。”
下半场得分比上半场多了好多，从2：1到27：18，依然是六班领先。
偶尔有那么一会儿被八班反超，陈妄他们几个盯着记分牌就像瞬间打了鸡血一样，八班进一个球，他们就非要进两个才算。
毫无疑问，六班胜出。
支持八班的同学忽然蒸发了一样，剩下的都是六班的拉拉队。
陈妄撒丫子绕着球场跑，没过一会儿五个人就被里三层外三层围住狂欢。
何安予留意到，这些人里有部分不是本班的。是压了钱了么？这么激动。
一个熟悉的身影夹在中间，那不是那天晚上看见的卡米拉吗？她也来了啊。也是，冲陆远澄来，无可厚非。
何安予不太喜欢这么“热闹”，并没有挤在里层，反而凑到悠扬姐那边看她拍照片。
纵是在这么远，还是能听到陈妄跟欧杨平方败坏八班的声音。
陈妄：“哎，我怎么说来着？弱鸡就是弱鸡”
欧杨平方：“打架不行，打篮球也不行，就这么被按着锤，真没劲儿啊。”
“建议八班每天反省一下自己，今天比六班好了吗？哈哈哈……”
“欢迎八班来学习。”
这俩互吹的货等着被同学们抛起来欢呼，结果闭上眼睛张开双臂等了半天没人过来鸟他们。
睁开眼才知道，同学们都去关心陆远澄了。
陈妄委屈巴巴地要欧杨平方公主抱，欧杨平方提了他一条腿没抱起来，尴老尬了。
“这也太欺负人了吧！”
欧杨平方：“要不算了，我总感觉这样gaygay的。”
你们才知道啊!
当天晚上他们说要大肆庆祝，被悠扬姐勒令明天要上课，不准玩。
这还不止，第二天到体育办公室领奖励的时候就被以两罐棒棒糖给打发了。
丰厚奖励？神秘礼品？去他妈的。
陈妄气得想撞墙，“哥，你咋一点都不生气呢？”
陆远澄：“我早知道了啊。”
“……”
“我只是为了给大小姐赢棒棒糖而已。没想到你们这么拼。”
陈妄“咚”一声撞墙上。
陆远澄拿了个棒棒糖出来：“来，先给你一根儿，草莓儿味的，你的最爱，爸爸对你好吧？”
“哇呜……呜呜呜……欺负人。”
陈妄吃着棒棒糖蹲在墙角，一副输了人生的样子。
陆远澄笑着摇摇头把棒棒糖拿回班里，每人分了两颗，后勤和球员则抓了两把，剩下的一股脑塞给何安予。
“都是荔枝味的啊!”何安予惊喜道。
陆远澄眨眨眼：“是吗？好巧。”
你信吗？这么巧。
出成绩的时候，六班又迎来了篮球赛之后的第一节体育课。
何安予嫌弃太阳太耀眼，于是集完队就溜回了教室。正准备睡觉。
唐小虎一副八百里加急的样子，猛的一拍她的桌子，震得何安予快轻微脑震荡了。
“说啊！说！”何安予瞪着眼：“说不出好消息刚刚那一掌就会印在你脸上。”
“姐，是噩耗。”
唐小虎完全没了刚才的气势，颤着手小心翼翼诚惶诚恐地观察着何安予的表情，做好随时逃命的准备。
其实何安予也是说说，手摸进抽屉里，用力甩出来，这动作吓得唐小虎立马抱头。
“砰——”
一声巨响，唐小虎更着声音道：“姐，我头是不是爆了？”
“嗯。”
“啊？我想留全尸啊。”唐小虎蹲在地上拿头撞桌子，撞了好几下才发现不对劲：“咦，那现在我脖子上这个是什么？”
“猪头。”
唐小虎抬头看见何安予手里抱着的薯片，那开口明显就是拍爆的，松了一口气：“姐姐，你吓死我了。噢，对了，我想说……”
何安予：“我不想听。”
“可我想说。”
“不准说!”
“可我憋不住了。”
“那你说吧!”
“好的。”
难怪陆远澄喜欢逗唐小虎，也喜欢逗何安予，看来是一路货色。
唐小虎吸了一口气，呛了两下，这才进入正题：“姐，考试成绩出来了。贴在校道的宣传栏里了，就扣分榜旁边。”
“昂。”
“姐姐，你不知道走程序的吗？”唐小虎一脸委屈。何安予忽然想起来柚子的做法，果然，喂了他一把薯片，他又继续往下说。
“年级第一在二班，总分807叫张颂凝。”
“这么少啊。”
“姐你才468。”
何安予怒道：“我让你说我的了吗？!不准吃了。你多少？”
“330。”
“算了，给你吃吧。”
前二十只有梁禹轩一个排在第五的是六班的，外加排在第十二的数学科代表林眠，其他就没一个名字是熟悉的。
陆远澄555，竟然在年级前三十。
在知道第二名579之后，何安予就觉得，这第一名简直是个异类，天才来的吧！哪儿是她这种平民玩家能够企及的。
还有那个不是常人能理解的数学试卷。
高考数学试卷分为文数和理数，这次考试全选的理数。虽然和文数只有三题整题和两小问是不一样的，但也难出天际了好吗？
何安予估计到死都不会忘记两张草稿纸算不完的十七题第一小问，往后的就更不用说了。往前呢，选择题只会前五题，填空题会一个空。
总分468跟数学几乎没有关系!
看着何安予痛苦万分的表情，唐小虎关子卖完了，眼里闪动着小火苗，异常活跃，异常兴奋。
“难道有奇迹？”何安予问。
唐小虎竖起食指左右摇了摇，一脸神秘。
“姐你想得挺美啊。”生死之际，唐小虎把后半句吼了出来才保住了小命：“那都是因为您长得美!”
“是陆远澄，陆远澄数学147。领导把他叫去办公室了。”
“……”
如果他真的是古代传信的将士，战场上那些人估计都来来回回死八百次了。
“叫去办公室干嘛？严刑逼供是否抄袭？”
唐小虎偷偷翻了个白眼说，“147啊，大题解法还跟答案不一样，也就是说他自己想了别的方法……”
何安予回想起了那天下午考完，他坐在花坛边上转魔方的样子，云淡风轻地告诉她怎么蒙数学，提前交卷。
细思极恐。从小到大，大家都拿数学书折飞机，大家不听数学课，……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姐，姐，你怎么了？”
唐小虎双手在她眼前晃，何安予一把拍掉，将薯片强行塞到他怀里，猛的起身：“我去厕所冷静一下，上课回来。”
唐小虎看着怀里的浪味仙，抓了一把进嘴巴，摇摇头叹口气：“突然羡慕住宿生啊......”
陆远澄这147不过何安予厕所洗把脸的时间就已经在学校传开了，好几个进来的女生都在说。
回教室的路上也不乏讨论的同学。
就连何安予再次看见陆远澄，目光都不一样了。
“我今天是不是又变帅了？”
何安予刚到教室门口就听到陆远澄的声音，忍不住加快了步伐走进去。
陆远澄正坐在自己的桌子上跟班上的同学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