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旱季
回到家中, 苏清把家里的炼丹书拿出来，翻开前面三页。
和阵法书、符法书一样，苏清依旧只能看到炼丹书的前三页, 这里面正好有一个解毒丹，但里面的材料没有一样是苏清有的。
“苏苏，修炼部门肯定也能想到解毒丹, 不管解毒丹是否管用, 大家都没有足够的材料。”祁江把书盖上, “我们去想其他办法。”
苏清想到山山待在新基地里那么危险的地方就心疼, 脑子一片混乱：“我下次再也不让山山离开我身边了。”
“气话。”祁江伸手抚摸他的脸, “我们的变异方向不会允许领地里有除了伴侣之外的存在。”
“那就让山图给我搬出来！”苏清气急，“把我闺女拐走了，他就……”
“他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呢。”
祁江的话让苏清意识到，现在埋怨没有任何用处。
过了一会儿，苏清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罢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先想办法把这个瘟疫给解决了再说。”
“这就对了。”祁江笑着点头，用额头蹭了蹭苏清的脸，“我们先找到那头孤狼是在哪里感染的瘟疫, 变异动物耳目众多, 或许它们知道有什么东西可以解毒。”
苏清微微点头：“好，那我们今晚去找一找源头。”
他把弃用了一段时间的消毒水重新请出江湖，准备好这一切之后才按照以往的生活节奏打坐修炼, 等待太阳下山。
远在新基地, 不, 在苏清他们不知道的时候, 新基地已经正式更名为丰城基地。
远在丰城基地的山山并不知道他的苏爸爸和祁叔叔正在想办法把她从病毒的包围中拯救出来。
半个月的时间过去, 山图在经历好几次生死危机之后顽强地活了下来。
但这并没有让太多人意外，因为比他还顽强的人多了多去，比他脆弱的人也如海一般。
在病重区，每天都可以看到被下死亡通牒的病人活下来，也可以看到本来恢复得很好的病人突然停止呼吸，这一切让医护人员见怪不怪。
山图是几天前出院的，他带着一直陪伴自己的山山，在几个在火山喷发中幸存下来的战友的帮助下建了一栋可以遮阳的小屋。
早晨，太阳还没出来的时候就有人离开基地打水，这些都是可以夜视或者可以飞行的变异人，提前出来可以保证他们不会碰到太多的人，减少感染瘟疫的机会。
但随着越来越多的人离奇失踪，摸黑打水的人渐渐只剩下飞行变异人，飞行能力能为他们提供一些保障，不至于在不知不觉中被暗中的猎食者击杀。
太阳升起的那一刻，整个基地都活了过来，大家如同蚂蚁一般离开基地，拿着各种盛水工具前往基地二十公里之外的一个湖泊。
本来距离丰城基地最近一个水源就是玉河，但从瘟疫出现之后，基地里的人一想到丰城就在上游，他们就再也不敢去喝玉河的水。
也因此，他们必须冒险前往二十公里外的湖泊取水，也在这个过程中不可避免地和其他人近距离接触，以及遭受野外变异动物的袭击。
即便瘟疫横行，夺去了很多人的生命，但丰城基地依旧没有放弃增强大家的实力，甚至瘟疫出现之后还开始在全基地大肆推行修行心法，力求增强大家的抵抗力。
与此同时，大家的一切称呼都开始向修行界靠拢，现在他们也给变异动物取了一个更好理解的名字，半妖兽。
而经历一段时间，稳固期的变异动物也被他们称之为，妖兽。
回归正题，在大家出去打水的时候，山图也戴上口罩，拄着拐杖提着水桶出去打水，而山山则蹲在他的肩膀上陪他出去。
