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第 18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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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祖曜绝对是当代内卷人, 那天之后,陈家兄妹们就没在家里见到过陈祖曜。
不知道陈祖曜踪迹的陈西望和陈北望以为陈祖曜只是晚上回来的晚,早上离开的早, 但是当他们问完自家姨娘, 得到的答案竟然是陈祖曜这些天干脆就休息在了公司。
当陈西望和陈北望告诉哥哥姐姐们这个消息的时候,易寒星对陈祖曜公司的员工表达了最深刻的同情。
“为什么要同情员工?”陈西望和陈北望不解。
“因为老板都住在公司了, 他们身为员工, 难道还敢回家吗?”现在的劳动者权益保护可是远远比不上后世。
大家顿时觉得很有道理“但是我们又不会成为员工。”
“我们给教授打工的样子,和人家给公司打工的样子又有什么区别?”易寒星问着, 要知道后世研究生们都把老师叫做老板。
“区别在于, 我们没钱拿?”陈星望准确地描述出差异。
会心一击的陈日望和易寒星捂脸。
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陈祖曜想要抢占人家本身已经占领的市场份额, 并没有那么容易, 虽然对家群龙无首, 但毕竟经营多年,还是有一些产品的忠实支持者。
也因为如此,陈祖曜这么一忙,就是几个月过去了。
春节是每个华国人最重视的节日, 即使是内卷如陈祖曜, 也不能不让公司里的华国员工回家过年, 自己也不能缺席祭祖等活动,于是从腊月二十八开始, 白天的家中再次出现陈祖曜的身影。
但是全家人都觉得陈祖曜还不如不来。
“我们要给祖宗的东西, 当然都要子孙自己动手,最多就是冢妇(继承人的妻子)可以帮帮忙!”陈祖曜话说的掷地有声。
讲实话, 虽然易寒星在老派家族长这么大, 但是从来没干过这种活。
按照陈祖曜的要求, 祭祖的所有东西,包括煮菜、擦洗器皿、打扫供奉排位的房间,这些活全部都是家里孩子们的,连姨太太们都没权插手,“她们的身份不配”。
于是,在作出分工的时候,易寒星和陈月圆一起承担了给祖宗做饭的工作,而男孩子们则是要爬高爬低地打扫卫生洗盘子洗碗,陈月满因为年纪还小,只需要折一些纸元宝就好。
“在被制定做饭的那一刻,我就感觉,我也不配。”易寒星一边吐槽着,一边切着肉,那油腻又冰冷(冬天)的手感让易寒星感觉非常不好。
月圆抿嘴笑了笑“大姐你想,我们做饭好歹还暖和,哥哥他们又要用湿抹布又要洗东西,那才冷呢。”
“他们又不是傻,肯定会用热水啊。”易寒星说着。
边上做厨艺指导的婆子闻言笑了“一听大小姐你这话,就是没在冬天洗过大件物品,这热水又不能不停歇地加,不管怎么样,手都会觉得冷的,还很容易生冻疮呢。”这么说着,婆子还感叹“我们老爷可真宠女儿啊!有些地方,这些事情都是女人干的,哪里用得上男丁?”
易寒星猫猫疑惑jg,这就是宠女儿了?!!!
好不容易把祭祖装备大礼包准备好,易寒星等人才能安心过年。
大年三十那天,陈祖曜去门口放了从华人街买来的鞭炮,才带领一大家子一起开始吃年夜饭。
年夜饭的水平说实话比较一般,家里的厨师本来也不是什么大厨,这边也找不到多少擅长做饭的人,个别几个厉害的,基本都去了更有权势的人家做菜。
陈祖曜本来还想预定一个大厨,但是大厨直接被道上的某位大哥请过去做饭,陈祖曜听了这件事情之后,非常能屈能伸地说“年夜饭还是要家常饭嘛,又不是宴请宾客。”
当时易寒星就觉得以陈祖曜的身段,做生意肯定会有大出息,难怪当年能在三民党、工农党和日本人的夹缝中左右逢源。
年夜饭之后,是传统项目守岁,除了年纪最小的月满小朋友,在场所有陈家户口本上的人都是可以熬夜的大人了,自然不能早早睡觉。
在没有电视播放春晚的年代,人们早就习惯了早睡早起,所谓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意味着天黑了,大家都容易犯困,而为了对抗这种困意,陈家祭出了非保密武器——国粹。
打麻将这种事情,易寒星不太懂规则,但是只要听过一遍,凭借着强大的记忆力和算力,还能不手到擒来?于是当问到有谁想要上场的时候,易寒星立马自告奋勇地坐上了椅子。
陈家当即开了两桌麻将,一桌是易寒星和二姨太、四姨太、五姨太,另一桌是陈祖曜和陈日望、陈星望、陈北望,月圆和西望没有抢到座位,只能替补。
