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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雾季

10号是除夕,  祁江出门已经好几天了,苏清在家里打扫卫生的时候,时不时看向门口,心里想着祁江什么时候回来。

派粮点所有购买额度全部翻倍,  大家喜气洋洋地前往派粮点进行购物。

第二天就是春节,  为了让市民们可以过上一个轻松的春节,  军队几乎所有士兵都放下手上的工作,  按照上级指令暂缓计划,全部拿着枪在城里巡逻,派往城郊的士兵尤其多。

因为先前各乡镇的人都安置在城郊,  所以城郊各处派粮点排队的人数比其他地方多得多,看到随处可见的巡逻队,  在心安的同时,少部分人却生出了一股怨怼,  尤其是家里有人死在变异动物手里的更是埋怨军队不早点增派人手。

“这段时间死了不少人,  怎么现在才派人过来?”

“早派点人来巡逻就不会死那么多人了,  现在才过来,  不会是死的人比报出来的更多吧?”

“今天除夕明天春节,  也就这两天做做样子,还军人呢,都是官僚主义。”

附近排队的人很多,  有些人听着就觉得不舒服:“你们能活下来不就是巡逻队及时赶到吗?你们家里死了人,  巡逻队就没死人吗?有什么好抱怨的?”

“就是,起了雾巡逻队也跑过来救人,  搁你身上你敢吗?”

“之前不增派人手肯定是有事,  要真的像你们说的那样,  巡逻队干嘛不等雾散了再来救人?”

“要我说等雾散了再救他们挺好的,  这样我们就听不到这些白眼狼在这里乱叫了。”

“其他被救下来的人也没说什么,感激都来不及,要我说如果有什么白眼狼识别器就好了,看他是白眼狼就别救,我呸!”

“诶,这个好这个好,可惜没人发明这个。”

埋怨的几人冷哼一声被周围的人一通乱怼,低下头翻了个白眼,却也不敢再说什么。

因为祁江不在,苏清这几天拼命地在做饭。

他现在已经改了作息,下午和晚上做饭,早上起来后也不用打坐,一边运行心法一边练习飞行反倒是进步得更快,而且这样下来,身体一天都暖洋洋的,舒服极了。

今天是除夕,虽然只有一个人,苏清还是早早起来为过年做准备,让自己的生活过得更有意思一些。

早上起来做了猪肉脯,蜂蜜味的、五香的、十三香的、胡椒味的、单纯咸味的都有,每一样他都做了十斤,因为他个人比较偏向咸口,所以只有一个是甜的。

他之前买了不少麦芽糖,今天还做了几串糖葫芦和几斤花生糖。

本来还想做灶糖的,但他力气不够,扯糖扯到一半就有些难受只能中途放弃,做了个半成品。

灶糖本来应该扯成白色,但他这个还透着微黄,但也还行,反正是自己吃。

剩下的零食,像是虾片、各种果干、瓜子、麻花之类的都是现成的,他没办法做那么多,没那个精力,但数下来零食种类也挺多的,看起来还挺丰盛。

做完过年的小零食已经是中午,苏清看着他准备好的这些小零食,想起祁江也不爱吃甜的,那么多咸口的零食,等他回来应该也会挺喜欢。

想到这里,苏清又看了看时间。

已经十二点多了,祁江说了过年会回来,但这会儿还没看见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路上耽搁了。

等了一会儿,苏清也没听见外面有什么动静,下意识拆了一条五香牛肉干放到嘴里,微微抿唇又看了门口一眼。

吃完手里的牛肉干,苏清微微叹气:“外面雾刚散,应该还在路上吧。”

他把小零食全部放到博古架上,每种都装了一两个罐子,摆放得异常好看。

摆完零食,苏清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开始准备今晚的年夜饭。

因为祁江说了会在过年前回来,所以苏清就从冰箱里的食材下手,很快确定了菜单。

鸡鸭鱼肉的菜式分别是手撕鸡、八宝鸭、清蒸鱼和梅菜扣肉,这些都是大菜。

这几天苏清每天早早地到超市买菜,用他和祁江的身份证囤了八斤牛肉,青菜虽然只有两斤但也够吃了,而且他们还有罐头。

剩下的四个菜分别是酱牛肉、胡萝卜玉米炒腊肉、小炒青菜和莲藕排骨汤。

其他食材在这边都有,腊肉都是放在祁江那边,苏清准备好食材,从抽屉里拿了祁江家里的钥匙准备过去切腊肉。

咔嚓!