草地已经被大家踩出了一条路，将丰城基地视为狩猎场的半妖兽们也在第一缕阳光出现之前来到附近隐藏起来。
人群外围是带着战宠的巡逻队，他们就在这条特定路线附近巡逻，变异犬耸动鼻子努力从混杂了无数种气味的空气中分辨出半妖兽的气味。空中骑着飞行战宠的视力变异人也在努力分辨出各种遮掩物后面是否有半妖兽隐藏在其中。还有几个长着蝴蝶、蜻蜓等昆虫翅膀的变异人，他们因为飞行距离短无法加入飞行联络队，如今也成为巡逻队的一员，正在空中巡逻，警惕着飞行鸟兽的靠近。
除了这些数量繁多，变异方向各异的巡逻队，每隔一公里地都有十个气势渗人的独居类变异人，也是能力最强的战斗队。
变异人实力落后于半妖兽，但每一个战斗队经过训练之后，都能有效地抵挡住半妖兽的进攻，也成功让半妖兽转变策略，极少会从战斗队的附近进攻。
地上，所有打水的居民浩浩荡荡地走在路上，一手提着打水工具，一手紧张地拿着自己的武器。
起风之后，天气越发干燥起来，这么多人走在路上，掀起一阵尘土。
如今本就是扬沙天气，加上这些尘土，大家越发难以看清楚前面的路，也为一些潜行靠近的猎手提供了很好的掩护。
前头队伍行过一座小山时，上面的树林寂静无声，但所有人都紧张地盯着附近，在前头队伍安全路过时也不敢放松。
“啊！”
突然，就在前头队伍离开小山时，稍后方一点突然发出一道惨叫声，一只半人高的猎豹不知从哪里钻出来，一口咬在一个少年的脖子上。
鲜血喷涌而出，血腥味刺激了潜藏在周围的半妖兽，战斗一触即发。
“注意警戒，有半妖兽！”
没等巡逻队将少年救回来，两头雄狮带领着狮群浩浩荡荡地从百米外的一个小山后面跑出来，还有各式各样的半妖兽撕破伪装，离开掩体冲入人群之中。
“不要乱不要乱！”
“所有人往前跑，不要离队！”
“这边有半妖兽，快来！”
鲜血渲染大地，战斗队顾得了头顾不了尾，在一片混乱之中，诡诈的半妖兽将慌乱离群的猎物击杀，吃饱后扬长而去。
半小时后，人群安静下来，幸存者们麻木地继续前进。
地上留有一些残肢，没有人为他们收尸，就连巡逻队和战斗队也快速收拾好悲伤，继续保护大家前进，为防御下一批半妖兽做好准备。
前面还有很多考验在等待他们，在这片大地上，只要人类离开庇护所，猎杀就不会停止。
人群之中，山图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捡起自己的拐杖和木桶。
他身旁的草地上洒了几滴鲜血，但这并非他的血液，而是刚才有一只野狗试图偷袭他，反被山山抓伤而留下来的血液。
老弱病残向来是狩猎者关注的目标，山图也被盯上了，如果不是山山，刚才他就死了。
人群安静下来之后，山图摸了摸肩膀上的山山，然后坚定地拄着拐杖，跟着人群继续前进。
山山戴着口罩，将沾着鲜血的小爪爪往山图衣服上蹭，圆溜溜的猫眼里露出嫌弃：“喵！”
“行行行，小祖宗，等打了水就帮你洗爪爪。”山图憨憨地笑着，偏头看见山山往无雪山脉那边看去，他心里有些愧疚。
他知道，山山想苏顾问他们了。
如果不是为了照顾他，山山不会留在基地里，也不会面对这些危险，苏顾问和祁先生一定会把她保护得很好。
半妖兽只是明面上的威胁，人群之中，说不定还有一些染上了瘟疫，但还没发作的病人，这些才是对他们最大的威胁，也是最难以发现的危险。
他们一路上经历了十数次混乱，山图顺利地打到了水，提着这个很大的水桶回程。
虽说他大病初愈，还是个瘸子，但他的恢复力很强，加上是最出众的牛类力量变异人，所以提着这么大的一桶水对他来说并不难。
