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畸变章鱼
柳青青？
小章鱼强打起精神。
她是为了见城主, 还是为了见自己？
小章鱼更倾向于第二种答案。
他从不觉得他能把计划做到天衣无缝，柳青青是个实力强大的聪明人，发现不对劲也正常。
小章鱼控制城主回答：“让她来书房。”
“是。”
书房外的仆人如释重负, 飞快地走远了。
—城主和大管事在仆人们眼中已经成了十恶不赦的杀人狂魔。
不一会儿，房门被人轻轻敲击。
“城主大人，柳青青小姐到了。”
“进来。”
大门被推开又被合拢，柳青青大步走进来。
没等城主说话，她就先发制人：“大人，我知道你在, 能不能出来谈谈？”
她知道自己的态度有些咄咄逼人, 但想到下午发生的事就难以冷静下来。
小章鱼放下对傀儡的控制, 他走上前出现在柳青青眼前：“正好, 我也有事想和你谈谈。”
“你先说。”
他搬了个凳子让柳青青坐下，等待她的问题。
面对小章鱼冷静的语气，柳青青发热的大脑倏地冷静下。
她开始后悔，既然这头畸变怪物敢这样作为，肯定有他的依仗。
现在城主府是他的大本营，自己仓促而来岂不是送死。
看着成为傀儡的城主和大管事，柳青青的心里已经没有当初的憎恶，只剩下警惕。
可是
柳青青想起几天前他对自己的帮助, 又觉得不应该如此。
她早过了以单纯的善恶来判断人的年纪。
但面对小章鱼时，她的心里有亲切感生出。
她觉得小章鱼不会是最坏的猜想那般。
若是小章鱼没有屏蔽精神污染带来的心声，他肯定会好笑不已。
果然还是个孩子。
怎么能单凭心里的感觉来判断。
柳青青之所以会觉得他亲切，是因为她受到自己的精神污染。
更通俗易懂地说，把小章鱼比作神，他的精神污染就是对小章鱼的信念，受到精神污染的人就会成为小章鱼的信徒。
信徒怎么会讨厌崇拜的神？
小章鱼没有彻底祛除柳青青体内来自深海里的祂的污染。
假设某天祂出现在柳青青眼前, 她会瞬间变成祂的狂热信徒。
哪怕是现在，柳青青也对祂生不出厌恶的情感。
如果小章鱼是凶残邪恶之人，柳青青这回可就真是羊入虎口。
好在小章鱼不是。
他冲柳青青笑笑：“没关系，你可以把你想问的都问出来。”
听着小章鱼的话，柳青青总感觉自己像是在和充满包容心的长辈交谈。
好奇怪。
不过她很快就忽略心里的奇怪感觉，定下心道：：“城主和世家的人真的是用人血人肉来抵抗污染吗？”
“没错。”
柳青青咬紧牙关，她又问：“今天下午死在枪下的人真的死了吗？”
“死了，不过你放心，他们不是普通人，是被我控制得邪/教/徒。”
“我可以向你保证绝对没有无辜的人丧命。”
“尸体就放在仓库，我可以带你去看。”
“好。”
柳青青点头，她毫不掩饰自己的不信任。
“那就，走吧。”
小章鱼控制傀儡城主，两个人朝后花园走去。
他记得后花园除了仓库还有个用于关人的地下室。
半个小时后，两人回到书房。
柳青青终于相信了小章鱼的话。
—地下室里残留的血痕只有长年累月的鲜血浸泡下才能产生。
她想了想再问：“可是您为什么要刻意激化世家、城主府和普通人的矛盾？”
小章鱼反问：“你觉得世家或是城主府有存在的必要吗？”
“他们能为普通人带来什么？”
“是稳定的社会环境，稳定的物价水平，受到教育的机会还是饥饿、恐慌、灾难？”
顺着小章鱼的话，柳青青陷入沉思。
她回忆起过去的生活，发现世家和城主府的存在对遵纪守法，好好生活工作的人都没有任何好处，只有无尽的坏处。
就连城主府唯一称得上优点的护卫队，也不再是以前那般维护社会稳定，而是维护城主个人利益。
与之相对应的，便是普通人的利益不断受到侵害。
“所以您想除掉世家和城主府？”
“不是我想，是人民想。”
“严重阻碍社会发展，正常生活的封建毒瘤应该被除掉。”
“可是您为什么要采取这种办法，凭您的本事完全可以随手抹掉世家。”
“然后呢？”小章鱼又问。
然后？
柳青青再度陷入沉思。
然后又会出现新的世家和城主；然后继续重复过去的历程；然后再次被逼到走投无路的地步。
这样有意义吗？
没有意义。