苏清皱眉,拿着钥匙又拧了一下没拧开,显然门从里面反锁了。

但很快的,苏清心里就透出一丝高兴的情绪,抬手敲门,声音听起来也带着一丝雀跃:“江哥,你在里面吗?”

他刚刚一直在准备食材,竟然没发现祁江回来了?

屋里没声音,苏清不好随便听人家家里的动静,又敲了一下没人应,想着也许是祁江刚回来在休息就回去了。

敲门声停了,祁江烦躁地捶了捶沙发,身后的约半臂长的黑色羽翼随着他的动作抖了一下。

抬头看向门口,祁江知道今天是除夕,今晚跨年,他也想去跟苏清一起过年。

但他不敢。

天知道他为什么会多出一对翅膀!

祁江本来的打算是,去城南那边打听点消息,出去几天就回来陪苏清过年,哪曾想他刚和苏清说完,第二天自己就出事了。

先是身上起了鼓包,随着鼓包变大,饭量也在增大,不说他本来就知道宠物变异之后饭量也在增大,看山山也是处于变异期间,他自然知道他自己身上是怎么回事。

他和动物一样,变异了!

先是植物出事,再是动物变异,再到人发生变异,按理来说,人类变异应该是大势所趋,祁江心里却没有什么高兴的情绪。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但祁江也经常在外行走,也没听说谁谁谁变异了,显然目前来说他这个是个例。

变异就代表力量变强,按理来说也算是好事,其他人的想法祁江不在意,无论是别人像对变异动物一样把他当异类一样防备还是厌恶,祁江都不在乎,可祁江一想到苏清有可能因为这翅膀防备他就气得心肝疼。

他好不容易才半只脚登堂入室,说不定就因为这垃圾翅膀要把那半只脚收回来了!

他不是丰城本地人,五年前过来出差第一次见苏清就惦记上了,那会儿苏清还没大学毕业,他屁颠颠地在这边高价买了两套房,一套是城南,因为苏清的大学在那边,一套就是现在他住的这间。

本来每年只是抽时间趁着年假日过来偶遇几次佳人,去年当了一次救命恩人,总算是能跟苏清说上话。

这次死亡毒雾出现,祁江知道世道不对了,赶紧来丰城定居,就是为了趁机夺得美人心。

哪曾想,特么的老天爷就是在跟他作对!

有了这么个翅膀,穿上外套也那么明显,这让他怎么跟苏清解释?哪个正经人类长翅膀?!

让他怎么再跟以前一样在苏清面前刷脸?!

祁江这几天烦都烦死了,这变异疼就算了,忍过去了也没什么,不过就是疼完吃点东西。

可是,一想到他背上摆明不是正经人类才有的翅膀,一想到因为这垃圾翅膀错过了和苏清的第一次跨年,祁江就气得心肝疼!

烦人!

苏清不知道祁江心里的咆哮,回去好好地给家里做大扫除,早上起来他只是简单扫了扫,这会儿有空就得里里外外扫一次,辞旧迎新。

家里的母鸡已经开始下蛋,苏清攒了十几个,不过因为没有公鸡,所以这些都不是受精卵。

扫完最脏的储物间,外面的苏清只是随便清扫一遍就干净了,

下午六点多,苏清准备开始做饭,但食材还差腊肉,他再次过去敲门:“江哥,你起了吗?”

祁江在屋里听到声音,走出去房门,听着外面的敲门声,眉头紧皱,下意识摸了一下身后的翅膀。

“江哥,你起床了吗?我想进来拿腊肉。”

听着苏清较为熟稔的语调,祁江极度不甘心,一咬牙,进屋里拿了一件超厚的外套穿上,再侧身照镜子,发现没有那么明显了,只是因为这几天的烦躁,眼神看起来有些阴沉。

祁江揉了揉脸,戴上眼睛看起来总算是温和许多,就是穿着这件厚羽绒服很热。

热就热吧,他好不容易半只脚登堂入室,打死都不甘心把脚收回来!

