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厚颜无耻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还有一个星期就要高考了。

学校在最后一个星期是留给考生自行回家复习的，在班级里简单举行了聚会后大家都收拾好了东西回家，看着空落落的教室，伤感的人不由得抱头痛哭。

沈晗清抱着一摞复习资料淡淡地从这些人之间经过，她不明白大家为什么要哭？是怕自己考不好吗？还是单纯因为离别这件事？或者说是因为有舍不得的人吗？可是不管是因为哪一方面，她都理解不了。

她一路来到自行车棚，把资料放好在车篮子后她才把自行车的锁打开不紧不慢地推着车走出去，本来今天沈广说要来接她的，她觉得东西不多就拒绝了。

路上，那只小橘猫又跳了出来，沈晗清不得不停下车，见小猫不怕死地凑过来，她眼里带了点冷，直视起了这种胆大包天的小猫，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回了，她来到这段路的时候它总是神不知鬼不觉地跳出来。

此刻小猫好像也察觉到了她眼里的冷凝，卖萌的喵喵叫起来。

“别碰瓷”沈晗清冷声冷气推着车绕过它走开。

小猫跟着扭头看着她的动作，一直盯着她直到她不见，大大的眼睛里灵性地盛满了失落。

“嘿，小猫”范匀拿了火腿肠过来逗猫。

刚刚还对着沈晗清背影一脸不舍的小猫看到他之后就傲娇地迈着猫步看都不看他一眼就走了。

范匀无奈地看着手里面的火腿肠，真是的，连只小猫都看不起他。

……

夜晚，祁屿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刚刚打完工，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了，他其实并不缺钱，但是不够，远远不够，他还需要更多。

路上突然蹿出来一只小猫，不过他心里素质强大，没有被这个冒失鬼吓到。

他没有停留，面无表情地绕开它走了。

小猫停在原地没跟过去：“喵～”

这似曾相识的画面。

这些人类怎么肥事？它不可爱吗？难道不想讨好它吗？喵！

祁屿回到家，却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不速之客，他的脸色顿时铁青起来，当做视而不见一样默不作声从那人身边走过。

“喂，没良心的狗崽子，没见到你妈我吗？”本来还老自在坐在一旁的罗晓见她那好久没见的儿子开了门就要进去，急忙忙站起来去拦住门。

“滚”祁屿眼里掺着冰一样冷冰冰朝罗晓看过去。

罗晓也被他漠然可怕的眼神吓到，动作一顿但是很快又反应回来，她可是他妈！

“怎么？长大了就不认你妈了！这是你和妈妈说话的态度吗？管不了你了是吧？”罗晓自持妈妈的身份教训道。

“呵”就她也配当妈？从他八岁就跟别的男人跑了，期间没有来看过一次，想到这里他脸上又是一沉“罗晓，别逼我动手”

罗晓听到他的话的时候先是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而后怒气上升“你居然敢直呼我的名字？有没有教养，老娘白养你了”她气得心头一梗，完完全全把自己代入一把屎一把尿把孩子带大的母亲的角色。

教养？谁的？他的吗？面对她的时候确实不需要，他强硬把门拉上，懒得听这个女人的废话。

“嘶，你要死呀？”罗晓感受到痛觉赶忙把卡在门缝里的手抽出来。

回应她的时候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祁屿！开门”她气得把门拍的“啪啪”响，气不过又狠踢了几下。

祁屿拿上衣服去洗澡不理会外面的吵闹。

等他出来了，罗晓还在骂，语言污秽不堪，只是声音收敛了很多，听起来倒不像是骂累了，好像在忌惮着什么一样。

“有什么事？给你三分钟”怕影响到大院的其他人，最后他还是打开了门，只是眉宇间浓郁着不耐。

“你亲爸来找我说想把你接回去，老娘答应了，应该就是这两天了，你准备准备”罗晓见他把门打开了脸色好看了点，理所当然地通知道。

祁怀来找过她了，这么多年来他还是一如当年这么帅气，反观自己却人老珠黄了，她不由得有些不甘心，凭什么自己就要过得比他差，这些年她换过无数男人，不过都是走肾不走心，自己也过惯了纸迷金醉的生活，于是理所当然就接受了他开出的两千万把祁屿让给他。

似是被面前女人的厚颜无耻无语到，良久祁屿才反应过来她说了些什么，当即不屑道“你凭什么决定我的人生？”

“凭我是你妈！”罗晓被他的态度激怒，气一下子又上来了，想她的怀着他的时候吃了多少苦？听了多少闲话！最终他的出生也没能让他那个狠心爹高看一眼，她也得了个被抛弃的下场，她都没怪他不争气呢，他凭什么质问她？

“你？”祁屿毫不客气地上下打量了眼穿着□□风骚的罗晓，随后吐出无情的话来，声音都带着寒气“配吗？”

“怎么不配？你有没有良心？”罗晓没有形象地吼了句，她怎么不配？没有她十月怀胎他可以来到这个世界吗？虽然有十多年没有关心过问过他了，但是他不是还是活到这么大了吗？

“良心？”他把这两个字放在齿上反复咀嚼，片刻又不留情面地反驳回去“对你哪里需要这个东西？”

“你……”罗晓气急。

祁屿没再给她说话的机会，眼不见心不烦关了门，他实在是不想看到她恶心的嘴脸。

罗晓对于自己再一次被拒之门外显然有些愤怒，忘记理智地破口大骂。

祁屿没理会门外歇斯底里的声音，淡定地回房间睡觉。

关了灯之后的屋子伸手不见五指，祁屿适应着黑暗，尽管掩饰得很好，但是眉眼也禁不住带上了些郁气，凭什么当初弃他如敝履，现在还敢随意决定他的人生，这很好笑，不是吗？

这时，外面突然有个女声出现。

“罗晓”

罗晓被这声音吓得一激灵，一看就看到某个阎王，她顿时屏住呼吸，瞬间连大气都不敢出了。

平躺在床上祁屿猛地坐起来，动作过大使得老旧的床板发出难听的“咯吱”声，只是他现在没空理会，他竖着耳朵一动不动地听着外面的动静，外面这个声音，是沈晗清，她怎么过来了？

“闹什么？”沈晗清眼神凉凉，但是从面上看起来好像是真的疑惑她在闹什么一样。

“我很小声了”罗晓见她寡淡的神情气势瞬间短了半截，只弱弱地辩解了句，脸上尽显心虚。

她管刚刚那个跟杀猪一样的声音叫小声？

“最近我睡眠不好”她淡淡提醒了句。

罗晓等沈晗清走了之后心里还发着寒，其实她怕沈晗清也不是无缘无故的，记得沈晗清还小的时候那会儿她故意耍了句嘴炮说沈晗清是李颖和别的野男人生的，当时她其实就是想恶心一下沈广和李颖，没想到被沈晗清听去了，小姑娘什么也没说，只沉默地盯着她的眼睛看，她当时就被那个眼神吓到不敢说话了，直到现在她还记得那对黑黝黝的眼珠盯着自己看时的毛骨悚然。

那是一个要把你拖进深渊的眼神，她甚至不会怀疑，如果那时候自己不知死活再多说一句，自己可能都活不到现在了。

“祁屿，你自己看着办”罗晓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压低声音对着屋里面喊了句就马不停蹄跟后面有鬼追一样踩着高跟鞋跑开了。

祁屿没有理会罗晓的话，他慢慢躺回去，眉宇间的郁气却慢慢散开，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笑意。

怎么办好呢？她的出现让他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