柳青青想起被压迫得奋起反抗的人们，其中有公认的胆小怕事的人，有懦弱无能的人，有老好人心态只想苟延残喘的人。
但在小章鱼的操作下，他们都站了起来，都选择反抗。
一幅幅画面在脑海里浮现，柳青青激动道：“激起人们的反抗之心才是您的真正目的。”
“是，也不是。”
“这只是一个开端。”
“要让他们懂得人人平等，所谓的高贵血脉不过是荒谬的谎言。”
“要建立和谐稳定的社/会，要努力奋斗的人得到应有的回报。”
“要世袭制不再存在，要城池的管理者成为人民的服务者而不是压迫者。”
“这才是我的目的。”
小章鱼看着柳青青的眼神 ，一字一字地说：“所以，你愿意帮助我吗？”
柳青青愣住神，她已经陷入小章鱼所描绘的美好画面。
如果真的有如小章鱼所说的世界存在，那一定是天堂。
柳青青抬起头，她与小章鱼对视，那双充满神秘力量的眼睛不再是焦点。
她极为认真地回答：“我愿意。”
把天堂带回现实。
一个可望而不可即的梦
但是她愿意为此奉上所有。
“很好”小章鱼笑着把柳青青按回座椅：“既然你选择加入我，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关于导致大灾变的真正原因和我的真实身份。”
柳青青瞬间打起精神，天知道，她有多么希望回到五年前，回到春暖花开的世界。
“我本是方外世界的天神，负责抓捕封印一名邪神，但在途中不慎遭到时空风暴受了重伤。”
“邪神趁我受伤躲入其他小世界，我只能边养伤边寻找他的踪迹。”
小章鱼看着柳青青肯定她的猜测：“你想的没错，邪神正是导致此世界大灾变的原因。”
“他就躲在无尽黑海下。”
“但是我伤势未愈，他又在此世界大事传播污染，受到污染的人会源源不断地给他提供能量，我暂时奈何不得。”
柳青青的内心震撼不已。
或许往前十八年受到的震撼都不如今天来的厉害。
大灾变的真相竟是如此么。
他们都是可怜可悲的牺牲品。
“那您怎样才能封印他？”
既然大人会说出来，柳青青相信祂肯定有解决办法。
小章鱼等的就是这句话。
他顿了顿，皱眉道：“必须清除众人受到的污染，斩断他的补给。”
“清除污染只有一个办法，信仰吾。”
“怎么才算信仰您呢？”
“发自内心地信仰。”
“其实还有一种办法，我可以听过接触人类来清除他们遭到的污染，但此方小世界有数亿人，可时间却不等人。”
“祂留在黑海的时间越久，受到污染的人就会越多，实力也会越强。”
柳青青低了低头，她看着自己逐渐露出人类相貌的外表，灵光闪过：“大人，您是不是替我清除过污染？”
小章鱼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柳青青压不住心中的喜悦，她激动道：“清除污染后，异能者是不是就会回到人类的外表。”
“是，而且信仰吾的人类不会在被邪神污染。”
听见肯定的回答，柳青青高兴地笑起来，在听见后面那句话时，更加兴奋不已。
不会再被邪神污染，意味着就不会再陷入疯狂。
人们不用担心污染值，不用担心，突然变成怪物或者被人类化成的怪物袭击。
动荡的九方城或许能回到大灾变前的平静。
小章鱼看着柳青青越想越激动，也不由得跟着高兴。
除了他是神以外，小章鱼没有骗柳青青。
他说的都是真的。
他相信只要按照自己的方法走下去，肯定能把邪神赶出小世界。
待那时，小世界将会恢复往日的安宁。
“大人，我知道该怎么扩大您的信众了。”
在得知信仰小章鱼能够抵抗污染后，柳青青立马想到一个好方法。
在小章鱼鼓励的眼神里，柳青青把自己的想法一股脑地说出来。
“可以，就按你的方法去做。”小章鱼想了想又道：“不过我毕竟不属于此世界，处理祂后我便会离开。”
“命运永远掌握在你们自己手中，这是变革会的联系方式，有时间可以去见见。”
“嗯。”
柳青青点头应下，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去实施她的计划了。
小章鱼看出她的急切，笑着道：“去吧。”
柳青青不好意思地好挠了挠头：“大人，那我就先走了。”
她站起身快步朝门外走去。
比起来时的紧张沉默，走时的背影都带着轻快。