他还是土系变异，能够简单地控土，难走一点的路都会被他弄平整，如果不是回来路上还遇到了几次袭击，他甚至不用停下来休息。
回到基地的时候，太阳已经升起老高了，基地里的大日晷已经指向早上九点，一道钟声响彻基地，也代表这次的取水行动正式停止。
为了防止中暑，大家白天都不会乱跑，严格按照基地制定的时间活动。
早上九点的温度大概是大家能够承受的极限，听到钟声之后，巡逻队和战斗队全部回归，剩下的居民也全都回到自己的房子里躲避太阳，整个基地都安静下来，只有医疗部和后勤部在遮阳棚下继续忙碌。
天气炎热，为了不中暑就得补水，但也不可能直接喝，所以家里提前备好水的就会在晚上温度降下来之后才开始烧水，白天基本就是睡觉，或者打坐尝试引气入体。
家里已经没水的那就糟了，只能硬着头皮在门外烧水。
烧完水后，为了防止开水被偷走，他们也不敢放在外面，只能放在屋里，哪怕搞得屋里变成了蒸笼也不会有人把自己用命换来的水放到外面赌。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太阳开始下山之后，温度慢慢降下来，大家推开房门，等门上堆积的一层泥尘被震落之后才往外走。
大家或去上班，或出去砍柴除草，每个人的身上都灰蒙蒙地，即便大家家里都有水，但没有一个人会浪费地拿来洗漱。
这些水，他们会节省地用上几天，会一直撑到下一次，也就是二到三天后的大取水活动。
在丰城基地这边忙碌起来的时候，苏清和祁江也背上自己的武器离开无雪山脉。
因为那只咳嗽的孤狼是从下游而来，所以祁江他们也决定往下游那边找。
他们最先到达的是昨晚烧掉那头孤狼的地方，地上的灰已经被风吹走，青木箭孤零零地躺在原地，那只孤狼一路走过来的痕迹也被风和尘土掩去。
“只能靠嗅觉了。”苏清有些遗憾。
祁江鼻子动了动，隐约能捕捉到一丝相似的味道：“这边看看。”
他们一路往下游追踪，期间路过新基地的时候，苏清停下来往里面看了一眼。
新基地的变化很大，上次他们来的时候是白天，在外活动的人没有多少，并且每个人都隔得很远，每个人的脸上都戴着一股恐惧。
今天他们是晚上过来，基地里在外活动的人很多，每个人都提着灯笼，每个人都尽量远离别人，但人数太多，所以效果不是很好。
他们手上灯笼的光汇聚成一片灯海，大家脸上的恐惧也不知道是因为麻木还是因为某些变化而淡化了许多。
短短几天时间过去，他们似乎更适应了现在的世界，病区那边依旧凝重，但安全区这边的每个人都非常努力地活着。
“苏苏，怎么了？”祁江停下来往回飞。
“没什么，就是觉得基地比几天前又规范了一些，围墙也高了一点。”苏清摇头，“走吧，继续追。”
病区那边的几道烟柱依旧没有停过，苏清和祁江绕过烟柱的范围时，发现下方的草丛里出现了一条很宽阔的道路，一路从基地的几个门口延伸到远处。
“这是什么？”苏清有些好奇地飞下来，“这些草看起来被踩过好多次了，大家是有什么大的行动吗？”
他们上一次过来也是早上，没有遇上取水队伍，自然不清楚这条路通往何方。
空气中有一些残存的血腥味，他们大概知道是什么就没有去看，而是好奇地顺着路往前飞，很快就知道路的尽头是什么。
是一个大湖泊。
在夕阳之下，许多变异动物在湖边喝水储水，他们还在这里发现了一些身上带伤，明显就是被利器所伤。
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基地已经适应了这个世界。
哪怕有瘟疫在威胁着大家的生命。
“走吧。”祁江轻声道。
苏清轻轻嗯了一声，和祁江一起继续追查，最后他们在比丰城基地更下游的地方发现了一些散落各地的野狼尸体。
