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雾季
苏清看着被关上的门, 也坐不住了,放下水杯跑到阳台,只见远处冒起强烈的火光, 哒哒哒的枪声绵延不绝, 耳边似乎还能听到一些人的嘶吼声和尖叫声。
在火光之中, 似乎有一个恐怖的庞然大物, 苏清眯起眼睛,因为视线受阻,大概能看出来这是什么放大型的野兽,再定睛一看, 他还真的没看错, 顿时惊讶地倒吸一口冷气。
枪声、人类的尖叫声、惨叫声、军官拿着喇叭的组织撤退的声音, 野兽的低吼,火焰燃烧的声音和石块滚动的声音混成一团,光听到这些声音就能想象现场到底乱成什么样子。
在这边看不真切, 苏清没办法坐以待毙,回去捞起沙发上的毯子,打开门也往外跑,身后的翅膀撕开衣服带着他飞起来往天台走。
又是一道贯彻天地的怒吼传来,声波似乎能化为实质,苏清被震得不太舒服, 挨在墙边皱着眉走了几步才继续飞起来。
“啊啊啊!”
“老公, 我害怕,发生什么事了?”
“别怕别怕, 有军队在呢, 很快就没事了, 乖。”
往上飞的时候, 苏清路过了一户人家,里面住着一对小夫妻,男主人正用着发抖的声音安慰自己的妻子,苏清似乎还能从声音里勾勒出他们瑟瑟发抖的模样。
苏清也很害怕,紧张得心脏像是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一样,这也让他感觉呼吸有些不通畅,停下来缓了好一会儿。
“不要紧张,没什么的。”苏清小声地给自己打气,右手虚虚按在心脏处深呼吸。
心跳恢复正常,苏清很快到达天台。
通往天台的门大开着,他走出去之后,视线随意扫了半圈就看到拿着望远镜站在边缘处的祁江。
祁江也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本以为是其他人就懒得放下望远镜,皱着眉看着远方,过了几秒,等身后的人走得更近一些他才感觉到不对劲。
这个脚步声……
祁江惊讶地回头:“苏清?你怎么上来了?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他真是被吓了一跳,看到苏清的第一感觉就是苏清爬了这么多层楼肯定累坏了,赶紧放下望远镜过去扶着苏清。
天台风比较大,苏清被吹得轻轻皱眉,加上睡衣背后被撕裂,风直往衣服里面吹,他感觉喉咙有些不舒服,一边咳一边披上毯子,朝祁江笑了一下:“我没事,怎么样?那边发生什么事?”
“是北郊的动物园出事了。”祁江小心地领着苏清走过去,一只手虚虚放在苏清后腰处护着,“没有灯,小心点。”
距离望远镜还有几步远,祁江让苏清停下来,他过去把望远镜拿过来:“站在这看吧。”
天台有着半人高的矮墙很安全,苏清能看到祁江担心的表情,突然觉得有点点开心,嘴角微微勾起,顺从地拿起望远镜看了两眼。
其实他不需要望远镜,只是做了个样子,看不到五秒就还给祁江:“你看吧,我就是不太放心。”
闻此,祁江继续观战,一边看一边给他解释:“现在晚上看不太清楚,按照之前的兽吼,那只动物应该是什么大老虎,足有三层楼高,靠近野生动物园的两个小区已经差不多被那只老虎毁了,军队正在撤离民众,还有不少士兵用火力掩护,但似乎不太有用。”
祁江语气有些凝重,虽然因为天黑看不清,但他也大概能够判断出是那只老虎占了上风。
来到天台这边,苏清已经能够看到远处发生的事情,那只老虎似乎想要继续逃离包围圈,但一直被火力压制无法离开,老虎和军队僵持在原地。
然而,虽然老虎跑不掉,那小区却起了火灾,而且老虎还在搞破坏,军队用人命去拖住老虎不让其往人员密集处跑,却也伤不到这只老虎,这么拖下去,这只老虎迟早要跑。
如果军队的支援无法及时赶到,丰城将会有更大的伤亡。
