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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第 16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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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求败的易寒星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寂寞如雪:“本来还以为家里是龙潭虎穴呢,  没想到这一个两个的,都不能打啊。”

虽然这么说着,但是易寒星看的也很清楚:“主要是陈老爷虽然利益至上,  捧着出息了的二小姐,  但是骨子里还是觉得妻妾不同,嫡庶有别。”

对于嫡子嫡女,陈老爷可能没有那么重视,但是当闹出来的时候,他还是下意识地认为嫡子女和其他孩子地位不同。

易寒星分析着,很可能因为陈祖曜自己也是嫡长子继承制的受益者,所以潜意识里对嫡庶就有着区分。

“虽然如此,但是这也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易寒星说着:“我现在知道为什么陈老爷更倾向于让西望北望先行出国了,在他看来,嫡子就应该是稳妥守成的,庶子才应该是去开括的,所以碰到这种需要从头做起的事情,他第一个考虑的就是庶子。”

听了易寒星的分析,陈日望和陈星望都有点担忧:“那我们怎么办?”

“关键就是,要让陈老爷知道,  我们是守不了成的。”易寒星一笑,  陈日望和陈星望立刻就为陈老爷默哀起来。

“我真的受不了了!”陈祖曜找到自己最心腹的管家吐槽:“陈月望这个小兔崽子怎么这么能折腾啊?”

管家很想说这不是您纵容出来的吗?但是想一想大小姐那个脾气,陈祖曜这个当爹的除了发发火之外,  也没办法不顺着她的要求来。

毕竟是自己生的孩子,  还是嫡长女,陈祖曜总不能像是对庶女一样让人留在院子里或者庄子里,  关键是哪怕陈祖曜这么做了,  易寒星也会翻墙出来找他吵架,  除非派人把孩子看守住,但是爱面子的陈祖曜下不了这个决心,生怕别人说自己虐待嫡长女。

这么一来,易寒星就成了陈祖曜手里烫手的山芋。

“我让你去调查那几家的情况,怎么样?”陈祖曜问着。

“有四家合适的。”管家说着,一一介绍了起来。

“第一家是您一直合作的钱老板,他家二儿子未婚,现在在跟着打点家里的生意。”

“老钱家的儿子?”陈祖曜说着有点犹豫:“我和老钱几十年的兄弟了,这别到时候嫁个女儿嫁成了仇家。”

“那第二家,河北的郑家,您最新的合作伙伴,家里两个儿子年纪都合适,一个在重庆政府工作,一个在四川的中学当老师。”

“听起来挺不错的。”陈祖曜比较满意,回忆着郑家的样子问管家:“哪个是郑家家主来着?我怎么想不起来?”

“就是那个,您之前吐槽过,说他还没您胳肢窝高的那个。”管家提示道。

“什么?”陈祖曜听了之后立马想要把人排除了:“不行不行!他那么矮,儿子也不可能高,我们家这个姑奶奶到时候要是见了这两兄弟,回家恐怕要把家里的房顶掀了。”

管家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称赞陈老爷有自知之明。

“那冯家如何?”管家建议着:“他们家家产比我们也不差。”

“那个土匪起家的?”陈祖曜问着。

“是的,但是现在他们的产业基本都洗白了,而且因为夫妻两人没有什么文化,所以很尊敬有知识的人,大小姐可是读了中学的人,过去日子应该不错。”管家解释道。

“我记得他们夫妻都挺年轻的?”陈祖曜问着。

“是的。”管家回答着:“说的就是他们的大儿子,比我们大小姐小了差不多三岁。”

听了这话,陈祖曜略显满意地点头:“女大三抱金砖,也不是不可以看一看的。”

好不容易有一家让老爷满意了,管家心里松了口气,才开始说第四家:“吕家您知道吗?他们家小五爷也要娶亲。”

“我记得小五爷快三十了?”陈祖曜说着。

“是,小五爷今年有二十八了,他要娶的是续弦。”管家说着。

“吕家啊,这可是大户人家。”陈祖曜感慨着。

“小五爷说了,他不要太年轻的姑娘,前任妻子生出来的女儿也有祖母带着,而且吕家现在如日中天的……”管家的话充满了留白。

陈祖曜心领神会:“可以找机会让小五爷看看我们月望,也许小五爷就看上了呢。”

因为易寒星接近满级的打听消息能力,陈祖曜和管家现在说话,即使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内容,也会注意着将仆人们都打发地远一点,影响了易寒星打听消息的能力的发挥。

但即使这样,易寒星也听说了陈祖曜打算给自己安排相亲的事情。

“陈日望你可真灵。”易寒星说着:“果然是要急着把我嫁出去!”

