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上课时间
“你在一年d组，入学考试排名第四，不错的成绩。”沉稳平淡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奈奈子不用猜就知道是谁。
“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出现在这里除了帮我看分班之外，还在暗戳戳嘲笑我身高的几率有65。”说这话时奈奈子有点咬牙切齿的。
“更正，只有1356，跟你打个招呼的几率8532。”
“还差112呢？”
奈奈子扭头去看柳莲二平静的面庞，三十公分的差距加上男女体型的差别，让奈奈子看起来像是站在柳莲二身边的小学生。
柳莲二低头：“不排除我当时有心血来潮就是想来看看的可能。”
“所以有没有你自己不知道吗？”
“有时候一个想法的推动包含很多种因素，只是有些因素影响很小，不易察觉。”
“好吧，严谨的教授先生，”奈奈子觉得柳莲二的line名真是没有白起，“那我先去教室了。”
“嗯。”
奈奈子转身往教学楼走，没两步突然想到什么，停下脚，又扭身要问柳莲二，却一抬眼看到他身长玉立，静静站在公告栏前，侧身目送她离开的模样。
初晨的阳光穿过树梢，零零碎碎洒在他身上，像伫立在原地目送孩子入学的……老父亲？
不解风情的奈奈子把脑海中奇奇怪怪的形容甩掉，又蹦跶回柳莲二身边，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你刚刚是不是听见了，那个小学弟的宣言？”
“嗯，”柳莲二翻开一直捧在手中的笔记本，“等会儿会去和学生会沟通。”
那么嚣张的学弟，资料还是要收集一下的，以后应当是他们网球部的一员。
“但你和他平级，不应该叫他学弟，而且那个学弟的声音很大，不少人都听见了，不用这么小心。”
奈奈子一瞬间包子脸：“我这是保护你们网球部的资料！而且同级又怎么样，我可以马上申请跳级！”
“你现在已经比同年级的同学小一岁了，身高也勉强，申请跳级的成功率只有3643。”倒是没有对奈奈子的成绩表示怀疑。
“……”
“再、见！”
奈奈子气呼呼地转身就走，但又想到什么再次停住了脚步，有些别扭地后退两步，站到之前的位置。
“喏，昨天答应请你吃的糖，蜜桃乌龙茶的，你应该喜欢。”
柳莲二看着侧过脸不好意思看他的奈奈子，唇角悄悄勾了勾，然后一点儿也不客气地拿走了棒棒糖。
“谢谢。”
“……哼！”
突然傲娇的奈奈子这次真的走了，没再回头。
柳莲二站在原地，如同刚才一样静静注视着奈奈子走入教学楼，然后转身离开——还要去图书馆查找课程资料，再不快点会迟到的几率7654。
楼内一层是换室内鞋的地方，按照不同的年级划分区域，然后不同的班级有不同的鞋柜，奈奈子找到写有一年d组的鞋柜，发现第一个就是自己的。
鞋柜空间很大，甚至能斜放下自己的滑板，就是高了一点，对她的身高不太友好，要踮脚。
神烦！
心情稍微有些不美好的奈奈子扯了扯领带，又解开第一颗扣子——过了风纪检查就可以稍微放松些了。扯松领带之后奈奈子瞬间就又觉得心情不错，拆了根棒棒糖叼着，去找教室。
一年级的楼层就在二楼，奈奈子从中间的楼梯上楼，趁着还有时间稍微转悠了一圈。
一层楼十个班，每个班人数应该差不多，也就三十人左右，二年级三年级分别在三楼和四楼，没看到老师办公室，应该是在昨天看到的那栋独立的办公楼里，长长的走廊两端是卫生间和楼梯。
走廊像是延伸出的阳台，矮矮的护墙到奈奈子的肩膀，从这个地方往外看正好能看到校门口。
嗯，要是刚刚莲二和幸村他们都在走廊，那那个小学弟……同学就惨了，百分之八十的可能会在加入网球部的时候倒霉，毕竟要成为全国第一什么的，这不是不给莲二和幸村面子吗？
不对，我怎么也开始用数据了？都是刚刚和莲二聊天的错，他影响我！
不过刚刚忘记问莲二，如果去网球部当陪练要做什么了，需要填入社申请表么？要不找机会给莲二发消息问问？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奈奈子慢悠悠踱回了教室，发现基本上所有人都在了，只有极个别位置还空着。
奈奈子笑眯眯地冲一直看着门口发呆的几个女孩子点了点头，在看到她们红着脸躲开的时候耸了耸肩，然后找到放有自己名字席签的位置坐下。
第一排，离走廊最远，靠近窗户，扭头就能看到操场，这位置可真是绝了。
等待老师过来带领他们前往迎新会场馆的时间无疑是安静而无聊的，教室里也只有几个可能是小学就相识的男生在小声说着话，奈奈子想了想，打算趁这个时候给柳莲二发短信。