苏清心情沉重,又看向其他枪声响起的方向,几乎全部集中在城北地区,高架桥上还有装甲车赶着一只动物在跑,似乎正在驱赶。
“还有其他方向也在战斗,一部分驱赶,一部分击杀。”祁江也在观察其他方向,越看越觉得奇怪,“动物园的这些变异动物体积也太大了,一两层楼高的变异动物不在少数,不到一层楼高的应该执行的是击毙政策,体型更大的是往人少处驱赶。”
咻~
一艘战斗机从低空略过,掀起的风将祁江和苏清的头发吹乱,只听见一阵密集的枪声,足足三艘战斗机冲向巨型老虎。
“坦克来了。”祁江倒吸一口冷气指给苏清看。
苏清也看到了,一队开着装甲车的士兵正在往巨型老虎那边跑,身后还跟着坦克,似乎今天不杀了这只老虎誓不罢休。
其他体型次一级的变异动物都是执行驱赶政策,那些动物似乎也只是为了逃出丰城,头也不回地往城外跑,可以说是和人类有了一些政策上的“默契”。
但这只老虎不同,它直接毁了动物园外的两个小区,今夜不知道还会死多少人,不杀了它绝对无法平息民愤。
其他方向的战斗结果到了现在已经可以估算出来,应该损失不大,大部分变异动物应该也能外逃,而那只巨型老虎的结局……应该也会死吧。
战斗机的加入让巨型老虎尝到了受伤的滋味,一道不同于刚才那两声的虎啸传出,这道声音似乎有了一些不同的意味,声音穿透力更强,其他方向正在忙不迭逃跑的变异动物突然来了一个急刹车,犹如被君王号令一般反扑。
“糟糕!”祁江皱眉,把望远镜给苏清,“你看一下,那只老虎似乎能号令群兽。”
苏清自己也能看,他心里不太好受,但也帮不上忙,看了一会儿就轻咳两声又把望远镜还给祁江。
祁江没有马上继续看,一手摩挲着望远镜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哥,变异动物的力量为什么会那么强?”苏清简直难以置信,声音艰涩,“那只老虎,还有那些体型大的变异动物似乎都不怕子弹?我记得军部公布的城外那些变异动物,体型最大的牛类也才三米高,怎么动物园的那么大?”
祁江也被震撼到了,诚然他自己也变异了,但他敢保证,一发子弹对着他的要害依旧能要他的性命。
“之前城郊那边的变异动物也没有这样,不都是血肉之躯吗?而且如果动物园里面有那么多恐怖的变异动物,按理说早该处理掉了,怎么看驻军也不是很多的样子?似乎连军队都没反应过来。”苏清想不通为什么会突然出现那么多强得可怕的变异动物。
“可能是动物园里有什么特殊的东西。”祁江过了一会儿摇摇头回道。
变异动物变得那么强大,他们却还没有听说过有什么变异人的存在,子弹作用减弱,以后人类真的能扛得住吗?
祁江心情越发沉重,越想越觉得心里那块大石头沉得要死。
老实说,从死亡毒雾到变异,大自然似乎铁了心要置人类于死地一样,死亡毒雾让植物全部死亡导致粮食绝收,动物还率先变异并且已成气候的时候人类还不知道变异是什么。
更奇怪的是,城外的食草动物似乎也没有减少多少,似乎它们还有其他的食物来源。
人类现在摆明了落后动物一两步,一步落后,或许以后就步步落后。
在二人沉思间,又是一声虎啸传来,城北郊区似乎有什么什么蠢蠢欲动的力量。
天色越发的晚,风也越发大了,苏清似乎能够闻到空气中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那只巨型老虎似乎感觉到了人类的决心,发了疯一样毁掉周围的高楼,人类的防线一次次崩溃,却又一次次地在全线崩溃的边缘坚持下来,死死地将这只老虎钳制在附近。
这一次次的牵制,付出的是无数士兵的生命。
附近小区的居民正在紧急撤退,苏清紧张地趴在围墙上看着连三艘战斗机都无法压制的巨型老虎,心里不停地给军队的英雄们打气,祁江也重新拿起望远镜,一只手紧紧握成拳。
与此同时,无数丰城人在心里祈祷,为他们的保护者献上祝福。
轰!