苏清敲了两次没见人开门,只当做祁江太累,毕竟城南那么远,祁江说不定还在睡觉。

他心里已经在准备换别的菜了,也就没有继续,转身回到屋里。

祁江深吸一口气,快速走出去打开门:“苏清,我起了,刚刚在穿衣服没听到。”

苏清转头,脸上露出一抹笑,随后发现他身上的衣服厚到出奇。

这一年就没成功入冬过,哪怕是怕冷的苏清,出门也只是穿一件羊毛衫,再套一件薄外套就行了,羽绒服从没动过。

祁江平时穿得比苏清还少,骤然穿上这么厚的羽绒服,苏清看一眼就觉得有点热。

“江哥,你怎么……穿这么厚?冷吗?”苏清有些疑惑。

祁江借着调整眼镜的机会擦了擦汗,勉强笑了笑:“我有点感冒,在捂汗。”

苏清恍然大悟,关心地问:“吃药了吗?”

祁江点头,随后转移话题:“今晚要吃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我都准备好了,就差腊肉,我进去拿。”苏清一边说一边走进去,脱了鞋就去阳台那边拿一条腊肉。

祁江这边的阳台墙上有温湿度计,苏清拿腊肉的时候看了一眼,发现坏了:“江哥,你外面的温湿度计坏了。”

祁江不太在意地点头:“坏就坏吧。”

苏清拿了腊肉就出去,祁江也跟着他一起过去做饭,进门就听到苏清在问:“对了,江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祁江这几天没见苏清过来敲门,就随口编了一句:“中午到的,一直在家里睡觉。”

苏清没怀疑他话里的真实性,只是随口聊家常而已,见祁江进来想帮忙,怕他沾水感冒变严重就拿了刚做的零食出来:“江哥,你在外面坐着就好,吃点零食吧。”

末了,苏清抿唇,笑了一下:“我随便做的,也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

祁江看着桌上精致的木罐,先夸为敬:“看起来很好吃。”

说完,他发现苏清又笑了,似乎是因为要过年,所以苏清的心情看起来很不错,短短一小会儿就笑了不少次。

苏清进去做饭,祁江见他真的把食材都准备好了,也就不矫情,拿着零食去沙发上坐。

山山一如既往地对他横眉冷对,这小家伙在苏清面前又乖又萌,对祁江就是凶了吧唧。

祁江吃了会儿灶糖,觉得有点甜,又去拿了一些猪肉脯,咸口的零食很合他的口味,祁江忍不住吃了十几条,一条一两重,算起来他都吃了一斤多了。

意识到这点,祁江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收好零食,扯了一下外套衣领让自己不至于这么热,擦干净汗才进去帮忙。

这次苏清没有拒绝,估计也是怕他无聊,就跟祁江一起准备年夜饭。

一直到晚上八点,两人才把菜都做完了,菜的份量很多,整整一只鸡、一只鸭、八斤牛肉再加上五斤扣肉和其他的菜,这一大桌子按照以前至少得吃四五天才能吃完。

不过,两人都变异了,虽说谁也没说,但看到这一大桌子菜,苏清和祁江都不觉得有多难解决。

难的是,该怎么不着痕迹地多吃一点,免得反复煮太多次,需要吃太久。

祁江这几天都是吃罐头,要么就是吃方便面或者饼干充饥,再次吃到苏清做的饭,忍不住猛吃了几口才停下来。

苏清见他胃口不错就知道病不重,想起还有鸭架和鸡架没处理就问:“江哥,明天早餐吃饺子可以吗?用鸡汤煮水饺,味道应该不错。”

“还有鸡吗?”祁江一愣,他刚刚看了冰箱,记得里面没鸡肉了。

“还有一个鸡架。”苏清笑着指向厨房,“鸡架还可以熬汤,鸭架味道重,卤过应该比较好吃。”

