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真相

安静的房间内，高天尊无言的注视着坐在正前方的亡语学者，一身干净的白袍，配上他和蔼可亲的笑脸。完全看不出这是位曾经帮海上皇帝杀戮无数的那位传奇海盗。

“我知道，你一定有很多问题想问我，不用着急，我会一一给你回答的。”

“既然你这么说了，首先第一个问题，远古雕文上记载的是什么？”

“真相。”

“真相？什么真相？”高天尊眉头一皱，顿感事情不简单。

“关于掩埋在这个世界平静表象之下的，真相！”

亡语学者对身旁的老奶奶点头示意，后者从怀里取出一块雕文碎片：“雕文碎片，一共五块，一枚在东海，一枚在我这，一枚在极冰和极炎两海，一枚落入海军之手。但可惜，最后一枚已经没有人知道它的下落了。”

高天尊从储物空间中取出【远古雕文碎片·四】放在桌上：“最后一枚在我这。”

亡语学者并没有感到惊讶，而是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情，他伸手，将三块雕文碎片拼凑：“这些碎片全部拼接之后，会形成一个完整的圆盘。圆盘上记载了传说中的那条死亡航线，以及其下隐藏的秘密。”

“关于大洪水？”

“对，关于大洪水！”亡语学者轻轻一叹：“你知道大洪水的成因吗？”

“不知道！”

“大洪水诞生的原因，实际上还要追溯到海上联邦的前身，那时还叫世界政府。在怒海历前五年，世界政府在塔卡马赞大峡谷发现了发现了一个尘封的遗迹。出于好奇心，他们开启了遗迹，从中拿走了很多东西，包括这个圆盘。”

“然后我猜，惊动了什么不该惊动的东西，直接导致了大洪水的诞生。”

亡语学者微微一笑，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

高天尊看向圆盘：“所以，这东西记载了如何封印灾难源头的办法？”

“不完全是，这圆盘本身就是钥匙！”亡语学者的抚摸着圆盘，眼中写满了追忆：“世界政府惹出了大祸，因此也导致自己的统治土崩瓦解。但有趣的地方来了，在之后的两年里，名为海上联邦的新势力大量接管了原世界政府的底蕴。

再之后，海上联邦要求所有的海上公国无条件放弃一切并入它的板块，妄图成为第二个世界政府，但已经人们承受过来自世界政府酝酿的灾难，带着对世界政府的仇恨，绝大多数海上公国都拒绝了海上联邦的提议。因此，才有了之后一直延续至今的战争。”

亡语学者指了指自己：“于是，我们这第一批国破家亡又不愿意接受海上联邦统治的人们就成了第一批海盗。”

“所以，这也是九海之上有着如此多数量海盗的原因！”高天尊一瞬间便明白了。

高天尊有些好奇的看向亡语学者：“第一任海上皇帝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的船长吗？”亡语学者闭上眼睛，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他啊……他……”

这位前海上皇帝的副船长一时语塞，良久，他苍老的脸上泛起了一抹奇异的笑容：“毫无疑问，他是个混蛋，但就是这么一个混蛋带领我们穿过了死亡航线，让大洪水消退，也给了这个世界宝贵的喘息时间。”

“方便的话，和我讲讲死亡航线后都有些啥？”

亡语学者沉默了一会，然后才缓缓开口：“死亡航线，位于极冰与极炎海眼交汇之地。那片洋流，对于所有的船只都是一个噩梦。

而这还只是一个开始，真正的挑战还在海面之下。”

“你意思是，我们还要潜入海底？”

“不，严格来说，海面之下，是一个完全颠倒过来的海面，你可以理解为一个倒立的镜像世界。那里的空间，和外界完全不同，海下危险的物种超乎你的想象。在那片海域上航行，没有星空与日月为你指明方向，只有这个！”亡语学者指向高天尊手边的指南针。

“这是个受过诅咒的指南针，它的指针唯一的作用，就是指出死亡航线通向原塔卡马赞大峡谷，现死海海眼的位置。”

高天尊一笑：“你倒是一条龙服务都给我准备好了，这玻璃瓶里的船就是用来通过死亡航线的吧。”

“正是，只有受过诅咒的不朽之船才能通过死亡航线恶劣的环境而不损毁！”

高天尊把玩着指南针：“这么多海盗王，你为什么选择我？”

“因为所有海盗王中，只有你表现出了成为海上皇帝的潜质。你在人数劣势，装备劣势的情况下能覆灭海上联邦的舰队，这足以证明你有能力扛起重担。”

“重担……你就这么确信我会去死海海眼？那可是死亡航线，这种九死一生的事情我为什么要做？”

亡语学者无奈的扶额：“你就是冲着死海海眼去的，老夫毕竟活了这么一把年纪了，难道还看不出你的目的是什么？不过我有一点不理解，正如你所说，死亡航线九死一生，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好处……”高天尊看向亡语学者：“那几十年前，你们义无反顾的开向死亡航线又有什么好处呢？”

两人对视良久，不约而同的哈哈大笑起来。

笑着笑着，亡语学者的表情严肃了起来：“当年，我们虽然成功遏制了大洪水，但实际上功亏一篑。在死海海眼的那个遗迹里，我们看到了源头，并直面了它的化身。虽然，在圆盘的加持下，我们沟通了遗迹并获得了远超想象的力量，但是还是棋差一着。我们犯了一个致命的失误，以为它的力量一直在遗迹下，但事实上，它的力量早就借助海水抵达了遗迹之外。

在我们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击杀了它的化身后，骤然爆发的洪水将我们全部冲出了遗迹，直到数年后，我们得知又有人拿到了远古雕文，我们才意识到事情还没有结束。”

“那你们为什么不再来一遍？”

亡语学者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容：“因为，我们的船长死在了遗迹下，包括我们很多兄弟。我们花费了许多年，最终确定，它在地表的化身很可能藏在联邦高层中。以我们当时的力量，无法再完成第二次横穿死亡航线的壮举，也无法杀进黑土大陆解决它的化身。”

“所以，你们一直在等，等一个能带领你们的强者。”

“对，我们已经时日无多了，这最后的希望，就放在你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