援军终于赶到,坦克加入战场,战斗进入白热化阶段,一直压制着人类的巨型老虎渐渐落入下风。
在一声声虎啸之中,无数变异动物连浓雾都等不及,拼命冲击城郊的防线,而之前反扑的变异动物却又做出了令人疑惑的举动。
之前在虎啸中反扑的小部分变异动物,仅比巨型老虎体型小一点的那一小撮似乎意识到了危险,转攻为守,再次不管不顾地逃跑。
战斗持续了三四个小时,凌晨十一点,其他方向的战斗渐渐停息,而巨型老虎那边则进入白热化阶段。
随着更多援军的赶来,那只恐怖的变异老虎也发出一道道不甘的吼声,城郊的变异动物大军更加疯狂,红着眼睛想要冲进来拯救它们的王者。
祁江一直在紧张地观战,同时也在注意时间,看到时间到了十一点三十分,再看还强撑着的变异老虎,忍不住凝重地道:“快到凌晨了。”
凌晨浓雾一起,视线受阻,说不定这老虎就跑了。
因为动物园变异动物尤其是这只巨型老虎造成伤亡太过惨重,那处战场犹如绞肉机一样,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丰城其实也没有那么多军队,城外的变异动物数量庞大,所以城郊的驻军按理说不能离开,但为了击毙这只老虎,军队还是从每一处抽调了一小部分人,积少成多形成敢死队。
城郊防线变弱,终于有变异动物冲破防线,但新的援军到来,也终于让丰城在凌晨浓雾将起之时成功击毙了这头巨大的老虎。
吼!
巨型老虎最后发出一道比以前虚弱几分的虎啸,终于倒塌在地。
苏清松了一口气,突然想到什么,看向其他再起骚乱的方向,皱着眉道:“起雾了,回去吧。”
祁江也看向那些骚乱的方向,轻轻点头,听到苏清压抑的闷咳声,赶紧挡在他身后堵住风口。
阳台门重新关上,祁江抓住苏清的手腕:“小心点,别摔了。”
祁江的手很烫,不像苏清那样常年手脚冰冷,可能是温差太大,苏清被他抓住的时候手抖了一下,总觉得有些不自在,却又不知道为什么,只能掩饰性地用一只手掩唇轻咳。
“头晕吗?”祁江见他咳嗽得比白天更频繁,用手背试了一下他额头的体温,虽然没感觉到烫,但也不放心苏清,又替他拢紧了毛毯。
他们上来的时候没带手电筒,但两人在浓雾中都有夜视功能,只是对方不知道。
苏清微微抬眸,在黑暗中看到了祁江认真的脸,心里似乎想问他什么,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祁江小心翼翼地走在前面,另一只手虚虚地放置在苏清腰部不远处护着他:“小心点,我牵着你走。”
苏清抿唇,一步一步地跟着祁江下去,仗着祁江不知道,一直在看着他低头认真的模样。
他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人,祁江现在认真的样子,似乎又不像是对待朋友,好像更亲密一点。
因为看得太入神,苏清脚下踩空,惊慌地抓着墙却又找不到着力点,指甲划过墙壁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小心!”
祁江吓了一跳,一只手圈着苏清的腰把人拉到身边,因为楼梯有点窄,他整个人撞到冰冷的扶手上。
顾不上身上的疼,祁江紧张地检查苏清的手:“指甲疼吗?”
苏清绻着手指,感觉中间三指的指甲肉很酸,但并不疼,轻轻摇头,有些不好意思:“不疼,你呢?撞到了,疼吗?”