这些野狼尸体应该都是一个狼群的，身上都没有什么外伤，大多都死在了巢穴附近，看起来刚死没多久，尸体还没来得及被其他变异动物发现。
怕感染病毒，苏清二人不敢往下飞，而是在天空徘徊，随后祁江又发现了一些人类的断肢残骸。
因为残骸太少，他们没办法判断出尸体的身份，也不知道其变异方向。
怕病毒扩散，祁江把所有尸体和残骸都烧掉，一直等到被烧成灰才放心地离开。
夜幕慢慢降临，祁江看不太清楚了，只能给苏清打下手。
他们继续扩大范围，又在附近发现了一些明显是人类才有的包裹。
“这里怎么会有人？”苏清不解，“这里距离玉河瀑布有将近一百五十公里，远远超过了基地的活动范围，他们来这里做什么？”
哪怕不清楚，他们也没敢下去翻找，祁江直接往下扔火把：“有没有可能是从基地里跑出来的？”
“你是说……偷偷溜出来的独居变异人，或者是躲瘟疫的人？”苏清表情凝重，“如果是这样，那峡谷海岸那边会不会也有人跑出来？”
想到这里，两人心里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赶紧加快搜查的动作。
怕有任何遗漏，他们花费一晚上的时间彻底排查，好在他们没再发现其他变异动物有染上瘟疫的症状，两人心里松一口气。
“还好变异动物都各有各的地盘，不会轻易靠近对方。”苏清表情庆幸。
但严格来说，这个瘟疫的致死率很高，狼群全军覆没，让变异动物帮他们找解药的这件事情也只能寄希望于上游。
苏清心情复杂：“这时候我真是不知道该期待有变异动物感染瘟疫好，还是期待没有人将病毒带出来的好。”
“无论如何，去看看就知道了。”祁江拍了拍苏清的手，“咱们先回去让基地知道有人跑出来的事情，让他们把人看住。”
说着，他们原路返回，在路过新基地的时候，祁江远远地往岗哨那边扔去一个纸团。
这种传信的方法，除了他和苏清没有别人。
门口的岗哨迅速捡起纸团，下意识往天上看去，但这会儿苏清二人早已飞远，他并没有找到他们的踪迹。
这会儿太阳都快出来了，苏清他们也怕中暑，所以没有再赶往峡谷海岸。
回家洗完澡后，苏清拿着喷壶在家里喷洒消毒水，祁江一边擦头发一边往外走，浴巾松松垮垮地系在身上。
“苏苏，我看到基地那边有个日晷，咱们家里也弄个小的吧，就摆屋顶上。”
“行……”苏清回头，只看一眼又迅速转过头，睫毛拼命地抖，“随，随便你吧。”
祁江眼神一闪，往下看了看自己的装扮，微微挑眉，放下毛巾去将苏清手里的喷壶拿走，然后关门关窗。
就在他们在家里惬意地休息的时候，丰城基地的韩师长也拿到了他们送来的纸团。
祁江和苏清一般轻易不会送消息给他们，只要送了，就是大事。
韩师长紧张地展开纸团，一看，气得拍了一下石桌。
“这帮蠢货！”
门外刚准备来汇报的副手，也就是当初的二所所长周团长被他的声音吓得一个哆嗦，过了一会儿才犹豫地敲门：“师长，我进来了。”
得到韩师长的允许后，周团长进去汇报，结束后才小心地看着他手边的纸条问：“师长，是苏顾问那边又传了什么消息过来？”
“你自己看看吧。”韩师长板着脸。
周团长接过来一看，倒吸一口冷气：“居然传播到野外了？”
这可不是什么小事，看起来半妖兽死得越多越好，可万一病毒往外传播，情况就不是他们能控制的了。
他们能让人类做好消毒，远离彼此，却没办法跟变异动物讲理。
“师长，此时非同小可，得通知峡谷海岸那边才行。”
“龙角刀在峡谷海岸那边。”韩师长摇头叹气，“只能看他们今晚会不会送人过来了，你先安排下去，加强警备，不要再有类似的情况发生。”