“其实就是你不作天作地,人家也会想办法把你嫁出去的。”陈日望说着:“毕竟你都已经十九岁了,就是在我们根据地里,都要开始考虑人生大事了,更别说外面了。”

这年头二十多岁结婚的虽然也有,但是真的不多,就连根据地里面,如果不是女医生、女研究者、女干部之类的,大部分二十出头的时候也都嫁人了。

虽然不知道陈祖曜打算给自己安排哪些相亲对象,但是这对易寒星来说不重要:反正真的要见面的话,就知道是谁了。

不出易寒星所料,很快陈祖曜就让管家通知易寒星,让她和家里安排的相亲对象见一面。

“所以你真的打算和人家见面?”陈星望问着:“我们回陈家可是打算出国的啊!”

“哎呀,见就见呗。”易寒星说着,现代人对相亲的认识和民国人可截然不同:“难道见了我就要谈恋爱结婚不成?”

陈日望和陈星望再次对视一眼,目送说是要找陈祖曜的易寒星远去。

“我怎么觉得,我姐说她要去书房这句话,带着点杀气呢。”陈星望说着。

“我也感觉到了。”陈日望点头:“总觉得陈老爷危矣。”

陈老爷危不危还不能确定,但是陈老爷的钱包肯定是危了。

“爹,您给我介绍一下我相亲的这个对象呗?”易寒星找到陈祖曜说着。

“这次你相亲的冯家男孩子比你小三岁,他父母是土匪洗白的商人,虽然他们夫妻两人不太有文化,但是孩子是送去读了中学的。”陈祖曜说着:“这孩子长得也还可以,你去看看就知道,爹不会坑你的,之前还有长得矮的、花天酒地的,爹都给你剔除出去了。”

话虽这么说,如果不是约不到吕家小五爷的时间,陈祖曜肯定会先让小五爷选人,再考虑给易寒星安排其他相亲人选。

不知道具体情况的易寒星想着,这陈祖曜对陈月望还有点良心,但是也不妨碍易寒星帮陈月望小姐姐挖好处:“爹你给我介绍的相亲我放心,只是我有一个问题啊。”

陈祖曜立马戒备起来:“什么问题?”

“就是我们相亲是不是要打扮的好看点啊?”易寒星说着:“那爹你是不是应该给一笔置装费?”

听到只是置装费,陈祖曜松了口气:“我待会儿让管家给你送一百个大洋。”

“爹!我要买的化妆品都不止一百个大洋,那到时候我难道不化妆去见人吗?”

“两百个,行了吧?”陈祖曜问着,看到易寒星还打算开口,立马补充一句:“再多没有。”

“好的,谢谢爹!”易寒星见好就收,用完就忘,转脸走人:“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看着讹诈一笔之后立马走人的大女儿,陈祖曜百思不得其解:“这究竟是像了谁?她娘也不是这样的啊!”

一直守在门外的随从脑内吐槽:老爷,你有没有考虑过一种可能,大小姐或许是像了您?

没有自知之明的陈祖曜虽然百思不得其解,但也没有过于纠结,反而安慰自己:这性格要是个儿子,能闹能哄翻脸比翻书快,何愁陈家不往上爬啊!

易寒星从管家那里拿到钱之后,象征性地买了条最好折现的黄金项链,就奔赴定好的茶楼见冯家大少爷。

按照陈祖曜的想法,应该是双方父母领着人见面的,但是易寒星认为见一面应付一下相亲对象可以,这第一面连相亲对象父母都要应付?实在没必要。

所以,易寒星就以现在新时代了,大家看对眼之后才会考虑见父母的理由,获得了单独见面的机会。

见面的茶楼订好了可以看舞台听评书的雅座,易寒星早早地过去点了杯茉莉花茶,等着冯家人的到来。

就在易寒星津津有味地听着评书说红拂夜奔的故事的时候,对面突然坐下一个壮汉。

“不好意思,这边有人。”易寒星以为是拼桌的人,立马开口道。

“我知道这里有人,我就是冯元义。”对方说着。

易寒星惊讶地微微张开了嘴巴,上上下下打量了冯元义一番,忍不住问道:“我没记错的话,我爹告诉我,你今年十六岁?”