祁江的腰是有点疼,但也还好,遂也摇头,走到下一级蹲下来:“我背你下去,起雾了,赶紧回家休息,在外面不安全。”
苏清有些懊恼自己走神了,却又不好在这种时候跟祁江争辩,只能顺从地趴在他的背上:“谢谢。”
祁江笑了笑,把望远镜给他:“帮我拿着吧。”
苏清接过望远镜,祁江慢慢站起来,感觉到苏清比上次又轻了一点的体重,忍不住掂了掂,皱着眉叹气:“病了半个月又轻了。”
苏清张了张口,想说应该是翅膀长大才轻的,但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这是苏清第二次被祁江背,他的背很宽,因为穿着薄款的睡衣,走动间背上的肌肉也在动。
在黑暗中,似乎什么动作都会放大,苏清还能听到祁江沉稳的呼吸声,听得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耳朵发烫。
苏清忍不住走神,这半个月他生病以来,祁江似乎就是这么一个可靠的角色,每次他不舒服地躺在床上,睁开眼睛总能看到祁江,有时候半睡半醒间,他还能感觉到祁江将额头贴在他的额头上,呼吸喷在他的脸上,又很快移开。
不知道为什么,苏清一开始靠在他的背上,后来总觉得不好意思,微微挺身不敢全部趴上去。
祁江敏锐地感觉到他的动作,以为他不舒服,停下来微微回头,在黑暗中,祁江的声音似乎异常温柔:“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没有,就是毛毯硌得我有点不舒服。”苏清胡乱找了个理由。
闻言,祁江把苏清往上背了背,一只手小心地把毛毯两角从苏清胸前扯出来:“靠我背上吧,这样不会硌。”
苏清有些纠结,犹豫了两秒,祁江轻轻“嗯?”了一声:“怎么了?”
“没。”苏清声细如蚊地回,轻轻靠在他的背上,感受着祁江比他高许多的体温,总感觉自己的脸也被传染得发烫。
祁江没有多想,外面枪声还没停,回家比较安全。
回到十八楼,祁江关上楼梯门,想了想还反锁了,又把苏清带回家放到沙发上,打开手电放到茶几上,从保温瓶里倒出一些热水兑好拿过来给苏清。
“你洗把脸,我去把衣服洗了。”
苏清嗯了一声,迫不及待地那毛巾沾了水按到自己脸上,抬头的时候发现祁江进去了,他脸上的温度也慢慢降下来。
祁江很快就洗好衣服,正好苏清也漱完口洗完脸:“我晒衣服吧,你去洗脸。”
衣服也没多少,祁江就不跟苏清争了,点头:“行。”
他最近因为照顾苏清,洗漱用品都放在这边。
他在自己家待的时间越来越短,也就偶尔晚上回去睡个觉,大部分都是在客厅的沙发休息,这几天苏清发烧,祁江不放心,从客厅的沙发转移到苏清房里的沙发方便照顾,只是苏清不知道而已。
等苏清晒好衣服,回头就发现祁江正在洗脸,他一开始没多想,等把洗衣盆放好,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祁江似乎没换水?
苏清微微抿唇:“江哥,你,你不换水再洗脸吗?”
祁江这阵子都这么做,十分不介意,习以为常地道:“晚上热的水不多,别浪费了,反正也不脏。”
“不,不脏吗?”苏清微微睁大眼睛。
似乎意识到苏清的介意,祁江喉咙里发出一道细微的笑声:“半个月都这么过来了,现在嫌脏是不是有点迟了?”
半个月?!
苏清被他的话给镇住了,祁江在黑暗中看着苏清震惊又带着一丝羞涩的脸,舌尖顶住犬牙,紧盯着苏清,声音里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紧张:“会觉得恶心或者讨厌吗?”
“当然不会。”苏清立马摇头,还有些不解,“可是,家里不缺水啊。”
祁江笑了:“缺柴火。”
是吗?
