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我在呢
不行……
腹部被元空长老灵力打伤的地方还疼着,可痛感却在缓缓减轻,亦初眉心一拧,眼中划过担忧和决绝来。
在腹部飞快点了几下,伤势不再恢复,他悄悄松了一口气。
还不是时候,那些事情绝对不能被她发现……
操作间,元空长老已然一道法器攻了上来,亦初一惊,已经来不及挡下这个法器了,一咬牙,他身子就地一滚,躲开了那个法器,然而……
“卡察——”
身后忽然一声脆响,那罩在铃铛外的封印被法器击中,骤然碎裂开来,元空长老见状,表情一变。
亦初则是太阳穴狠狠跳了几下,心头溢起劫后余生之感。
这要是真被法器打在他身上,只怕半条命都是该没了吧?
那封印渐渐碎开,铃铛本身携带的灵气夹杂着妖气自裂缝中析出,没时间去管亦初了,元空长老暗骂一声,调动起周身的灵力,便要修复那封印。
可那铃铛却彷佛突然间便有了自主意识一般,刹那间,铃铛清脆的声音响彻整个锁灵塔,浓郁的灵气彷佛永远不会耗尽,直接冲破了那封印,莹白色的光芒绽放,那铃铛忽然自台上漂浮起来,在半空不停的颤动。
“叮铃铃——叮铃铃——”
太初真君和紫月真君匆忙赶到锁灵塔时,铃铛的声响忽然响彻整个天云宗,令人心安的声音中带着浓郁的灵气,那不止是灵气,更是令人感到舒服,却又无法反抗的威压,来自……
神界的威压!
而与此同时,天云宗的山门口,正同天云宗弟子激战的魔修也纷纷停手,对视几眼,不再恋战。
“叮铃铃——”
锁灵塔内,来自神界的威压最为强大,别说那些修为尚浅的邪物,便是连亦初和元空长老,也在那滔天的威压之下动弹不得。
半晌后,那铃铛上的光芒缓缓减弱,似羽毛般飘荡到了亦初的面前,下一刻,光芒骤然炫灿,星星的光点涌入亦初的身体,亦初的眼睛不由自主的闭上,眉心拧起,面上带了一丝痛苦。
“啊!!!”
亦初拳头紧握,须臾,又用手狠狠的垂着自己的脑袋,片刻后,他身子一软,昏死过去。
直到铃铛中最后的一丝光点也涌进了亦初的体内,它才缓缓失去了光泽,落在了亦初腰间做摆设的钱袋里。
下一瞬,白光将亦初整个人都罩住,光芒渐散,威压渐消,锁灵塔内,亦初的身影也早已不见……
这个夜晚,似乎昭示了一切都即将被扭转……
……
沧域城中,床上熟睡的孟言言忽然皱起眉头,身子蜷缩起来,下一瞬,骤然惊醒。
“言言?”一直未睡的陆寂担忧的看着孟言言,“做噩梦了?”
“没有,我……”抬手按了按自己的心口,有些发闷,“我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好像……有什么东西找回来了。
再抬首看向陆寂,不知道为什么,孟言言忽然有些想哭,恍忽间,眼眶已然湿润。
孟言言这一红了眼,可将陆寂吓得够呛,他将手搭在孟言言的腰上,十分认真的揉着,“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腰疼?我下次……”
话还没说完,小姑娘忽然一头撞进了他的怀里,双臂环着他的腰,力气之大,彷佛要将她所有的不开心都宣泄出来。
“言言?”陆寂抱住她,小心翼翼的拍着她的背。
少女在他怀里赤.身.裸.体,可此时他却提不起任何旖旎的心思来,满心只余担忧。
“陆寂……”
少女闷闷的声音在他怀中响起,热气喷洒在他的胸口,将他整个人烫的生疼。
“我在呢,没事,乖……”
他不知道孟言言到底怎么了,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突如其来的难过,只将人抱紧,想要给足她安全感。
孟言言埋首在陆寂的胸膛,身子还在不住的颤抖,心中似乎堵了一块大石头,将她整个人堵的难受,她也不知道她怎么了,只是……
“我好想你……”
喃喃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要和陆寂说出这句话来,一切都来的莫名其妙,莫名其妙的情感,莫名其妙的痛苦,莫名其妙的……她自己。
“……乖。”
【叮——修复进度+5,当前进度73。】系统的声音第一次没有带任何的情感,完完全全的机械化……
“系统……系统?”孟言言试探的唤着。
没有任何回应……
心口剧烈的跳动几下,她缓和了一下心情,强迫自己抵御住这突如其来的奇怪情感和反应,极力冷静了下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个世界崩塌的更加厉害了吗?
因为本来身为恶毒女配的她和身为男主的陆寂在一起了,所以世界运转的星盘出了问题?
可是明明系统任务中,她是被允许和陆寂在一起的啊……
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了。
思索间,她的手忽然被牵起,陆寂拉着她,十指相扣,“别怕,不管什么事都别怕,我在你身边呢,我在呢。”
没有什么过多的修辞和承诺的花言巧语,但孟言言听着,就是无端的平静了下来。
少年的声音中满是认真,他垂眸看着怀里的人儿,拉着她的手紧了紧。
“……嗯。”孟言言按了按心口,那里已经恢复了正常,彷佛方才的感受都是幻觉,可孟言言知道,那并不是幻觉。
“害,就是做了个噩梦,没事没事,睡觉!”
说完,她便从陆寂的怀里退开,整个人往床上一倒,抓过被子就蒙在了脑袋上。
陆寂靠在床头,将孟言言蒙在脸上的被子拉下来,“别捂着睡,会难受的。”
“哦,管家公……”念叨着,孟言言翻了个身,背对着陆寂,不理他了。
陆寂也不在乎,他轻拍着孟言言哄她睡觉,眉心却不自觉的拧起。
方才言言分明说,她没有做噩梦,怎么现在又说做噩梦了呢?
心中叹息一声,他捏了捏鼻梁。
罢了,反正他是无论如何都会陪着她的,现在她不说,他也总会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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