冯元义点头:“没错!刚过十六岁生日。”

易寒星忍不住打听:“你有多高啊?一米八?”

“一米八四。”冯元义说着:“现在还在长。”

“真看不出来你十六啊。”易寒星感慨。

“什么意思?”冯元义皱眉。

“就是看你比较成熟。”易寒星解释。

可不是成熟吗?一米八几的肌肉壮汉,配上一张骨相明显没有半点婴儿肥痕迹的脸,说冯元义今年二十六、三十六,易寒星都相信。

冯元义看了眼易寒星,实话实说道:“姐姐你看着比较爽快,我能说实话吗?”

“你说?”

“那个,虽然我年纪小,但是我看上去比较成熟,我喜欢比我成熟的姐姐。”冯元义说着:“不喜欢可爱的小妹妹。”

“所以?”易寒星问着。

“所以您看上去太年轻了。”冯元义说道。

易寒星一时之间不知道是应该为自己看上去年轻高兴,还是为自己居然直接被小男孩一个照面拒绝而悲愤。

“我都和爹娘说过我想找成熟的姐姐了,但是我爹娘估计没见过您,以为您年纪比我大,附和要求,但是您明显看上去年纪小啊!”冯元义看着易寒星的脸说道。

小圆脸婴儿肥,原本还是个单眼皮桃花眼,现在大双眼皮把眼睛也变圆了,加上粉扑扑的皮肤和瞳仁大鼻骨不高的幼态特征,冯元义觉得面前这个女孩子看着最多十五六岁。

对于易寒星来说,只要冯元义不是因为身高说她年纪小,一切都好说,不就是没看上自己吗?还省了事。

这么想着的易寒星开口道:“那拜托你回家和爹娘说清楚,你没上看我,行吗?”

“你不需要留一些面子吗?”冯元义疑惑:“我可以配合说是你没看上我的。”

“没必要!”易寒星立马拒绝:“请你回去之后立刻告诉家人真实情况,不胜感激!”

不解的冯元义自认自己理亏,答应了易寒星的要求,等回家被问道相亲失败的原因,把原因都揽在了自己身上,申明了是自己喜欢年纪大一些的,不想和看起来很年幼的陈月望在一起。

于是,当陈祖曜得知情况的时候,就知道是人家没看上自己的女儿。

实话说,陈祖曜是生气的:“他们什么眼光?要不是看在那个是冯家唯一一个儿子的份上,我能看上他们家?他们脚上的泥巴都还没洗干净,刀上的血痕迹还在,就敢嫌弃我们陈家的姑娘了?”

恰逢此时,寒星一脸悲伤的找来。

“爹,冯家是不是找您拒绝了?”易寒星问着。

没等陈祖曜说话,易寒星继续说:“爹您别瞒着我了,我都听说了。”

这么说着,易寒星抽出抹了某些汁液的手帕就开始哭:“爹您不用安慰我,我就是有些难过,呜哇——”

陈祖曜:其实我并没有想要安慰你。

“爹啊!我太惨啦!”易寒星哭道:“他看不上就看不上,非要说是因为我看起来太年轻!这年头哪有男人嫌弃女人年轻的?这肯定是借口!”

“行了行了,别哭了。”陈祖曜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女儿吵地自己脑瓜子疼。

“我也不想哭,但是我忍不住啊!”易寒星继续哭诉道:“爹你不懂,这伤心的感觉,就像是我看到金店里面那套百鸟朝凰发簪但是买不起一样难受。”金子这种一般等价物,折现起来很方便。

陈祖曜秒懂:“爹给你买!不难过了吧?可以不哭了吗?”再哭偏头痛都犯了!

“那多不好意思啊!”易寒星一瞬间收起染了特殊汁液的手帕,从袖口拽了条普通手帕开始擦起眼泪来。

陈祖曜看到女儿毫不掩饰的动作:我这都是造了什么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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