苏清脑子有点乱,胡乱地点头,没看到祁江意味深长的表情。
终于把人撩动了一丢丢,祁江体贴苏清还在生病,没有继续逼近,换了温和的语气:“先去睡觉吧,刚吹了一晚上的风,早点休息。”
苏清讷讷地应了一声好,拿着手电回房,躺到被窝里之后就感到一股倦意袭来,还没等他理清楚脑子里的这一团乱麻就陷入了梦乡。
祁江去拿了一床被子进来,也不过才用了两分钟,进房就发现苏清睡着了,走到床边仔细给他掖好被子,轻轻笑了:“好梦。”
外面枪声不停,黑暗中兽吼如云,苏清睡得不好,在睡梦中轻轻咳嗽起来,似乎随时会醒来。
祁江不敢睡,仰躺在沙发上,看到苏清不安地翻身,怕他又烧起来了,连忙小心翼翼地过去探了一下额头的温度,没感觉到烫才松一口气。
苏清微微睁开眼睛:“江哥?”
“我在,再睡会儿,乖。”
听到祁江的声音,一股安全感袭来,苏清习惯性地听他的话,又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到后半夜,祁江正在假寐,一阵阵狼嚎传来,似乎距离他们这边并不远,祁江猛地睁开眼睛,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一阵密集的脚步声传来,声音不大,并不是人类的脚步声,更像是兽类奔跑的声音,喘声距离也越来越近。
祁江全身肌肉紧绷,感觉到这些野兽的方向正是他们小区,眼里射出两道厉光,掀开被子走到苏清床边:“苏清,醒醒,快起来。”
“嗯?”
“有东西来了。”
苏清迷糊的眼睛立马清醒,轻咳两声坐起来,祁江打开手电筒塞到苏清手里:“我去找山山。”
祁江出去叫了两声山山就把猫找到了,苏清也拿着手电跑出来,两人一猫下意识想出门,祁江刚手放到门把手上,突然感觉不好。
狼群进小区了,来不及了。
“去不了天台。”祁江把山山塞到苏清手里,回房间把冰箱扛过来抵住门,又去把电视柜和沙发扛过来。
祁江已经听到楼道里狼群跑动的声音,至少已经过了十楼,也就意味着他们变得更加危险了。
苏清也听到了狼群的动向,皱起眉有些奇怪:“这狼群似乎直往楼上来,楼道门……”
“我回来的时候怕出意外就反锁了,应该能挡一挡。”祁江来不及思考苏清怎么知道,转身拉着他去阳台,又拿了工具箱准备把防盗网拆开一个口子。
前面跑不了,那就只能从阳台跑了。
苏清去拿了一个背包,把山山放进去,然后过来帮忙,两人左右开弓,都没有问对方为什么要从十八楼的阳台跑,也全都以为对方想的是开个口子再用绳子吊下去之类的办法。
碰!
楼道门传来连续几道撞击声,还有爪子抓门的声音,那门几乎撑不到十秒就报废了。
祁江和苏清对视一眼,表情都很凝重,来不及思考狼群为什么目标明确地冲着他们来,手上动作更快地剪防盗网。
苏清家门口传来两声狼啸,随之而来的是熟悉的冲撞声和尖锐刺耳的抓门声。
防盗门质量不错,祁江看了一眼,感觉能撑一段时间。
撞击声不停,祁江加快动作,手上用力,青筋鼓起,好一会儿才剪开,有点服气地咬牙,“这防盗网质量也忒好了。”
苏清拿着钳子帮忙,第一次后悔:“我买的最好的,新合金材料。”
他也没想到,这装上去就没有用过的防盗网最后还坑了他一把。
哐当!
防盗门被抓破,一只爪子从洞里钻进来,冰箱被推得晃了晃,祁江和苏清头也不回,不停地剪防盗网,一人拉一边,总算是弄开了一个足够钻出去的口子。
仗着自己能飞的二人一看,都想着飞出去再把对方带走,异口同声:“我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