“那我明天过来帮你包饺子。”祁江记得以前他妈妈在世的时候,包饺子得包好一会儿。

“你还生着病,要不要多休息?”苏清看着正在捂汗的祁江,又道,“要不别捂汗了。”

他看着都觉得辛苦。

祁江也不想捂汗,但他背上的翅膀见不得人啊,只能笑着摇头:“没事,过几天就好了。”

见此,苏清也就不劝了:“那我做好了饺子再叫你过来吧。”

祁江寻思着自己到时候肯定得穿外套,身上出汗,包饺子也膈应,就没有再坚持。

今天晚上的菜每一样都剩了一半,苏清和祁江默契地比往常多吃了不少,见对方也像自己一样胃口大开,反倒是都松一口气,暗道自己这样是比较正常的,都没有深想。

就在他们吃年夜饭的时候,城郊这一天晚上死了3个人,还有4个人重伤,如果不是军队顶着动物追来,他们也会葬身兽腹。

外面的变异动物越发猖狂,在大家高高兴兴跨年的时候,市政府再度展开一场面对变异动物的会议。

次日,新年的第一天,今天的限购重新恢复正常,祁江早早地拿身份证下去买菜,回来的时候正好能吃午饭。

饭菜还是昨天剩下来的,早上吃饺子用的鸡架煮的汤,鸭架在中午也变成了一锅汤,闻起来香味十足。

祁江打开门进来,把菜拿到厨房里放好,打开冰箱发现他们没有多少青菜了,寻思着要不要找个办法买一些回来,但想到自己身后的翅膀,不太适合出门就只能打消这个念头。

苏清脱下围裙,为山山倒好猫粮,随后过来盛饭:“江哥,先别忙了,吃完饭再忙。”

祁江应了一声,走过来和苏清一起吃饭,和往常一样,一边吃一边聊天。

“我刚刚回来的时候,看见有个独臂男人带着一对母子上楼了,像是楼上的。”祁江随口说了一些在外面遇到的事情。

苏清没怎么在意这种小事,一边听一边吃,见祁江身上一直流汗,有些担心:“江哥,要不你别捂汗了,别捂坏了。”

祁江还后悔自己之前纠结那么长时间呢,今天穿着羽绒服出去,虽然很多人看他的表情都有些佩服,但并没有发现他身上多了一个翅膀。

“没事,过几天就好了。”祁江没事人一样笑了笑。

“你今天怎么样?有比昨天好一点吗?”苏清说到这里,放慢了吃饭的速度,寻思着要不待会儿给祁江量个体温。

祁江心里纠结要怎么继续瞒着,低头避开苏清的视线:“应该明天就好了。”

苏清闻言,想着祁江应该是真的快好了,也就放心了。

吃完饭,祁江回去快速脱掉衣服,皱着眉站在镜子前,侧身看着身后的翅膀,寻思着要怎么藏起来。

他想过把翅膀收起来,但不知道是不能收还是因为翅膀还在成长中,一直没有成功,但如果不穿厚的羽绒服,翅膀又太明显。

山山也在变异中,祁江有些犹豫要不要和苏清坦白,但山山是苏清养大的,感情自然是不一样,祁江害怕苏清因此远离他,他没有把握,所以怎么都不敢踏出这一步。

“怎么就不能船到桥头自然直?”祁江深深叹气,摸了一下身后黑色的翅膀,双手分别用力按着覆盖着黑色鳞片的根部和泛着金属光泽的翅膀尖,尽量让翅膀紧贴着背部,等翅膀稳定之后,依次换上卫衣、衬衫等薄的衣服,发现后面总凸出来一块,怎么看怎么奇怪。

捂汗这个借口明天就不能用了,祁江咬牙,去厨房拿了一卷保鲜膜,用力把翅膀绑起来,因为勒得难受,翅膀抖了一下,保鲜膜直接破掉。

祁江也不在意,扔掉坏掉的保鲜膜重新绑,努力控制翅膀,过了两小时才把翅膀严严实实地绑起来,这次再套上衣服的时候,衬衣这一类依旧有点明显,但穿上宽松的衣服就没什么事了。