她走后，小章鱼打了个哈欠，告诉下人在晚饭前不见客。
他把触手团成圆圈团在身下，脑袋埋进圈圈里。
呼噜噜～
书房响起小小的鼾声。
今天的粮价又涨了。
围在商店前的人们看着店主用大字笔改掉粮食价格。
又翻了一倍。
有人忍不住出声询问：“王哥，粮价不是前两天才涨过，而且怎么又涨了一倍？”
听到众人的质问，店主翻了个白眼：“你问我，我问谁，没粮卖了呗，上面说涨我就涨，爱买不买。”
店主的态度十分恶劣，但围观的人却不敢和他呛声。
百货商店的开办需要极为复杂的手续，没有强大的关系网根本办不下来证件。
可以说能开得起百货商店的人，无论商店大小，物品多少，无一不是地头蛇。
谁敢惹地头蛇？
除非是活得不耐烦了。
众人眼睁睁看着店主把所有商品的价格都翻了一倍。
有关粮食的消息总是传得最快。
很快大家就知道，所有百货商店的粮价都涨了一倍。
按照现在的粮价，一个中产阶级一个月的工资都买不起五斤低等米。
而在最开始，一个中产阶级一个月的工资可以买五十斤低等米。
这已经不是明晃晃地抢钱，而是要他们去死啊！
饿肚子的感觉不好受，尤其是他们辛辛苦苦赚的钱本就填不饱肚子。
现在倒好，别说填饱肚子，就是喝上稀水粥都难。
围着百货商店的人越来越多，但却没人进去买东西。
店主不耐烦了，他抽起扫把把众人往远处赶：“不买就滚，一群穷/逼。”
受到这样的侮辱，众人却是敢怒不敢言，就连愤怒都要深深埋在心底。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面对昂贵的物价，他们只能望洋兴叹。
没人买东西，店主也不在意。
人总是要吃东西的，饿得受不了了，自然就来了。
围着的人群散去，街道空空荡荡，了无生机。
倒是出城口排着长长的队。
城里的工作不好找，而且工资也不高，还不如出城碰碰运气。
一天又一天
时间的流逝令腹中的饥饿感更加明显，如火灼烧般的痛苦使人浑浑噩噩地走向百货商店。
第三天了。
粮食的价格还是那么高，高到无人高攀得起。
商店门口挤满了饥饿的人，高大健壮的护卫队们守在商店门前。
他们在饥民和商店间画出长长的分隔线。
谁敢跨过这条线，就会遭到毫不留情的殴打。
店主逍遥地坐在躺椅上，不时拿出点小零食和水给护卫队送去。
混着重多香料的零食香气四溢，随着风飘向饥饿的人们。
饥饿令人发疯。
一个中年男人走上前，他穿得还行，衣服上只有零星几个补丁。
“我要买粮食。”
店主瞬间来了精神：“什么粮？”
“下等粮。”
听见回答，店主又躺回他的座椅上，打了个哈欠嘟囔道：“又是个穷鬼，自己拿。”
男人走进店里小心翼翼地抓了两小把下等粮，粮食放在称上一称。
一两半，157g
平铺下来还没有成年人的掌心大。
看着店主更是皱起眉毛：“这么少，不卖，三两起售。”
“王哥，能不能通融下，家里出了点事，实在是没什么钱。”
中年男子佝偻着卑微地祈求。
他孩子生了病，在医院耗光家财，最终因支付不起医疗费被赶出了医院。
也是因为付不出房租，他们一家人被房东赶了出去。
今天早晨，昏迷很久女儿突然醒过来说饿了，想吃东西。
他全身上下的钱只够买这点米了。
“您就行行好，卖点给我吧。”
店主皱起眉毛，他知道中年男人的处境，不由得撇了撇嘴：“我说小李呀，你这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还有个病秧子养。”
“我给你出个主意，保证你能赚到大钱。”
“什么主意？”
男人连忙抬头，祈求的看着店主。
“你那女儿反正也要死了，不如把她卖给李家，能换不少钱，够买几斤下等粮。”
“不可能！”
男人如同暴怒的狮子，店主被吓了一跳，气道：“把他给我赶出去，不知好歹的家伙。”
男人被店小二和护卫队丢出店铺。
他摔在地上，衣服被尖锐不平的地面滑拉出好大个口子。
手里紧紧拽着的下等米也早就被抠走。
“哼，想清楚再来。”
男人慢慢爬起身，赤红的双眼让他看起来像头野兽。
眼神里只有绝望。
忽然，他猛地转过身潮百货商店冲去。