手伸向书包，在惯常放手机的夹层摸索，摸索……
没有？
大脑迅速回忆起来，早上起的匆忙，迷迷糊糊间根本没拿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emmm，要不抽空去莲二教室找他？让我想想他在几班来着，昨天晚上他好像发消息跟我说过……
二年c组还是f组来着？
完蛋，记不清了，要不到时候两个都看看？
正想着的奈奈子余光瞥到门口有人进来，奈奈子扭头看了一眼——哦豁！这不是门口那位发出成为全国第一宣言的小……同学吗？卷曲的墨绿色头发很有辨识度啊！
奈奈子有预感，这位同学在的话，自己这个班级一定会很热闹的，毕竟……
苍蓝色瞳眸一闪而过，仅仅一瞬间，六眼就搜集到很多信息，更是注意到少年眼部的异常，血丝好像较其他人更明显？
嗯，一个热爱网球和格斗游戏的学弟，是易怒的暴躁性格啊，但好像出乎意料的单纯，反差萌吗？
……
老师的到来转移了奈奈子的注意。
看起来保养的不错的中年男人站上讲台，在简单介绍后就组织大家到楼下排队，然后有序进入学校礼堂，参加迎新会。
但不管是哪一个学校的迎新会，都没什么意思，无非就是讲话、讲话和讲话，神无奈奈子要做的就是聆听、鼓掌，聆听、鼓掌和聆听、鼓掌，重复而无趣，但奈奈子努力保持认真的态度听完了。
其中，在二年级和三年级学生代表发言的时候听得最认真，因为他们长得还挺好看的。
尤其二年级的那位柳生比吕士，虽然奈奈子不明白他的眼镜怎么反光的那么厉害，但戴着那种看起来有点像奥特曼的眼镜还无损形象也是很了不起的。
迎新会结束后的奈奈子跟随人群回到教室，正式开始了国中生涯的第一堂课——数学。
上课时间都是一样的过的很慢，但如果保持有事可做的状态就会觉得时间过得很快，比如奈奈子就有事情要忙，比如提前完成课后习题，这样回家就不用写作业了，可以省出时间早点去拔除咒灵。
奈奈子到底是心理年龄成熟的大人，也就国语稍微差一点，毕竟汉字在中文的用法和日文的不太一样，奈奈子有时候难免混淆。其他科目的成绩倒是很不错，所以课上拿来记笔记的时间很少，大多时间还是用来写习题。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奈奈子的理科，原本奈奈子是不擅长理科的，甚至很久之前她是一名专精文科的学生，但为了更好的使用无下限术式，五条悟硬是把奈奈子的教成了理科大师——也是很了不起的成就。
不过奈奈子觉得很有意思的一点是，那位卷毛同学——现在知道他的名字叫切原赤也了，几乎每节课都会因为犯困而被老师点名，要知道这才第一天啊！
六眼没有从切原赤也身上捕捉到熬夜信息，那他是为什么犯困呢？
怀着对这个问题的思索，奈奈子等到了午休时间。原本还想和那位切原同学交个朋友，没想到下课之后他跑的比兔子还快。
叹了口气，奈奈子只好下午再找机会了。
而且一上午的课程结束，奈奈子觉得自己真的快要饿死了，即使每个课间都消灭掉两根棒棒糖也不能弥补她的能量消耗——果然，动脑是体力劳动。
掏出便当盒准备吃饭的奈奈子还没拆开方巾，就捕捉到了某个熟悉的高挑身影，扭头，疑惑：“你怎么过来了？”
“带你去和网球部其他人商量一下陪练的事。”柳莲二递给奈奈子一根棒棒糖——并不是早上奈奈子给他的那个，然后帮她拿起便当。
幸好这个时间大家都在专心吃饭，没怎么注意到柳莲二的到来，不然会不会引起议论还未可知。
“原来如此，我之前还在想要怎么找你问问这个事情呢，”奈奈子起身走到柳莲二身边，“本来要给你发消息，结果发现手机没带，还打算吃完午饭去你教室找你。”
“午饭结束后我一般在网球部的休息室，加入网球部之后你也可以到那里午休。”
柳莲二带着奈奈子往楼上走，一直到天台。
隔着关闭虚掩的天台门，奈奈子听见了文太活泼的声音：“我今天带了苹果派，等会儿分给你们尝尝，可是我今天早上亲手做的呦~”
欢快的声音一点儿看不出早上的无精打采，奈奈子忍不住轻笑一声：“果然，学生都是在休息的时候才是最有活力的。”
柳莲二听到了，但没说话，径直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块矩形的花圃，已经长出了青葱的嫩芽，花圃旁边是摆放整齐的桌椅，昨天见过的少年们就坐在桌边说笑，便当都没打开，整齐摆放在各自面前。
略显沉重的铁门被推开时发出明显的吱呀声，网球部众人的目光转向门口，正看到奈奈子笑着冲他们挥了挥手：
“呦少年们，又见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