一上麻将台,易寒星那叫一个如鱼入水,从第一把开始,两个小时,一直都在胡。
二姨太输的心态爆炸“月望你这孩子,之前打过就打过,还骗姨娘们说之前没打过麻将……”
“我之前确实没打过(这一种)。”易寒星说着。
“她是新手嘛!新手手气旺,总是胡牌也正常啦!”五姨太安慰二姨太道。
“我看可不像。”四姨太反而附和二姨太“月望这技术看起来还挺厉害的,拿到的牌也没有特别好,还是有技术在的。”
四姨太日常爱好就是打麻将,绝对有发言权。
听到四姨太的话,易寒星故作谦虚地说道“真的没有什么技术技巧!我就是记住了你们打掉的牌,结合概率学的公式,大概推测出你们可能有什么牌而已。”
听到易寒星如此凡尔赛的话,即使是帮她说话的五姨太也受不了了,直呼要让月圆上台。
易寒星就这么被无情地赶下了牌桌。
被赶下牌桌之后,易寒星也没兴趣看月圆和三个姨太太菜鸡互啄,于是转了方向,过去看陈祖曜那一桌麻将的战斗情况。
相比于易寒星那一桌毫无悬念的赢家通吃,陈祖曜这一桌打的是有来有往。
陈日望和陈星望就不用说了,脑子好使程度不比易寒星差,陈北望作为一个擅长外语学习的人,记忆力很不错,虽然不太会算牌,但是在手上牌还可以的情况下,也可以赢那么一轮两轮。
至于记忆力和算数能力都比较差的陈祖曜,人家祖传经商技能,大家晚上又是打钱的,虽然只有一元两元的小钱,但只要涉及到钱,陈祖曜就别提有多精明了,所以一时之间竟然也不算落于下风。
易寒星观察了一下,发现大家赢得数量大致在陈日望陈星望陈北望陈祖曜3:32:2,而因为每次胡牌的番数不同,普通的胡牌显然没办法和混一色之类的相比,所以四个人是真的打得有来有往,不分伯仲。
陈祖曜是绝对不想输钱,而三个男孩子都想要赢点钱当零花,所以奋战到天明之后,大家一算,本次年夜守岁最大的赢家竟然是上半夜就被赶下牌桌的易寒星!
“可恶!我也想赢钱!”旁观全场的陈西望说道。
易寒星看了看陈西望小朋友,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实话以你的憨憨水平,能不能赢钱可不好说。
在春节过去之后,不管是阳历还是农历,都已经进入了1945年。
国外的学校可没有在农历新年放假的传统,还是教授们知道学生们有本民族重要的节日,所以连带着周末,给了二十九到初二的假期,初三一睁开眼,易寒星等人就要回到实验室继续搬砖。
搬砖生活枯燥重复,时间就和流水一样地过去。
在大家终于脱掉厚重的冬装的时候,陈西望偷偷摸摸地召集了几个哥哥姐姐。
“说吧?找我们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陈星望刚被试管折磨完,就被陈西望拉到了房间里,一看陈日望和易寒星整整齐齐都在,和陈西望一向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陈北望自然也没有缺席。
看到这架势,陈星望直接就问出了口。
不仅陈星望好奇,陈北望才是心里和猫抓了一样“人都齐了,你赶紧说啊!路上就说有大事,还非要等人齐了才说。”
陈西望也没有卖关子,而是直接对哥哥姐姐们说“我一个朋友告诉我,月满很可能谈恋爱了!”
“什么?”陈北望惊讶。
“月满现在才多大?你确定你没听错?是月满不是月圆?!”陈日望难以接受。
“月满都不和你在一起上学,你是哪里来的消息?”陈星望疑惑。
“哦。”易寒星平淡地回答。
易寒星的反应如此不同,以至于男孩子们都奇怪地看向她。
“姐你就一个‘哦’?你都没点反应?月满她谈恋爱了哎!”陈西望不可置信地说着。
“那我还需要有什么反应?”易寒星心想,幼儿园小孩都有男朋友女朋友,陈月满都十岁的女孩子了,谈个恋爱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看到如此淡定的易寒星,大家一瞬间都忍不住在反思是不是自己的问题难道我们太大惊小怪了?
这么想着,众人有对视一眼,看到哥哥弟弟迷茫的样子,终于确定了是易寒星陈月望不正常!
“不行,月满才十岁的孩子,怎么能谈恋爱?!究竟是哪个臭小子在骗她?是不是心里有毛病?”陈日望严格怀疑对方是不是恋童。
“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是她同学校的同学啦。”易寒星说着,心想陈月满小朋友可不喜欢老男人,最多就是她六年级十二岁的学长啦。
看到如此不经心的姐姐,哥哥们决定扛起重担“我们一定要调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