人群里的两个男人见状皱起眉毛，这不是他们找的演员啊！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其中一个男人高声道：“冲啊，都要饿死了，还管他的屁，就算是死，也要做个饱死鬼。”
本来就心怀不满，蠢蠢欲动的饥饿的人们听到他的声音后也跟着男人冲向百货商店。
护卫队下意识地要拔枪，然后他们就发现性能完好的枪却怎么都发不出子弹。
饥饿的人群把护卫队和嚣张的店主摁倒在地，他们在商店里大肆搜刮食物。
越来越多的人路过时都选择加入其中。
哪怕抢不到食物也要给店主和护卫队踹上几脚。
他们简直恨透了这些相互勾结，抬高粮价的人。
贪婪如鬣狗，一旦盯上你，就会把你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家财散尽，身无分文都算是最好的下场。
不知道哪个在店主脑袋上套了个黑色袋子，他被揍得鼻青脸肿，直求饶。
不过人们虽然恨他，但却没想着在光天化日下杀人。
待店里的商品被洗劫一空，人群散去后，店主望着空空如也的店铺痛哭怒骂。
“你们这群下等人，给我等着，我要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店小二讨好地走上前：“老板，你放心，咱贵的东西都还在。”
谁料老板反手甩了他一巴掌：“你是废物吗你，难道便宜的就不要钱，你怎么不知道拦着那群贱人。”
店小二捂着脸没说话，在刚才的抢劫里，他也被揍得不轻。
店主还在肆意发泄他的愤怒，他没看见店小二怨恨的眼神。
“你被开除了，拿着你的东西给我滚蛋;。”
“老板！”
店小二咬着牙道：“您能不能不要开除我，您知道的，没了这份工作，我真的活不下去。”
“你死不死和我有关系吗？”
店小二气得浑身颤抖，店主还以为他是在害怕不由得得意。
“你要开除我可以，先把我这个月的工资给我。”
“工资，你还想要工资，我没找你要赔偿，都是大发善心。”
“还不走，信不信我等下把你送进警察局。”
这里的警察局可没有免费的牢饭吃，只有永远做不完的工作。
死了直接丢进乱葬岗。
店主等了会没等到店小二的求饶，却等到了尖锐的利器插入腹部搅动。
器官被搅得软烂，血吧嗒吧嗒落向地面，落向远处，形成出长长的血线。
“去死吧。”
店小二狰狞地抬起头，他笑着再次把西瓜刀往里插入。
店主捂着肚子，满口鲜血。
“你，你！”
眼里的嚣张得意被恐惧替代
“杀人了，杀人了。”
他用尽力气大喊，希望等来救援。
有听见求救声的人探头探脑走进店，在看见求救的人是店主后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而下午巡逻的队伍至少还要半个小时才能到达百货商店。
店主死了。
尸体倒在自己流出的不明液体上，僵硬的脸上是恐惧求饶的表情。
比他讨厌的下等人还不如。
店小二嫌恶地踢开尸体，他拿走尸体上的钥匙打开位于店铺深处的仓库。
仓库里是满满的上等粮和数不清的生活物资。
看起来并不像开始时所说的没粮食了。
店小二用黑色背包装了不少物资，他看着仍然满满的物资库，忽然笑了。
他大摇大摆地走出店铺，然后大声喊道：“店的老板已经被我弄死了，仓库的门也被我打开了，家里没粮的缺物资的快进去拿啊。”
“等巡逻队感到可就要便宜他们了。”
实际上，在店小二杀店主时就有不少人看见这一幕。
但他们都没出声，只当做不存在。
等店小二吼了这一嗓子，小小的居民楼里涌出数不清的人头。
人们拥挤着往店铺跑。
正如店小二所说，现在不拿，到最后还是要便宜那群畜生东西。
店小二扯开了嗓子吼，邻街的人都能听见。
不一会，通往百货商店的小路就挤满了人。
别说巡逻队，就是苍蝇都挤不进去。
而且在有人站出来组织后，先进去的人没有贪多，排在后面的人在等待后也能得到食物。
因而场面不仅没有混乱，还显得井然有序。
至于店小二，早已溜得不见踪影。
待傍晚的巡逻队闻声赶到，百货商店已经被拆得不成样子。
凡事值钱点的东西都被人顺走了。
街上有监控，但监控根本没有开。
—因为要响应城主府的政策，保证商业用电。
