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不杀你,已是我能做到的极限
直到身体彻底消散，帝凌都没有再看凤轻羽一眼。
在这短暂的时间里，他有无数个可以出手解决凤轻羽的机会，但他没有动手……
在那团人影彻底消散时，凤轻羽猛地反应过来，抓起那枚聚灵丹，踉跄地冲到帝凌的身体前，抖着手喂他吃了下去。这聚灵丹其实就是帝凌的内丹，只不过混杂了聚灵草的药力而已，只需用药一点点逼出，就不会有什么大恙。
内丹入体，凤轻羽又从衣袍里摸出几只瓷瓶，手忙脚乱地喂帝凌吃下去，等他的魂魄固定，才大大松了口气。
但看着眼前血淋淋的人，凤轻羽的心瞬时沉至谷底。
这位可是他亲大哥！他不仅没差点把他大哥毒死，还挖了内丹，还一再口出狂言……如今这种情形，怕是只能以死谢罪了吧。
心情沉重地将帝凌带回房间，治伤、祛毒，这一套流程下来，凤轻羽额上沁出几滴汗，但他不敢有丝毫松懈，抽丝剥茧一般，将他自己亲手下的、无比顽固的剧毒从帝凌身体中剥离。
榻上的人，面容惨白，眉心一直紧蹙着没有打开。
或许是意识不够清明，他不再像以往那样善于隐忍，脸上覆盖了一层痛苦神色。
凤轻羽深深埋下头，手指攥紧了帝凌身下的被子，忽然觉得呼吸都艰难起来。
回忆起这段时间做过的事，更是觉得无地自容。
他竟然对妹妹下毒，还再三欺骗她，实在是……妹妹现在已经厌烦透他了吧。
还把和他的亲大哥害成了这个样子……
……
经过调理，帝凌迅速恢复。
不止身体里沉淀的毒，就连许久之前的内伤也一并痊愈。内伤痊愈后，他整个人的气息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床榻上的人睁开双目时，一股骇人的气息陡然爆发，威压胜过从前十倍。
帝凌缓缓坐起，墨发披散，遮挡住半边容颜，一只手随意地放在支起的腿上，明明是再自然不过的动作，却让凤轻羽情不自禁咽了口唾沫。
现在的帝凌已经恢复巅峰实力，弄死他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做好了心理建设，凤轻羽拿过侍女手里的药碗，端到帝凌的榻前。
结结巴巴道：“……这，这是可以稳固真元的药，是真的，没有，没有毒。”
帝凌淡漠地转头，看向跪坐在自己榻前、手中端着药碗的凤轻羽。
不过短短半日，这人就再无半分从前的嚣张，低眉顺眼的像只兔子。
帝凌接过药碗，将那小巧的玉碗放在手心把玩，没有半分要喝的意思。
“没能去地狱陪我，很失望吧。”
带着淡嘲的阴冷嗓音，让凤轻羽有了种极为不好的预感。
果然，话音刚落，帝凌就把药碗举到他的肩膀上方，随后慢慢倾斜玉碗。
刚出炉的滚烫药汁，顺着旖旎潋滟的红袍流下。
因为倾倒的动作极慢，那灼烧燎烫的折磨，对凤轻羽来说尤为漫长。
他知道大哥就是想拿自己出气，所以一声不吭，等一碗药汁倒尽，他的肩膀也被烫的没了知觉。
帝凌随意地将碗扔到地上，漠然道：“滚吧。”
“哦，不对。”似是想起了什么，帝凌做恍然大悟状，“这里是你的地盘，该滚的是我才对。”
凤轻羽脸一白，慌乱地抬眸去看帝凌，发现对方唇畔勾起冷笑，心又是一沉，“大哥……”
一记响亮的巴掌抽碎了凤轻羽嘴中的“大哥”，帝凌又捏着他的下巴，把他的头掰过来，嗓音阴冷，“从现在开始，你还没有资格喊我大哥。”
说完他漠然收手，起身下榻，“不杀你，已是我能做到的极限，此后，你好自为之吧。”
这话的意思，就是要划清界限了。
凤轻羽的脸惨白的吓人，眼神中流露出挣扎和绝望，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家，他怎么肯重新过回那浑浑噩噩、人鬼不如的日子？他也想有家人守护……再也顾不得什么尊严和颜面，他跪在地上，拽住帝凌的袍尾，哀声恳求，
“我知道错了，我不该那么偏执自私，不该给妹妹下毒，不该数次害你，不该挖你的内丹，都是我的错……”认错过后，凤轻羽吞吞吐吐的，眼神忽闪，“我不是为我自己开脱，但是……常言道兵不厌诈，咱们也算是公平博弈，是您自己……”
帝凌危险地眯了眯眸子，替凤轻羽说了后半句话，“你是想说，是我技不如人对么。”
凤轻羽骇的浑身冷汗，讨好笑笑，“也不是。”
“紧张什么，你说的也没错。”帝凌似笑非笑的，“的确是我技不如人，数次中了你的算计，陷入梦魇、内丹被挖，也怪不得别人。”
“不过我这个人呢，比较好胜，输了一次还想比第二次。”
帝凌冷睨向凤轻羽，“准你用毒，只要在我手上撑十个回合，便算你赢，如何？”
话音落地，比先前骇然十倍的气息席卷而出。
压的凤轻羽喘不过气，他后悔的只想自己扇自己几个耳光！
“别别别，哥，我说错话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还真是不把我说的话放在心上啊。”帝凌一脸阴翳地靠近，用手背拍了拍那红起来的侧脸，“我是不是说了，你还没资格叫我大哥。”
凤轻羽忍着往后缩的冲动，瑟缩道：“所以我没叫你大哥啊，哥哥。”
事到如今，凤轻羽什么脸面都不想要了。
就怕帝凌把他丢在这里，他还想回去找妹妹呢！
而帝凌则是极度的无语，只想一脚把凤轻羽踹飞，让他永远都别出现在自己面前扰烦！
“起来，和我比试。”
不打算过于纠结一个称呼问题，反正他一会儿有的是办法，让那混账东西想叫都叫不出来！
凤轻羽欲哭无泪。
早知道就用些见效慢的药了！
如今的帝凌，可是巅峰时期的妖帝，他靠什么打？靠跪地求饶吗？
他就不应该嘴欠说那句话！可惜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凤轻羽只能认命，无精打采地跟了上去。