祁江再调整了一下,左右转了转,发现自己胖了一圈,但不至于让人觉得里面藏了什么。

虽然,他感觉翅膀很不舒服。

解决好翅膀的问题,祁江心里松一口气,出去躺到沙发上,翅膀被压倒的时候又抖了一下,保鲜膜再次破掉,让祁江忍不住皱起眉。

“算了,下楼买菜穿羽绒服吧,去苏清那边再用保鲜膜。”祁江认命地把保鲜膜扯掉。

因为苏清想起昨天自己吃得好像有点多,所以今天克制了一些,按照以前自己的食量吃,祁江也是这么认为,所以晚上的时候,桌上的剩菜依旧做了满满一桌,“吃饱饭”之后也还剩下一半多。

吃完饭,祁江以苏清做饭辛苦了为由揽了洗碗的工作。

他吃了一顿饭,脸上的汗把鬓角都浸湿了,苏清看着都觉得辛苦,想要自己来让他休息一下,但拗不过他,苏清也只能应了,转而去整理其他东西。

因为发现他不主动叫祁江吃零食祁江就不会动,所以苏清站在博古架前从他昨天做的零食里各挑了一些拿出来,每种都拿了两三罐,剩下的三分之一都分给了祁江。

怀里的罐子太多,苏清拿不了那么多,分了几趟拿到对面祁江家里,回来祁江正好洗好碗。

“江哥,我给你拿了一些零食过去,你吃完再回来拿。”苏清笑着道,手上还在整理空了不少的博古架。

祁江热得不行,在苏清转身的时候,拉开拉链拿起一边衣服扇了扇风,让自己好受一些,略有些狼狈的擦了擦汗,感觉浑身都不舒服,但见时间还早,又舍不得现在就过去。

苏清的博古架上倒有不少香料,定制的木罐子各不相同,里面装的东西也都不一样,祁江之前没有仔细看,现在过来帮苏清一起整理,发现木罐子上的图案不太像是机器画的,而且风格都差不多。

“苏清,这是你画的?”祁江有些惊讶,更多的是高兴自己发现了更多关于苏清的喜好,随即想到苏清大学学的就是艺术类,倒也正常。

苏清轻声嗯了一声,点点头:“以前买了一些罐子回来,反正在家没事做,就自己画图案,就当做标签了。”

他这么一说,祁江就随手拿了高处的一个罐子下来,外面的图案是藤椒树,打开一看,里面放的还真的是干藤椒,再打开其他罐子,苏清还真的是把图案当标签了。

这个木罐子很多外面都刷了一层涂料,很多看起来不像是木制品,更像是瓷器,但拿起来质感又不一样。

祁江兴致勃勃地在博古架面前看了不少罐子,时不时问一些问题,苏清也轻声细语地回答了,二人一问一答,说起来也没聊多久,但气氛看起来很不错。

可惜的是,博古架就这么点大,苏清整理也不需要多长时间,加上没别的事情需要做,祁江身上也热得难受,他最后还是没有留多久,很快就回去洗澡了。

他的衣服也是拿到这边和苏清的一起洗,过来的时候穿着睡衣,外面照旧穿着一件羽绒服。

他洗得比苏清快一些,但擦头发需要时间,过来的时候苏清正在吹头发,祁江就倒了洗衣液进洗衣机里,按下开关的时候下意识转身,结果走了几步发现洗衣机没动静,回去一看。

好家伙,电器全部报废的进度又往前推进了一步,洗衣机也没用了。

祁江有些遗憾,这意味着他的衣服又沾不上苏清的味道了。

苏清就在一旁吹头发,见状蹙眉:“洗衣机坏了吗?放那吧,我待会儿洗。”

祁江那边的洗衣机早坏了,这几天都是自己洗衣服,闻言也没有拒绝,只是拿了个盆把衣服都放进去,舀了水蹲在洗衣机旁边开始动手。

他力气大,洗得又快又干净,加上他们的衣服也不脏,苏清张了张嘴,还是继续吹头发,刚吹完,祁江那边也洗完衣服了。

平时他们的衣服都能脱干,苏清的洗衣机是烘洗一体,衣服向来烘得香香软软,甚至不需要拿出去晾就能直接穿,这会儿被祁江拧干却显得皱皱巴巴,但也没办法,谁让洗衣机坏了呢?