这次是苏清他们发现得早，加上下游半妖兽数量少才没有造成很大的影响，丰城基地这边暂时是安全的，就是不知道上游怎么样了。
此时，上游。
一条体长近八十米的变异鱼突然翻了白肚浮上水面，周围的邻居十分惊讶地看着，等了一会儿见它真的没有动静，都十分欣喜地冲上去分享这一次难得的盛宴。
距离峡谷海岸聚集地不远处的一座小山附近，地上涌动着一阵阵扭曲的热浪，一个衣衫褴褛的人类惊恐地在前面跑着，他身上长着又黑又长的毛发，脸盘子很圆，一看就知道是一个熊类变异人。
此时，这个变异人被一条恐怖的蟒蛇追着，没多久，像是一道灰色的风袭来，蟒蛇将变异人一口吞下，心满意足地躲到树荫底下躲避炙热的阳光。
太阳炙烤着整个大地，天气越发干燥，地上龟裂的痕迹越来越深，水位下降得越来越厉害，风也越来越大，却不像以前那样会带来凉爽，而是搅动地上的风沙，遮挡生物的视线，让环境变得越发恶劣。
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所有生物都畏惧地在自己的庇护所里躲避着太阳的炙烤。
太阳慢慢移到头顶，又慢慢西斜，一天时间又过去了，生物的活动再次频繁起来。
晚上，动物们继续他们的储水和狩猎活动。
丰城基地那边的后勤部也组织人手去储水，这是一项危险的行动，好在储水队人数不多，战斗团足以保护大家，所以一般不会出事，而半妖兽也学聪明了，不会冒着受伤的危险去啃这样一个硬骨头。
反正，它们早上吃过了，现在也不是很饿。
苏清和祁江飞到峡谷海岸附近，他们依旧不敢靠得太近，而是在天空徘徊搜寻。
两个飞行变异人在天空徘徊，让附近一对正在养育幼崽的苍鹰夫妇非常紧张。
唳！
一只和金金差不多大的雄鹰从山顶飞过来，凶狠地想要赶走这两个敌人。
祁江不想和它打架，胸膛震动，发出怒吼似的音波，彰显着自己天空霸主的威严。
吼！
似有一头黑色巨兽在怒吼，雄鹰被音波震落，在半空中踉踉跄跄地飞起来，惊恐地远离。
它只是个看门的，还没到稳固期，但丰外山到达稳固期的妖兽却不知凡几。
吼！
吼！
吼！
像是引起连锁反应一样，丰外山无数个山头的妖兽都在怒吼，齐齐看向空中的祁江，似乎在说：滚！我们可不怕你！
妖兽与半妖兽不同，哪怕祁江的变异血脉比它们等级高，但它们也能看得出来，祁江还很弱小，尚且无法威胁到它们。
苏清的异瞳闪过一抹杀气，双翅一振，下意识也从胸腔处发出一道音波。
唳！
像是来自远古的声音，似乎有一只自火光中诞生的火鸟在仰头唳叫，同为天空霸主，他的声音没有祁江的那般粗犷渗人，却更显悠远高贵。
两道同属于顶级血脉的音波交融在一起，共同抵御来自丰外山的恶意。
砰！
无形的能量在天空中碰撞在一起，互不相让，远在几十公里外的峡谷海岸听到了这些恐怖的声音，但他们都生着病，就连医护人员都没有心思抬头往上看。
没有人知道苏清他们来过。
半小时后，丰外山的妖兽停止怒吼，默许了苏清二人进入丰外山，但他们的态度依旧强硬，所以苏清和祁江知道，他们的动作最好别太过分。
否则，他们要面对的可不仅仅是几声警告，而是要真的打架了。
“看来以后不能太直来直往。”祁江没想到会遭遇这样的事情。
“你上次来也这样吗？”苏清不解。
祁江自然是摇头：“应该是它们的领地意识在完善。”
峡谷海岸的人可以借道丰外山是因为他们很弱，没有一个稳固期的变异人，妖兽压根不在意，而苏清和祁江却跟这些妖兽处于同一个阶层，得到的待遇自然不一样。
事实证明，他们这次来丰外山来对了，这里的场面也让他们的心沉了沉。
他们来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