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长达1年的布局
“亚瑟大叔，不要忘了哦~连续喝倒十个人，今天的酒钱就免了。”
亚瑟看着晃都不打一下的乌尔忍不住有些后怕，这个小丫头看上去年纪不大，喝酒就好像是在喝水一样，而且看躺在地上的这些家伙......已经不止十个人了吧？可那个家伙竟然只是红了红脸......
“唔——啊，爽；这里的酒比起奥都来也差不到哪去嘛。”
乌尔从酒馆里走出来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脸上酒后的红润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了下去，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更恐怖的是在这个过程中乌尔的身上完全没有魔法的气息出现。
这里果然有问题啊。
目前为止，根本看不到多少望海领的本地人，大部分都是从别的领地和城市迁徙过来的；有戈恩城，有海堡，有阿祖拉城，甚至还有落星城的人；而这些人现在就好像已经完全被吸纳进了这个城市里面一样。
而且这个城市临海且遍布魔法遗迹的环境，可以说天生就是佣兵的天堂，可是除了一些零散的佣兵之外，根本见不到有公会的力量在这里出没，这就很有趣了，没有教会，没有佣兵工会，没有法师高塔，甚至没有探险家公会......
这让乌尔有一种非常诡异的感觉；总感觉这个领地的领主对某些地方宽松的不像是一位贵族，但是在奇怪的方面却又存在着诡异的痴迷。
如果夏瑜知道竟然有人仅凭酒馆里面的只言片语就分析出来这么多，肯定会意外奥古斯蒂娜竟然这样不放心自己，派出这样一个家伙来打探自己的底细；不过说实话，就算夏瑜知道也不会太过担心，毕竟想要打造一座开放的城市，这种情况总是无法避免的。
不过乌尔的好奇心肯定不会就这样被满足。
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皇室成员可能来到了望海市被吸引去，除了南区之外乌尔几乎把整座城市逛了个遍，表情也从最开始好像观光旅游一样轻松无比的样子变得越来越沉默，到了最后甚至开始记着什么。
这个城市虽然不大，但是矿产的开采量也太夸张了。
乌尔皱着眉看着来来往往不断运往工业区或者城外的货车，里面几乎载满了望海市出产的钢铁；听说公府矿业公司那边的魔源矿石开采量更夸张......不过那边到处都是本地贵族，自己还是不要去触这个霉头比较好。
大学区域被封锁，但是占地面积可一点也不小；而且从周围戒备如此森严的情况大概也能看出夏瑜的重视程度。
乌尔大概看了一下自己整理出来的信息，忽然发现这个地方似乎从最开始一个贫穷的乡镇不知不觉成长到了比戈恩城还要繁荣的城市，而且这还是在陆路没有完全打通的情况下。
这个领主，很有意思嘛，自己是不是可以找他合作一下呢......
......
夏瑜看着沉默不语的西芙，忽然开口问道：“西芙，你是不是认识奥古斯蒂娜？”
西芙一愣，似乎意外夏瑜为什么会忽然问这个一样，沉默片刻之后还是缓缓说道：“认识也谈不上，顶多是见过几面而已；而我离开家族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
西芙是一个贵族后代，这是夏瑜早就知道的事情，只是不清楚她的底细究竟是怎样的而已；不过从她很有可能和奥古斯蒂娜认识也能看出来，西芙的家族就算不是一方诸侯，也算是帝国内标准的实权派。
想到这里，夏瑜轻轻闭住了眼睛，过了一阵子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说道：“西芙，用你的幻灵联系一下安娜，让小小带她来大学一趟；我有东西要送给你们。”
“送给我们？”
夏瑜点点头，说道：“你还记得我最开始是怎么承诺的吗？”
“当然记得。”西芙回忆道：“你说可以让我们巫师正大光明生活在这世界上。”
“没错；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们之所以会被认定为是巫师，就是因为你们的魔法之中存在着无法抹除的尤利乌斯教派的印记，这个印记虽然给你们带来了无与伦比的魔法的适配性；但是相对的，也让教会盯上了你们。”
“所以我就想，会不会有一种方法，能够用别的魔法压制住尤利乌斯的印记？”
听到夏瑜的猜测，西芙也是无奈地耸了耸肩，说道：“这个方法安娜曾经有过试验，但是很可惜的是，尤利乌斯的印记就好像融入到了这个世界中一样，根本没有办法完全压制住。”
如果这个世界的魔法不可以的话，其他世界的魔法呢？
正好尤利乌斯教派为他们带来了无与伦比的魔法天赋；而且其他世界的魔法同样非常强大，对这个世界的法师来说甚至还会有奇效也说不定，更能完全遮盖住他们本身的魔法，隐藏自己巫师的血统，给了他们缓慢发育的时机。
