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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我是在保护你

“谨爷,我有笔生意想跟你谈。”

这句话陈谨安听过很多次,但从这样一个一无所有只有一张脸能看的女孩嘴里说出来,倒是新鲜。

他并不认为她能谈出什么生意来。

陈谨安与她碰杯:“说说看。”

谈生意不是光看一张脸,但她生得就让人移不开目光。结果,陈谨安从一开始的只看脸到后面的洗耳恭听。

没人见过意气风发、侃侃而谈的段流流。这夜,陈谨安见识到了。

他被她一流的口才跟商业头脑给折服了。

段流流聊完生意,说:“如果谨爷相信我,我明天就把计划书做出来,但是我有个小小的条件。”

酒桌上的洋酒不知不觉见底了,服务员过来添酒。

“什么条件?”

“如果我成功了,那我就是你的生意伙伴,你不能追求我,”反之,她说,“失败了,我就答应做你的女人。”

陈谨安失笑:“那好处都让你捞了,流流,你真让我刮目相看。”

翌日,六月十五。

段流流一觉醒来发现门打不开了。

门下有张纸条,写了今日不准她露脸。

她拍了几下门,门底下又塞进来一张纸条。

内容是:今日十五,长辈归家吃斋念佛。

所以,她这个工具人被藏起来了?

不能见光了?

段流流把纸条揉成团,走出阳台,看了眼外头,确实多了几辆之前没见过的豪车。

但她今天必须出去。

锁个门难不倒她。前世她钱多人闲还多动,参加了各种比赛跟运动,什么跆拳道、游泳队、芭蕾舞、攀岩蹦极等等等....,上天入地,刚柔并济,无一不精。

从二楼下去也就抬条腿的事。

她腿抬起来——

‘咔哒’

房门竟然开了。

进来三个人。

一女两男。

段流流看到那个女的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夏慧冲她怒吼:“不要脸的女人,我看今天谁保得了你。”两个男的看她眼色,上去就动手要抓人。

段流流一条腿已经在外面,她单手按在护栏上,用力一撑,一跨,一跃——

so  easy。

人安全落地。

她的房间正对下是大厅的侧门,这会门正开着,厅里站了一群人,听到动静,全部齐刷刷得望出来。

站最前头的人是洛修。

他倚着门,两手揣兜里,面无表情得看着突然从天而降的她。

段流流:“......”

洛修站直,手从裤袋里拿出来:“段流流,你表演杂技呢?”

楼上的夏慧已经追下来了。

段流流没空搭理他,拔腿就跑。

谁料前后门都有人把守,她被逮住了。

“伯母,就是她,就是他勾引修哥哥的。”方才还气势汹人的夏慧一到洛修母亲陈芳瑶跟前就变成小可怜,“伯母,你要替慧慧做主呀。”

她手里还凭空多了一块手帕,在擦根本没有的眼泪:“我母亲晚上才能回国,如果让她知道这件事,恐怕...”

陈芳瑶是个货真价实的贵妇人,她跟洛修的父亲洛帆是商业联姻,在她眼里,万物皆有价。

虽然年迈四十,但那张精致美艳的脸上没有一丝岁月的痕迹。

举止之间,优雅从容。谈吐直率,出口就是一句:“洛修给了你多少钱?”

段流流身后围了一群黑衣人,氛围局促压迫,换做别人可能早就吓跪了。

但她是段流流。

她站得笔直,不卑不亢:“他没给我钱。”

陈芳瑶打量着她:“你要多少钱?我给你,但你得离开。”这女孩长得确实比夏家的丫头漂亮,但从细处看,她粗衣麻布、肤色不均,身上还有伤,这样身世背景不干不净的女孩,再好看也只是个费钱的花瓶。

段流流看向洛修,问:“我能要钱吗?”这书中有大把人想她死,能少得罪一个算一个。

男配的分量也不轻,至少比他妈重。

权衡了一下,段流流对陈芳瑶说:“我听他的。”

相比上一次,这次她的操作着实让洛修看不懂。

他表面无常:“随你,既然是妈给你的,你就收着。”

妈?

段流流都没眼看他了,这男人还在演呢。

夏慧的反应比她大,已经在哭了:“伯母,你看看,你看看修哥哥,那魂都被这狐狸精勾走了,还让她叫您妈。”

哭声根本停不下来。

洛修就烦她哭哭啼啼的,他微微蹙眉,起身走过去牵段流流的手:“妈,我跟她还有事,晚上的餐会我会准时参加。”

走了两步,洛修停下,回眸:“对了,给流流的钱先备好,她近来十个月比较费钱。”

十个月,那是怀胎生子的时间。

其他人:这是听到了不该听的。

待人走远,陈芳瑶便让保镖都退下,单独跟夏慧谈。

洛帆在娶陈芳瑶之前或之后的私生活都没有多大的变动,她知道他身边有很多女人,但她从不过问,只有一个要求,他洛帆的孩子只能由她陈芳瑶生下来,不管他有多爱其他女人。

听了陈芳瑶的一番话,夏慧茅塞顿开,眼泪珠子还挂在脸上:“那,那伯母的意思是让我去把那个狐狸精的孩子拿掉?”

蠢女人才会把这种话明着讲出来。

陈芳瑶点到为止:“慧慧,有些事不用自己经手,你明白吗?”

夏慧点头:“我懂了,伯母,谢谢你站在我这边。”

御海山庄位于郊区的半山腰,大门出来往上走,山顶上有座修善庙,是洛修出生的时候洛家出钱修的。每逢初一十五,来参拜的人不少,香火鼎盛,不用进去就能闻到那股禅香味。

让人心神舒宁不少。

段流流站在山崖边,深深地吸了一口早晨的空气。

“段流流,你变了。”

他不知道,她不是变了,她根本就是另一个人。

段流流转身走进亭子里,坐他对面的石凳上:“洛修,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他脸上没有想回答任何问题的迹象。

她问:“你们欺负我的时候,是什么感觉?”虽说她段流流上辈子是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她嚣张、爱玩、傲气,但从不无端欺辱人。

所以她不能理解他们的心情。

静了半晌。

这个男人理直气壮得说:“我是在保护你。”

段流流满脸的诧异跟不相信。

有你这么保护人的吗?

就当他有,她依旧诧异:“那你为什么要保护我?”

今天十五,他言简意赅:“积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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