怕会滴湿地板,祁江拧得很干,把两人的衣服分开准备拿过去,苏清放好吹风机,打开一旁的小烘干机:“烘干再拿过去吧。”

苏清的衣服向来不需要晾晒,他有三个小的烘干机,一个烘毛巾,一个烘袜子,一个烘内裤,这会儿开的是烘毛巾的那个,因为他感觉这个最干净。

祁江是知道他的烘干机各有用处,他之前还问了一嘴,也知道苏清十分讲究,闻言有些犹豫:“用这个烘衣服,你的毛巾怎么办?”

“反正都要坏,能方便一时是一时,总要习惯的。”苏清倒是看得比祁江还开,直接把自己的衣服放进去,又回头朝祁江挑眉,示意他把手上的衣服也放进来。

祁江见状,也就跟着一起放进去了。

今天,他们的衣服依旧烘得香香软软。

祁江抱着衣服回去,关上门的时候忍不住埋进衣服里吸了一口,还跟以前一样,他的衣服沾上了苏清身上的味道。

是丝丝缕缕的冷香,和苏清的气质很契合,前调清冷,后调温和,但依旧带了一缕距离感,是那种一闻到就能联想到雪的味道,闻久了像是站在门口赏雪一样的感觉,前面是肆虐的风雪,后面是温暖如春的室内,但真的在下雪天却又不可能真的闻到这个味道。

一如苏清,清清冷冷的,靠近之后感觉他很温柔,但那温柔却并非是你能留住的,很快就会被风雪带走。

总之,祁江很喜欢这个味道,并且十分为之着迷,也在努力留住这个味道。

去年救了苏清,从苏清身上闻到这个味道之后,他还以为是苏清喷了香水,回去之后他找了很多很久,却怎么都找不到一样的香水味。

直到现在半只脚登堂入室,祁江才知道这是苏清的体香,也让他更着迷了。

祁江在苏清家里洗衣服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他发誓自己绝对不是变态。

好吧,他承认,他这个样子有一点点。

但谁让苏清真的像是每一点都照着他的理想型来长的,哪怕是身上的味道也让他欲罢不能,这也让祁江每次拿衣服回来都忍不住吸几口,脚步发飘得像是做梦一样。

祁江把衣服拿回去放到衣柜里,迅速关上门,免得明天一早起来,衣服上的冷香就消失不见。

这到底是他自己的衣服,更多的还是他自己的味道,所以他不太喜欢自己味道的霸道。

之前有一次他忘了关衣柜门,早上起来发现那缕冷香消失得无影无踪,从此之后,他只要把衣服拿出来,在第二天换衣服之前他绝对不会再打开衣柜,天塌了也不开。

他知道把衣服放进衣柜里,苏清的味道会消失得更快,还不如放进盒子里保存得更久,但他又很享受这种异样拥有苏清的感觉,所以从始至终都没想过把衣服放在别的地方。

然而第二天衣服穿到身上,那味道连一个小时都留不住,就像是苏清这个人一样,哪怕你再热情,只要不是他自愿,就怎么都无法靠近。

祁江自己的味道也是冷香,和苏清那种留不住的冷香不同,祁江的是木质调的冷,闻不到松香,却又像是在暴风雪中屹立不倒的雪松,冰冷刺骨却又更醇厚,保留的时间也更长,也就显得比苏清的霸道。

第一次闻到自己衣服上带着苏清的味道,再打开衣柜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的味道是什么,虽然他不是很喜欢就是了。

但每次去苏清家里,跟苏清站得近一些,他又十分欣慰自己味道的霸道。

他自己的味道能在苏清的衣服上留下很长一段时间,两种相似的味道勾缠在一起的感觉,像是他跟苏清真的在一起了一样。

这也让祁江恨不得把苏清的衣服偷回来一两件,以满足他心底不为人知的**。

看,他们是多么的相配,他们注定并且一定会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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