这个机会，夏瑜可不想放弃。
“我说不定会有办法，你把她们叫来试试。”
除了安萨尔群岛的安茹之外，属于的巫师有四人；而古魔学里面存在于其他世界上的魔法正好也有四种；分一分正好够他们去学；而且也为这些人找到了第一批合格的学生，算是暂时满足了他们的要求。
等到小小载着安娜来到圣安洛斯大学门口的时候，西芙和莱恩已经面面相觑在消化着夏瑜刚刚对自己说的那些话。
“领主大人。”
安娜坐在轮椅上轻轻行礼，笑着说道：“听说殿下已经到了望海市，现在不照顾好殿下来见我们，真的没问题吗？”
“没问题没问题。”夏瑜摆摆手，随口说道：“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说不定有办法能够暂时隐藏你们魔力中尤利乌斯教派的印记了。”
安娜听到这句话沉默片刻，随后看了一眼身后的小小和前方的西芙，她们仿佛瞬间明白了什么对视了一眼，随后轻轻退到了一边；而看到西芙她们已经离开之后，安娜才再次露出她那标志性的笑容，缓缓开口。
“领主大人，难道是指之前在会议上说过的古魔学吗？”
“没错。”
得到夏瑜肯定的答复之后，安娜叹口气，轻轻摇摇头，说道：“领主大人，我无意窥探您的秘密，但是古魔学的出现已经有了影响法师高塔的资格，我不确定您这样大张旗鼓，对于我们来说究竟是好是坏。”
“我明白你的意思。”夏瑜微微颔首，说道：“曾经内米德也向我提出过相同的疑问，但是那时候我要面对的威胁主要是地精财团。”
“所以，现在的望海领，真的可以这样四处树敌吗？”
“安娜小姐，现在如果想要领地真正安全的话，越高调越好。”夏瑜看着安娜深邃的仿佛黑洞一般的眼睛，认真地说道：“曾经我也想过一步一步来，但是当我看完专门供贵族观看的那一版大陆通典之后，我就知道望海领根本没有这个时间。”
“那时候的我猜测，加洛森帝国已经接近他的上限了，这几百年的时间一直是在靠着各种民间权威组织的影响力和合作才能支撑到现在；而后来，晨曦之宴上皇帝做出的备战政策，也算是印证了我的猜测。”
听到夏瑜的话，一直都如同死水一样的安娜第一次出现了源自心底的不安。
可是夏瑜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安娜的变化，逼近安娜继续说道：“备战深渊？这套说辞也就糊弄糊弄那些小贵族而已，事实上皇室也意识到了帝国的极限，所以他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一个借口，一个能够让加洛森帝国发泄的出口。”
安娜愣愣地看着夏瑜，第一次感觉眼前这个人好像无比的陌生：“所以你在晨曦之宴前就已经猜到了......”
夏瑜沉默，算是回答了安娜的问题。
现在的加洛森帝国就好像一个加大版分封制，同时内部还充满了“威尼斯商人”这一类完全不受控非官方半民间权威组织的罗马帝国；混乱是夏瑜来到这个世界，这个国家后的第一感觉；全然靠魔法和半近代的魔法科技苦苦支撑。
虽然不知道能撑多久，但是黄金一代的大批量涌现，大学的忽然成立，避世种族纷纷再次出现在世界的各个角落上，都让夏瑜有一种感觉；不间断的拔苗助长要让这个世界彻底乱起来了。
尤其是夏瑜可是和魔神做过一次交易，知道现在的深渊还算是稳定，虽然未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发，但肯定不是现在。
至于考斯特亲王和鹿丹公爵，其目的更不可能是深渊这么简单，很有可能和教会那边的特拉普派有关；说不定是某种上古遗产也说不准。
总之，各怀鬼胎这四个字就能代表一切。
“所以，在这个混乱的基调下，浑水摸鱼是最好的选择。”夏瑜第一次向别人说出了自己一年内以来的想法和布局：“空艇工厂只能算是一次试探，我当然清楚空艇工厂对那时的望海领不是最优选，但是我要看一看这个世界的官僚资本纠缠到了什么地步。”
说到这里，夏瑜摊摊手，笑着说道：“幸好，我赌对了，公爵最后还是站在了我这边。”
威尼斯商人们背后有大公总督的支持得以向国家层面放债，但是这个世界......自己还有操作这些威尼斯商人的空间。
安娜眼神微颤，轻声问道：“所以......你的公司制度，大学，甚至是古魔学......”
夏瑜摇摇头：“我没有考虑那么细，只不过是因为某些无法解释的意外恰好用它们当作棋子而已；不过就目前为止，结果还算不错，情况还在我的控制之中。”
“那奥古斯蒂娜......殿下难道也是......”
“那就是纯属意外了......”夏瑜也没想到自己的前身竟然和莫沃庭扯上关系，计划是永远赶不上变化的，所以夏瑜只能无奈地说道：“不过殿下既然来都来了，我不介意用她的手把水搅的更混一些。”
“难道你不怕被反噬吗？”
“我有这个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