所以没有捞到好处又没有抓到犯罪嫌疑人的巡逻队随手抓了几个“路人”去交差。
“无辜”的三个路人挣扎大喊，声音凄厉，听得旁人十分不忍。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们也抓走。”
不耐烦的巡逻队直接把三个“倒霉蛋”敲晕拖走。
至于三个倒霉蛋的下场
和他们有关系吗？
一双双眼睛望着被巡逻队带走的倒霉蛋，像是在看未来的自己。
他们与倒霉蛋多的只是点运气。
或许下次就该轮到他们当倒霉蛋。
狭小的仅供单人行走的房间里还放着抢来的物资。
这是跪下来永远也得不到的东西。
在脱离众人视线后，三个“倒霉蛋”反手敲晕所有的巡逻队成员。
老三甩了甩手：“好家伙，下手真黑，刚才差点没忍住。”
“哈哈，要不你踹他几脚。”老二调笑。
看着倒在地上的巡逻队成员，老大也笑了。
放在以前，他们哪有这样的机会和能力。
幸好当时他没选择离开。
“老二，老三，你们快点，还有事要办。”
至于昏倒的巡逻队成员在晚上会不会遇到畸变生物
和他们有关系吗？
三个人改头换面，笑嘻嘻地走出巷子。
而在异能者学校内部，柳青青正打算表演“魔术”。
她恭敬地抱着尊章鱼木雕出现在众位老师面前。
这些老师都是异能者，深受样貌困扰且污染值濒临界限。
“柳老师，你叫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柳青青缓缓把章鱼木雕放在高台上：“我发现了一种缓解污染的新办法，而且没有副作用。”
“什么办法？”
老师们将信将疑。
但他们的眼神都没从柳青青挪开过
—她竟恢复了人类的面容。
要知道，柳青青可是他们这群人中受污染最严重的。
有好几次都彻底异化成怪物形态。
但今天她的状态却比在座的人都要好，好很多。
联想到她刚才说的方法，老师们齐刷刷地盯着他。
对上这么多的目光，柳青青也不怵。
“你们看好我的动作。”
她虔诚地跪在章鱼木雕前闭眼祈祷，众人大气都不敢喘。
十分钟后，柳青青站起来转过身。
她的属于人类的肢体部分与畸变的部分的交融处变成分明的界限。
“这是真的吗，我没看错吧。”
“到底是为什么？”
看着激动的老师，柳青青铿锵有力地说出小章鱼对他说过的话。
“几日前，我得到神灵召唤，他要来抓捕造成大灾变的邪神。”
“但是由于受到时空风暴袭击，受了重伤，需要人类祈祷来修复伤势，作为报酬他可以替我们消除污染。”
“内心越虔诚，得到的报酬越多。”
众老师们陷入沉思。
若是在平常，他们肯定会觉得柳青青在胡言乱语。
但奇迹就摆在眼前，不管柳青青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他们都愿意尝试。
毕竟付出的代价只是祈祷。
而且他们看见章鱼木雕就觉得有些亲切温暖。
这是变成异能者后很少出现在他们身上的感觉。
（废话，吃了被小章鱼污染过的畸变生物食品能不感觉亲切吗）
他们学着柳青青刚才的动作跪下来对着章鱼木雕祈祷。
不用十分钟，在祈祷过程中，老师们都感觉到一股力量在体内流动，使精神清明。
再次睁开眼时，他们都发现自己骇人的面貌缓解不少。
柳青青说的是真的。
当即就有人要继续祈祷下去，柳青青连忙拦住他：“一天只有一次。”
老师们露出失望的眼神，不过在听见柳青青的下一句话后，又变得斗志昂扬。
“除了祈祷，我们还可以通过向其他人来传播神的旨意也可获得奖赏。”
“就比如说我现在向你们传播神的旨意，同样会受到奖励。”
老师们定睛一看，发现柳青青的状态又好了些。
“这个木雕我就借与你们作为样本雕刻，记得还给我。”
其他人道谢后拿着木雕连连告辞。
他们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向其他人宣传神了。
待众人仓促走后，柳青青开心地比了个耶。
计划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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